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641章

作者:兴霸天

说到这里,下面窃窃私语:“倒是像张飞呢!”“倒不如说嗜酒之人都是这般,脾气暴躁的,施虐下人,终被反噬!”

师师听得也缩了缩脑袋,她自己不喝酒,倒是想到了清照姐姐,也极为喜欢饮酒,没有喝浑身不得劲。

是不是要劝一劝呢?可个人爱好,怕是不会听旁人的话吧……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前日见清照姐姐时又有不同,有了出尘的气质。

“或许不用我劝说,姐姐也能不过度饮酒的!”

正当师师转忧为喜的时候,卢俊义则有些遗憾:“这位辽穆宗时期,是太祖在位,如果当初趁着此人昏庸无度,拿下燕云十六州就好了!”

这个话题不错,李彦顺势问道:“你们觉得,如果当年我们大宋出兵,能取回燕云十六州么?”

众人交头接耳一番,花荣开口道:“我觉得大有希望,如今禁军虽号称有百万,但真实战力,恐怕不如太祖时期的十五万强军,以当时我大宋的军力,趁着辽人内乱,君王昏庸,如何不能挥军北上,夺回燕云?”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都觉得大有机会。

唯独时迁和燕青擅于察言观色,通过刚刚李彦问出的语调,就觉得这位怕是持相反的态度。

果不其然,等待众人讨论完毕,李彦道:“我的观念是,战争可胜,燕云难取。”

“要知道‘睡王’时期,辽国内固然难免动荡,但大宋也刚刚立国,南唐未灭,内部同样不稳。”

“反观辽国早已不再是纯粹的外族,它本身承唐制,有很多前唐的遗留,契丹建国也早,汉化后成为了二元帝国,在这样的制度下,取得对辽的军事胜利和占下燕云十六州之间,还有着一段巨大的距离。”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萧皇后上位,孤儿寡母,还能取得胜利,反过来进逼大宋的缘故。”

众人闻言叹息,徐宁和张清倒是生出兴趣来,齐声道:“兄长,何不说一说澶渊之盟呢?”

李彦笑了笑:“澶渊之盟啊……这能讲的话题就更多了,几堂课说不完,里面还有不少奇葩事!”

比如宋真宗都到前线了,竟然使唤不动边疆大将,某位大将坐拥十万兵力,还按兵不动。

这个大将叫王超,是王德用的父亲,王继英的曾祖父,宋太宗的潜邸旧臣。

本来占据优势的宋军,因王超麾下的定州十万大军违抗军令,不受调派,宋真宗顿时害怕起来,既不敢逼迫过甚,担心王超干脆在关键时刻投降辽国,再加上后面粮草补给也有些难以为继,本来就以防守思路为主的他,最终选择和谈也就顺理成章,是为“真宗统大军于定州,前有傅潜,后有王超,皆以愚庸误国事”。

关键是这类真正拥兵自重的武将,居然还能有好下场,按理来说王超犯了这般大的错,换成别的朝代,全家都抄斩了,他却安稳为官,死后还追封鲁国公,谥武康,刘延庆和刘光世父子也是如此。

反观那种对朝廷忠心耿耿的武将,则被诬蔑冤杀,倒是正合了后世的那句话“敌人污蔑你有不臣之心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有!”

当然,这种事情就不好明说了,等宋朝灭了,总结前朝得失时再谈论不迟,李彦想了想道:“澶渊之盟后面我会具体分析,今日先讲一讲对错。”

众人精神一振,大宋内部对于这个盟约也多有议论,士大夫议政起来毫不客气,武人则遗憾于没有沙场建功的机会。

在兄长心中,这个盟约到底是对是错呢?

李彦道:“我个人的见解是,单纯讨论澶渊之盟的对错,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有太多的未知,当初宋辽厮杀下去,胜败生死,确实难以估量,各执一词的情况就很正常了。”

“而任何盟约,作为一种积蓄力量,保存实力的手段,都可以接受,汉有白登之围,唐有渭水之盟,皆是如此。”

“关键是要看后面他们在做什么,汉休养生息几十年,积蓄力量与匈奴决战,一雪前耻,唐更是在短短四年后,就灭了东突厥,将昔日兵临长安城的颉利可汗抓回来跳舞……”

“而有了澶渊之盟后,大宋收复战略失地的雄心壮志在和平的美好下被消磨,岁币倒是通过互市交易赚了回来,可没有燕山及长城防线,容错太低,稍有失误,就会铸成难以挽回的惨祸!”

