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飞暴雨中
宁红鱼看着这颗头,说道:“对方俨然是预见了我们会靠着那气味找到这里,于是这算是一个警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凶手确实掌控着全局,甚至有种在戏耍他们的味道。
小鼠只找到了这里,线索再次中断,这结果无疑让人感到沮丧。
季缺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因为长时期的倒霉,比如这一路上他一不小心踩进了两次蛇窝,被毒蛇偷偷咬了三口这种细节,早已造就了他粗壮的神经。
他决定先去确认一下这颗头颅主人的身份。
深夜时分,清平县的捕头赵玉鱼本已歇下。
这几日县里出事,他早已忙得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个大觉,自然是沾枕头就睡,以至于他媳妇儿忍不住幽怨的骂了他两句“死人!”。
结果他刚睡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醒了。
“赵捕头。”
“赵捕头。”
陈竹一边拍门,一边喊。
赵玉鱼被媳妇儿一脚踹下了床。
于是他只能睡眼猩红的穿了衣服裤子,前去开门。
“谁啊?”
“是我们。”
门一开,发现是今日那几个降魔者,赵玉鱼强打起了精神,表示了尊敬。
毕竟这案子只有交给这些降魔者才能解决。
而这案子一直不解决,他就每一天好日子。
“各位何事?”
“让你帮忙查个人。”宁红鱼说道。
“什么人?”赵玉鱼问道。
“就这个。”
季缺提着那颗脑袋递到了赵玉鱼身前。
下一刻,赵玉鱼吓得一声大叫,坐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他才回过魂来。
这些降魔者的行事实在是太过生猛,大半夜忽然递一颗人头过来,这谁受得了。
不过赵玉鱼身为县里捕头,看人脸熟的本事是有的。
他很快确定了这颗人头的身份,是前几年搬过来的曹平。
“这人不是我们县的,后来来这里买了房,一条腿是瘸的,不过应该不差银子,因为他经常出入本地勾栏。”赵玉鱼看着那颗人头,心有余悸道。
宁红鱼问道:“那他有什么朋友没有?”
曹平摇头道:“没听过特别相熟的,倒是听说他最喜欢点青楼里的语雀姑娘。”
季缺按着他的肩膀,说道:“那带我们去找语雀姑娘。”
再顺便见识见识本地的青楼。
这后面是他的想法,自然没有说出来。
这时夜已深了,清平县有种万籁俱寂的感觉,路上连燃着灯火的人家都很少。
这不禁让季缺想到了老家桑水县。
可这清平县要比桑水县好的是,有几间比较热闹的青楼勾栏。
不像桑水县,你就是想去找个姑娘排解一下寂寞,都得走几十里路去隔壁县。
这个时候,这青楼里依旧热闹。
门口的红绸带随风飘飞着,伴随着浓郁的酒香胭脂气,给人一种迷醉的感觉。
只是季缺他们一进门,这楼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这逛青楼是寻常事,可带着姑娘逛青楼就比较罕见了。
关键是,这进来的两位姑娘可以说是绝色,以至于不少客人看了看旁边的胭脂俗粉,本来挺中意的,一时都觉得对方变丑了,下不去嘴。
青楼的老鸨率先迎了出来,一看见睡眼惺忪的赵捕头就热情起来,说道:“捕头,怎么才来?”
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捕头确实是里面的熟客,不然也不会对曹平的事这么清楚。
“叫语雀姑娘来。”赵捕头说道。
“可是雀儿那有其他客人。”老鸨为难道。
“办案的事,什么客人也得给老子拉出来!”赵捕头一脸正气道。
在这些降魔者的高手面前,他可得有些形象。
老鸨刚要说什么,就被赵捕头制止了,呵斥道:“还不快去!想被抓起来吗?就是天王老子在里面,也得叫语雀出来。”
一段时间后,县令从里面出来了。
赵捕头脚一软,说道:“大人,我确实不知道你在里面。”
那县令看见季缺几人,很是恭敬,说道:“让几位笑话了,小官实在是害怕,睡不着,所以才到这热闹的地方消消慌。”
之后,季缺四人就见到了语雀姑娘。
初始听到一下子有四个人要见自己,语雀心头忍不住有点慌,暗道:“这么多?”
