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751章

作者:兴霸天

自古本来就是北强南弱,如今燕国虽然还未尽收北方,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方腊在南方仅仅占据一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一场战争的胜负根本无法逆转。

别的不说,就算方腊将广信、镇戎两军全歼在襄阳之外,河南很快又能抽调预备役兵源,组建出两支大军,反观方腊这边,一旦搜刮百姓,破了仁义之名,那就是动摇己方根基了,所以王寅才有这一说。

方腊也很清楚这点,但想到明尊所言,心中已是确定无疑:“那林冲得了简王和衣带诏后,已是自认正统,将我视为他统一天下的关键威胁……此人是有眼光的,却终究是晚了一步,我方腊在南方已得人心,早非池中之物!”

“当然,他也早了一步,雄踞中原大地,居于燕云王宫,一道王令下达,大军开赴,何等威风!”

“可此人或许忘了,当年他也是转战北方,身先士卒,才有了如今的辉煌,天下大乱,英雄辈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现在轮到我方腊在南方崛起了!”

如果没有志向,岂会出来争龙,方腊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自信满满,着实鼓舞人心,王寅也不禁为其所感染,王庆更满是敬佩,学习这种逆境中的胸襟气魄。

而方腊想到自己的称王,五指缓缓收紧,仿佛宏图霸业,尽在一握之间:“襄阳之战,我要终结燕军战无不胜的神话,让南楚的称王大典,四方来贺,震动天下!”

……

“本来以为方贼会星夜兼程,没想到不紧不慢,现在才来,这方腊是有水平的!”

收到斥候通报的徐宁和张清来到襄阳城头,开始观察来敌。

半晌之后,原为京城禁军的徐宁道:“方腊军中应有不少是禁军厢军,民兵短时间内受训,不会有这份阵势……”

张清微微点头道:“那就是驻扎在荆湖的荆门、汉阳、武冈三军,被方腊收编了?”

徐宁道:“八九不离十,这位自号圣公的起义军首领,果真不容小觑,我终于明白殿下要两军此时南下的用意了,真要拖久了,此人恐怕还真会成了大势!”

宋朝是募兵制,并非隋唐的府兵制,它招募的百万士卒,虽然精锐连十之一二都勉强,又要除掉吃空饷的人,但终究还是有数十万大军的,这些人至少也是专职士兵,常年受训,自然比起普通老百姓要强得多。

所以趁着宋廷大乱,收编了正规军队的方腊,民心稳定,麾下良臣猛将,人人效力,其综合实力不仅远超历史,与水浒原著里的那位相比,也是犹有过之的。

“燕军这是带了多少役夫?居然如此快地将襄阳加固成这样,护城河也拓宽了?”

城墙上两位指挥使居高临下,观察着徐徐推进过来的方腊大军,方腊也极目远眺,看着远方巍峨的城墙,听着斥候回归后禀告的情况,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知道,燕军入驻襄阳后,肯定会修缮城池,加强防御工事。

但问题是这些工作不是仓促为之,需要大量的人手。

之前刘法的两万西军入驻后,进度就很缓慢,因为百姓生怕被朝廷抓为免费的差役,纷纷外逃,后勤补给也只是勉强支撑,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西军亲自上阵,修整城墙,扩宽河道,干得精疲力竭,敌人来了后还如何招架?

所以在辅兵不够的情况下,西军只能慢慢进行,结果燕军一接收,进度条瞬间飙得飞起。

不仅有专职的工匠带领民兵整修,还有百姓参与,两万精兵则养精蓄锐,静待大战。

方腊并不知道具体分工,但看到城墙的规整,已是心头一沉,再听说那护城河居然拓宽了近一倍,约有三十丈的距离,更是心惊肉跳起来。

三位国字辈的大将军厉天闰、司行方、庞万春,也策马而至,凝声道:“圣公,贼军城高池深,防备坚固,我军中攻城器械远远不够,是否传令调派后方工匠来此,速速打造攻城器械?”

方腊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调派工匠,竖起大纛!”

三将懔然:“是!”

