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瞭望台上的许老三在做什么?”这时,一个士兵侧头看了看山岭上的瞭望塔,“他冲我们挥舞手,是个什么意思?荷兰人的船靠近了,直接敲锣就是了,我们也听得见呀。”
众人听了,全部扭头朝山岭上的瞭望台看去,只见瞭望台上的士兵嘴里在喊着什么,并不停地向他们挥动手臂。对呀,这是什么意思?他发现了什么?
“轰!轰!轰!……”这时候,帝力港外,隐隐传来一阵闷雷声。
“海上有人在打炮!”齐大陆脸上呈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汉洲的船队来解救俺们了!”
说着,他扔下手里那串烤鱼,转身朝山岭上的瞭望台跑去。
“俺们汉洲船队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几个士兵嘴里喃喃地说道,随即,也跟着齐大陆身后,纷纷朝山岭上跑去。
第一二零章 汉兴岛上的移民
“这是啥呀?一罐一罐的,看着也不像酒呀!”
“哎,那可要轻点。”一个汉洲水手笑着说道:“那是建业城罐头厂生产的罐头,各种口味都有。哦,好像还有水果的。甜丝丝的,那叫好吃哟!”
帝力港码头,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从船上搬运下来的各种物资,稻米、西谷、白糖、酒水、火枪、火药,全部都堆放在码头,铺满了一地。帝力城中几乎所有的汉洲军民全都跑了来,迎接汉洲船队的到来。
齐大江一行攻击舰队在距离牛岛还有两天的航程时,与几个船长商议一番后,决定去帝力城看看。于是,舰队里分出“扬威号”押送安汶城俘获的那艘荷兰武装商船,以及众多的俘虏继续前往牛岛,剩下的四艘战船和“飞鱼5号”开始转向偏西南,径直朝帝力港而来。
六天后,四艘汉洲战船出现在帝力港外,在那里执行封锁任务的荷兰武装商船只剩下了两艘。原有的四艘船在闻讯安汶港遭到汉洲舰队攻击时,便立刻分出了两艘,前往安汶支援。
面对汉洲的四艘战船,荷兰武装商船并未硬抗,在经过一番烈度不大的战斗后,自知不敌,非常明智地退出了战场,朝欧库西驶去(今东帝汶西边飞地潘特·马卡萨)。
汉洲舰队因为要急于取得帝力城的联系,并卸下众多的补给物资,并未乘胜追击,放出“飞鱼5号”远远地在西边进行警戒后,四艘汉洲战船分批进入了帝力港。
“老三,这一年里,你……受苦了!”齐大江伸手拍了拍齐大陆的肩膀,看着他有些黑瘦的模样,眼里有些湿润。
“……苦倒不至于。”齐大陆鼻子一酸,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就是差点饿死在这里。还好,都挺过来了。二哥,俺媳妇生了一个男娃,还是女娃?”
“是个女娃。”齐大江笑着说道:“眉眼特别像你。”
“女娃家的,像俺可不行。”齐大陆高兴地说道:“应该像她娘那般好看才行。”
“要不,你跟俺上船去北口堡,然后,寻机返回建业。……去看看她们娘俩。”齐大江说道。
“俺还不能走。俺要走了,这里的士气就没了一半。”齐大陆说道:“再说了,你们给俺们送来这么多东西,帝力城此后一段时间,肯定会好过一点了。俺在这里,再坚持一段时间。估计着,荷兰人看到封锁起不了什么效果,说不定以后就不来这里了。”
齐大江定定的看着齐大陆,见他眼神坚定,面色从容,心里也是一阵欣慰,经历了这么多,老三最终还是成长起来了。
“齐统领,需要连夜继续卸货吗?”这时,第三陆战队连长徐传兴走了过来,向齐大江请示。
“大家今晚辛苦一些,点起火把连夜卸货。”齐大江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了,“帝力港距离荷兰人的欧库西据点不远,俺担心他们会招来更多的战船过来堵截俺们。所以,最晚,俺们明天中午就得离开。”
“好,我这就去安排。”徐传兴点头应诺道,随即转身回帝力城去准备火把等照明事物。
“有了这些物资,即使荷兰人再封锁你们半年以上,你们应该也可以捱得过去了吧?”
“就算你们不来,俺们也能坚持。”齐大陆咧嘴笑道:“俺们在南城外,种植差不多有六七百亩的粮食和蔬菜,足够俺们帝力城七百多人的食用。”
……
“不能再往岛上运人了,咱们的粮食可能不太够了。”张文琪苦着脸对罗汝成说道。
“不会吧。”罗汝成惊讶地看着张文琪,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俺前些天看到库房里的粮食还堆得满满的。”
“我的罗大哥,你不看看岛上有多少人了。”张文琪说道:“八千多人呀。每天要消耗粮食五六吨粮食,一个月下来,那就是两百吨左右。虽然库房里还有三百多吨,但要捱到十二月移民季,还有五十多天!”
