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符
李朝生想着,李朝虎又继续介绍下去。
当年一只耳被飞天雕割了耳朵之后,飞天雕是准备斩草除根的,不过却被宋老三横插一手,救了一只耳,而宋老三救一只耳的目的是,找一个帮手共同对付飞天雕。
于是他们成了第一个联盟,不过随着这几年飞天雕的衰老,飞天雕也寻思找个帮手,于是就把女儿嫁给了掌管东汤峪的刘一刀,他们结成了同盟。
至于剩下的道沟峪的彭和尚与辋峪的贺老道也组成了一个合作同盟,一起对抗,如此在蓝田六股势力成功的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牢牢的控制整个蓝田的六个交通要道,成为一霸。
听了这话李朝生算是明白了。
“那咱们跟飞天雕开战,其他势力不会参与吧。”
李朝生对李朝虎问道,李朝虎听了这话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咱们黑龙寨只是一个小寨子,打咱们飞天雕不可能找别人帮忙,不然他飞天雕还要面子吗?”
听了这话李朝生放心了,如果只有飞天雕自己,这波肯定是稳了,想着李朝生道:“咱们战斗时,山寨中放一百人就够了另外一百人,去林子里给我挖陷阱,然后用绊马索,把所有下山的通道给我封上,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听了这话李朝虎有些担忧道:“营长,只放一百人在寨子里,是不是有些危险啊。”
听了这话李朝生笑了:“足够了,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李朝生说着满脸的自信,十个人,每个人两个弹夹,一共六百发子弹,两分钟射光,最起码也能打死几百人,看着成片成片的人倒下,这些乌合之众瞬间崩溃,到时候都不用自己打,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队伍冲散,然后山寨里面的人冲出来,那就是屠杀,抓抓俘虏什么的。
对付乌合之众李朝生有绝对的信心,一战而溃,剩下的人估计连战斗的欲望都没有,吓都吓死他们。
李朝生想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一战就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李朝生想着,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
黑夜中,两匹马在黑暗中急行,赶往东汤峪,到了东汤峪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这时山寨的人都睡着了。
这个时代的人缺少娱乐项目,因此每天五六点钟吃完饭,吹会儿牛逼,七八点钟就睡觉了,当然他们起来的也很早。
“站住,什么人!”
两匹马赶到了东汤峪的山寨前,山寨巡逻喽啰喊了一声,紧跟着就听来人道:“清峪老王,通知你们家寨主,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听了这话喽啰立刻开寨门,放人进来,紧跟着去通知刚睡下的寨主镇东汤刘一刀。
刘一刀以前是杀猪的,杀猪一刀毙命,快准狠,因此得名刘一刀,当了土匪之后,由于以前的杀猪经验,刘一刀也甚是勇猛,经过几年奋斗当上了土匪头子。
当了土匪头子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这刘一刀不好听,于是就想换一个外号,于是自己给自己起了一个镇东汤。
不过叫的人不是很多,大家还是比较喜欢叫他刘一刀,当然了当着面很多给面子的都叫一句镇东汤。
这时刘一刀刚跟媳妇儿,飞天雕的女儿做完床上运动,有点虚,这时呼呼大睡,就听外面有人喊道:“大当家,大当家的!”
刘一刀闭着眼睛喊一句:“喊你妈呢?什么事?”
听了这话门外喽啰道:“大当家的,清峪老王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听了这话刘一刀揉了揉眼睛,一旁的媳妇儿道:“王叔来了,应该有啥急事,当家的咱们去看看。”
听了这话刘一刀不情不愿的起身埋怨道:“我这老丈人真喜欢麻烦人。”
说着起身,媳妇儿帮他穿好衣服,自己也穿上衣服,跟刘一刀一起客厅见老王。
到了客厅,老王连忙拱手道:“刘当家,小姐。”
媳妇儿这时看着老王道:“王叔,别客套了,这么晚来,有什么急事吗?”
听了这话老王道:“小姐,出了点事,今个大堂主让黑龙寨的人……我觉的这背后有一只耳的插手,明天雕爷准备攻打黑龙寨,怕一只耳断后埋伏,所以请刘大当家的出兵看住一只耳。”
听了这话媳妇儿一惊:“大弟受伤了?不要紧吧。”
老王道:“没事,就是断了条腿,养些日子就好了。”
“嗯咳~”
听见媳妇儿如此关心巡河炮,刘一刀很不乐意,当初可有传言,说飞天雕的女儿跟他干儿子巡河炮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刘一刀当时就很生气,本来这门亲刘一刀还不准备同意,不过后来刘一刀看到飞天雕女儿这容貌,决定原谅了。
再说这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说这么漂亮的小姐跟干弟弟有染,那不是污人清白吗?
