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303章

作者:重庆老Q

可能是被探索舰队官兵威力巨大的火枪所震慑,岛上的那些土著并有再出现过。当然,也有可能是躲在茂密的丛林中,暗中窥探着这么一群来自外面世界的“强盗”。

在休整期间,董凤山派出武装水手对周围一里范围的区域,进行了细致探查,除了发现一处被临时遗弃的土著人营地,再无其他重大发现,岛上似乎没有一丝先进文明的迹象。这说明,该岛可能此前并未被任何西洋势力所发现,而齐国探索舰队是第一个抵达此地“文明世界的人”。

2月22日,经过一番休整的探索舰队准备离开此地,前往维提岛。在临行前,董凤山将他们发现的这座岛屿命名为中继岛(即后世库克首次发现的纽埃岛),并在他们临时休整的营地中埋下了齐国所属的碑石,宣布此岛以后将归大齐王国所有。

第一七二章 世界的尽头(六)

1648年3月2日,齐国探索舰队经过十余天的航行,途径一座岛屿(汤加的利富卡岛),并在此地受到当地土著的热烈欢迎。

在收到了探索舰队官兵赠送的一些礼物后,岸边的土著给舰队提供了大量的新鲜食物和饮用水,并且还非常愉快地将他们介绍给了自己的国王。

第二日,董凤山带着数名军官在几名土著的指引下,专程拜访了岛上的国王。国王在自己的宫殿里十分客气地接待了董凤山。不过,这座简陋的宫殿却是修建在一片菜地中间,宫殿外的一侧,还圈养着数十只鸡和几头猪。

小刀、纸张、蜜酒、砂糖,以及一件漂亮的景泰蓝工艺品,瞬间让这位国王欢喜的手舞足蹈起来。他热情地邀请远道而来的客人与他共享午餐,并将自己的几个后妃唤出来,给客人表演了一段非常狂放的舞蹈。

舰队在此停留了五日,官兵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每日间,有许多当地的土著,带着各种水果、蔬菜、鸡、鱼、小鹿、猴子,甚至还有蜥蜴,前来舰队临时驻地,与官兵们进行交易。而官兵们则拿出了砂糖、小块玻璃、小刀、斧头、铁铲等工业品,与当地的土著交换。

在停驻期间,军官带领着水手们开始修理船只和索具,并在附近山林中砍伐了数十根圆木,打算利用这些圆木,制作翼帆的吊杆、船体、桅杆等。

一些生病的水手被安置在当地土著人的茅草屋里,进行恢复性休养。所有的船员被勒令,必须每日补充大量的蔬菜、肉汤或者鱼汤,各种水果更是每日饭后必须要吃的,以补充人体长期在海上航行过程中损失的各种营养成分。

在数月的航行中,两艘探索武装船一百八十余官兵,到目前为止,仅有四人病亡,两人发生意外坠海,对整个舰队来说,可以算是人员损失极其轻微。

要知道,当年麦哲伦环球航行时,从开始出发时的五艘船两百六十多人,最后返回西班牙时,仅剩下一艘船,十八个人。虽然其中不少船员是死于沿途与土著人的争斗当中(麦哲伦也死于菲律宾土著争斗中),但有相当一部分人却是死于败血症,或者其他疾病。

在安排船员休整时,令陆祖生哭笑不得的是,十几个胆大的水手,竟然偷偷地用罐头、小玻璃镜、小刀等玩意,诱惑当地的土著妇人,行不可描述之事。看着那些肥大黢黑的土著妇人,他真不知道这些水手是如何下得去手的,难道是因为长久的海上航行,将他们逼得已经饥不择食了?

