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79章

作者:重庆老Q

陈大郎闻言,愣了一下。记得还在新乡城任职的时候,就知道王上当年对日本人很是不喜,也不知是何原因。

但本土和几个海外领地均有零星日本人,就是陆战队当中也有许多日本人,甚至还有不少担任基层军官。他们能吃苦,耐忍,还有高度的服从性,被许多汉洲官员所认可,认为他们是除了明人以外,最好的移民群体。在军中,凭着英勇善战,不畏死亡,更是得到军官的充分肯定。

但齐天却说,日本人是一个尊强欺弱的,非常善变的民族。他们生性好斗而又非常温和;黩武而又爱美;据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忠贞而又易于叛变;勇敢而又懦弱;保守而又十分欢迎新的生活方式。在民族性格上表现为柔美与刚强的完美契合,在文化上则表现为开放性与保守性的对立统一,听到这些评价,陈大郎总觉得日本似乎非常危险而难以驯服。

“将岛上物资储备库中取一百支火枪,五门火炮,五百柄钢刀、一千根矛头,装船运往琉球岛。”陈大郎随即断然说道。

既然萨摩藩决意反抗日本幕府,那没有比支援他们打一场内战,所能获得的更好削弱日本的时机了。虽然,我们齐国会为此承担一定的风险,可能会遭到幕府的事后报复。但是,若能将萨摩藩扶持一下,让其割据九州,说不定会给汉兴岛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为未可知。

第一一八章 崩塌

就在大明境内所有势力都以为明清之间的战争,在7月的时候会暂告一段落,双方将依长江为界,维持一种南北割据的局面。因为,夏日的到来,大量八旗军兵因不耐暑热,导致军中疫病横行。多铎遂请示北京后,率八旗主力北返,停驻于河北沧州、保定一线,准备待秋冬时节,另行大兵攻伐据岳州、荆州、常德一带的李自成大顺军。

然而,9月15日,驻镇江的广昌伯刘良佐突然袭击镇江水师,俘镇江总兵郑鸿逵,引对岸清军迅速过江。清军主帅勒克德浑领满洲八旗正白旗、镶红旗及八旗汉军等几部五千余甲兵,督李成栋、张天福、张天禄、李栖凤等数万大军进占镇江。

按道理说,刘良佐深受皇恩,加之依长江防线,本不应该轻易投降清军。但是,九月初刚刚被任命为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的洪承畴到了扬州,随同他一起到来的除了众多随从幕僚和大量空白诰身外,还有一位特殊的人物,山西宁武关副将、三等参领刘良臣。

之所以说这个刘良臣是一位特殊的人物,盖因他的兄长乃是大明广昌伯刘良佐!

刘良臣,原大明辽阳游击,隶属祖大寿,守大凌河。崇祯四年(1631年),大凌河之战兵败未守臣节,随祖大寿叛明降清。崇祯七年(1634年),授三等轻车都尉,隶汉军镶黄旗。去年跟随清军入关,授三等参领。今年二月随阿济格攻掠山西北部,授宁武关副将。

洪承畴将刘良臣特意从宁武关招来,本打算试一试,看能否将刘良佐招降,并未抱多大的期望,同时还准备利用此事,实施一系列反间计,在南京弘光朝廷内部制造一些谣言。却未料到,刘良臣只是过江与兄长一会,居然很快就说服了刘良佐投降。

刘良佐之所以这么干脆地投降,主要是数月前,他曾找人上书弘光,要求给他进爵。高杰身死,刘泽清败逃,如今弘光倚为支柱的仅为黄得功和他刘良佐了。问题是,黄得功早先因拥立福王就被封为靖南侯,爵位上就压了其他江北三镇一头。后来到太平驻守,专门办理剿贼的事务,立下些许功劳后,在南京弘光朝廷评定功绩,又加封他为左柱国,进爵为靖国公。

而刘良佐却一直都是一个小小的伯爷,这如何让他心中不生嫉恨。但遣人上书弘光要求加封为公爵,却被朝中诸多言官所止,说他无大功,且常纵兵劫掠四野,还要弹劾他带兵不严的罪名。若不是马士英极力扣下言官弹劾条陈,并发文宽慰刘良佐,当时,他就恨不得带兵冲入南京城,将那些嘴炮的言官碎尸万段。