因此刘一刀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而且还挺开心,为此刘一刀没少帮飞天雕做事。
不过现在看自己媳妇儿,关心另一个男人,刘一刀有些不乐意了。
第149章 卧槽,大炮!
“老王啊,你回去跟我老岳丈说,这事我们东汤峪答应了,明天早上我就让人带兵去岱峪附近守着,保证让岱峪一只鸟飞不出去。”
刘一刀说着,听了这话老王连忙拱手道:“多谢大当家的了。”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用过饭了吗?要不我让伙房准备点。”
刘一刀说着,老王听了摆摆手道:“不用了,我现在要赶回去汇报雕爷,好让雕爷放心。”
听了这话刘一刀道:“嗯,行,你回去跟雕爷说,这事交给我,明天我让宗敏带人去堵住一只耳。”
听了这话,老王眼睛一亮道:“宗敏,可是你那本族亲戚,打铁的那位刘宗敏。”
刘一刀点点头道:“是啊,我这弟弟命苦了点,爹因为被官府逼税上吊死了,跟着妈妈到处要饭过活,可是刚过一年妈也被冻死了,于是就去投靠了舅舅,结果舅妈是个缺德娘们,老是欺负他,幸好后来拜了个铁匠当师傅,学了一身打铁的本事,而且还跟那铁匠学了一身武艺,成了咱们蓝田有名的铁匠。”
“可惜这年头不让人活啊,朝廷打辽东,到处抓工匠,据说被抓到的九死一生,他就逃到我这山上了。”
刘一刀感叹着,听了这话老王道:“大当家高义。”
说完老王心里感叹,这刘一刀狗屎运真好,这样的绝世猛将怎么让他得到了,这刘宗敏很勇猛,武力非常高,一只耳手下有一个叫做轰塌天的得力干将,实力之强远在巡河炮之上。
结果前些日子带人来刘一刀地界闹事,被一个二十岁的少年,给揍了,这一战少年的名字传扬出去,姓刘名宗敏!
老王想着,拱手告辞,有刘宗敏带人堵住一只耳,这边雕爷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黑龙寨了。
老王走了,刘一刀对喽啰道:“你们四当家的呢?”
听了这话喽啰道:“四当家的在铁匠炉打铁呢。”
听了这话刘一刀道:“去把他给我叫来。”
刘一刀这话说完,这时一旁的媳妇儿道:“你亲自去。”
“为啥?”
刘一刀听了这话看着媳妇儿,媳妇儿听了这话道:“对待有本事的人要礼贤下士,这样才能笼络人心,刘宗敏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不能对他呼来喝去,不然早晚离你而去。”
听了这话刘一刀道:“那我亲自找他?”
媳妇儿点头:“等等我,我跟你去。”
说着媳妇儿转身回屋,紧跟着手里拿出一双新布鞋,刘一刀道:“这不是你给我做的鞋吗?”
媳妇儿道:“当家的,想要做大事,笼络人心最为重要,别说一双鞋,只要能留住他的心,再贵重的东西也要给。”
“他要是要你呢?“
刘一刀看着媳妇儿,媳妇儿听了这话一皱眉道:“那你就宰了他,贪图主母,这种人不要也罢,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呵呵……好。”
刘一刀听了这话笑了笑道:“娘子一言,我心甚慰。”
说完这话刘一刀把媳妇儿给自己缝的布鞋拿在手里道:“大晚上你就别去了,我替你送去就行。”
“这,这也行。”
媳妇儿听了这话答应道,紧跟着刘一刀拿着鞋子走了出去。
东汤峪山寨的东面有一个新建的铁匠炉,这个是刘宗敏揍了一只耳得力干将轰塌天之后,刘一刀奖励刘宗敏的。
铁匠炉中,炉子烧的热热的,炉子里面烧的不是木炭,而是石炭!