3月8日,舰队在众多当地土著的欢送下,徐徐离开小岛,航向正西,目标瓦努阿岛。

舰队在海上还未航行两天,董凤山突然就病倒了,是胆汁性绞痛,病情十分严重,一直卧床不起。于是,董凤山将舰队的指挥权临时移交给陆祖生,让他带领两艘船继续完成接下来的探索活动。

董凤山的危险病症持续了好几天才终于消除,开始慢慢恢复健康。在休养恢复期间,考虑到它脆弱的肠胃,风清1号船长白平川一直带在身边的小狗也成了他的盘中餐。因为,船上已经没有其他新鲜肉了,提督大人除了狗肉和狗肉炖的汤,已经咽不下其他任何食物了。这两样食物,为董凤山提供了足够的营养,使得他的体力和精力,也慢慢恢复了。

3月17日,中午两点,舰队在经过数个小岛(斐济群岛)后,瞭望手在桅杆顶上发现了西方数十公里处有一块巨大的陆地。随后,两艘探索船开始抢风航行,朝那个海角的东南方驶去,那里好像有一处海湾。不过,还未等探索舰队抵达目的地,夜幕就降临了。

次日天明,岛上有两条独木舟向大船驶了过来,他们将一束香蕉用绳子捆住,扔到了大船上。陆祖生顿时对他们心生好感,于是询问他们最想要什么,是否可以靠岸停泊,并换取一些新鲜的饮水和食物。

当独木舟上的土著接过从大船上吊下来的鲸鱼罐头和蜜酒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们朝大船招手,示意舰队可以跟着他们停靠在岸边,然后登陆获取补给。

由于董凤山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因而,带领部分官兵登陆上岸,拜访当地土著国王的事务,便由陆祖生代为处理。

当陆祖生试图与当地土著交流,询问是否在数年前也曾有两艘西洋大船(塔斯曼一行)前来此地,也不知道土著是没听懂,还是在表示没有外来船只经过此地,只是一个劲的摆着手。其实此前荷兰人塔斯曼发现的斐济群岛,只是登陆了其中的瓦努阿岛,而齐国探索舰队此时来到的岛屿却是后世斐济群岛的主岛——维提岛。

土著们对于探索舰队展示的任何商品都流露出极大的兴趣,不过,对于钉子和小刀、斧头等金属工具,尤为喜欢。

相较于普通土著,那些属于国王、部落头领或者贵人的土著,却对探索舰队提供的棉布、蜜酒、香料、砂糖,表现出浓郁的兴趣。他们纷纷拿出一块块粗糙的金块和银块,以及颗粒饱满的珍珠,与舰队官兵交换了数百匹棉布和十几罐砂糖、蜜酒。

看着换来如此多的金银珍珠,带队的陆祖生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亏欠感,于是,他又将船舱里储存的数十罐出现破损或者漏气的鳕鱼罐头、猪肉罐头,慷慨地赠送给了这些土著贵人,让他们品尝一下世间的“美味”。

岛上的土著发展水平与此前抵达的利富卡岛相若,大部分民居都是茅草屋,是用编篱为墙,用树叶盖顶,仅能遮蔽风雨,倘若遇到风暴,估计这里的土著也只能在此苦熬。衣服多用树皮布缝制,少数人(国王和部落头领)会穿兽皮缝制的衣裙。

不过,这个岛上有许多白檀、乌木等珍贵木材,还有优质硬木和松木。“听”得岛上土著人说,此地好像还有金矿,通过与该地土著贵人们的交易而获取的大量金银,探索舰队官兵对此也是了然于心。

3月22日,舰队离开维提岛,航向仍然正西,而此次航行路线,并没有按照此前荷兰人塔斯曼那般行驶路线,往西北行驶,经所罗门群岛、威远岛(今新几内亚岛),进入南洋群岛。他们依据齐天给的一副简易地图指示,一直往西,寻找沿途数个比较大的岛屿。当然,若是未能找到,他们也能凭此路线,最终抵达汉洲东部海岸。

3月29日,舰队远远地看见一座岛上的火山不断地喷出大量的火焰和浓烟,还传来隆隆的声音。从火山岛南侧驶过,水手们仿佛都能感受到远处火山喷发出的巨大热量。

到了傍晚,舰队抵达后世瓦努阿图的塔纳岛,登陆后,一排火枪射杀了几个胆大挑衅的土著,剩下的则无比惊恐地逃走了。但随后没多久,又来了一百余土著,他们大着胆子,试图要接近探索舰队官兵。

