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590章

作者:兴霸天

当第二块晶石因为法力消耗干净,也宣告材料报废后,李彦停下手来,没有再度炼制,而是选择离开了金库。

两天后的夜晚,法力充盈的他重新回归,取出第三块晶石。

半个时辰的炼制后,一切水到渠成。

拇指大小的晶石,终于化作一片巴掌大小的薄薄甲片,浮现在了掌心。

李彦好奇地打量着,将它往膝盖上贴去:“幽僻遥照,移如神瞬!动!”

倏然间,他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往下看去,才发现膝盖以下居然虚化,甚至一股股气流,还反过来包裹住上半身,使得整个人都如同鬼魂般,直接悬空。

他心念一动,往上一跃。

叶家后花园,原本绿树繁花的美景,无人打理之后,已是现出破败之相。

而此时此刻,土里面突然钻出一个头来。

偏偏是泥土并没有翻开,那脑袋就像是凭空出现的,看着四周,双目熠熠。

幸好是一个人都没有,否则看到这一幕的,还不被吓死。

“这法器,跟设想中的神行之术不太一样啊……”

李彦以清奇的视角,打量了半天后,脑袋沉了下去,回归金库。

他取下僻幽甲,身体顿时凝实起来,啧啧称奇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他原本想要的,是那种神行千里,并且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最好能一日之间往来数地的法器,至少要比骑乘狮子骢时,更快捷,更灵活。

现在却是一个穿墙越界的法器。

就隐蔽性而言,以他第六识的唯识劲境界,能够收敛一切气息,照样能悄无声息的实施潜入。

就实战性而言,刚才那种飘动的速度并不快,还不如他一个爆发冲刺,直接冲锋到敌人面前,一枪刺死。

但这种道法独具的功能性,确实是武道难以替代的,对于普通侦探更是极不友好。

李彦把玩着僻幽甲,嘴角扬起,又重新佩戴上去,进入半人半鬼的状态,身体往上一飘。

这次他想要测试一下耐力,法器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又会对人体产生怎样的负担,绝对不是想要扮鬼吓人。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人的声音,在空空的街上回荡着,寒冬的夜间无疑十分寒冷,他们的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希望报完平安,赶紧回去暖一暖身子。

一道鬼影小心地绕开了他们,往远处飘去。

李彦起初兴致勃勃,穿过一间又一间屋舍,路过一个又一个熟睡的人,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因为他不想吓老百姓,可若说是吓个罪有应得的权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不过渐渐的,他的目标清晰起来,感到前方某一处,十分吸引这个状态下的自己。

“咦?这不是刘府么?”

等抵达目的地后,李彦诧异地发现,这个地方,他的另一个身份来过。

当时高俅和丁润放出假消息,言明刘延庆是明尊教护法,手中握有一份禁军内应的名单,将董福等数位内应引到此处。

本来计划很顺利,但两位主教现身反杀,不仅皇城司精锐被屠戮,连高俅都被活捉过去了,若无“佐命”出手,丁润和公孙昭都无法全身而退。

而当时被屠杀的皇城司精锐尸体,就在后院。

“我是被鬼气吸引过来的……”

李彦目光微动,直接穿墙,飘了进去。

内宅之中,烛火燃起,数道身影坐在屋内,还没有睡下。

为首的正是刘延庆,相比起那时的趾高气昂,这位保安刘家的当代家主,憔悴了许多,但神情并不慌乱:“皇城司公事高廉,受命跟我去洛阳剿贼,摆明着是想要抓我的把柄,呵!”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正是刘延庆的长子刘光国,恨得咬牙切齿:“父亲,高俅是要赶尽杀绝啊,绝不能放过他!”

刘延庆摇头:“高俅正当宠,连几位宰相都奈何不得,更何况我们?”

另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正是三子刘光世:“父亲,我们可否收买高廉呢?”

刘光国诧异:“高廉是高俅的堂弟啊,怎么可能收买得了他?”

