1635汉风再起 第317章

作者:重庆老Q

面对这块流淌着无数金银和宝石的大陆,齐国印度商社投入了其全部资源和精力,誓要做出一番伟大的业绩,将其打造成为齐国的“东印度公司”。

因此,在面对荷兰人可能会发起的入侵,印度商社如临大敌,除了将安丰堡80多名武装护卫和数百居民充分动员起来,他们还拿出了一笔巨款,贿赂东边内陆的柯钦王国,让他们派出了一支五百多人的部队,进驻安丰堡城外的附属堡垒中,协助商社武装人员保卫该地的安全。

在6月中旬时,荷兰东印度公司果然派了六艘武装商船,闯入安丰港内,炮击码头。停留在港内的一艘商社旗下武装商船,在稍稍抵抗了十几分钟后,很快所有人便弃船上岸,逃入安丰城中,任由对方俘获那艘商船。

随后两天,荷兰人便在火炮的掩护下,组织了两百余雇佣军和六百多土人仆从登陆,开始准备进攻安丰堡。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荷兰人的攻城行动比起他们最为擅长的海上搏杀,无疑要显得笨拙而又无能。数次对安丰堡发起攻击,在遭到城头火炮的几轮轰击下,很快就偃旗息鼓,狼狈退回出发地,丢下一地的尸体。

八百多人的登陆部队,顿兵于城下近一个月,愣是连安丰堡的城墙都没摸到,就是在攻击柯钦王国土兵驻守的附属堡垒,面对弓箭和长矛短刀的反击下,荷兰人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不过,攻坚不克,向来是荷兰人的传统。想当年,荷兰西印度公司在攻非洲几内亚黄金海岸葡萄牙人驻守的圣乔治堡时,围攻数年,连续四次失利。要知道,最后一次,荷兰人可是动用了真正的大部队,包括15艘武装商船,1200名士兵和300名非洲土著战士。而他们的对手,只不过是60多名葡萄牙士兵。最终结果,荷兰人还是失败了,损失超过500人,狼狈逃回海上。

在162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更是以13艘武装商船,1300多名士兵,对只有一百余葡萄牙士兵驻守的澳门发起攻击,也遭到可耻性的失败,损失四百余人,而武德充沛的葡萄牙人仅战死8人。要知道,当时的澳门,因为大明官员的反对,根本没有修筑城墙和完善的炮台。如此可见,荷兰人的陆战水平是有多渣!

安丰堡围攻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月,荷兰人在损失了三百多人后,不得不撤兵离去。但他们仍旧时不时地派出武装商船于安丰堡港外游曳,宣示着自己的武力。但在城中的商社人员看来,多少显得有些外强中干。

虽然打退了荷兰人的入侵,但好好的生意是没法做了,安丰堡中积存的商品已全部售卖完毕,七八座巨大的仓库里,也堆满了各类印度本地商品,但目前的情形,根本无法安排船只进出港口,这得遭受多少损失呀!

被任命为印度总管的蒋福宝瞥了一眼城头那几个正在肆意调笑港外荷兰人的武装护卫,心中却是异常烦躁。这些护卫和大部分商社雇员,都是拿薪水和奖金的,而他作为商社的高级管理人员,则是参与每年的分红。这战争一开打,印度商社的生意也就停了,生意停了,自然就没有钱赚了,那么分红也就没指望了。

若是这仗打到年底,或者打上几年,岂不是整个商社都要亏得底裤都没了!听说在年初的时候,为了应对接下来的困难日子,商社大掌柜向齐国户部、工商部申请,要在国中增发股份,准备再募集一百万汉洲银元。

本来,这个申请被户部给否决了。开玩笑,一百万汉洲银元,这得从国中吸纳多少资金,我们齐国人口也才不过三十多万,合着,你一个殖民公司就要从国内每个民众手里拿走三块多钱,那我户部如何再从国中收取赋税和商税,如何再提振国内消费。

但这个申请被大王得知后,又将户部的否决申请给驳回了,但是要求印度商社将一百万募集资金分成股份增发和债券发行两部分,对国内所有百姓开放购买权限。虽然不知道大王这么安排是何用意,但只要能募集到资金,印度商社几个大掌柜便完全遵照执行。

因为战争影响,印度商社的股份和债券购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除了公司几个大掌柜和本土一些元老购买了股份和债券外,普通民众根本没有意愿购买。一个商社,卖给你一个凭证,或者一张借据,就将好容易积攒下来的银钱“骗”去,这让刚刚移民汉洲本土,安生日子还没过多少年的齐国民众如何敢掏腰包。

虽然,大王代表的王室分别买了十万的股份和债券,但许多小有身家的富商和工场主仍旧对此存有疑虑。因为这个所谓的印度商社竟然是一个什么有限责任的商社,一旦垮了,或者破产了,只能以他们标注的财产额度,进行债务赔付。这怎么听着,就有些不靠谱。

“若是商社最后募集不到足够维持的资金,那以后,我们这印度市场的生意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蒋福宝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仗,不该打呀!”

