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符
这话说完,立刻有人找郎中,不过这时巡河炮却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爹,你可得替我报仇啊!”
飞天雕眉头微皱道:“老大,谁把你打成这样,岱峪的一只耳?”
听了这话老大摇头道:“不是其他五峪的人?是黑龙寨,是张麻子!”
“张麻子?”
听了这话飞天雕愣住了,马走日与象飞田也都愣住了,一个区区黑龙寨也敢动蓝田六大峪口的人?他吃雄心豹子胆了?
想着马走日道:“老大,不会吧,你堂堂一个清峪大堂主,被小小黑龙寨给打残了腿,呵呵……真是丢人啊。”
“老二,你她妈的是不是想死!”
听到马走日的嘲讽,巡河炮气炸了,瞪着眼睛仿佛发怒的狮子。
“呦呵,怎么想跟我比划比划!”
马走日眼睛直接冰冷起来,听了这话巡河炮还准备说什么,飞天雕却喊道:“闭嘴!”
听了飞天雕的话,二人互相瞪了一眼,谁都不敢再多嘴,这时飞天雕黑着脸道:“老大,真是黑龙寨干的!”
“没错,就是黑龙寨,张麻子!”
巡河炮咬牙切齿,现在脸还疼的厉害,后槽牙感觉都松动了,飞天雕这时一皱眉道:“不对劲啊,这黑龙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的人,对了老大,他们还说什么?你把今天的事情仔细说来!”
巡河炮听了这话开口道:“昨日我去一趟黑龙寨,跟黑龙寨借三十匹军马,黑龙寨张麻子答应我考虑一下,我就容他一天,今天我又去了,我本以为他会乖乖把马送上来,没想到他竟然设下埋伏,我寡不敌众被他们擒下,打断了腿。”
巡河炮把事情简要说了一些,不过这时一旁的象飞田瞄了一眼巡河炮道:“老大,你脸怎么好像肿了?他们扇你嘴巴子了?”
听了这话巡河炮瞪着眼睛看着象飞田,老三,你个阴险的混蛋,打人不打脸,揭人不阶段不知道吗?
象飞田看着老大愤怒地眼神笑了笑道:“老大,我无意冒犯,只是这黑龙寨的人无缘无故发难,这里面肯定有缘由啊,所以你提供的细节很重要,不要露了关键的事情与话语,他们打你的时候不可能不说话吧!”
听了这话马走日看了一眼象飞田,这阴险的老三,一肚子坏水,这是摆明了让老大出丑啊,不过老大出丑,自己也开心啊。
想着马走日道:“老大,老三说得对,这黑龙寨欺人太甚,咱们必须报仇,可是这里面前因后果一定要弄清楚,不然盲目报仇,说不定就要出问题的。”
听了这话,巡河炮气坏了,不过坐在主位上的飞天雕这时挥了挥手道:“所有人先下去,老二老三,还有老王留下。”
飞天雕斥退左右,紧跟着看着巡河炮道:“说说吧,现在没有外人。”
听了这话巡河炮道:“爹,好吧,我说说,我今天带着五十人去的山寨,然后他们把我请进去,我就发现张麻子态度与昨日不同,我没细想,就坐了下去,跟他讨要军马,不成想他不但不给马,还,还骂爹您。”
“骂我?!”
飞天雕一愣,这时巡河炮道:“没错,而且骂的可难听了,说您是老棺材板子,倚老卖老,咱们土匪又不是考秀才,不是资历老就厉害,军马他们有,让您有本事亲自去拿啊!”
“大胆!”
听了这话马走日大喝一声,怒目圆瞪:“爹,他黑龙寨张麻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骂你,爹请允许我带三百人马下山替您报仇雪恨,我肯定把张麻子的人头提回来!”
听了这话象飞田也一抱拳道:“儿也愿往!”
巡河炮这时挣扎着说道:“儿要亲自报仇!”
听了这话象飞田道:“老大,你这一身伤就别去凑热闹了。”
听了这话巡河炮大怒:“你竟然敢小瞧于我。”
“够了!”
飞天雕一皱眉道:“老大,继续说,以你的武艺,对方应该不能轻易拿下你,还有你带的五十人呢?”
