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85章

作者:重庆老Q

他们一行六人,包括广州正兴街花魁白芷君,都是被淮商周应平从广州茗翠楼中买下,并一路辗转带到汉洲。在建业城待了两个月,周应平好容易通过印度商社大掌柜白远贵的门路,进到了王宫,并将他们敬献给了齐国大王。

原以为,汉洲乃是蛮荒野人之处,众人从离开广州后,一路漂洋过海,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的海路,就已经心如死灰,认命地准备埋骨荒野,任人摆布了。

不过,到了建业城后,发现此地除了少数矮黑土人、红毛绿眼的夷人外,绝大多数都是跟他们一样的明人,更令人欣喜的是,此处居然有城市、工场、农田,城中有官府,酒楼,客栈,甚至还有几处热闹的商品交易市场。尽管这座城里的人口也就是大明普通县城一般规模,但整个城市规划得异常整齐,还特别干净(热带地区必须要保持城市卫生以防止疫病)。

齐国的王宫,也并不显奢华,看着还不如大明藩王的府邸,不过胜在典雅幽静,好似一处别致的园林,亭台楼阁与周围的山势、林地、湖水(水库)仿佛融为一体,倒也有几分江南苏州园林的韵味。

许多人都以为,齐国大王在见到白芷君如此美貌后,定然会第一时间将其纳入宫中,并临幸于她。

谁知道,大王在骤然见到白芷君后,只是稍稍有些失神,随即便询问他们在广州所居时的一些见闻和经历,似乎想通过他们之口来了解当地的民生民情和政治风貌。

当大王闻知他们一行均懂声乐丝竹后,遂命他们为其表演一番。众人不敢怠慢,拿出浑身解数,展示了一番乐律动人,身姿妖娆的歌舞。

大王看毕,似乎非常感兴趣,接连让他们又表演了数场,有舞蹈,有乐器共鸣,也有白芷君的自弹自唱。

未及,大王好像来了几分兴致,说要教授他们一种新的声乐,词,是唐宋诗词,曲,却是从未听过的怪异音调。虽然众人心中疑惑,但谁也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大王嘴中轻轻地哼出音调,宋康祖等人再试着将其用筝、古琴、琵琶、扬琴等奏出,白芷君则不停地伴随乐律跟着大王吟唱。

然而,新曲虽然易学,但众人还是花费了数天功夫才渐渐掌握如何用所熟乐器奏出那种古怪的音律,通过反复的演练,也能似模似样地按照大王的要求合练出来了。如今,更是得到了他当面的肯定,众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与齐国大王接触的十余天里,这些来自大明广州的文艺工作者们,也感觉到这位大王虽然年轻却不气盛,待人温和,并无身处洪荒之地的蛮夷之习,反而博学多才,各种事务观点也是颇有见地,乃是一个有为君王。

更难的是,与美貌多才的白芷君相处十余天来,也无好颜急色之形,所聊内容多是音律舞蹈表演之类。这一点,虽然让宋康祖等人欣慰之余,也有一丝忐忑。齐国大王不图女色,临幸美人,那淮商周应平敬献他们的目的岂不是没有达到?

“宋康祖,这有一份词,你试着唱唱。”齐天从桌案上拿起一张写了词曲的纸递给宋康祖。

宋康祖闻言,愣住了。词曲吟唱不是应该由白芷君来引领嘛,再者,唱曲献舞,何曾会让一个昂藏男子来做?这个时期,应该没人会想看一个糙汉子在台上低吟浅唱,搔首弄姿吧!

“白姑娘不行的。”齐天见宋康祖一脸尴尬神情,心知对方会错了意,笑着说道:“这词曲当由赳赳男儿唱来,方有该词曲中的气势!”

白芷君闻言,怔了一下,随即眼波流转,还轻轻地咬了一下贝齿,好奇地看向宋康祖。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居然是一首前宋抗金名将岳飞的《满江红》!