再后来,他找人上书替他请封国公的事被黄得功知悉,便嘲笑他花马刘(因刘常骑一匹杂色马遂称花马刘)粗鄙无赖,竟然无功而讨爵,贻笑大方。待哪天见到他,定然打出全套国公仪仗,让其好生来参拜行礼,学学公爷的威仪是如何的。

刘良佐闻之,更是恼羞成怒,心中遂生怨念,引以为耻。

所以,当自己的兄弟刘良臣潜入镇江,向他游说纳降于大清时,当时,他便有些犹豫了。后来,洪承畴承诺,若是投了大清,刘良佐可封国公,而且是不低于不入八分镇国公(清朝第七等爵)之阶。

刘良佐得到洪承畴允诺后,当下不再犹豫,于9月15日,带兵分别袭杀镇江城明军其他部伍和镇江水师大营。因为驻守镇江两月有余,在斩杀数名不愿降清的官员和将领后,轻松占据镇江,而且还意外的俘获了在城里红怡院中留宿的镇江总兵郑鸿逵。

在攻击镇江水师大营时,因城中率先乱起,使得水师有所惊觉,大部水师官兵驾船逃出水寨,直奔长江下游而去。随后,刘良佐立即接应长江北岸的清军过江。

过江之后,清军主帅勒克德浑以八旗主力人数较少,降军太多,恐难以克复南京为由,想据守镇江,先保有这处长江南岸立足点,待北京八旗主力再次南下后,才考虑攻打南京。

但洪承畴却极力敦促勒克德浑不能片刻耽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驱降军往攻南京,不容弘光朝廷以喘息之机。

勒克德浑立时听取了洪承畴的建议,于9月17日,督刘良佐两万余兵马为前导,李成栋、张天福、张天禄、李栖凤等数万大军随后跟进,朝南京城急袭而来。

9月18日,刘良佐攻至桥头镇,招降其部将周义深三千余人。

9月19日,刘良佐部攻至龙潭镇,遇黄得功部左协总兵田雄,却被对方击溃,损兵数千。后队张天福部赶至,仍旧不克。傍晚,李成栋、张天禄、李栖凤等部相继亦赶至龙潭,众军合攻,田雄不支,退往栖霞。

9月20日,清军继续西进,至栖霞,遇黄得功部主力两万余人,刘良佐部再溃。

李成栋、张天福等各部蜂拥前攻,却均被黄得功击退,阻于栖霞县城,未能寸进。9月21日,勒克德浑领八旗军兵赶至栖霞,大军再次围攻该城,但遭到黄得功部顽强抵抗,终未能克复此城。

9月22日,勒克德浑令刘良佐、李成栋等降军绕过栖霞,直攻南京。当日午后,清军进至燕子矶,遇黄得功部右协总兵马得功,刘良佐部又溃。李成栋、张天禄、李栖凤见刘良佐所部一路遇敌均无不溃败,不免露出鄙视之心。

刘良佐尴尬之余,恐担心日后未能被清军重用,当即建言督阵的八旗固山额真,他可派人进入燕子矶,必能招降此地守将马得功。

当日傍晚,刘良佐派人进入燕子矶马得功大营,声言,清军数十万八旗已悉数过江,而且携带了红衣大炮数十门,不日也将抵达。若是不降于清军,届时大军到来,火炮轰击,定然全军化为齑粉。

马得功本来见清军突然攻至南京城下,心中已然惶惶,在听到刘良佐的使者说清军数十万过江,还有红衣大炮,已是胆寒。遂,当日夜里,率全军尽数降于清军。

清军突然过江,攻占镇江,并一路急袭而来,南京城收到消息后,顿时乱作一团。

9月20日,就在黄得功在栖霞阻击清军时,弘光帝便带着老娘和马士英等少数大臣,悄悄打开城门,往西投奔太平府刘孔昭。

而南京城内主事的守备勋臣忻城伯赵之龙便开始联络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等勋贵,准备在清军到来时,举旗投降。