石炭是什么,这是山陕一代对煤炭的叫法,在明代中叶有个叫做陆深的人写了本《燕闲录》其中写道:石炭既煤也,东北人谓之楂,南方人谓之煤,山西人谓之石炭。平定所产尤胜,坚硬而光,极有火力。
古代铁匠打铁一般烧木炭,因为木炭比较好制作,有块木头就能做出来,可是木炭的温度比不上煤炭,因此一些手艺高超的铁匠为了保证打出来武器装备的品质,就用煤炭替代木炭。
不过煤炭在古代可属于稀罕物,古人很少开矿采煤,一般采煤都找露天矿,因此产量并不高,不过陕西,山西之地是不缺煤的,这里好铁匠打铁必须用煤炭。
“加点风,快!”
这边铁匠坊里,一个二十来岁长得虎背熊腰的年轻人这时正在盯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炉子,手里用厚抹布裹着一把刀的把手。
而炉子下面蹲着两个打下手的小喽啰,这时一个往炉子里加煤块,一个正在用风箱加速的给炉子里的煤炭加温。
风箱的风吹在煤炭上,煤炭着的更旺了,火焰把刘宗敏手里的刀燃烧的通红通红。
等刀燃烧到最红的时候,刘宗敏把刀拿出来,用铁锤疯狂的敲击着,不停的敲着,这时刘一刀来了,看着刘宗敏正在打铁就打趣道:“宗敏啊,还在打你这把佩刀啊,我说你这把刀已经是把宝刀了,你这还不停的熔炼敲打,为什么啊?”
刘宗敏这时看到了刘一刀,不过手里的锤子没有放下,而是对刘一刀道:“我师父告诉我,一生锻打一柄刀,刀成之日可助我建功立业,封候拜将!”
刘一刀听了这话看着刘宗敏道:“封候拜将?哈哈哈……咱们一群土匪封什么候,拜什么将啊。行了,诺你嫂子看你挺累的给你做双新鞋。”
刘宗敏听了这话道:“那谢谢嫂子了,大哥把鞋放一旁架子上吧,我现在抽不开手。”
刘宗敏说着敲打铁刀的动作更加用力,百炼成钢,这把刀已经重铸六百七十六次了,刀内师傅说有一块天外陨铁,击打千次绝对能够练出一把旷世宝刀,助自己建功立业。
刘宗敏想着这时刘一刀道:“宗敏啊,有个事明个需要你跑一趟。”
“哦,可以,什么事?”
刘宗敏继续锻打宝刀,这时刘一刀道:“明天你带五百人去一只耳山下走一圈,帮我看着,不要让一只耳派大部队下山就行。”
听了这话刘宗敏点点头道:“没问题,我明早就去。”
刘宗敏这边说着,刘一刀打了哈欠道:“行了,别忘了啊。”
说完刘一刀伸了个拦腰就回去睡觉了。
漆黑的深夜只剩下刘宗敏的锻铁之声。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光大亮,日照乾坤,清峪山上八百人集合,飞天雕亲自带队,身后是手下最得力的两大堂主干儿子,马走日与象飞田。
这时飞天雕与鹰隼一样的眼睛扫视着八百喽啰兵,目光闪过一丝疯狂,他今年都快六十了,这么大岁数还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却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人生活在世界上,要么活的如猪狗一般,要么活的如神仙一般,而二者的差距,就是能不能狠下心来,能不能放下无用的善良,把自己内心的恶释放出来。
人之初,性本恶,杀人放火才是人类最真实的内心,而后天所谓的善良,友爱,真诚,那都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所以在二十多年前他输光了自己家所有的田地,耕牛,甚至是自己刚娶回家没多久的媳妇儿之后,他就提着刀杀了那个刚赢了自己媳妇儿,回家尽情蹂躏的赢家,抢走了他家所有的家财,烧了他的屋子,睡了他的媳妇儿,然后在自己媳妇儿一声声畜生的叫骂声中,送她上了路。
然后自己就上了山,当了土匪,纠结一票人马,不久后,银子,女人,权利,什么都不缺,直到今天,他痛快的活了二十多年,他很骄傲。
虽然随着年纪大了,他把恶稍微伪装一下,比如强调让自己手下三个儿子和谐相处。
可他又偷偷的向下面散播信息,说自己年纪大了,准备退位给他们,让他们互相争斗,而他只需要掌握好平衡就好,这样他们就只能不停的想要讨好自己,继承自己的地位,而不是暴力抢夺。
毕竟这些年很多老土匪都被下面的人干掉,从而上位的新人不剩枚举,而他没有被干掉,为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相信任何人。
他还是那一只择人而噬的老豺狼,凶狠狡诈,且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