调派工匠本就是应有之事,而当一杆大纛高高竖起,就代表着此战的核心,在第一日起就直接展现出来。

方腊的原定计划是,先行攻城数日,佯装不克,你来我往,铺垫完毕后,最终竖起大纛,引得对方出城。

但看着这样的城防加固,实在难以淡定,更不敢拖延,直接亮出身份!

“咦?”

张清目力更佳,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中军升起了高牙大纛,上书一个大字:“方!”

“这方腊是亲征了么?”

两人面面相觑。

真别说,见惯了赵佶和耶律延禧的操作,再见到这么个敢打敢拼的,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

当然还要派出斥候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亲征至此,还是仅仅竖起一杆帅旗用作诓骗。

后者的可能性其实不大,因为那往往会先令己方军心动摇,敌人还没动手了,自己就倒下去了。

不得不说,看到这杆旗帜,徐宁和张清心动了。

如方腊这种还未正式称王的草台班子,一旦其主被擒,就算有子嗣,麾下也会做鸟兽状,一夜之间,势力就可能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所以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但下一刻,张清就道:“恰恰是诱惑这么大,背后潜藏的危机也很大!”

徐宁同样颔首:“殿下说过,守住本心,不要落入对方的节奏之中,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笑道:“方腊急了,让他急去,走,我们回去练武!”

第880章 “佐命”驾临“方腊快乐城”

“唉!”

天色亮起,方腊从营帐内走出,本来想要洗漱用膳,但看着远处城池的轮廓,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美好的一天从看到襄阳城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襄阳难攻,也算是天下闻名了,可但凡军事重镇都不太好拿下,却又会数度易手,所以具体难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言过其实,不带兵来打一打,还真没那实际体会。

现在有了。

方腊已经领军来此七天,这七天他是怎么过的,城内的燕军知道么?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在城墙上指指点点,感叹怪不得宋军喜欢守城,这种仗打起来真的爽。

历史上蒙古大军围襄阳围了足足六年,期间甚至花了五年时间,训练出七万蒙古水军,打造了五千多艘战船,彻底封锁了汉江。

这是最终迫使襄阳投降的关键,否则只要粮草通过水路源源不断地运入城中,襄阳能跟蒙古耗六十年。

当然正如之前所说,此时的襄阳不是南宋末年的襄阳,没经过多重防护加固,护城河的宽度也没有扩充到平均六十丈,只有一半左右,方腊就领军杀到了。

但问题是,方腊的军队也远远比不了蒙古大军,蒙古军背后是一个庞大的帝国,近乎是举全国之力攻一座城池,攻了六年,方腊这甚至不是举荆湖之力,因为石宝还领兵进击宋军,生怕对方趁机杀入荆湖,以攻为守。

在这样的对比下,方腊的军队至今连一次进攻都没有,只在调集工匠,打造攻城器械,然后将大纛高高竖起,迎风招展,生怕城墙上的人看不见,扎营时也故意留下些破绽,给对方夜间袭营的可能。

身为起义军的头领,以身做饵,这样的战术很大胆,也很正确。

这可是逐鹿天下,燕王又重视他,消灭他这样的对手,获得的功勋足以封爵,有几个将领能忍得住如此诱惑?

再加上燕军战绩彪悍,至今还没有遭遇过惨败,上下一定信心十足,主动出城来战,并不稀奇。

方腊原本预计,对方第一日或许就会趁着自己的军队行军至此,难掩疲惫,燕军则养精蓄锐,直接出城来战。

结果对方岿然不动。

那第二日,第三日,方腊大军安营扎寨,役夫不足,让士兵代替,看上去一片乱糟糟。

对方依旧视若无睹。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方腊特意分兵,往四周山间而去,砍伐树木,由于襄阳地势极高,在守军的视线里开始大肆制造攻城器械。

对方干脆理都不理。

现在第七天了。

“每天所耗的粮草啊……”