官兵们见对方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便很认真地与对方进行交易,换取了一些新鲜的水果、蔬菜和鸡、鱼等副食。这里的大多数土著长相丑陋,身材比例极不协调,各方面都与此前所遇到的海岛土著不一样。他们肤色黝黑,个头矮小,拥有长长的头和扁平的脸,面容有些像猴子。

男人们几乎赤果着身体,只用一块兽皮或者一片树叶挡着关键部位。妇人很少看到,不过她们的相貌和男人一样丑陋,并且头上、脸上和肩上都被涂成某种不为人知的红色染料。

短暂停留两日,继续往西。在离开这个岛屿时,探索舰队照旧在岸边埋设宣示齐国归属的碑石,并将其命名獐目岛,其寓意不言而喻。

舰队一直往西行驶,期间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直到4月12日,水手们发现东南方有一个高高耸立的陆地一角(新喀里多尼亚岛)。

第二天,驶近那高耸的岬角,然后顺着海岸线,一路往北行驶。经过两天的探索,发现这是一座巨大的岛屿,岸边许多地方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山。

登陆获取补给时,当地的土著显得非常热情好客。他们身体强壮,身手矫健,容貌和体格要比塔纳岛上的土著更好。他们也跟许多海岛上的土著一般,身上不着衣物,唯一的遮盖物就是一块树皮或者一片树叶。

岛上的土著几乎没有什么生活器皿,粗陋的陶罐,可能是他们唯一能够煮食果腹的工具,拿它用来烘烤草根或者鱼类,这两种东西是当地土著的主要食物,有时候,他们还会反复咀嚼某种烤熟了的树皮。

因而,这些土著人在得到齐国探索舰队提供的一些食物后,显得非常激动。为了表示感谢,他们几乎将部族中认为最为珍贵的东西一股脑摆到舰队官兵面前,无非就是一些造型奇特的龟壳和玳瑁、贝壳之类的。不过,该岛内陆地区,却有着丰富的林木资源,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檀香木。

4月18日,探索舰队绕过该岛北端尖锐的凸出半岛,驶离了这座被命名为夸父岛的巨大岛屿,航向仍旧正西,全速朝汉洲东海岸驶去,即将结束这次漫长而又艰苦的探索活动。

五个月的探索(超出原定计划一个月)活动,舰队初步探明了汉洲南部和东部周边海域和海岛,为将来殖民上述地区,甚至搭建一条通往美洲大陆的航线,走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第一七三章 难民事

1648年,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个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年,不论是世界的东方,还是世界的西方。

在欧洲,1648年5月17日,由蒂雷纳(杜伦尼)和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率领的法国和瑞典联军在奥格斯堡以西的朱施马尔豪森大败由梅兰德尔统领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队,梅兰德尔被杀。战后,巴伐利亚求和。神罗已逐渐显露败像,持续三十年的欧洲大战,也进入了尾声。

而同时期的英国,第一次内战结束后,保王势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但随之而来的则是各政治集团的内部矛盾急剧上升,尤其是议会和军队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国王查理一世趁机从纽马克特逃往南方的怀特岛。2月,保王党人在西南部发动叛乱,英国第二次内战爆发。

而在东方,几乎是沉寂了近一年的大明局势突然又爆发出剧烈的变化。去年一直与清军吴三桂部在四川、重庆处于拉锯状态的孙可望、李定国部大西军,突然放弃重庆,从遵义杀入贵州,并在3月,攻占贵阳、毕节、安顺,兵锋直指云南。

而一直处在清军阿济格和永初朝廷湖广总督何腾蛟腹背打击的李自成大顺军军,不顾武昌和襄阳两个方向的清军威胁,也于3月初,集主力出荆州,往南攻常德,益阳,直逼长沙。明军不敌,一路败退,继而死守长沙。

正月二十七,江西金声恒、王得仁突然宣布反清归明,尊大明永初天子年号,全军减去辫子,恢复大明衣冠,斩江西巡按董学成,南昌一带的清廷官员,大部分也随之反正,拒绝反正者均被捕杀。永初君臣大喜过望,下诏封金声恒为豫国公,王得仁为建武侯。