9月22日,李成栋、刘良佐、马得功等降军攻至南京城下,就在督阵的勒克德浑正在对高大坚固的南京城墙而惊叹不已,并发愁攻城会损失多少降军时,南京城的几个城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忻城伯赵之龙、礼部尚书钱谦益等五十余名大小官员,齐齐出城,跪迎清军入城。

勒克德浑见状,顿时犹疑不定,本来攻占镇江,已是大功一件。自己接受洪承畴的建议,带着一帮降军就打算偷一把南京城,炫耀一下武力,并未想过会立刻攻下这座大明最为重要的都城。怎么,我们大军还未攻城,你们就出来请降来了?

难道是诈降?打算诱我大军入城,以便瓮中捉鳖(这个形容似乎哪里不对),全歼我军?

洪承畴此时在镇江驻守,以为后援,无以问计,勒克德浑只能左右看了看李成栋、刘良佐、马得功等降将,心中却暗自警惕,莫不是,南京城中的明军与这些降军有所勾连,准备在南京城设一个埋伏,里应外合,将我在此的八旗将士尽数捉了去?

未了,勒克德浑命人先将赵之龙、钱谦益等数十名大明官员扣在营中,然后让李成栋先带兵进入南京,确认是否有无埋伏。

9月23日,经过一天的反复搜索,李成栋出城告知勒克德浑,城内无有埋伏,并且城中军民确实在“真心”降顺我大清。

勒克德浑当即大喜,想不到豫亲王北返,攻破南京,灭亡大明的泼天大功竟然落在了他的头上。那么,自己身上的多罗贝勒,说不定就会顺势往升至多罗郡王,甚至和硕亲王,也不是不能想的。

但考虑到自己所统带的八旗军兵人数较少,而且南京城外的栖霞,尚有黄得功部数万人仍在抵抗。勒克德浑遂命清军全部驻守在南京城外关键位置,并拆除了南京一段城墙和数个城门。同时,派出快马,飞报北京。

然而,南京城百姓见清军竟然未入城,遂以为清军纪律严密,对百姓秋毫不犯,心中曾对数月前发生的扬州之屠而怀有的恶感和恐惧,逐渐消除。一些谄媚的士绅官员,每日组织各种劳军行为,凡清军有所好,无不满足。

9月18日,就在清军攻占镇江,并引军西行,往攻南京时,从镇江水师大营逃出的数十艘郑家船只在松江府遇到了在此搜罗移民的八艘齐国舰船。

琉球舰队司令罗汝成闻知清军渡过长江,攻占镇江,顿时变色。尼玛的,这么一条宽阔的长江天险,还有绝对优势的水师舰船,竟然还让清军轻松渡过了大江。这大明,看来是真没救了。

随即,派出快速联络船,迅疾北上,通知长山岛。

第一一九章 乡间

1645年10月2日,汉洲,新淮安(今澳洲帕默斯顿市)。

远在神州的大明是否崩塌,对于生活在新淮安(今澳洲帕默斯顿市)石坝乡的朱有根来说,根本不是他想关心的事。

他现在最为关注的是,农田里的肥力够不够,出外放的十几羊莫要被野外的袋狼给叼走了,屋里的母鸡能否多下几个蛋,以及每年可以存些多少银钱。虽然现在日子比十年前在大明的时候,要好过多了,不虞饿肚子,但生活依然很艰难。

他的柔佛妻子在今年六月,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已经是他第三个孩子了。整个家庭的重担几乎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尽管家里的老大已经七岁了,平日里也可以帮着他做些家里的轻巧活计。但乡上的官人却非要强迫每个适龄孩童去学堂读书,否则会取消对家里土地农税减免。

当然,孩子去学堂读书认字,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可以学点东西,而且还能在学堂里混一顿午饭。另外,对于家中孩童多的农户,乡政府也会有一些实物补贴,粮油、牛奶、鱼干等等。

作为一个传统的农人,朱有根最为看重的还是政府当年分给他的四十亩农田,尽管每年会有十来亩地会处于休耕状态,但凭着他一个人,还是无法耕种这么多土地的。当然,你也可以请附近生产屯的那些尚未分配土地的移民帮着耕种,可是要花钱呀,他哪舍得。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辛劳,都花费在这片土地上,精心的侍候着,并打算将其传诸于子孙。

“你家现在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你打算将这土地传给谁?”村长杨广德蹲在地头,调笑着问道。

“自然是留给小儿子。”朱有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地垄上,看着地里又冒出的许多杂草,眉头紧皱着。

“哟,你家小儿子还未满一岁,现在就决定给他留家产了?”