直到她看到了季缺四人两男两女,两女漂亮得有点过分后,一下子意兴阑珊起来。
原来不是那个啊。
之后,季缺开始问起了曹平的事。
在赵捕头的反复劝说下,那颗人头已被他用布包了起来,挂在陈竹的腰间,避免吓到人。
提到曹平,语雀挑眉道:“他已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之后,季缺四人接连发问,逐渐找到了曹平的一点生平。
那就是曹平有时候喝醉了会向语雀姑娘吹牛,吹他当年玩女人根本不花钱,甚至有女人倒贴银子给他。
至于是哪些女人,语雀就没多问,因为在她这里吹牛的可多了。
比如刚刚的那位说是雄风万丈,结果才喘两口气就不行了,她还以为没开始呢。
听到这里,季缺思索道:“这是不是就能解释为何曹平会在赵裁缝家的床底了?”
林香织思索道:“偷人被堵住了?”
“有这个可能,那我们还是得见一见那位赵夫人。”季缺回答道。
陈竹分析道:“那赵夫人有没有嫌疑?”
宁红鱼思索道:“凶手知道我们会从那床底查起,把曹平的脑袋放在那里等我们,如果你是赵夫人的话,你会这么做吗?”
故意把线索往自己身上引,这显然不太符合常理。
不过见是要见上一见的。
至此,陈竹发现自己总算有一个念想要达成了,那就是见到那个风情万种的未亡人夫人。
第二百五十章 夫人的腿不是腿
自从家里出事后,赵夫人就搬到了娘家亲戚那里去住了。
不过赵夫人的娘家亲戚就住在清平县外围,还是很好找的。
只是看得出来,这赵夫人的亲戚脸色都不太好看。
按照赵捕头了解到的,据说赵夫人是给了自家大姨银钱才住进去的,勉强有了个住处,毕竟她丈夫出了事,之前两家人关系又一般。
“可怜的夫人。”陈竹忍不住感叹道。
季缺几人是在午时见到赵夫人的。
住在别人家里,丈夫的葬礼一时也无法进行,赵夫人自然没有穿孝衣,可一身素白色的衣衫依旧将她衬托得颇为俏丽。
特别是那种带着伤感的眼神,让人心疼不已。
季缺被不少姑娘心疼,倒是表现得很自然,可从小缺爱的陈竹就不一样了。
见到赵夫人的第一眼,他心底那句“可怜的夫人。”的感慨就变成了“可怜的夫人,真是很值得怜惜和好好疼爱。”。
他有疼爱赵夫人的冲动。
季缺并没有这种想法,他问了赵夫人当夜的一些情况,眼光时不时透过对方长裙下的轮廓,来判定赵夫人的腿长不长,美不美,适不适合穿那种织袜。
“夫人最近和相公有过争吵吗?”季缺忍不住问道。
赵夫人眼帘微垂,伤感道:“有的,我们一直没怀上孩子,他怀疑我有病,我觉得他外面有人。不过我和相公一直青梅竹马长大,闹归闹,可感情一直很深。
谁想到,一夜时间,他明明睡得好好的,我睡前还感觉他趴在我身上……”
说到这里,赵夫人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羞涩,接着道:“谁曾想,清早一醒来他人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是去了铺子,结果……”
赵夫人眼泪不要钱一般落下来,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悲伤的意味。
季缺想了想,问道:“那夫人可认识一个叫曹平的人?”
赵夫人摇头,一脸茫然道:“不认识。”
季缺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却查到他在你们寝居的床底呆了不短的时间,甚至在下面尿过尿。”
季缺问的问题很直接,甚至显得生硬,以至于赵夫人神色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问道:“什么意思,他是凶手吗?”
季缺摇头道:“没有查清楚,所以才问夫人。”
“那个人自己没有说什么吗?”赵夫人一脸茫然和惊惧的说道。
看她的面色,应该是因为床下有人之事吓得不轻,以至于陈竹忍不住更加想怜惜对方。
季缺摇头道:“他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