随后,江西的饶州、袁州、吉安九江等地先后光复,重新进入永初大明朝廷的版图,清廷在江西仅剩赣州等几个孤立据点。王得仁在反正后,向湖北进军,连克多地,湖北、安徽两地掀起一波反清高潮。

正在与李自成大顺军作战的清军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部,担心后路被断,全军撤回武昌,放任顺军攻入湖南。

而到了四月十五,清军广东提督李成栋部因不满自身封赏太低,突然在广州宣布反清归明,全军剪辫换装,重新成为大明官军。李成栋的反正,让广东全省和广西部分地区,重新回到大明版图,随后被永初帝封为惠国公,总理两广事。

据登莱的永初朝廷随即也发起攻势,四月,北路,蒋永锐派兵出潍县,占昌乐,直逼青州;南路,李本深部攻沂州,占平邑,威胁济宁;同时,一部兵马在齐国水师舰船配合下,绕过登莱半岛,在海州(今连云港)登陆,攻略淮北,窥视徐州和淮安。

在福建的郑芝龙,海陆合击,在部分反正明军的配合下,攻克宁波,在绍兴督战的清军统帅勒克德浑深感兵力不足,退往杭州,同时命金华、衡州两地清军退往江西,先攻饶州,再与武昌的征南大将军大军谭泰合击南昌,平定江西之乱。

整个大明局势突然反转,尤其是南方,出现了对永初朝廷极为有利的大好局面,为此永初帝连连颁下诏书,号召大明各地降顺明军就地反正,此前叛明之事,既往不咎。

面对此种情形,清廷顿感有些顾此失彼,前后失据,同时也对入关后大量的降清汉军产生了深切地不信任。为了缓和激化的满汉矛盾,同时也为了换取统治区内汉人地主士绅阶级的投效。多尔衮接受了洪承畴的建议,暂废逃人法,停止剃发易服,并以顺治帝的名义,连开两次恩科,以笼络各地文人。

5月28日,巴达维亚。

苏安成差不多说了一个多小时,将大明近几个月发生的重大事项,一一讲述给面前的这位齐国军官,然后端起几案上的茶杯,一口将茶水喝完,便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

黑衣卫副指挥使何清半响沉默不语,只是偶尔瞥一眼身侧的书吏,看他拿着炭笔快速的记录着。

“苏掌柜,辛苦了。”见书吏点头示意,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何清笑着对苏安成说道:“你们从广州离开,码头的官员和军队有没有留难你们?”

“他李成栋反正归明,已然是大明的惠国公,看到我们船头挂着齐国的龙旗,自然不会难为我们。”苏安成笑了笑,“其实,在去年他还是建奴所属时,也没有难为进出广州的海商。毕竟,广州向来是海外通商大埠,若是做得难看了,多少也会影响他们获得外来商品的渠道,不是吗?”

“那广州有没有对人员出海有限制?”

“人员出海?”苏安成一愣,随即明白对方指的是移民问题,“没有。因为战乱,广州聚集了不下数十万背井离乡的难民,对整个地区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甚至还是一个潜在的危险。若是有人将人转移出去,我认为广州的官员一定会很欢迎。”

何清点点头,随意问了一句:“苏掌柜返回巴达维亚,想来船上也带回不少人吧。”

“船上是带了五十多人回来。”苏安成说道:“一些乡绅富商担心广州还有反复,怕建奴再打来,于是纷纷变卖家产,想乘船逃离广州,暂避海外。”

“他们可愿去我汉洲?”

