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380章

作者:兴霸天

勃伦赞刃心想我姓噶尔,不是姓噶,但也不敢纠正,堆起笑恭维道:“哪里哪里,小弟羡慕还来不及呢!”

武攸宁享受着这种目光,通体舒坦。

武氏子弟现在人憎鬼厌,连太后都露出明显的厌弃,在大唐贵人圈子里名声已经臭了,但到了吐蕃人面前,形象顿时变得高大起来。

毕竟对外,他们依旧是太后的侄子,大唐皇帝的表兄弟,这个唬人的皇亲国戚名号,异国人是十分买账的。

迎着对方巴结的目光,武攸宁昂起下巴,吩咐道:“那就请噶五郎继续起舞吧!”

“好!请武郎君欣赏!”

勃伦赞刃其实很不想跳,实在是生活所迫。

得益于唐太宗与颉利可汗的良好传统,他身为俘虏,每每朝廷有重要的晚会,都作为噶尔家族的代表,上去表演才艺。

尤其是去年大朝会的一段表演,赢得满堂喝彩,极大地丰富了百官的精神娱乐。

不过颉利可汗跳舞后,第二年就忧愤病死了,勃伦赞刃终究年轻,渐渐沦为无情的跳舞机器。

现在他边跳边默默立誓,身为噶尔家族的伟男儿,一定要学习中原的勾践,卧薪尝胆,一雪前耻!

然而武攸宁看着看着,开始点歌了:“胡旋舞固然美妙,我还是更喜欢大曲的恢宏,不知噶五郎能否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勃伦赞刃脸色微变,咬牙道:“自无不可。”

汉魏相和歌、六朝清商乐、唐宋燕乐,都是大曲,其中唐的燕乐大曲,规模尤其大,有的表演一场,要长达数个时辰。

它主要分成三个部分,纯乐器清奏,用来营造气氛的“散序”、由若干歌唱组成的“歌”和舞蹈表演推至高潮的“破”,关键是这每一部分都不是单单表演一遍。

比如著名的《霓裳羽衣曲》,散序要重复六遍,歌要唱十八遍,破的舞蹈则有十二遍,共同组成宏大的歌曲,表演者一般是数批交替,完成那规模极为庞大的大型舞乐。

勃伦赞刃府上有配合表演的乐队,却没有专业的歌者,跳舞的只有他一人,大曲自然不完整,但他仍然一丝不苟的将高潮部分跳了一遍又一遍。

以这位高原出身的武功底子,跳完后都累得浑身大汗,双腿更是止不住发抖。

武攸宁看得津津有味,拍手叫好:“不愧是吐蕃贵族,这份体力真是惊人,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哈哈!”

勃伦赞刃缓过气来,见这位高兴,也开始恭维起来,等到气氛到位了,赶忙问道:“听闻现在又有我蕃国使者入东都,武兄可曾见过?”

武攸宁哪里知道朝中的事情,顿时打起了哈哈:“噶五郎这可就问错人了,我们武氏子一向安分守己,并不干政。”

勃伦赞刃堆笑道:“我自然知道武兄刚正不阿,但我蕃国使者来此,我想见一见,这不算干政吧?毕竟我如今的财物,可都是上次使者给予的……”

武攸宁倒是想起,究其根本,自己如今的富庶生活,也是拜吐蕃使者所为,露出迟疑之色:“这样啊……”

勃伦赞刃身体紧绷,不禁紧张起来。

他此次与使者见面,可不是单纯要钱财,而是要传回去一个巨大的秘密,揭露唐人的巨大阴谋!

赞普是假的!

当年出使大唐时,在一座县城的驿馆前,他曾经与一位唐人小将较量,由于前夜没睡好,地面有些滑,那天风又很大,最终惜败于对方手中。

不过那位唐人将领武艺固然平平,长相却与病恹恹的赞普很有几分相似,这显然也是他惜败的原因,只可惜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吐蕃后,下意识淡忘了那段耻辱的过往。

直到他正式装在囚车里,再入大唐,午夜梦回之际,勃伦赞刃才猛然意识到,赞普突然大变了样,从体虚病弱到威风凛凛,唐人不会胆大包天,来了个偷天换日吧?

