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陶歌点头:“何止挑,黄鹂送嘴边都没下嘴。”
堂姐问:“黄鹂在赌气相亲,这事你知不知道?”
陶歌回答:“有耳闻。”
堂姐问:“你觉得能成吗?”
陶歌口吐一个字:“难。”
说完陶歌的事,堂姐发挥了女人爱八卦的心态:“希捷母亲是来兴师问罪的?”
陶歌琢磨着说:“十有八九是。”
堂姐道:“希捷能不能顶住压力?”
陶歌假装不满:“你这样操心她,我可是要吃醋了。”
堂姐道:“希捷很有灵性,抛开你和张宣的关系层面,我也非常欣赏她。”
陶歌说:“你既然说她有灵性,那就放心吧,我跟她相处这么久了,算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堂姐追问:“什么结论?”
陶歌说:“假如只论头脑,张宣身边的红颜知己,她为最。”
堂姐所有所思,“你也不行?”
陶歌摇头:“我也不行。”
堂姐来了兴致:“那你自己评估下,你排第几?”
陶歌晃了晃大长腿:“这个难说,但我知道杜双伶和文慧都很不好惹。”
堂姐问:“怎么讲?”
陶歌说:“杜双伶很聪明,也很能忍,忍常人之不能忍,这是大智慧。”
堂姐不完全赞同:“但张宣在外面如果收不住手的话,按她的性格和出身是有一定几率爆发的。”
陶歌听明白了:“你是说杜双伶出身小门小户,限制了她的高度?”
堂姐点头:“所以她不自信,对他一忍再忍。”
陶歌听笑了:“那好,如果你是杜双伶,你面对文慧这种没有短板的情敌,换你怎么办?忍不忍?”
由于陶芩的存在,堂姐对文慧经常有听说,嘴巴张了张,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换她,拿文慧这种敌人也束手无策。
毕竟长相不如人家,气质不如人家,才华被吊打,家世大差不差,还怎么正面争?
绕过文慧,堂姐问:“那米见呢?我听陶芩和黄鹂讲,张宣可能最爱米见。”
陶歌摇摇头:“米见心太软,不具备攻击性,要不然她一个人就清场了。”
第979章 嘱咐
另一边。
希捷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去对付自己母亲,能说的她不会避讳,不该说的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这叫模糊地说真话。
如今她很清楚自己亲妈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掌握了不少自己和他的线索,所以她坦诚了自己年少时就爱慕他,把自己现在还忘不了他的事实如实相告。
因为她很清楚,现在不告诉妈妈,不代表以后不告诉,不代表母亲真的无知,很多事情做了就有迹可循,纸终究包不住火,一些事迟早会被家里人知晓,区别在什么东西该保密?保密到什么程度?
还区别在于保密的极限和合适的机会。
这是她给自己设置的一个容错空间。
如果哪一天离开他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如果没有离开的那天,如果自己被他牵绊死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坦然地跟家里说:“我从来没隐瞒你们,我当初就跟你们说过的。”
另外,她也顺着搬出了陶歌和米见这两座大山,成功打消了贺香兰小算盘的同时,还为她自己争取了短暂的安静期。
自己学历好,陶歌和米见的学历同样好。
自己家境不错,但对比陶歌的家境,不值一提。
自己相貌固然出众,可米见能通杀男女老少。
面对这样的两个情敌,贺香兰有心无力,总不能用鞭子在后面强逼吧?
进无可进,贺香兰退而其次倒是想劝慰女儿离开来着,她是过来人,她是高识分子,她也是女人,最是明白这些情情爱爱在这年纪段的杀伤力。
可捷宝一句真情流露的“我试着逃过几次,却控制不住自己”,瞬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破防了,心疼不已。
定定地瞧了会女儿面容,贺香兰试着问了最后一次:“真不离开央视?”
不敢跟母亲对视,希捷偏过头、轻抿嘴说:“我的事业才起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央视这个平台能给我提供很大助力。”
看到女儿心意已决,贺香兰忍不住再次问:“你心里有计划没,打算在央视待几年?”
