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祁冷月气得牙齿直打架,她踌躇良久,无奈起身走到桌前吹灭油灯,在黑暗中更了衣,挨着苏牧躺下。
苏牧伸手将她抱紧,紧致的身材是那么与众不同,果然是练过武的,一瞬间他脑海中闪现了一幕场景。
那是祁冷月沐浴的场景......
祁冷月身体一颤,随之紧绷起来,与此同时,她心中一阵凄凉之意升起,他果然会不老实。
苏牧嗅着她的体香,好奇问道:“我那老丈人现在在哪?”
“祁冷月咬了咬唇,害羞道:“在京城衙门里寻了个差事。”
京城衙门,自然说的是东都府衙门,姓祁,回京一问便可知道。
苏牧心中一阵盘算,渐渐进入梦乡。
祁冷月紧张了一宿,直到夜更深了,听到苏牧轻细的鼾声,才安心入睡。
翌日天色一亮,苏牧便醒来了,见祁冷月还在睡梦中,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而后飞快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日上三竿,祁冷月幽幽醒来,看到苏牧已经不见,心中一紧,急忙下床更衣。
女人有点倔强,想让苏牧留下来陪自己,又不肯开口,刚刚没见到苏牧的身影,又急得差点发疯。
很快,祁冷月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却见院子里空荡荡的,护卫都不见了,只有苏牧坐在台阶上研磨东西。
他已然换回了原先的装扮,不再是一副头发散落的模样。
此时看来又恢复了原先的英俊模样。
祁冷月弯腰歪头问道:“你在做什么?”
苏牧抬头看了她,瞬间失了神,这个女人越看越耐看,虽然皮肤略黑,但黑的好看啊!
“给你做点防身的东西,免得我走后你应付不来岛上的局势。”
祁冷月心中微甜,又问:“他们人呢?”
苏牧笑了笑:“被我打发到外面去了。”
“我出去一下。”
祁冷月温柔一声,迈步出门去了。
午时,祁冷月拎着两个木盒返回,苏牧已经在堂屋等着她了,他一上午做好了五枚雷管,且在里面添加了铁屑,足够祁冷月用来防身了。
祁冷月进了门,望着苏牧,咬唇一笑,“吃东西吧!”
说着两个木盒中的一个放在桌上,而另外一个木盒则放在了进门位置的地上。
苏牧瞥了那枚木盒一眼。
祁冷月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对桌而坐吃完午饭,祁冷月收拾好碗筷,这才说:“那里面是白经武的人头。你带去湖州州衙,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苏牧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他的身份去见了湖州知州,只要说上几句话,湖州知州自是不会再来找蓬莱岛的麻烦。
“我马上就出发。”苏牧点了点头,“回头会有人来岛上见你。”
祁冷月眸中露出不舍神色,但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不多时。
苏牧拎着装有白经武人头的木盒坐船离开了。
车船有多快,他也没具体的数据,但比普通船只快了两倍不止,除了个头太小外,几乎没什么缺点。
三名对祁冷月忠心耿耿的手下,用了半日时间便将苏牧送到了岸边。
苏牧下船后,行出两里地不到,天色便昏了,不得不在附近一户渔民家里借宿一晚。
渔民家人丁比较单薄,家中只有一对老夫妇,外加一个妙龄的女儿。
苏牧大方的拍给老汉一块碎银子,便在人家家里住了下来。
吃饭时,老妇人和妙龄的女儿直是盯着他打量,看的苏牧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汉看出端倪,斥责道:“都回屋去,成何体统。”
那老妇人狠瞪了丈夫一眼,端着碗回了里屋。
女儿也是三步一回头,极不情愿的回了屋。
老汉笑呵呵,说道:“妇人家不懂事,小郎不要见外才是。”
苏牧笑着点了下头,“老丈不必如此客气。”
“哎哎!”老汉急忙赔笑。
第560章 被当成了金龟婿
妇人不懂事,老汉却是眼光老辣,只看苏牧的言谈举止便猜出他来路不简单了。
这家人姓辛,老汉叫辛茂,婆娘辛刘氏,女儿叫辛巧儿,还有个儿子已然成家,如今在城里任小吏,日子倒也算是略显富足。
苏牧与辛老汉聊着天把这顿饭吃完,回到厢房睡觉。
才刚刚躺下,外面小院中便传来老妇的叫骂声。
老妇人道:“姓辛的,你就是个窝囊废,闷葫芦,那小郎看着多好,给巧儿说这么门亲事,有何不可?”