“岛上不是开垦了那么多耕地,而且也打了一季粮食吗?”罗汝成还想着再跑一趟大明,将移民人数争取凑到一万人。
“大部分都是新开垦的耕地,粮食产量有点低,不足以弥补缺额。”张文琪苦笑道,原计划想着可以一年就能实现三五千人规模的粮食供应,现在看来,自己过于乐观了。
罗汝成一行船队是在八月初从中途岛返回汉兴岛,随后稍事修整十几日,便带着三艘船去往大明搜罗移民。在两个多月里,连续往返三趟,运回汉兴岛五千余饥民。
期间,令他欣喜的是,“兴业号”居然没有出事,而是被风暴吹到了吕宋附近。他们寻了一个岛屿,将所有移民临时安置在那里。随后一个月内,常广民组织武装水手和移民精壮,对岛上附近的吕宋土人部落连续出击。打破了数个土人营地,搜罗了足够四百多移民可以维持三个月的补给。在九月中旬,返回汉兴岛,并随之参与大明移民的搜罗工作。
至于那艘未有任何信息传来的“拓业号”,多半是被风暴掀入了海底葬身鱼腹了。
汉兴岛如今已经修筑了两座小型堡垒,以及数个移民临时营地。但限于火炮数量的不足,码头炮台修建了十几个炮位,仍旧是空荡荡的,等待从汉洲本土运来火炮后才能安装。
为了更好管控岛上的数千移民,第二陆战队连长李发德抽调十几个军官和老兵,开始整训汉兴岛上的三百多乡兵。乡兵配备了大量的刀剑长矛及部分火枪,实施半日操练,以备不时之需。
岛上的几个主事人曾以为,汉洲占据此岛,就算琉球王国不来问责干涉,那控制琉球的的萨摩藩也定然会再次派出人员前来,甚至也不排除组织武装士兵前来驱逐他们。
但半年多时间过去了,不论是琉球王国也好,萨摩藩也罢,不曾有任何人前来再次过问,仿佛这个岛屿的现状,被他们全都选择性地忽视了。
“既然岛上粮食储备有些不够了,那咱们就去找人借点吧。”罗汝成看了看屋里的几人,沉声说道:“李队长,岛上的乡兵可以维持这里的安全不?”
“若是小规模的外来入侵,应该足以应对。”李发德想了想,然后说道:“怕就怕敌人来个一两千人,就有些危险了。虽然移民大多以精壮为主,但多数人需要将养和训练数月才堪可用。”
“我们其实可以抽调一半的陆战队士兵跟随船队出去借粮,留下一半士兵防守汉兴岛。”张文琪轻声说道:“安南人两次进攻新生岛,均被击灭。那里的乡兵也算是经历过一番战阵,我们邀他们一起到安南沿海城镇,想来也是能堪一战的。”
“文琪说的是。”李发德笑着说道:“老胡那里的乡兵不仅有些战阵经验,而且火器也是颇多,配合俺们一半的陆战队士兵,打杀那些安南地方守备力量,应该绰绰有余。”
“既然如此,俺们准备一下,过几日启程前往新生岛。”罗汝成说道:“时间赶得及的话,俺们还可以返回大明,再装些人回来。”
正说着话,汉兴岛乡兵队长卢元亮匆匆地跑来汇报,说有二十几个移民闹事了,正在各持农具,与前去维持治安的乡兵对峙。
“狗日的是吃饱饭了吗?”李发德气得骂了一句:“需知俺们陆战队的火枪可都不是烧火棍!”
说着,起身朝屋外走去。罗汝成和张文琪也是一愣,数月以来,移民都是老老实实地在汉洲任命的移民管理人员安排下,努力地建设着各处营地和耕种农田,未曾有过一次直接暴力反抗事件发生。
众人来到汉兴堡东南侧的一个临时营地,五十多名陆战队士兵已经将围拢的移民驱散大部,然后持枪逼着营地边缘处一群手持各种农具移民。
“什么情况。”李发德看了一眼对面手持农具对峙的移民,问身前一个陆战队小队长。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谭忠福报告道:“我们在码头执勤,有乡兵过来报告,说有移民造反,排长就带着我们过来了。”
“他们是鞑子!……杀了他们!”周围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
“对,他们是建奴!杀了这些鞑子!”
“……我们不是建奴。”对面那群手持棍棒和农具的移民悲愤地说道:“我们是辽人,不是鞑子呀!”