刘延庆却微微点头:“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兄弟又算什么,高家是市井出身,小门小户,没见过什么世面,高俅一个人清廉,难道还能拉着兄弟一起做青天?我是不信的!”

刘光世道:“皇城司现在全靠高俅,虽然他提拔了一批亲信,但也是良莠不齐,内部消息更是瞒不过我等,只要让高廉下水,我们可以引得高家内讧,让高俅自乱阵脚!”

刘延庆露出欣赏:“三郎真乃我刘氏麒麟儿也!”

刘光国见弟弟如此受宠,心头有些嫉妒,眼珠转了转道:“父亲,关于李宪手中的罪状,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刘延庆面色顿时郑重起来:“当然要!此次我能脱身,也是因为高俅只是污蔑我与明尊教勾结,却拿不出实证,反落得个屈打成招的恶名……那些文臣爱惜名声的很,很多事情只要没有证据,哪怕心知肚明,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有了实证,他们就不会保我了!”

刘光世深以为然,刚刚想要说话,眼角余光微动,突然间头皮发麻,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一道白影,立在门前,幽幽地看着他们。

第676章 居然有人会这样怕鬼,真是逊啦!

“啊!!”

刘光世猛然起身,大声尖叫起来。

刘延庆和刘光国说得好好的,被他吓了一大跳:“三郎,你做什么?”

刘光世终究只有十三岁,心都要跳出来了,一下子躲到刘延庆身后,颤声着指着门口:“父亲,有个白衣人……站在……不……是飘在那里!”

刘延庆和刘光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不禁面面相觑。

刘延庆颇为谨慎,马上唤了家将入内,检查内外,没有半点发现。

他们密谈时,外面围满了家将护卫,连下人都不敢打扰,更不会有什么白衣人,还是飘的……

那不是鬼么?

眼见折腾了好一会,虚惊一场,刘光国趁机揶揄起来:“三弟,我们将门世家,虎父无犬子,你这般胆小,可不成哦!”

刘延庆也有些不悦,但他一向喜欢这个儿子,觉得此子能传承精髓,以壮家业,安慰道:“三郎,这几日你总是与我们一起商议大事,怕是累了,这是你的屋子,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去别处说!”

刘光世仔细看了看那片区域,确实什么都没有,再想到自己刚刚如此惊惶,顿时觉得颜面大失,昂起脖子道:“父亲,我不会再失态了!”

刘延庆打量了他一下,点了点头,接着刚刚的话题道:“要收买高廉,不能只是钱财贿赂,还要投其所好,才能让此人彻底为我们所用!”

刘光世赶忙道:“看来父亲已是胸有成竹?”

刘延庆笑道:“我打听过了,高廉喜欢左道之术,常常在皇城司的手下面前卖弄几个小把戏,却又遗憾于没有得到真正的高人传法,这次厚将行会除名时,牵扯到了一股贼人,出自净法司,他们手中可是有秘传的!”

刘光国恍然:“怪不得父亲让我留意净法司的缉捕,可他们逃了啊,皇城司锁定了位置,又腾不出人手,刑部和大理寺想要争功,派人捉拿,结果打草惊蛇,被贼人走脱,官家大怒,皇城司的气焰才更加嚣张。”

刘延庆道:“人虽逃了,但还是留下不少物器,我托大理寺弄了过来,正巧金精山的道长有兴趣,便交给了他们,然后重金买下了一块聚兽铜牌……”

刘光世十分好奇:“父亲,这金精山是什么门派?”

刘延庆道:“此地属道家七十二福地,位于江南西路的虔州,派内擅于炼器制物。”

刘光世奇道:“可那些道人不是一向避世隐居,少有涉及俗世的么?”

刘延庆道:“金精山是与俗世来往较多的一个宗门,对于金银较为渴求,即便有人牵线,那凌道人起初也不肯,但他有俗家亲人,我答应安排进官府,才应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趁机言传身教:“你们记住,打发卑贱小民,使些钱财便是,越是地位尊崇之辈,越要花心思投其所好,比如我们给文臣的文玩字画,比如花同样的钱财,送高廉一块聚兽铜牌,比起单纯赠他财物,要有效得多。”

刘光世钦佩地道:“父亲英明!”