第二零二章 汉洲西部的战斗(一)

1649年9月18日,汉洲,珍珠港(今澳洲西北港口布鲁姆)。

在海边的一座瞭望塔上,周铁柱斜躺在木板上,嘴巴微张着,发出一阵阵的酣声,俨然已沉睡多时。偶尔,远处镇子里传来火枪射击声,会将他惊醒片刻,但只是随意瞄一眼平静的海面上,然后脑袋一歪,又继续睡了过去。

镇子里传来的火枪声,那是乡兵在演练排枪射击,每天都会响一阵。也就是那些才分来的移民才会对打火枪如此热衷,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什,只要有空,就会从乡兵队长那里将火枪领出来,对着靶场胡乱射击一通,还像模像样地进行一番刺刀突击。

听说,这些新来的移民,有一部分是我齐国在大明征召的自救军部伍,帮着永初朝廷抵御建奴的进攻,沙场征战了两三年,可是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政府将他们分散移入西部地区,就是为了充实各个沿海据点的防务,以抵御荷兰人的可能存在的进攻。

话说,自从二月开战以来,我大齐王国连战连捷,击沉俘获了荷兰人不少战船,还攻占了他们许多据点,可以说是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这种情况下,荷兰人还敢攻我汉洲本土?

在开战初,包括珍珠港在内的西部各个沿海据点城镇,还是非常紧张的,对辖内民众也做了数次动员,乡兵训练的频率也逐渐加大,随时准备应对荷兰人的入侵。

但如今都九月了,臆想中的荷兰入侵根本没有发生。这开春季节,正是农田里庄稼播种的时候,沿海城镇的官员和民众,也渐渐对军事训练有些懈怠了,转而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繁忙的农耕方面,开始抓紧落实农业生产,为一年的生计而操劳。

那些小心翼翼只在近海捕鱼和捞蚌取珠的渔人,也慢慢地将渔船驶向了海湾外,期望打捞更多的鱼获,或者能捞起几只珍珠贝。

也许,荷兰人遭到我们齐国的连续打击后,已生不出胆子前来汉洲大陆偷袭了吧,所有人如是想着。

“轰!轰!……”睡梦中,周铁柱隐约听到打雷声,他嘴里呓语了几声,将身子侧了侧,继续酣睡。大好春光,正是犯困的时候,而这个时节温度不热,躺在瞭望塔上,吹着轻微的海风,是多么惬意。

“轰!轰!……”雷声似乎大了一点,周铁柱有些烦躁地坐了起来,这九月,应该不是落暴雨的时节,哪来的打雷声?

视线尽头,广阔的海面上,似乎有许多船帆的影子,影影重重,偶尔,闪现出几道火光,随后便传来阵阵闷雷声。

嗯?

周铁柱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海面,两只手在地板上左右摸索着,想去抓望远镜。

“狗日的,这是荷兰人打来了!”双手握着望远镜的手有些发抖,周铁柱嘴里喃喃地说道。

海湾里,数艘渔船正在奋力地向港口驶来,他们身后跟着几艘荷兰战船,不时地用前艏炮轰击着,威胁恐吓着渔船能乖乖停下来。

“嘟嘟嘟……”周铁柱抓起号角,使劲地吹了起来。

“他娘的,今日在瞭望塔上是哪个憨货在值哨?”码头炮台上,几名炮手听到了号角声,不由嘴角一瞥,“人家荷兰人都快驶入港湾,火炮都轰击了数轮,才想起来吹号示警。”

“估摸着,是在瞭望塔上睡着了吧。……荷兰人至少来了十五艘战船,来势汹汹呀!”另一个炮手嘴里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逐渐驶近的荷兰战船。已经有数艘渔船眼见无法摆脱荷兰人的追击,已经停止了划桨,放弃逃跑,在海面上漂浮着,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

珍珠港是一个非常小的据点,常住人口只有三百多人,平日里倒是有不少商人会来这里收购南洋珍珠,以及众多往来途径此地的商船和移民船在此停留补给食水,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补给点。