李发德这才注意到与陆战队士兵对峙的二十多人,脑袋上的头发是剃光了的。要知道,几乎所有来自大明的移民都是蓄发的。这些人不是和尚,脑袋又是秃的,自然是有问题的。
“朝天放枪,让他们扔掉手里的家什!”李发德命令道。
随着陆战队士兵的鸣枪警告,对面那群手持棍棒农具的移民自知无法抵抗,陆续扔掉手里的东西,然后就被士兵们踢倒在地,捆绑起来。
对这些剃发的移民稍加逼问,众人得知,他们确实是来自辽东的明人,因不堪建奴欺压凌辱,从盖州逃奔海边,然后抱着一根根木头,就浮海至胶东。他们从下海前的七十多人,到登上胶东的海岸,只有他们二十多人活了下来。
“这建奴根本就不把汉人当人看呀!”张文琪在听到那些辽人诉说他们在辽东的遭遇后,脸色也有些变了。
“我们汉人在鞑子眼里,恐怕还比不上他们的牲口重要。”一个辽人哭喊着说道:“三年前,我们被建奴从河北掳到辽东,到了冬天,就冻死了一半。就在我们逃前的时候,当初与我们一起被掳来的人,没剩下几个了。那些鞑子,都是禽兽呀!”
第一二一章 稚嫩的煤化工产业
几个民政官员和工匠有些不解地看着大总管蹲在焦炭场外的一处废弃物边上仔细观察着什么,而且还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脸上带着异样的欣喜。
这座位于黑山煤矿边的焦炭场,除了为黑山钢铁厂炼制焦炭,还对煤炭进行干馏,提取煤焦油,制作布匹染料,供应威海那边建立的印染厂。
在这个时期,大明已经发展出了比较成熟的印染技术。单单青色,根据《天工开物》记载,就有天青、葡萄青、蛋青、靓青等多种染色技术,而整体染色技术已经能够实现包括传统的红、黄、蓝、绿、青、白六种颜色外,还能印染如沉香色、驼色、藕色等复杂的颜色。不过,用于染色的原料主要提取于植物当中,还扩大到几十种,且染色牢度好。
齐天将后世利用煤焦油制取染料的路径提供给了宋应星以及众多工匠,在大半年的研究实验下,已可以从煤炭干馏当中稳定的提取煤焦油,并成功合成了十几种染料。这种方法比从植物当中提取,染色性能更加可靠,获取的原料也更加稳定。
其实,煤焦油的用处颇为广泛,不仅可以作为染料的基础原料,还可以作为驱虫剂、塑料、喹啉类、医药、农药、染料、显色剂等原料来源。但其中具体的生产工艺与合成方法,齐天是一无所知,只能遗憾自己的专业背景只是土建类,而非化工专家。
这座焦炭场距离马拉轨道非常近,日常生产的焦炭和煤焦油,全部通过马拉轨道,先运送至黑山钢铁厂,然后再根据需要,分别送入钢铁高炉,或者运货马车转运至建业城码头存储。
本来今日,齐天是来黑山焦炭场进行扩建前期的考察,但在大门外被那堆黑乎乎且有些粘稠的事物所吸引,便撇下几个官员和工匠,径直走了过去仔细查看。
“我擦,这不是沥青吗?”齐天看着那堆黑色粘稠的物体,心里不由感到一阵狂喜。作为一个土建出身的穿越人士,对这种建筑材料简直太感到亲切和熟悉了,而这种材料的作用对于汉洲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大总管,可是觉得焦炭场将此物丢弃在这里,有些不妥?”工事主官祝泽安走到齐天身边,轻声问道。
“是呀,此物随意丢弃在这里,确实不妥呀!”齐天笑着说道。
“此物气味着实难闻,堆积于此,是有碍民众来往于此。”祝泽安说道:“稍后,我会安排人将这些废弃物另寻他处掩埋遮盖。”
“不!”齐天摇头说道:“这东西可是有大用!”