对此勃伦赞刃深深的自责,他在王城时就该以此发难,甭管是真是假,都能让众人对赞普的威望产生质疑,噶尔家族也不至于盛极转衰,痛失神卫,当时怎么就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呢?

所幸现在还不晚。

自己与大唐太后的外戚联系上了,有了这份助臂,事情大有可为。

眼见武攸宁正在迟疑,勃伦赞刃吩咐道:“抬上来!”

仆人们哼哧哼哧将一箱重物抬上,勃伦赞刃亲手打开,露出黄澄澄的金子:“这些都是小弟孝敬武兄的,还望收下!”

被一箱子金子晃了晃眼睛,武攸宁拼命想要忍住,但喉头还是咕嘟耸动一下:“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好意思呢!”

勃伦赞刃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思乡心切,还望武兄成全啊!”

他很清楚贵族有多么贪婪,哪怕万贯家财,富有至极,还不是渴望更多,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眼前这位更是贪婪,之前买奴仆的钱都要他来出,更受不住。

武攸宁确实穷苦日子过惯了,招架不住这一招,狠狠心动了。

不过眼见对方如此安排,武攸宁也意识到一点:“这蕃贼想跟吐蕃使者见面,绝对有事!”

可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金子,武攸宁又实在挪不动脚,他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噶五郎的美意,为兄心领了,且让为兄回府考虑考虑,告辞!”

说罢,他也不留下来继续欣赏舞蹈,告辞离去,以最快速度回到周国公府上。

刚刚入府,就见到武三思站在不远处反思。

武攸宁嘴角勾起,露出智多星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第392章 武氏诈骗集团

听到脚步声,武三思睁开眼睛,原本有些不耐,但看到是武攸宁,顿时露出好脸色:“原来是五弟啊!”

武攸宁拱手行礼,语气里也带着亲近:“二兄神清气爽,威严日盛啊!”

武三思看着他的衣饰装束,揶揄一笑:“五弟就不必吹捧我了,我可不比你,找到一位大方的蕃人,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见识见识?”

他这话还是调笑的意味居多,没想到正中武攸宁下怀:“有好事我自然要与家人分享,二兄若是愿意,明日我们便去其府上赴宴如何?”

武三思一怔:“那我倒要去见识见识,我闷在府上实在久,大兄强逼我等学习,说是听别人说,灵禽在后,笨鸟先飞,他还希望我们好好学习,让太后回心转意。”

武攸宁呵呵笑了笑。

在武氏子弟里面,他算是比较有脑子的,知道出过武懿宗的事情后,武氏子想要从政掌权,就是不可能的了,有才学都不现实,更别提他们并无才学。

既然无法从政掌权,太后怎么回心转意?指望亲情么?

且不说那玩意太后身上有没有,单单是当年他们的父辈祖辈,把太后母女赶出家中,情分早断了。

武攸宁现在追求的,也只能是富家子弟的生活,衣食无忧,享受无度。

所以勃伦赞刃的钱财,他非常想要,但却不愿担责任,才会有邀请。

然而武三思询问了一些细节,又顾虑起来:“我乃是太后嫡亲,与这等蕃人为伍,是不是自降身份?”

武攸宁心头歪腻,赶忙解释道:“请二兄放心,那蕃人的父兄都是吐蕃的宰相,以前也曾作为吐蕃使者出使我大唐,我们受邀也不算屈尊纡贵。”

武三思这才抚了抚须,矜持地道:“既然这般,我看在五弟的面子上,赴宴便是。”

武攸宁定了心,告别武三思后,回到自己屋内,写了一封书信。

但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他又面无表情地把信给丢掉,吩咐仆从:“你去噶府带一句话,就说我已经请来了太后的嫡亲侄子,血脉最亲,作为回报给我两成金子便可,说的尽量委婉些,他给了最好,不给我再想办法。”

“是!”

半个时辰后,勃伦赞刃看着面前的仆人,愕然道:“你家阿郎这就要两成?”

仆人委婉地道:“不错!你给是不给?”

勃伦赞刃皱起眉头,心中不愿,但他知道这类人败事是绰绰有余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去取金子,另装箱子,给武兄送去。”

等到几个仆人抬着箱子,从后门回到周国公府,武攸宁看着金灿灿的金子,都震住了:“这么容易?”