因为人少,再加上合格炮手就没几个,因而码头炮台也就是象征性地修建了三座,也就对一些普通的海盗起着威慑作用。但如今,要面对十余艘战船袭来的荷兰舰队,恐怕就不够看了。珍珠港最终可以作为依托的,是码头后方数百米精心修筑的城堡。

在荷兰舰队数艘战船抵近轰击码头炮台时,三门岸防炮仍旧进行了一番英勇的抗击。尽管都是一群非常业余的炮手,但通过数月的训练,他们还是给攻入港口的荷兰战船造成了巨大的困扰。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炮战中,至少有二十余发炮弹击中荷兰战船,造成对方人十数人伤亡,只是准头太差,没有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随着一座炮台被战船火炮击中,数名炮手死伤后,炮台守军随即撤离了阵地,抬着死伤的同伴,向城中逃去。

荷兰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在傍晚前,陆续有一千余人完成登陆,在码头附近粗粗建立了一个临时营地。

珍珠港指挥卢春岭站在城头,看着远处码头方向的荷兰登陆部队正在乱糟糟地安营扎寨,心中不由生出一些大胆的想法,我们是否可以趁敌军立足未稳之际,派出勇悍之士出城袭营,一战而溃强敌,就如话本演义中的那般。

“不成的,大人。”一个曾为自救军百户的乡兵副队长听了卢春岭的建议后,摇头说道:“荷兰人登陆部队至少有一千多人,而且军中多有火器,再加之靠近海边,可以获得战船火炮掩护。俺们去多少人,都可能是给人家送人头的。”

“那夜袭呢?”卢春岭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也不成的。他们在营前挖了壕沟,晚上必然会多置火把灯光。”那个乡兵副队长说道:“而且,夜袭敌营,不说俺们有些人根本不能摸黑操作火枪,就是能将火枪打响,枪口的火光也会暴露俺们的位置,说不定反遭对方火枪袭杀。不过,到了夜间,倒是可以派人去骚扰一下他们,让这些狗日的不能休息。”

卢春岭闻言,转头看了看乡兵队长,见他也是点头称是,便决定听从这位专业人士的建议,毕竟人家在大明战场上跟随我大齐军队厮杀数年,积累了不少战争经验。

东印度公司陆军指挥官阿尔伯特·库伊中校带着几名军官站在一个高坡上,借着夕阳余晖,仔细地打量着远处的堡垒。

典型的棱堡型制,城墙不高,但似乎非常厚实,若是汉洲人在其中浇筑了大量的水泥的话,说不定会异常坚固。刚刚从俘获的十几个渔民口中得知,城堡里没有驻扎汉洲的常备军,居民也只有三百多人,其中青壮年倒是有近近两百人,而且全部受过军事训练。

城头布置了数门火炮,再加上一两百名持有火枪的民兵,恐怕还真的是一座难以攻克的堡垒。若是以围困的方式,迫使对方弹尽粮绝,也不太现实。听说城里的粮食储备,足够支撑七八个月,城中还打了数口井水和几个巨大的储水池,这些足以维持守军的日常所需。

另外,即使要围困这座堡垒,东印度公司恐怕也没太多的时间可以在这里消耗。若是让汉洲海军得了信,再次集结大批战船赶过来,那又将是东印度公司的一个巨大灾难。

“长官,明日我们就将船上的数门重炮卸下,然后拖到城下,只需几日时间,就能将这座堡垒轰塌。”一名军官见阿尔伯特·库伊中校面带忧色,随即出声宽慰道:“听说,汉洲人攻克古邦时,就是利用重炮将城墙几乎轰塌,然后城中守军才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不得不投降。我认为,我们在进攻这座堡垒时,也能做到这一点。”

阿尔伯特·库伊中校闻言,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不错,汉洲人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这么一座小城堡,理应不难攻克,我们毕竟带来了两千多陆战力量。听说,城里有不少前来收购珍珠的汉洲商人,携带了许多金银货币,再加上此地已经采取和积存的大量珍珠,那可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给所有雇佣军和土人士兵说一声,攻破城堡后,他们有权获得其中三成的缴获!”