“具体曲调,寡人也拿不准,但我可以轻轻地哼着给你听。”齐天说道:“若是你能将其修改得更加有昂扬气势,更加振奋人心,均可自专。”

“小人如何敢擅自更改王上词曲!”宋康祖诚惶诚恐地说道。

“如何不能改?毕竟在词曲方面,你们可比寡人要专业得多。”

说罢,齐天将后世以岳飞的《满江红》为词句改编的歌曲轻轻地哼唱出来。

音乐,自古以来就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调剂品,以及人们寄托思想感情的艺术品,更是人类精神文明的组成部分之一。

另外,包括音乐在内的各种艺术都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意义。音乐艺术在对人的道德情操、修养方面都起着有益的塑造作用。同时,音乐可以通过心灵对流动音响的审美感受,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精神力量,也是树立社会价值取向的有效手段之一。

汉洲,未来肯定是以众多汉人为主体民族的华夏国家,在国中除了尽可能地普及汉家传统和各种科技知识,最重要的是要树立统一的民族文化和统一的民族价值观。加强对新到移民的教化和新生一代的普及教育,使得整体国民对汉洲,对齐国有一定的归属感和向心力,并最终能形成一个新的华夏民族,并成为一个强大的汉家文明的分身。

控制国民意识形态,树立积极正确地民族价值观,音乐,或者说词曲吟唱,应该是最为简单有效的方式之一。对于绝大多数不识一字的普通民众,一些极富渲染力却又通俗易懂的词曲吟唱,必然会让其心生感触,灵至脑中,继而引发共鸣。

“王上此举,仅仅是为了培养利用一些词曲唱者,以彰我汉洲文明?”王后罗玉茹脸上带着古怪的神情。

“你以为会怎样?”齐天怀里抱着不满一岁的女儿,似笑非笑地看着罗玉茹,“莫非,你认为我会纳白姑娘入宫?”

“那个淮商将其敬献与你,不就是希望你……纳了她嘛。”罗玉茹被齐天说破心里所想,脸上有些赫然。

“那白姑娘倒也是罕见的美貌女子,但若纳了她,恐怕不止是你,就连我齐国官员上下,心中多半都会腹诽不已吧。”

“你……你纳一女子入宫,何人敢于此腹诽?”罗玉茹吃吃地笑着,“你可是我汉洲之主,齐国的君王。”

“国中男女比例失衡严重,更有众多已移民数年而未婚配的男子,他们尚在望眼欲穿等待我们给他们配发女子。而他们的君王,却是要纳更多女子入宫,以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这会让人在背后扎小人的!”

“咯咯咯……”罗玉茹不由笑了起来,“你恐怕心中是很想纳了白姑娘,却又怕人说你荒淫无道吧!”

“嗯,我是有如此顾虑。”齐天想了一下,认真地点头说道:“每个人都有向往美好事物的心思,也有占有更多美貌女子的欲望,尤其是掌握了一定的权势和地位的男人。古人不是说过,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嘛!”

“那你为何不将最后两句话也说出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罗玉茹闻言,恨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翻了一个白眼,将女儿从齐天怀里抱走。

“身为一国君王,却说出如此直白无耻的话语。莫要教坏了孩子!”

“我说得是实话呀!”看到罗玉茹抱着孩子离去,齐天不免苦笑几声,“只不过,面对欲望和诱惑,我暂且能控制得住而已。”

第一三三章 吕宋新势力

1646年5月14日,吕宋,沂州城(今菲律宾东南部黎牙实比市)。

对于欲望和诱惑的控制,作为沂州城的统治者——原吕宋起事明人大头领程光银,也收敛的很好。曾经一度想割据吕宋并建制称王的的想法早已熄灭,转而是考虑着如何从汉洲那里讨取更多的援助和支持,以维持他们在沂州一带的统治地位。

两年前,他们起事明人五千余人放弃了卡兰巴及八打雁等地区,一路从吕宋中部地区杀到了吕宋东南。然后在1644年2月初,以突袭的方式,攻占了这座被西班牙人称为黎牙实比的港口据点,而且还一举俘获了停靠在港中的一艘西班牙大帆船。

程光银等起事明人头领,将驻守此地的西班牙军官和士兵尽数斩首于海边,只留下妇人和孩童,以及为数不多的工匠和艺人。然后派人寻到马尼拉城的汉洲代表,急切地要求对他们进行必要的军事和物资援助。