听了这话巡河炮道:“是的爹,儿的武艺您是知道的,不过,不过黑龙寨有一大个,武艺超群,叫做李朝猛与儿打的不相上下,后来李朝虎加入战斗,儿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巡河炮看着飞天雕说道,不过言语之中却有一些小隐瞒,比如把李朝猛的实力说成与他相仿,不然咋说,有个叫李朝猛的贼猛,一棍子给我腰刀打飞了,又一棍子把我腿打折了,我在他手里被打的跟三孙子一样……
那请问我巡河炮不要面子啊,尤其是旁边还有两个看热闹的臭弟弟。
“然后他们给了儿一个嘴巴子,骂了您一顿,最后五十个儿郎也被扣下来了……”
巡河炮屈辱的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这话飞天雕眉头微皱,看了看一旁同样皱眉的老王道:“你怎么看?”
老王听了这话想了想:“这事有些怪异,这张麻子前后言行差异很大,这里面必有缘由,属下推断,无外乎两种,第一这张麻子心中不舍那三十匹军马,因此想铤而走险,抱的是打得过您就打,打不过他就带着三十匹军马跑路的想法,毕竟他马贼出身,有三十匹军马,他的实力并不会受太大影响。”
“第二呢?”
飞天雕看向老王,老王道:“第二就很麻烦了,说明这里面有其他势力介入,给他撑腰!”
其他势力!
听了这话飞天雕四人表情微微一变,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岱峪一只耳?”
飞天雕说出一个人名,岱峪一只耳,也是六大霸主之一,岱峪的大当家,而且这个一只耳跟飞天雕还有几分渊源。
当年飞天雕如日中天之时,麾下有几个附属小土匪势力,其中就有这一只耳,后来这一只耳因为一些事情触怒了飞天雕,被飞天雕割了耳朵,于是一只耳就仇恨上了飞天雕,本来飞天雕准备干掉一只耳的。
不过却被现在蓝田县六大霸主,掌管着小洋峪的宋三爷劝说,宋三爷是一个比飞天雕晚了几年起事的土匪,不过发展的却很快,原因也很简单,这宋三爷念过书,而且还有秀才功名。
这年头土匪也喜欢文化人,因此宋三爷在土匪行业里,面子颇大,飞天雕当年也给了他几分面子,那曾想,放了一只耳,一只耳却尾大不掉,没几年的功夫竟然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可以跟他飞天雕并驾齐驱。
而且经常跟飞天雕作对,也是飞天雕的心腹之敌,都恨不得把对方搞死那种。
可惜一直没给他们彼此机会,所以巡河炮一受伤,飞天雕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一只耳搞得事情。
现在老王把这个情况说出来,飞天雕微微皱眉。
“老王,你觉得这事后面是一只耳的可能多大?”
听了这话老王想了想道:“只能说不小。”
飞天雕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老王,你说现在怎么办?”
老王听了这话道:“不管怎样,这黑龙寨咱们必须打下来,这张麻子也必须杀,如果这口气忍下来,咱们清峪以后在道上的名声将一落千丈,而咱们也会成为道上新出来小崽子们眼中的肥肉,都会想着杀咱们上位。”
“到那时咱们麾下的崽子们也会人心浮动,可以说是动摇了咱们大寨的根本,这个仇不能忍,必须报,而且还必须血腥残忍,不然不足以震慑其他土匪。”
老王说着,听了这话飞天雕点点头,对于土匪他太了解了,土匪就是恶狼,他会盯着每一个猎物,包括同样作为土匪的其他人,如果这时候老土匪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新土匪都会想要踩着老土匪的尸体上位。
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死的土匪都把门口的林子树枝都挂满了,弱肉强食,这就是土匪生存的规则。
老王这时感叹一声道:“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啊,为的就是逼咱们跟黑龙寨死磕,这一仗咱们不打也得打啊!”
听了这话飞天雕眼睛眯缝起来道:“哼,不用这样,不就是个黑龙寨吗?老子就打给他们看,老子当土匪的时候,这群小崽子还穿开裆裤呢!”
飞天雕说着,这时下面的象飞田道:“爹,那一只耳要是埋伏咱们怎么办?”