方腊算了算军需,心头滴血。

他扎根荆湖,结交商贾,稳定商路,从中抽税,再收编厢军,训练整备,剿灭盗匪,保境安民。

种种善政,以致军势强盛,粮草充足,所以有底气与宋军对峙、反扑乃至击败对方,证明自身,引得南方有识之士来投,壮大势力,形成良性循环。

但正如一个国家,轻徭薄赋,与民休戚,整整两代人,接下来就能被一代人败得干干净净,花费永远比起储备要快,而且快很多。

自从鄂州之战开打以来,粮草耗损就极为剧烈,不过方腊完全撑得住,并且甘之如饴。

因为这种战斗是看得见好处的,作为起义军,抵抗官兵的攻势越久,自身的威望越高。

一旦官兵退却,那方腊的军队也能效仿燕云收河北山东一样,尽收荆襄之地,到那时他称楚王,封百官,顺理成章。

偏偏就在这光明的未来即将到来之前,燕军南下,占据襄阳,如一根钉子般扎在心头。

这一仗不得不打,否则方腊的势力就永远止步于荆湖,根本出不去。

偏偏这一仗打下去,代价巨大,一旦陷入僵持,形成巨大的战争漩涡,足以将他经营许久的家底,吞得一干二净,那死得更快。

所以一方面,方腊觉得自己的大纛驻在这里,对方迟早忍不住会出来,现在比拼的就是耐心。

另一方面,他心中又有一个恐惧,如果这燕军的将军,真的连爵位功勋都不顾,就是一味学习司马懿死守,那他怎么办?

总不能送女装吧……

“看来只有先用那一招了!”

方腊没滋没味地吃完饭,眼神坚定下来,下令道:“将郑彪将军唤来。”

很快郑彪领命而来,半跪行军礼:“末将拜见圣公!”

郑彪是之前点将的十六人之一,作为一个加入时间不长,尚未建立功勋的小将来说,这份待遇可谓破格提拔,为的不是其本人,而是背后的关系网。

方腊先是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图穷匕见:“你的师叔可满意军中生活?”

郑彪顿了顿,有些尴尬:“师叔常常在外,并不愿意久居营内。”

方腊似乎不以为意,语速略带缓慢:“洞云子道长乃是方外高人,岂能拘束?”

郑彪反应过来,这位主公是要寻师叔,赶忙道:“末将立刻去请师叔!”

方腊点了点头,态度温和,直到郑彪背影消失,眼角才露出一抹阴沉。

那位出身金华山,道法高强,掌握着百步飞剑之术的洞云子,不太好拿捏。

方腊稍加接触,就发现此人看重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愉悦,而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荣华富贵。

以荆轲举例,太子丹最初对荆轲分析了一大通局势,荆轲的回答是“此国之大事也,臣驽下,恐不足任使。”

太子丹再顿首,然后许诺,“尊荆卿为上卿,舍上舍,日造门下,供太牢具,异物间进,车骑美女恣荆轲所欲,以顺适其意”。

奉荆轲为上卿,住进上等的馆舍,每天前去问候,供给他丰盛的宴席,备办奇珍异宝,不时进献车马和美女,任荆轲随心所欲,以便满足他的心意。

这还不是夸张的,后面荆轲与太子丹一起乘千里马,荆轲说“千里马肝美”,太子丹就杀马取肝给荆轲,举行酒宴时有美女鼓琴,荆轲说“好手也”,太子丹就砍断美女的手,用玉盘呈给荆轲,荆轲才感叹“太子遇轲甚厚”,最终同意刺秦。

当然,每个时代的社会风气不一样的,现在不需要伤害无辜的千里马和美女,用以证明看重,但“士为知己者死”的准则,贯穿历朝历代。

方腊想要养方外之士为己所用,关键时刻实施斩首行动,当然要摸清对方的喜好,让其为自己这位知己而死!

不过那是“刺秦”,刺杀一位可以一统天下的“王”,现在他考虑不了那么远,先将眼前这座襄阳城拿下再说。

“贫道见过圣公!”

所以等了足足数个时辰,都快傍晚了,洞云子飘然入内,竖掌为礼,眼见这位态度恭敬,却又隐隐拒人千里之外的道士,早已屏退左右的方腊深吸一口气,缓缓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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