1644年5月中旬,汉洲两艘运输船给占据此地的明人运送了大量的粮食和其他生产生活物资,同时还派了数名营造工匠,指导他们对这座已经改名为沂州的据点进行重建和加固。

经过汉洲人两年持续不断的援助,再加之此地五千余明人的努力建设,沂州城的明人算是初步在此站稳了脚跟。

沂州城位于吕宋著名的马荣火山脚下,平原、山谷、林地,均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使得这里土地异常肥沃。在勤劳的明人开垦下,如今整个沂州已开辟了数万亩农田,种植了大量的稻米、玉米、红薯,加之此地气候温热湿润,可实现一年两熟。在去年,沂州已初步实现了粮食自给,过上了能放心吃饱肚子的日子。

但是,按照汉洲人的要求,沂州还在持续扩大粮食种植面积,为汉兴岛和登莱地区提供必要的粮食支援。

另外,此地还有漫山遍野的蕉麻和椰树林,在农闲或椰子收获时节,当地民众便会大量的砍伐晾晒蕉麻,采摘椰子,然后统一售卖与汉洲人,赚取一点微薄的副业收入。

沂州城大头领程光银曾向汉洲人提出请求,可否在当地建立一家蕉麻加工厂,利用本地丰富的资源,生产麻绳、手工艺品、帽子、配饰,或者制造特种纸,以便可以更好地发展当地民生经济。

平安岛指挥曹和对此不由嗤之以鼻,你个外人建立的吕宋地方势力还想着要靠我们汉洲帮你建立什么工场作坊,发展初级工业?

恐怕想多了吧!

不要忘了,我们平安岛作为汉洲的海外领地,到目前为止,除了可怜的几家粮油加工作坊和蕉麻处理场外,就再无其他像样的工业了。

至于你们沂州,还是省省吧,自己好好地种粮食,为我们汉洲每年移民提供必要的农产品供应,其他的,就不必想东想西了。

程光银没有得到汉洲的积极回应,很是沮丧。作为一名曾经的汉洲黑衣卫探子,他是隐隐知道一点汉洲快速崛起强大的缘由,那就是,仅凭借简单的农业种植,而没有基本的工业生产,你根本无法长久的立足。记得以前的汉洲民政大总管,现在的齐国大王——齐天好像说过一句话,以后的国家强弱,就是以工业化的发展程度来衡量,就算你是一个拥有巨大国土和人口的农业国家,在面对一个工业化的强国时,只有被吊打被宰割的下场。

不过,在看到沂州城头布置的许多汉洲火炮,两百余装备了汉洲火枪的常备武装,以及所有来自汉洲的生产生活工具,程光银等沂州统治阶层便叹了一口气,熄了自力更生,谋求壮大自我的想法。不说沂州没有能发展工业(手工业)的匠人,就是本身人口也是少得可怜。

想让汉洲人帮你移民,那短期之内,肯定是不可能的,人家齐国据有广袤的汉洲大陆和威远岛,还等着更多的人口去填充。而且,对方没有凭借强大实力,掠夺你沂州的人口,已经算是很照顾你们了。

听说汉洲人在苏禄王国的和乐城(今菲律宾霍洛岛霍洛市)附近,建立了一个据点,以帮助苏禄国的东王势力抵御该国素丹的打击,以及应对附近马巾达瑙素丹王国的侵扰。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招募了数百日本流浪武士,在几个汉洲陆战队军官的带领下,凭借火炮和火枪,连连挫败苏禄王国素丹的讨逆行动,更是将来袭的马巾达瑙素丹王国土人打得抱头鼠窜。

一周前,距离沂州城不远的平安岛派人过来找程光银协商,想借用他们的两百火枪兵和唯一的那艘武装商船,准备与和乐城汉洲据点驻守的数百日本雇佣军联合进攻附近的巴西兰岛,以打击和削弱马巾达瑙素丹王国,解除和乐岛的东北方的威胁。

汉洲人承诺,攻破巴西兰岛上的马巾达瑙素丹国的王城后,缴获将会分给他们三成。程光银与沂州几个头领只是稍事商量了一下,便做出了唯一的选择,倾尽所能,跟着汉洲人的步伐,去征讨吕宋各岛上不服“王化”的土人。