“或有半数逃离之人愿去汉洲,毕竟都是我汉人国度。不过,还有些人打算暂时停驻巴达维亚,想等大明局势彻底稳定了,准备随时返回大陆。”苏安成想了想,轻声说道:“不过,许多普通百姓逃至巴达维亚后,受荷兰人控制,准备将他们运到安汶、马六甲、锡兰,甚至印度,为荷兰人种田砍树。那种环境和待遇,恐怕有些……有些不堪。”

“这个,我们知道。”何清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正在想办法,将那些人从荷兰人手里讨回来。”

苏安成闻言想说什么,但嘴角蠕动了几下,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齐国人口中所说的想办法,无非就是与荷兰人不停交涉,让对方同意在境内的明人可自由出入,并能前往汉洲。当然,也有可能,会花钱将那些被荷兰人控制的明人卖回去。

因为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两年前,颁布了一条法令,任何想要离开巴达维亚的居民,不论是商人,还是普通民众,必须向荷兰人提供五十盾的离境保证金,然后才能坐船出海。待返回后,凭借入港凭证,可以索回保证金。

巴达维亚城中的无数的土人是不可能坐船离开的,而且也没那么多的财力提交这个所谓的保证金。因而,这条法令其实就是针对近几年因为战乱,从大明逃亡至巴达维亚的众多明人。荷兰人不想汉洲平白获得这些主动前来南洋的移民,人为的设置障碍,赤果果地借此讹诈汉洲一笔钱财。

其实,以齐国目前掌握并开发的几个金矿,即使将近几年涌入巴达维亚城中的四五千明人全部“买下”,也不存在任何问题。毕竟,每年通过巴巴里海盗和周边几个土邦王国,购买的年轻妇人数量也不在少数,齐国人也不差那点钱再从荷兰人手里买人。

但是,这些千辛万苦自己搭乘船只来到南洋的众多明人,是为了逃离战火,为了活命,才来到巴达维亚,而你们荷兰人竟然要将他们当做“货物”,卖给汉洲。这事,就做得有些不地道了!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我们汉人,怎么能任由这些西洋夷人随意买卖。

因而,从去年开始,齐国就此事,不断地与荷兰东印度公司进行磋商,要求对方不得随意限制人员的进出巴达维亚,取消所谓的离境保证金。

荷兰东印度公司却声言,此项法令为东印度公司内部事务,齐国无权干涉。而且,这项人员进出限制政策,也没有包含齐国人,对方不应无理指责东印度公司的正常管理行为。

另外,可能是为了进一步加大对马六甲、锡兰等殖民地的发展和建设,东印度公司对于那些在巴达维亚城中无力纳税,并且也没有缴纳拘居留税的明人,陆续装船运往这些殖民据点。除了想疏散城中聚集过多的明人,还有,就是想利用明人的吃苦耐劳,改善各个殖民地的基本日常供给条件。

然而,对于人口极度渴求的齐国,见荷兰人准备将众多明人投入各个殖民地搞开发建设,那如何能愿意。最近,齐国驻巴达维亚代表又向荷兰人提出一个新的建议,那就是想用同等数量的土人,与荷兰人交换城中的明人。你不是想开发旗下的各个殖民据点嘛,我给你提供数千土人,随便你用。

对这个提议,荷兰人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开玩笑,那些土人,哪有明人好用。那些土人又懒又笨,三四个人都不抵一个明人。

明人勤劳,踏实,服从性也好,放到种植园里,就是一个最好的农夫,放到作坊里,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工人,小有资产后,更是一个天生的商人,简直就是财富的创造者。想来,就是因为拥有了许多明人,汉洲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吧。

驻巴达维亚代表黄铭方阴沉着脸,走出巴达维亚市政厅,在进入马车时,不由回头看去,见巴达维亚市政长官西尔维·海默与几名荷兰殖民官员正在台阶上微笑着挥手向他告别。

“是该与荷兰人再打一仗了!”黄铭方坐上马车,长长地吐出一口恶气,然后狠狠地说道。

第一七四章 东印度公司的谋划

1648年6月5日,巴达维亚,总督府。

“目前,整个巴达维亚地区的粮食价格在去年的基础上,上涨了约25%以上,酒类,包括汉洲生产的高粱烧酒和啤酒价格也上涨了40%以上,另外,肉、蛋、禽等相关食品的涨幅也在30%以上……,就连鱼产品的价格在呈不同幅度的上涨。”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弗雷德·阿普顿苦笑着说道:“总之,在巴达维亚,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粮食价格涨幅,而这一切都是汉洲大肆收购市场上的粮食而引发的。”

“汉洲遭受的海上风暴袭击很严重吗?”巴达维亚总督科内利斯·范·德林皱着眉头问道:“据我们所知,汉洲可是控制了一块巨大的陆地。他们的帝汶岛和威远岛(今新几内亚岛)虽然遭受了两场巨大的海上风暴袭击,但不至于影响其汉洲本土吧?”