话音刚落,身边跟来的几名军官顿时眼中流露出几分贪婪的神色。

第二零三章 汉洲西部的战斗(二)

9月19日,珍珠港。

清晨,天刚亮,鱼肚白的天空,仍旧有些薄雾冥冥。但陆续走出营帐的荷兰雇佣军和土人士卒均是满脸倦容,以及无奈而又愤懑的神情。

该死的汉洲人,昨夜骚扰了他们一整晚,时而隔着壕沟栅栏,朝营地边缘抛掷一枚炸弹,让营中所有士兵以为汉洲人会发动夜袭,随即开始全神戒备。可过了许久,漆黑一片的营地外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荷兰雇佣军和土人仆从均是松了一口气,想来汉洲人发现己方有所戒备,已经离开了。

然而,荷兰营地中刚刚恢复宁静,所有士兵就要再次入睡的时候,营外突然又传来刺耳的号角声和一种金属乐器击打声(敲锣声),瞬间划破寂静的夜空。

荷兰人若是置之不理,未及一个小时,汉洲人又会突然从营地外发射火枪。所有人都知道,距离如此远,弹丸肯定打不到营中,但这种情况下,如何让荷兰士兵入睡休息?

有些心大的士兵索性用布头塞入耳中,蒙住脑袋,倒头就睡。但仍旧有一部分士兵却在担心着,万一汉洲人突然将这种骚扰战术转换成真正的夜袭,那又该如何?

指挥官阿尔伯特·库伊中校试着派出一队士兵去歼灭或者驱逐那些讨厌的汉洲骚扰者,但很不幸,那些似乎已经适应夜色的汉洲民兵朝着出营的荷兰雇佣军打出了一排齐射,当场击杀两人,打伤三人,迫使这队士兵迅速退回营中。

于是,营地中的荷兰军队便谨守营地,任由对方在外面鼓噪喧哗,难不成他们还真的敢来进攻营地?

“诸位大人,小人觉得,在进攻前,应该先派人去城中试着对汉洲人劝降。”华人义勇军头领袁德润出列说道:“毕竟城中只有三百多人,可战之兵最多两百余,估计难以抗衡我大军攻城。”

阿尔伯特·库伊中校听罢,点了点头,若是能不战而克此城,那是最好不过了。反正攻城重炮也未卸至岸上,不能立刻发起进攻,不如就此试探一番。

在珍珠港城所有守军的目光注视下,一名打着白旗的华人慢慢的走到了城下,然后高声喊着,要进城面见城中的主事之人。

一根绳索直接将那名带话的华人拉上了城头,随后便领到城中指挥使府,来见卢春岭。

官厅里除了数名官员和乡兵队长外,还有几个商人在场。见到那名荷兰人的代表进来,竟然是一副汉人面孔,所有人都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既有些亲切,又有些陌生。

“让我等献城投降?”卢春岭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神情,“可是,我齐国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不战而降的军队,更不曾有过献城投降的地方主官。再者说了,他们荷兰人何曾攻克过我们齐国任何据点城镇!”

话刚说完,在座的齐国官员和商人均笑了起来。在与荷兰人打城防攻坚战时,他们有绝对的心理优势。荷人不擅攻城,每战不克,向来是他们陆战的既有传统。

“诸位大人,荷兰今日势大,城外军队就有两千两百多,大炮数十门,军力数倍于城中守军。若是不降,一旦城破,荷兰指挥官可能会因你们汉洲在古邦所为,行屠城之事。望诸位三思!”那名替荷兰人传话的华人恳切地劝说道。

“你们可愿降?”卢春岭转头看着在座的众人。

“都没见真章,如何要降?”乡兵副队长郭登民摇头说道:“在大明,建奴席卷中原,攻城掠地,如此势大,俺们都不愿降!到了汉洲,难道还能降于夷人?”

其余在座的众人均点头称是,以荷兰人稀松的攻城能力,估计多半攻不进来。若是投降了,虽说可以保住性命,但城中所有人的财物肯定会被荷兰人抢走。

要问普通汉洲人最怕什么,不怕死,不怕累,更不怕苦,唯独怕穷,怕饿,怕再次过上大明那种饿殍的日子。

老子万里迢迢来到汉洲,历经千难万苦,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安稳的家,积攒了一些积蓄,凭什么要让你们这些红毛鬼给抢走!