听了这话飞天雕呵呵冷笑道:“埋伏老子,老子让他下不了山。”
飞天雕说着看着老王道:“替我给东汤峪的镇东汤刘一刀带个信,就说老夫要攻打黑龙寨,希望他帮助我看住一只耳,等打下黑龙寨,送他三千两纹银,三百担粮食当做谢礼。”
听了这话老王道:“如此便可高枕无忧了,我现在就去一趟。”
老王说着急冲冲的让人备马,他要连夜去见刘一刀,说明要害,一定要让他出兵看住一只耳。
飞天雕道:“行了,老二老三,听我号令,明日给我点齐八百喽啰,带上火铳队,对了把咱们镇山之宝也带上,明天等老王一回来,咱们就出发,血洗黑龙寨!”
听了这话马走日与象飞田顿时脸上一喜,抱拳说道:“是。”
见自己两个弟弟都有了任务,这时巡河炮也对飞天雕道:“爹,明天我也要去,我要亲手砍了张麻子脑袋,一血前耻!”
听了这话飞天雕看了巡河炮一眼道:“你明日带四百喽啰,留守山寨,闭门不出,听明白了吗?”
“啊,爹,我!”
巡河炮听了这话还想要争辩,却被飞天雕直接打断:“来人,扶你们大堂主回屋休息。”
“爹,带上我,带上我……”
“老大,你就别去了,你的仇兄弟我替你报了,你就好好养伤吧。”
这时马走日看着巡河炮说道,巡河炮听了这话心里这个膈应,这话为啥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可是还未等他反应老三象飞田也说道:“老大,你就别去了,你这腿脚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清峪没人了呢,需要一个瘸子出战呢!”
“老三,我草你姥姥!”
听了这话巡河炮都快气炸了,怒吼着骂道,听了这话老三呵呵笑道:“我姥姥死十年了,用不用我告诉你她坟头在哪啊?哈哈哈……”
“爹,爹……”
巡河炮被几个喽啰强行的搀扶下来,这时飞天雕看了象飞田一眼道:“老三。”
“爹!”
象飞田抱拳,这时飞天雕道:“等打下黑龙寨,回来跟老大背个不是。”
“是,爹。”
象飞田连忙恭顺的说着,老二马走日这时说道:“爹,老三无心之失,不用这样严苛吧。”
飞天雕道:“你们是兄弟,就应该和和睦睦,岂能生出隔阂。”
说完这话飞天雕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静静。”
“是。”
二人退下。
此时的黑龙寨,李朝虎练习了一天喷人之后,终于被李朝生放出来,李朝生准备研究一下明天可能要到来的战斗,并且确保万无一失。
同时李朝生准备再次详细的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清峪飞天雕以及其他五大霸主的信息。
李朝虎这时开始给李朝生科普。
蓝田六大峪口,清峪,岱峪,小洋峪,东汤峪,道沟峪,以及辋峪。
每一个峪口都有一只上千人的土匪势力,绿林道上称为蓝田六大霸主。
其中清峪飞天雕的资历最老,曾经实力也最强,不过这些年随着飞天雕上岁数了,统治力不如以前那么强大了,而且清峪有一个死对头,那就是岱峪的一只耳。
“一只耳?额……请问还有黑猫警长吗?”
李朝生看着李朝虎发出灵魂拷问,结果李朝虎明显不懂这个梗,于是李朝生也放弃了,看来只是单纯的撞名字。
李朝虎继续科普。
一只耳与飞天雕的仇怨是因为一只耳丢掉的那只耳朵就是飞天雕割下来的,加上这些年彼此不断摩擦,造成了二者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二者争斗自然也在不断的拉外援,一只耳找到的外援就是掌管小洋峪的宋老三,宋老三是个人物啊,当年是个落地书生,屡试不中,外加家里穷的实在吃不上饭了,一怒之下就落草为寇。
据说当年落草的时候还念了一首诗:心有天下腹中空,蹉跎岁月小半生,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咦~这诗好熟啊,等等,这不就是宋江在浔阳江上做的那首反诗吗?”
李朝生眨了眨眼睛,不过前两句被魔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