“老大读书还不错,说不定以后有些出息。”朱有根说起自家的孩子时,脸上露出一脸喜悦,“将来,或许可以做个官家人。”

“那倒未必!”杨广德一想到自家孩子在学堂里的读书成绩,心中不免有些酸味,“现在几乎每个孩子都要进入学堂读几年书,现在你家大小子能行,说不定待读到中学阶段,脑子又不灵光了。再者说了,咱们汉洲发展越来越好,人口也是每年都在增加,那肯定读书的人也多了。谁能保证读了书,就一定是官家人?”

“嗤,你家小子脑子才不灵光呢!”朱有根不满地横了杨广德一眼,“上个月,乡里学堂的女先生家访时,都给我说了,我家大小子是个学习的好苗子,以后准能升到中学,就是去建业城天工学院读高级学堂,也是可能的!”

“那……你家小子以后真的出息了,可要帮着我家小子。他俩好歹也是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的好伙伴。”杨广德郁闷了一阵,随后凑过来,拍了拍朱有根的肩膀,“而且,这几年来,我可没少照顾你。”

“那是一定的。”朱有根得意地说道。

“哎,你家婆娘给你送饭来了。”杨广德远远地看到一个妇人,身后背着一个婴儿,左手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慢慢朝这边地头走来。

朱有根抬头望去,果然,是自己的柔佛妻子给自己送午饭过来。

“家里的羊都圈好了?”朱有根从妻子手里接过饭盆,轻轻的放在地头,然后又从妻子身后的背带上将婴儿解了出来,抱在怀里逗弄着。

“都圈好了。”妻子朝旁边的杨广德笑了笑,轻声说道:“不过,有两只羊好像情况不对,大概是病了身体。”

“莫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朱有根一愣,有些担忧地说道:“待晚上,请村里的老万来看看。”

家里养的羊,可是他们家为数不多可以获取现银的副业,四年时间,从三只羊发展到现在的十一只,要不是前年因为要翻新屋子,卖了两只,说不定羊群数量还会更多。

虽然,这个时节已是汉洲的春天,但处于北部地区的新淮安,气温还是很热,地头一片树林里三三两两分布着十几家正在吃午饭的农户,妇人在一旁说着闲话,眼睛还不时盯着到处跑动的幼儿。男人们大口吃着简单的午餐,谈论着春耕的情况。

随着帝汶岛和威远岛两地的稻米产量逐年增加,而且汉洲东部威海、云阳、大兴等府县地区逐渐实现粮食自给,因而,汉洲北部建业府一带的粮食种植面积便随之减少,转而大范围地种植甘蔗、大豆、黄豆、花生、胡椒、水果以及苎麻等经济作物。

而朱有根他们所在的新淮安石坝乡就根据县里的农政人员的指导,开始大面积地种植苎麻。

苎麻,可能是世界上纤维品质最好的植物。这种原产于大明西南地区的经济作物,在中国栽培历史最悠久,距今已4700年以上。麻骨可作造纸原料,或制造可做家具和板壁等多种用途的纤维板。麻骨还可酿酒、制糖。

更重要的是,苎麻的麻壳可脱胶提取纤维,供纺织、造纸或修船填料之用。鲜麻皮上刮下的麻壳,可提取糠醛,而糠醛是化学工业的精炼溶液剂,又是树脂塑料。另外,苎麻也可用作动物饲料。苎麻叶富含植物蛋白,粗蛋白含量高达20%以上。在中国古代,很早就有用苎麻叶喂养牛、羊、猪等的历史,而且具有很好的饲用效果。