“大头领,我们在吕宋折腾这几年,也想明白了,咱们若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发展,那是不可能的。”葛平喝了一碗蜜酒,然后抹了一把嘴角,“郑家是一行想要独占整个吕宋,汉洲呢,又是专顾着从大明移民。我们一路从卡兰巴那里流落到这偏僻地方,没有外来支援的话,要么迟早被郑家吞并,我们落个横尸荒野的下场,或者被周边无数的土人生吞活剥。既然如此,咱们索性投靠汉洲,当他们的小弟,说不定还能落得一个好结果。”

“葛兄弟说所得也有道理。”施玉春点头说道:“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汉洲多半看不上。咱们认汉洲为大哥,在他们照拂下,又有源源不断的枪炮和其他物资供应,怎么着也能在这方圆百里之内,称王称霸,建立一番大业。再说了,这汉洲,不也是咱们明人建立的国家嘛,说不定,在他们的支持下,我们也在此地建国立制,成为他们的藩属,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就是,这大明眼看着就要亡了。以后,这汉洲就是南洋地区的大明,咱们就做南洋的朝鲜。以后在汉洲的支持和扶协下,我们在吕宋东南地区开疆扩土,建功立业,也好公卿万代。”

“不错!”贺同福沉声说道:“咱们现在势弱,就需要寻一个稳固的靠山。瞧着汉洲这数年来的发展,以后说不定真能称霸南洋,威服四夷。就算我们沂州以后成了汉洲的藩属,只要他们对我等不加干涉,给他们一个宗主名义,又有何妨?想当年,咱们大明洪武、永乐年间,多少外藩土邦争着要做我大明藩属,也没见他们有何损失!反而,数百年里,还让这些藩属从咱们大明占了老大便宜。”

“诸位兄弟所言,甚为有理。”程光银说道:“你们也无需担心,我会因为一个向汉洲称臣纳贡的名义而心生恼恨。汉洲之强,冠绝南洋,现在所欠缺的无非是海上实力稍弱于荷人。咱们这次帮汉洲人去巴西兰岛打土人,就是一个最好的投名状。若是此次战事顺利,并且也获得了些许缴获,咱们便可趁机向汉洲人提出归附,并要求派出咱们的那艘大船,随同汉洲移民船队一起到大明移民。”

“如今,大明离乱,人心纷杂,而我沂州经两年发展,已初步形成自立,正好可趁机吸纳人口,充实地方,以为长远打算。汉洲广阔,物产丰富,人口也不丰裕,必不会觊觎我们沂州之地。如此,我等可趁归附汉洲之机,大力在左近扩张发展,成就一番大事,更为我等子孙谋得一份长久的富贵!”

第一三四章 郑芝龙的动摇

1646年7月,大明,福州。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面对清军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南安侯郑芝龙(太子朱慈烺继位皇帝后,进爵郑芝龙为侯)经历了一系列惨败。

2月12日,清军多铎领兵进占杭州,俘璐王以下百余名官员将领。

2月18日,清军攻绍兴,郑军副将黄克辉仅守了一天,在清军红衣大炮的轰击下,弃城而逃。

年初,受登莱永初天子之命,郑芝龙遣郑彩带兵六千进入江西,以援助当地的抗清武装。然而,郑彩部进入江西后,不敢深入,只在赣闽交界处徘徊不前,坐视江西各路抗清武装被降将金声桓(原左良玉部将)、王体中(原大顺军白旺部将)逐一平灭。待3月初,清军主力杀至赣闽交界处时,郑彩遂带兵狼狈逃回福建。

3月6日,清军主帅多铎命多罗贝勒博洛部攻至宁波,总兵杨耿不敌,败退至宁海,待清军刘良佐部快速袭来时,再败,一路逃至台州,在椒江南岸匆匆设立防线。

3月15日,博洛分兵往攻金华,副将黄克辉、参将程学恩欲弃守该城,退往衡州,但参将施琅力主坚守。然而,待博洛以红衣大炮轰击,并督降军狂攻城池时,金华守军上下皆为胆寒,黄克辉率先领兵逃出金华,随后,郑军崩溃,蜂拥出逃,自相践踏而亡者甚众。