“这才是真正的错!”

宋朝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外族政权所灭的朝代,宋徽宗固然是直接责任,但根源性的问题,仍然是大宋无险可守,开门揖盗。

听着李彦语气里的警惕,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郑重。

其中一位有醒目美髯的汉子,也喃喃低语:“燕云十六州相当于我大宋的门,没了门,自然让贼人长驱直入,大名府则是围了一圈栅栏,倒也能有一些抵御效果,可现在还是变成了这副文恬武嬉的样子,唉!”

“正好说到这里,我接下来要跟你们具体说一说辽国的经济文化军事……”

李彦又讲了半堂课,才做出总结:“尽信书不如无书,我所言只能作为参考,不能盲从,你们回去多多思考……好了,今天的习文到此为止,去练武吧。”

众人起身行礼,三三两两结伴,朝着练武场走去,上体育课。

朱仝走在最后面,想了又想,还是折返回来,对着讲台上的李彦抱拳道:“院长!”

李彦看着这个汉子:“怎么?在这里不合群?”

朱仝摇头:“我跟大家相处得挺好,只是我奉军师之命前来送信,逗留了这么多天,还是要告辞了!”

他的语气里透出不舍,在书院的这几日,感觉比起白沙坞自在许多。

“无论来此是为了什么,我们寻找的都是志同道合之辈,大家一起才会觉得自在。”

李彦也挺欣赏朱仝,却不挽留:“那就去吧,替我向晁天王和吴军师问好,他们比起原来的匪贼强得多,对于河北绿林的整肃后,希望能真正做到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多谢院长!我告辞了!”

朱仝抱了抱拳,离开讲室,收拾行李,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等远离书院,他再不耽搁,一路快马加鞭,第二天下午就到了白沙坞。

雷横第一个发现好友回归,高兴地迎上:“我还担心你出了事,若不是军师压着,定要杀入大名府相救!”

朱仝歉然地笑笑:“我无事,让雷兄担心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道文士身影快步走来:“朱统领!”

朱仝还是首次见到吴用这般迫不及待的模样,以为他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赶忙行礼道:“军师,我……”

“进来说话!”

吴用一把拉住他,对着雷横道:“雷统领自去巡逻便是!”

雷横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朱仝则被吴用带着一路来到他的屋子,发现这位军师不仅是关心,更是微微有些慌,连平日不离身的羽扇都没有拿?

吴用其实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失去冷静,这是谋士的大忌,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发问道:“你是何日何时见到的林二郎?”

朱仝想了想道:“五日前的傍晚,具体什么时辰难以确定。”

吴用闭了闭眼睛,最后的侥幸也没了。

按照这个时间,林二郎写信之时,朱仝肯定还没到大名府!

也就是说,自己所做的一切,乃至三山六寨的反应,尽在对方预料之中……

简直是洞若观火!

哪怕已经有所准备,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仍然压在心田,吴用缓了缓,继续问道:“那五百两的交子给了么?”

朱仝道:“院长没有收,当时只是笑了笑……对了,他还说谢过军师,只是自己不愿意走这条路,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看出来了,我真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吴用苦笑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智谋出众之辈,这位林二郎也不是士族出身,我比之他,又差在什么地方呢?”

吴用家境贫寒,出身底层,自认为在这个阶层他的智慧是举世无双的,甚至就算是那些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大族,也比他大大的不如。

可此次受到的打击,当真是如当头一棒,因为林冲是武人出身,若论受教育的资源,不会比他强到哪里去。

失落的同时,吴用依旧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看向朱仝:“你刚刚称呼他为院长?”

朱仝赧然道:“我其实早该回来,这几日听课听得忘了神,实在对不住军师!”

吴用道:“能有这等人为师,是你的福气,那岁安书院招收了多少学生,是不是如那樊楼一般,蜂拥而入?”

朱仝摇头,露出气愤之色:“恰恰相反,书院里的学生很少,我听其他学员说,韩氏要与书院为难,许多学生都被迫离开了!”

“哦?”

吴用颓然之色一扫而空,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等到朱仝注意到的时候,那羽扇又重新回到手中,开始轻轻摇动:“相州韩氏……呵!科举不公就是这些士族所造成的!在对付这些大族方面,还要看我的谋划啊!”