老汉叹气道:“唉!轻点打!愚妇,愚妇啊!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言谈举止,那是普通人吗?少惦记好事。”
“什么叫惦记好事,咱家巧儿配不上他吗?我看是你无能才对!”
“唉!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人家只是路过的,你怎么知道人家有没有成亲?”
辛巧儿躲在过堂屋偷听着,回想起了苏牧那英俊的面容,眸中闪过丝丝喜色,发觉失态一捂通红的小脸急忙返回了房间。
苏牧将头枕在弯曲着手肘的小臂上,望着透窗户进来的森冷月光,莞尔一笑,“这样也行?”
他又怎会知道,凭他的容貌和身材,被人看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古往今来,俊书生与俏佳人的美谈不胜枚举,但并不代表这种情况很多,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人,只有足够英秀俊朗的人,才有可能碰到这种好事。
苏牧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在辛家吃过早饭,辛老汉套了驴车,直言要送苏牧去城里。
辛刘氏亦是带着辛巧儿坐上了驴车,说是去城里看儿子和孙子。
湖州府治所在的城池叫乌城,距离震泽水域边缘只有二十里的距离。
驴车从早上出发,不到晌午就可以抵达。
苏牧又取出一块碎银子,想要付车资。
辛老汉摆摆手:“小郎不必客气,顺路的事,不收钱了。”
“老丈不收,我怎好坐车。”
苏牧再三推辞,辛老汉这才收下。
辛刘氏看在眼中,越发觉得苏牧是个名副其实的金龟婿,一直跟苏牧讨话头聊天,试图打听他的底细。
一出手就是二两碎银,这可是普通百姓半个多月的工钱,不是金龟婿是什么?
辛巧儿双手攥着衣角,轻咬着早上才涂上胭脂的红唇,时不时的抬头看苏牧一眼。
苏牧好歹应付着,直到临近晌午,驴车进了乌城,辛刘氏才放过苏牧,目光期盼,喃喃地道:“不知道我那乖孙子,知不知道我来看他了。”
辛巧儿怨声道:“阿娘~,您能不能少说几句,大哥大嫂怎会知道咱们今日进城呢!”
说着愁眉紧锁的望了苏牧一眼。
显然她是嫌弃母亲在苏牧面前出丑了。
辛刘氏一瞪眼,嗔骂道:“死丫头,这是在嫌弃你亲娘了?”
苏牧实在没忍住,低头轻笑,身体颤抖了几下。
这家人挺有意思,是典型的大魏普通百姓的缩影。
谁家的女儿不想嫁个好人家。
又有哪个女子不想嫁个心仪的夫君。
辛家人的闹剧,在他看来其实很正常。
但这落在辛巧儿眼中,令她心中的怨气更大了,气的一嘟嘴,直接别过头不说话了。
辛刘氏此时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给女儿出丑了,也跟着闭上了嘴。
此时辛老汉问道:“小郎要去哪里?”
苏牧笑道:“去州衙。”
“哦!”辛老汉好奇的哦了一声,“这样,我先送她们过去,再载小郎去州衙。”
苏牧点了点头,左右都是给了钱的,这驴车他坐的自是理所当然。
辛老汉驾着驴车先是来到儿子的家门口,放下辛刘氏和辛巧儿,又带着苏牧往州衙去了。
辛巧儿望着驴车离去的方向,呆住许久不肯进家门,直到小侄子跑出来请,她才依依不舍的进了门去。
少顷。
驴车来到州衙门口,苏牧抬头望了一眼门楣上的额匾,拎着木盒跳下了马车。
“小郎,老汉的儿子就在衙门里当差。”辛老汉不待苏牧说话,便上了前去,拉着一位把门的差役,小声说了几句。
差役是认识辛老汉的,点了下头,便去里面叫人了。
苏牧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差役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拉着辛老汉便道:“爹,您怎么大老远跑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郎,跟爹来。”辛老汉摇了摇头,拉着儿子来到苏牧面前。
“小郎,这是老汉的儿子,有什么事,你可以跟他说。”
苏牧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辛老汉的儿子他还不了解,但辛老汉行事的风格让他非常受用,连带着对这个辛大郎有了丝好感。
辛大郎客气的一抱拳,问道:“这位小郎,哦,不,这位公子,来衙门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