“据悉,汉洲本土的北部地区在去年12月以来,便遇到了严重的干旱,粮食应该是大面积的减产,或者没有收获。其东部地区,今年四月,也发生了严重的洪涝灾害,冲毁了许多农田。这一切,多少影响了汉洲本土的粮食供应。”阿普顿摇着头说道:“另外,今年汉洲从明国转运了近两万五千左右移民,这些人来到汉洲,可是孑然一身,什么也没有。他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汉洲提供相应的生产生活资料。”

“所以,汉洲为了养活他们国内二十多万人,便疯狂地在东印度群岛采购粮食,以至于影响到我们巴达维亚的正常生活秩序。”德林总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么说来,汉洲是非常缺粮了?”

“我认为是的。”阿普顿说道:“汉洲不仅在东印度群岛采购的粮食,还计划从安南、柬埔寨、暹罗,甚至印度运回了大量的粮食,以供国内所需。”

“我们为此,需要做些什么?”德林总督问道。

“贩卖更多的粮食去汉洲,谋取公司更大的经营利润。”阿普顿自然而然地说道。

“不!我们应该想方设法地阻止汉洲人获得更多的粮食,从而加剧他们本土的灾难程度。”德林总督说道:“先生们,你们想想,如果有二十多万人吃不饱饭,甚至是饿肚子,会发生什么事?据我所知,明国发生巨大的混乱,并且还让鞑靼人攻入国内,最大的原因,就是明国境内有许多普通民众,吃不上一顿饱饭,继而引发了全国范围内的平民暴动。”

“总督大人,明国和汉洲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国度。”阿普顿惊讶地看着德林总督,“汉洲虽然占据了一块巨大的陆地,但他们的人口才二十多万。凭借汉洲那初具规模的海上运输力量,以及他们拥有的庞大金银储备,可以从任何地方获得足够多的粮食。更何况,汉洲肯定有一定的粮食库存来应对此次天灾。……对此,我们是无法给他们造成困扰,除非,对汉洲发动一场战争,封锁他们的运输通道!”

要知道,当年尼德兰人掀起反抗腓力二世(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第二位国王,1556年-1598年在位),不仅针对他的天主教条和专制主义,还针对西班牙人的商业做法。出于政治和经济的双重原因,尼德兰人反对将主权国家作为经济单位的重商主义理念。因为他们作为一个不到两百万的小国,是欧洲的中间商,他们的财富取决于开放的贸易。

可能是受此影响,绝大多数的荷兰商人,是比较藐视国家威权和政府干预,甚至对于他们而言,爱国主义可不像利润那样具有诱惑力。

可如今,德林总督竟然为了压制和削弱汉洲,正在试图破坏与汉洲之间的商业往来,隐隐有挑起战争的苗头。要知道,汉洲可不是一个东印度群岛上众多土著国家的一员!

对此,他是非常不理解的,胜了,东印度公司未必从中获得好处,反而会面对一个长期与之敌对的南方势力;若是败了,那么东印度公司在此地的政治和经济地位,将会出现不可抑制的动摇,甚至崩塌。

我们尼德兰人最为擅长的是商业,是贸易,是海上运输,是欧洲、远东、美洲等各个地区渠道的垄断,并由此获取的源源不断利润,这才是我们联省共和国强大的基因。

君不见,我们联省在与强大的西班牙持续了数十年时间的战争,不仅国家获得了事实上的独立,而且,整个尼德兰共和国,人口增长,农业产量提高,畜牧业得到改善,纺织业兴盛,贸易扩大,整个国家经济在战争中实现了繁荣。

与之对应的西班牙,不仅战场上一败再败,而且国内经济更是一团糟,整个王国政府的财政还出现了几次破产状态,要知道,西班牙人每年从美洲运回了海量的金银,即使如此,却依旧无法挽救他们破败的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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