第741章 不要跟算命先生说话

相州安阳。

韩家万籍堂内。

韩嘉彦漫步其中,儿子韩锦孙陪在身边。

这位驸马爷走着走着,突然道:“林家还没有让媒人上门提亲?”

韩锦孙摇头:“没有。”

韩嘉彦淡然道:“年轻人心高气傲,吃了亏还不肯屈服啊!”

韩锦孙冷笑道:“依我看来,这对父子都是不知所谓之辈,林元景区区一个班直指挥使,能和我韩氏联姻,简直是几辈子积来的福分,居然给了机会还不中用,那就休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韩嘉彦道:“倒也不必结下死仇,让林冲的书院开不下去便是,河北之地的进士生源,万万不能让外人染指!”

宋朝的科举已经做到了相对的公平,但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的,比如地域的偏向也有之,往往北方的教育资源少,但比起南人更容易受照顾。

比如真宗朝时,有一个山东人和一个江西人一起角逐状元,寇准就直言“南方下国之人,不宜魁多士”,还有一位河北人张存,也是后来司马光的岳父,曾经参加过守城战,立下功勋,第二年就被录取为进士,就有人嫉妒“张存解放旋风炮,任弁能烧猛火油”,讽刺张存靠打仗成进士,没有真才实学。

且不说这种讽刺是不是挺讽刺,在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南北士子都差不多,就偏向于北方人录取,现在虽然没了那么大的倾向,但相州韩氏还是敏锐地把握住风向,知道怎么尽可能地让河北考生获利。

讲白了还是科学,科举考试的技巧,囊括方方面面,自然也包括施政方针。

“北方久不经战事,政治地位必然逐渐下降,我们韩氏想要维持家势不坠,对内必须要抓紧教育,进士辈出,对外则要扩大影响,建立商会!”

韩嘉彦的思路清晰,琢磨着道:“岁安书院的考试,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你怎么看?”

韩锦孙脸色变了变:“父亲,我觉得不行,天下各大书院内也有考核,但是需要拜入某位大儒门下,才会进行考核,入院时就要考试,岂不是将生源往外推么?”

韩嘉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神色:“普通书院确实如此,可我们韩氏在相州的书院,并不缺生源,反倒是要督促学子,淘汰掉一些滥竽充数之辈,毕竟我韩氏的家规,文教必须公平公正,能者上庸者下!”

韩锦孙不吭声了。

韩嘉彦已经决定,吸纳岁安书院好的地方,将《三字经》偷偷地给稚子学,然后借鉴《三年五年》的模式增加考试,提升优胜劣汰的竞争力。

文教这方面有了想法后,他又关心起商会来:“安阳行会那边如何了?”

韩锦孙道:“自从王继英刺配流放,二兄就高歌猛进,王家节节败退,已经招架不住了!”

韩密孙是韩琦另一个儿子韩端彦所生,向来有经商头脑,早早成立了安阳行会,垄断了相州的生意,也正是韩密孙提出,要趁着厚将行会除名的士气,让安阳行会填补空缺,成为六大商会之一。

韩嘉彦却不放心,凝声告诫道:“王继忠这个人比起王继英要难对付许多,王继英被匪贼所害,李公的身体也彻底不成了,风向恐怕会有所转变,你一定要谨慎些,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被王氏抓到把柄!”

韩锦孙记下:“父亲,我明白的!”

韩嘉彦声音下意识压低:“私市那边收敛些,万一王家鱼死网破,我们也好及时抽身!”

韩锦孙面色微变:“这至于么……我们也没有要逼死他们的地步啊?”

韩嘉彦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都是这个道理,如今局势变幻莫测,凡事都要以防万一,不可大意!”

宋辽互市,最初从太平兴国二年就开始了,那个时候赵光义还是赵光义,大宋始置榷务,将辇香药、犀象及茶,与辽国交易,后来两国开战,互市罢不与通,赵光义也成了高梁河车神。

直到三十多年后的景德二年,公元1005年,宋辽签订澶渊之盟后,才开始在河北雄州、霸州、安肃军、广信军所驻扎之地置榷场,不仅卖上面那些,还开始卖布帛、漆器、粳糯等货。

辽国那边则卖来银钱、布、羊、马、骆驼等,毫无疑问,在贸易这方面,周边的民族是不可能比得上汉人的,所以宋每年出超40余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