4月2日,清军博洛部稍事休整后,直奔衡州。在与江西饶州(今上饶)攻来的金声桓部前后夹击郑军。三日后,衡州城陷,程学恩出降,黄克辉、施琅仅带不足千人逃往仙霞岭。

4月6日,清军猛攻仙霞岭,不克,损兵千余。

4月10日,清军红衣大炮运至前线,复攻仙霞岭,但遭到关上郑军火炮猛烈反击,损失大炮数门,折兵将一千六百余。

随后十余天里,清军数攻仙霞岭,但郑军凭借险要地势和众多火炮,使其未能寸进半步,只能退兵衡州,暂时休整。

4月28日,清军刘良佐、田雄、胡茂祯几部,趁夜偷渡椒江,郑军杨耿部未能阻清军于岸边,败回台州城。

5月3日,清军三面合围台州,并声言,若不献城投降,则破台州后,会进行屠城。城中军民随之动摇,当有官员、士绅趁夜搭乘海船逃出台州时,郑军亦争相逃至码头,夺船而走。

5月4日,清军轻松进驻台州城。

郑芝龙在接到无数败报后,恼羞成怒,斩副将黄克辉以下十余将领,囚总兵杨耿,解除郑彩总兵职,并严令温州总兵陈俸死守温州,不得后退一步。

然而,6月2日,清军从山间小路绕道至瓯江上游,并偷渡过河。

6月7日,清军刘良佐、田雄两部七千余人汇聚于温州城下,以附近捕获的四野乡民为前导,数日间便填平城下数道壕沟。

6月10日,清军开始附蚁攻城,其间夹杂无数掳掠而来的乡民,温州总兵陈俸令守军依旧不分敌我,进行无差别地反击,在弓箭和火炮的打击下,城下清军和乡民死伤无数。

6月15日,多罗贝勒勒克德浑(礼烈亲王代善之孙)领满洲正红旗、汉军镶蓝旗、汉军镶红旗三部八旗主力六千余人,进至温州城下,随行携带红夷大炮数门,攻城器械无数。

6月16日,温州总兵陈俸见清军势大,不敢以抗,率全城军民出降,清军遂克温州。

苦心经营数年,好容易才占据浙江沿海诸路要地,结果在面对清军如潮攻势之下,不到数月,郑军尽数溃败,损兵两万。更让郑芝龙郁闷的是,温州总兵陈俸出降,连同驻守温台地区的水师百余艘战船,亦被清军缴获,可谓损失惨重。

如今,清军在攻克浙江后,立即调李成栋、胡茂祯两部入江西,准备南下配合金声桓,一起攻打广东。而清军博洛部驻守衡州,对福建西部门户雄关仙霞岭虎视眈眈。

面对清军的三路进攻,郑芝龙不免有些举止失措。虽然他知道清军比较能打,但从未想到,自己麾下的部队在面对清军进攻时,竟然是一败涂地,不断丧师失地。要不是福建的山区地形限制了清军的大规模进攻,加之,郑军凭借火器,扼守险要关岭。说不定,清军就直接杀到福州、泉州,将他们一路赶下海了。

本以为自己据有闽粤浙三地,又有台湾、吕宋两处海外领地,水陆两师数万人马,战船千余艘,完全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地位。怎么如今,这大清铁骑一来,犹如摧枯拉朽般地将他数万军马击垮逐退,尽占浙江,进逼福建、广东。

这大清,果然厉害!

不过,这大清虽然是厉害,但我郑家也不是好惹的。郑芝龙一面不断调兵遣将,加强仙霞岭和韶关防御,一面积极组织水师部队,准备击破清军缴获温台地区战船而组建的水师,确保福建广东的海上安全。

但就在今天,清军攻闽主帅博洛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信中内容无非是劝降郑芝龙,让他放弃抵抗,归顺大清。为此,清军还给郑芝龙降顺大清,罗列了许多诱人的条件,其中有一条深深地打动了他。

“今两粤未平,已令铸闽广总督印以相待。”

这对于一直想继续在东南沿海割据称雄的郑芝龙而言,无疑是有绝对的诱惑力。虽然,身后有台湾、吕宋两个海外领地,事有不遂,可随时抽身大陆,转进台吕。但是,若有机会,据有闽粤两地,谁又愿意跑到台湾、吕宋那蛮荒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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