“此物能用于何处?”祝泽安好奇地问道。
“修路,屋面防水,地下渗漏防护等等诸如此类吧。”齐天说道:“我还真没想到,焦炭场居然可以将煤沥青给弄出来。以后,有了这种东西,我们汉洲的道路,可以加快发展了。”
煤焦油加工过程中,经过蒸馏去除液体馏分以后的残余物称之为煤沥青,煤沥青是煤焦油的主要成分,约占总量的50%~60%,一般认为其主要成分为多环、稠环芳烃及其衍生物,具体化合物组成十分复杂,且原煤煤种和加工工艺的不同也会导致成分的差异。
一般室温下,煤沥青为黑色脆性块状物,有光泽,臭味,熔融时易燃烧,并有毒。煤沥青的温度稳定性较低,与矿质集料的粘附性较好,也就是说,适合碎石子和矿渣混合铺路。虽然它的气候稳定性较差(冷热变化大),但汉洲北部气温年度差异变化小,倒不用担心其热胀冷缩。
“给下面的人交代一下,以后这些煤焦油干馏后的沥青,哦,就是这些残余废弃物,不要随意丢弃了。给他们准备大量的木桶,全部存放起来。以后怎么用,我会让人列个条陈出来。”齐天对着焦炭场的主事吩咐道。
想想后世,第一条用沥青铺设的公路是好像是在19世纪的时候,出现在英国。如今看来,这个第一条沥青公路的荣誉头衔可要落在汉洲了。
“还有,以后焦炭场在炼制焦炭时,不论提取了何种物质,都不要随意地丢弃。”齐天又说到:“可以将这些提取物送一部分到建业城的天工院和黑山城的工业研究院,让所有人试着去研究一下,这种提取物是个什么特性,并详细记录下来。若是能研究出如何利用,那是最好不过了!”
齐天觉得该让汉洲的工匠和学者,试着去了解、研究这时期初级的物理和化学,提升一下汉洲的科技水平。
既然目前汉洲利用率最大的矿物是煤炭和铁矿,那么,汉洲的化工产业可否就可以从煤化工和钢铁化工开展起来呢?若是能依此,产生一系列的化工链条产业,那么对汉洲的工业基础奠定和发展,绝对有非常大的促进作用。
汉洲两个工业基地,黑山和开元,仿佛就是两个巨大的魔兽,吞噬着无数的劳力。不论是汉洲土著,还是从帝汶岛捕捉来的土人,填充多少进去,似乎永远无法满足这两地的用工需求。上个月新到的七百多移民,大部分都充实到这两地,成为汉洲的实业工人。
“大总管,我们这一座焦炭场,就已经让黑山矿场的煤炭供应有些吃力了。若是再扩建规模,卑职担心,那边的原料是否能够及时满足我们的需求呀!”焦炭场主事苏新堂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齐天宽慰道:“据新乡堡那里传来消息,齐统领在一个月前,又破了安汶城,俘获人口七八百人。另外,新乡堡那边也积聚了上千俘获的土人,届时,大半会发送至黑山矿场。如此一来,那里的矿石原料和煤炭的供应量都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另外,随着东部移民航线的正式开辟,以后我们会源源不断地得到大明的移民,我们的人口也将会在移民中断的大半年后,继续实现快速地增长。而我们汉洲的强大在于工业,工业的基础是钢铁,而钢铁的的来源,就是矿石和焦炭。所以,你们焦炭场和黑山矿场,重任在肩呀!”
“大总管放心,我等定然鞠躬尽瘁,不负汉洲民政府所托,不负大总管期望。当使我汉洲钢铁冶炼得以不断扩大,以为规模!”
“其实呀,真要论钢铁冶炼的规模化和集约化,汉洲西部的条件,要比这里强多了!”
……
“你怎生知道汉洲西部有大量的煤和铁?”罗玉茹好奇地问道:“我曾听人说,你也未去过那边的。”
“我不仅知道那边有巨量的煤和铁,我还知道那里有许多金子。”齐天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止汉洲,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未曾被人发现的宝藏,我都略知一二。”
“你有千里眼顺风耳呀!”罗玉茹白了齐天一眼,“这些事物就算你真的都知道,也莫要乱与人言。不消说你身为汉洲大总管,轻易就说出何处有矿藏,何处有宝物,会被人猜疑,你另有隐藏的探查手段。即使别人疑不到这方面,但若你要显得无事不知,恐也会让人忌惮。”
“适当藏拙,这个我知道。今天不是想在自个媳妇面前显摆一下嘛!”齐天瞧着面前这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努力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面孔,秀气的小脸也绷得紧紧的,不由心生爱怜。
“你……你又说混话。”罗玉茹面上一红,嗔怪地剜了齐天一眼,“人家何时……嫁与你了。”
“这都马上十一月了,估计着与荷兰人的战争可能还要持续下去。”齐天看着罗玉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嗯?”罗玉茹突然听到齐天转换了话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本来以为到今年底,荷兰人会觉得与我们汉洲继续战争是极为不经济的行为。可现在想来,是我有些一厢情愿了点。”齐天笑了笑,继续说道:“当初说与人听,待结束战争了,就和你成亲。如今看来,难以实现了。你……莫要着慌。”
“你……,哪个人着慌了!”罗玉茹又羞又气,“你真是愈发没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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