刘光国哼了声:“高廉又算什么地位尊崇?没想到我等大族,还要对这小人物费尽心机,真是憋屈!”

刘延庆冷笑道:“你若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那就去考进士,考上了进士,便是挺直腰杆为人,不然的话,连皇亲国戚都得受着骂,甚至连官家……哼!你们别看高俅现在威风,此人一旦失势,下场绝对凄惨!”

刘光国皱眉:“可问题是他何时失势呢?”

刘光世则琢磨着道:“父亲,其实我们此去洛阳,不仅仅是收买高廉,也要引诱皇城司,让他们鱼肉百姓,搜刮利益,多得罪一些当地的宗族大户!”

刘延庆赞许地看了看这个儿子:“为父正有此意,不仅是地方上的宗族大户,如果高俅真的咄咄逼人,李宪手中的那本武将世家的贪赃罪状,我也准备用来作为反击的手段!”

刘光世眼睛一亮:“父亲是准备散出消息,这本罪录落入了高俅手中,他要对将门下手,然后引得其他将门出手?”

刘延庆抚须道:“反正童贯死后,这份罪状到底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了,我担心罪状暴露,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正好借刀杀人!”

刘光世露出一丝狠色:“不错,此事关系到我族安危,最好能引高俅去抓些人,这样各家将门才会相信罪状在皇城司手里,群起而攻之!”

父子三人又讨论了半晌,刘延庆听到外面再度传来打更声:“行了,今夜就说到这里,这件事处理完,我们就回保安,私市才是我刘氏的根基,朝堂上的争斗别再参合,让那些文臣斗去!”

刘光国和刘光世起身行礼:“是!”

刘延庆离开,刘光国打了个哈欠,瞥了眼弟弟:“三弟,小心刚刚看到的鬼物索魂哦!”

刘光世知道这个大兄对他很是嫉恨,但长幼有别,不得不表面尊重一下,挤出一句话来:“多谢大兄关心,外面守卫森严,贼人不敢造次,那只是小弟看岔了而已!”

刘光国哼了一声,快步离去。

刘光世在兄长面前不丢分,人一离开,他顿时咕嘟吞咽了一下口水,头先是从右侧缓缓转了半圈,再从左缓缓转了半圈。

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内,确实没有外人。

脚步声响起,在外面守了大半夜,冻得哆哆嗦嗦的侍女走了进来,准备帮他洗漱安歇,家将则依旧守在屋外,似乎更不需要担心什么。

但刘光世总觉得,好像有一道目光,在幽幽地盯着自己,盯得自己手脚发寒,浑身冰凉。

下意识的,他来到暖炉旁边,伸出手烤火。

可无论是怎么烤,手脚都是冰凉的,尤其是脚,不仅没有暖气,反倒越来越凉……

双脚?

他猛然低头朝下看去,就见自己的身后,半个脑袋从地面探了出来,头发披散,看不清长相,却伸出苍白的手掌,轻轻握在他的脚腕上。

“啊!啊啊啊——!!”

刘光世尖叫一声,整个人就像是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一蹦三丈高,吓得四周的婢女也叫了起来,顿时一片混乱,在外面的家将侍卫马上冲了进来:“小郎,怎么了?”

刘光世指着地面:“鬼!有鬼啊!”

众人看过去,地上却是一片平整,根本没有了鬼影,不禁面面相觑。

刘光世却是双腿一软,直直跪倒下去,呻吟道:“真的有鬼……绝非我看错了……父亲说过,不可以身涉险,快带我走!快走!”

见他吓得瘫倒在地,家将眼中有些不屑,抱了抱拳道:“请小郎稍候,我等去请阿郎来!”

刘光世被这个眼神刺到了,等到家将离去,对着左右婢女呵斥起来:“不用扶我,我自己起来!”

婢女噤若寒蝉地退到两侧,生怕被迁怒挨打,而他双手撑在地上,想要起身,却又怎么也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