仆人昂起头,一副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嘴脸:“有阿郎的威名在,区区一个吐蕃人,哪敢不给?”

武攸宁看着金子,听着恭维,心中顿时涌起巨大的满足感,暗暗地道:“这才是我们外戚应有的生活,有了钱财,美妾成群,仆从如云,不比心惊肉跳的当官更自在?”

这般一想,武攸宁顿时改变了主意,准备直接抽身了。

既赚到了金子,又摆脱了责任,何乐而不为?

反正继此人之后,他完全可以去结交别的异族,从那些人身上继续搜刮财富。

于是乎,第二日到了约定的时间,武三思却发现武攸宁不在:“五弟生病了?我一人独去?”

他皱了皱眉,眼见勃伦赞刃派来迎接客人的马车都到了,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弯腰钻了进去。

勃伦赞刃早早等候在府前,眼见钻出马车的只有一个高瘦的男子,没了武攸宁的身影,脸色不禁一沉,迎了上去:“噶尔·赞辗恭顿,见过武郎君,武郎君唤我噶尔五郎便是。”

武三思笑道:“原来你与舍弟都排行第五,怪不得那般要好,噶尔郎君请!”

勃伦赞刃松了口气,总算叫对了,之前武攸宁为了摆出轻视他的样子,还故意装成没文化,真是可恨,赶忙道:“请!”

双方在仆从的簇拥下,进了堂内入座,勃伦赞刃显然花了心思,很快水陆八珍便一一罗列,又有百媚舞女,歌喉婉转,劝酒助兴。

武三思起初还矜持矜持,在美人攻势下很快溃不成军,左拥右抱,醺醺然的脸上全是笑容,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勃伦赞刃发现这位比起武攸宁还好对付,却又害怕这是唐人狡猾的诡计,试探着道:“不知今日的安排,武兄可还满意?”

武三思连连点头:“满意!满意!怪不得五弟说伱很好,如今看来,果然很好……”

勃伦赞刃又道:“小弟想要拜托武兄一件事……”

他将要求说了,武三思完全没有多想:“你吐蕃既然来了使者,我们大唐不是那般小气的,尽管去便是!”

勃伦赞刃心头一沉,果然又是一个装傻的,只能解释道:“在下虽然蒙唐皇圣恩,逃得一死,没有落入牢狱内受苦,但终究是俘虏,府外有内卫监视,这想要贸然见使者,恐怕是不成的,还望武兄替我周旋一二。”

武三思浑身一激灵:“内卫盯着你?你怎么不早说!”

勃伦赞刃奇道:“我是战俘,内卫肯定会盯住我,不止是内卫,刑部的都官司之前还来盘问,这不正是很正常的么?”

武三思的酒却被吓醒了,干笑道:“那……那我哪敢忤逆内卫?”

勃伦赞刃有些不耐:“武兄身为太后嫡亲,岂会惧怕内卫?若是有什么要求,与我明言便是!”

这害怕未免装得太过了,他们噶尔家族培养的神卫权势再大的时候,还没到令臣子谈之色变的地步,更何况是一位外戚,这完全是演过头了。

武三思想到武懿宗人首分离,至今晚上仍然还做噩梦,立刻就要避席离开,但看着勃伦赞刃的神色,又大为不爽起来。

他可以怕内卫,但对方不能看不起他怕内卫,自己可是武氏外戚!

酒气壮人胆,武三思喷出一口酒气,开口道:“噶……噶郎君要办的事情……我有法子解决……但这钱财么……”

勃伦赞刃见他面色不虞,暗暗后悔自己说话太冲,赶忙补救道:“去把箱子搬上来。”

孔武有力的仆从,将箱子放到席前,打开盖子,又是黄澄澄的一片。

勃伦赞刃留了个心眼,这回就取了两成,微笑道:“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武兄笑纳!”

武三思呼吸微微急促,喜悦立刻取代了怒气,连连点头:“笑纳!我一定笑纳!”

勃伦赞刃期待地道:“那我的事情……”

武三思满嘴打包票:“放心吧!我一定尽力!”

勃伦赞刃满意地笑了。

等回到府上,看着一箱子小可爱,武三思更是笑出了声。

武攸宁是暗暗关注的,见了走过来,故作诧异地道:“噶五郎也孝敬二兄了?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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