在从大明搜集的各类医药书册当中,其中就有许多中药方注明了,苎麻根为利尿解热药,并有安胎作用,苎麻叶叶为止血剂,治创伤出血。根、叶并用治急性淋浊、尿道炎出血等症。种子可榨油,供制肥皂和食用。

可以说,苎麻全身都是宝,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若是论亩产收入比例的话,那是远远超过普通的粮食和油料作物。而且,汉洲北部作为典型的亚热带气候类型,也非常适合苎麻的种植环境。

汉洲经过十年的农业发展,农业基本上遵循的是总体的宏观指导和普通农户的小范围自主选择,并根据各地气候、环境的属性,因地制宜地安排农业生产。

因为每年来到汉洲的移民,并不会立刻就分田分户,而是要在新辟之地,或者原有成熟地区,实施屯田式的集中管理,根据各地艰苦条件的不同和个人的劳动表现,会在两到三年内,再予以新移民分田并进行再次人员分配。

经过两三年的屯田式的集中管理,可以说所有的移民在来汉洲的初期,都具有高度的服从性和纪律性。加之,大部分来到汉洲的移民都是一无所有的饥民,或者战争难民,对于齐国政府给他们提供的一切生产生活物资,内心深处,还是充满感激之情的。因而,对于政府的各项安排,也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顺从和响应。

及至傍晚时分,疲惫了一天的农人,或扛着农具,或抱着几捆捡来的柴火,急匆匆地往村中各自小家走去。

“爹,娘,饭菜都已做好了,你们赶紧洗一洗,就可以吃了。”朱有根家七岁的老大朱重进听到院外有动静,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他从母亲怀里抱过六个月大的弟弟,朝家人招呼道。

“今日在学堂里都学了什么?课程都已温习过了?”朱有根看见老大,眼睛不由放出一丝光芒,但嘴中却很严肃地说道。

“坐马车回家的路上,已经温习过了。”朱重进摇摇头,轻声说道。即使自己告诉父亲在学堂里学到的内容,他也多半是不懂的,但作为父亲,还是要摆出自己的威严和掌控一切的模样。

“嗯,好生读书。我老朱家以后光大门楣,就靠你了。”

“嗯。”朱重进听到父亲说这句话,已经不下千百遍了,“爹,我想把头发剃了。”

“为何要剃头发?”朱有根愕然。

“学堂里的许多同学都剃了头发,看着很精神。……我也想剃。”

“你……你个娃子在读书呀!……为何要剃头发?”

“爹,你不也剃了头发嘛。”朱重进看了一眼父亲,轻声说道:“村里许多叔伯都剃了头发的。”

“老子们要干农活,整日里汗流浃背,当然要剃了头发,落一个爽利。”朱有根急声说道:“你个读书娃子,咋能随便剃头发呢?我们几百上千年的传统,都是留有发髻,这才证明我们是汉人,是那个……那个华夏苗裔,与那些土著蛮夷,是完全不一样的!”

“先生说了,汉人传承,在心,不在形。”朱重进说道:“我们只要说汉话,行汉礼,承汉制,继汉家文明,彰汉家威仪,至于我们有没有头上一把头发,没什么关系。说不定,几千年前,我们老祖宗就是因为没办法剃头发,才留下一头发髻的。”

“啊?”朱有根被儿子一套说辞,给驳的不知该说什么,可他总觉得,那个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可轻易损伤,也是传了几千年的传统。自己这一辈,一无所有地来到汉洲,饭都吃不饱,自然不在乎头上的发髻。

但是,儿子可是进学堂读书的人呀,而且先生还夸赞他以后有出息,不该跟自己一般模样。读书人不是应该像我们曾经的大明那些书生才子一般,羽扇纶巾,冠盖什么的。

在我们齐国,有些汉人传统,难道要轻易丢弃了吗?

第一二零章 归化

1645年10月6日,汉洲,开元城(今澳洲汉普蒂杜市)矿场。

蒲光咬着牙,狠狠地挥舞着皮鞭,抽打在一名汉洲土著的后背上,一条条血痕纵横交错地布满了后背,那个土著嘴里发出弱不可闻的哼声。

“行了!将人弄死了,还少一个干活的苦力。”矿场护卫队长顾祖兵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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