“没说的,荷兰人要想杀进城来,咱们唯有拼命了!让他们最后踏着老子的尸体进来。”荷兰代表离开后,乡兵队长王进财不耐地说道:“我没经历过战阵,守城的活计就交给老郭,所有人都听他指挥。”

“为了激励诸位守城退敌,我与几位商人决议共同敬献汉洲银元两千块。”来自建业府的大商人周应平朝在座的几位官员和乡兵队长拱手说道:“保家卫国,护卫乡梓,人人有责。但在下体虚力弱,拿不得刀枪,唯有贡献一丝微薄财力,略表心意。”

周应平三年前通过印度商社大掌柜白远贵的门路,面见了齐王,并敬献美女,试图在汉洲翻身,恢复昔日家业。

齐王虽然没有立即纳了那位白芷君姑娘,但也流露出几分欣赏和喜爱。考虑到此人当初对他们立足汉洲还是做出一定贡献,便将他引给汉洲总商社,做一些南洋代理贸易。数年时间,倒是让他赚了不少银钱。

在二月时,印度商社增发股份和发行债卷,许多商人和工场主见其因战争爆发而经营困难,都不敢买入。但周应平见齐王出手二十万购买和印度商社的股份和债卷,他便毫不犹豫地也拿出两万汉洲银元,购买了股份和债卷。

当年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紧紧追随齐王,差点在大明落魄潦倒。如今,到了汉洲本土发展,自然要紧随齐王的步调,哪怕是将这些银钱亏掉了,他相信最终也能通过卖好齐王,会翻倍地赚回来。

六月,齐国户部将水师舰队俘获的十余艘荷兰商船在建业城进行公开低价拍卖。本来刚刚投资印度商社两万汉洲银元,再加上又从汉洲总商社手里拿了许多货,周应平本来没有多余资金参加这次拍卖活动。

不过,户部的官员发文告知所有意向竞拍荷兰商船的商人,若无法拿出足额资金购买,但只要有相应抵押物交付户部,可仅支付三成货款,然后保证在两年内补足尾款,亦可拍得商船。

听到有如此便宜可占,周应平当即将印度商社的股份和债卷抵押给了户部,然后拍下了一艘荷兰商船。

二十多天前,周应平与数名商人取得了工商部的批文,乘船准备前往临海(今澳洲西部黑德兰港),去拉运一船钢铁制品和五金工具,然后再往苏门答腊岛的巴邻旁王国贸易。

谁知,自己的运气实在不好,到了珍珠港时,遇到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大举入侵。停驻在港口的商船被人家俘获不说,而且还有可能因城被攻破,自己会随同城中居民被荷兰人屠戮杀死。

如今,只要依赖城中守军能众志成城,打退荷兰人的进攻,保住这座城池的安全,他们这些途径此地的商人方能有一线生机。这个时候,钱财是最不重要的,与其城破身死便宜了夷人,不如拿出一些钱财,激励一番城中士气。

当下,城中乡兵副队长郭登民接过城中防守指挥权,将珍珠港所有精壮男子和途径该地的商人及水手全部统一编组,分派各种战备事务,准备与攻城的荷兰人好好战一场。

荷兰陆军指挥官阿尔伯特·库伊中校闻知城中的汉洲人不愿投降,准备据城死守,心中虽然早有预料,但不免还是有些失望。看来,要夺取这座小城,部队还需进行一番苦战。

直到下午,荷兰人才从船上卸下来四门24磅的重炮,然后一路拖拽着,朝珍珠港城前行而去。

荷兰人制造的24磅重炮,倍径大约20——22,仰角10度,射程可达两千米,仰角5度,也能接近一千米。不过,这个距离发射火炮,至于炮弹能飞到哪儿,就不是炮手能掌握的了。但是,要轰击汉洲人的城墙,只有保持火炮直射,使炮弹保持平直弹道,加大炮弹的破坏威力,那么有效射击距离只有在350——400米范围内。

因而,荷兰人驱使着土人,将火炮一直拖到距离城池约400米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城墙,见守军并没有任何动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估计,这种小城也不会装备威力巨大的重炮,也就是普通3磅炮,或者4磅炮,拿来对付攻城的士兵。

随后,荷兰人开始构筑炮兵阵地,而城头的汉洲守军则冷眼看着,不做任何反应,想必他们此刻心中充满了无奈而又绝望的心情吧。

“轰!轰!轰!”荷兰人的炮兵阵地刚刚构筑完毕,一群炮手正在光着膀子,搬运炮弹,填塞火药和弹丸,准备先进行几轮试射。但突然间,城头火炮开始轰鸣,三发弹丸呼啸着飞向荷兰人的炮兵阵地,有发炮弹直接击中了一名炮手,将他拦腰打断,然后带着血污,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然后弹跳着向后滚动。

“啊!……”

“啊!……”

几声凄厉的惨叫立时在阵中响起,周围的荷兰炮手乱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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