希捷模棱两可地说:“我还年轻,自觉差不多了就会退。”
自觉差不多了……
贺香兰好想就这个没有界限的概念质问女儿:什么是差不多了?是他结婚了?还是等你白了头?
不过她就一个女儿,宝贝得紧,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缓了缓情绪,贺香兰暗暗叹口气,起身往厨房走。
希捷跟着起身,跟着进厨房。
没想贺香兰把她推了出来:“你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会,妈来做菜。”
希捷浅个小小酒窝:“母女齐心,其利断金,我还是来帮你吧。”
贺香兰横她一眼:“别现在来讨好我,妈不吃这一套,有这个时间你给你爸去个电话,他应该也快下班了。”
见亲妈说一声就无情地关了厨房门,希捷在门口呆了呆,最后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洗漱间。
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的希捷脑海里满是画面,关于他的画面,关于米见和杜双伶的画面。
关于他和米见同居的画面,关于他和杜双伶同床共枕的画面。
原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的,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淡然处之,可今天亲妈的突然到来,一番谈话过后她莫名地心动,莫名地向往,又莫名地有些委屈,这种在一起的日子,她也想要,她也渴望。
不过下一秒她又回归了理智:喜欢他的第一天就没贪心过,现在贪心反而落了下乘,既改变不了结局,还会恶了他。
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这般想开,她全身忽地一阵轻松。
贺香兰的厨艺好,动作更是快,不一会儿就做了5菜一汤。
她解下围裙、对挂断电话的女儿说:“妈多做了一些菜,你去喊陶歌和你领导过来一起吃吧。”
希捷望了望餐桌,出门喊人去了。
为了方便串门,为了照顾希捷的起居,陶歌堂姐的住处就挨着的,就在隔壁,所以开嗓子就到。
听到喊吃饭,原本打算偷懒去外面吃饭的两女很是利索地站了起来。
围着希捷慢慢转悠一圈,陶歌打趣:“有没有为难你?要不要姐帮你解释?”
希捷甜甜一笑:“不用,你越解释越乱。”
瞧这话说的,旁边的堂姐听得轻笑出了声:“看吧,不要把人当傻子,你那些小心思谁看不出呢?”
陶歌闹了个没趣,悻悻然地去了隔壁。
目送陶歌离开,堂姐好奇问希捷:“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希捷笑笑没做声。
女人都很八卦,堂姐不死心:“知道陶歌同样喜欢你男人,你是什么感觉?”
希捷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同时天涯沦落人。
贺香兰作为报社的主编,接人待物自有一套功夫。
而堂姐和陶歌同样是走南闯北好多年的人,几人坐一起倒是不尴尬,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气氛调了起来。
不过四人都很识趣,就算天南海北地聊,也只字不提张宣。
得知陶歌也同女儿一样喜欢张宣,饭桌上的贺香兰格外留了个心眼,细细观察对方。
只是得出结论不太友好:陶歌知性,落落大方,这是一种对自我非常自信的表现。
这顿饭下来,贺香兰对女儿和张宣能结婚的前景再一步看淡,有些索然无味。
晚上,睡一张床的母女俩聊了一夜。
真的是一夜,似乎有唠叨不完的话,直到天亮时才合了会眼。
也仅仅只是合了会眼,天一亮,贺香兰就起床做饭了。
“妈,你昨天才来,今天真的要回去?”希捷跟着起来,有些舍不得。
贺香兰说:“妈离开单位几天了,那边有一堆事要处理。”
希捷挽留:“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这边,要不你多停一天,我今天请假好好陪你转转。”
贺香兰有些心动,但还是没答应。
望着忙碌的母亲,门旁的希捷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没了再劝的心思。
她很清楚,因为自己“冥顽不灵”,母亲没有兴致玩。
还有她老人家似乎看到陶歌有些、有些别扭……
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吧……
早餐后,贺香兰拎起背包就走,陶歌开车相送。
三人一路闲聊着来到了机场,快要检票上机时,贺香兰找个机会小声嘱咐女儿:
“如果还没想好,就要采取安全措施。”
听到这么私密的话,希捷脸上滚烫滚烫的。
见女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意和不自在,尽管这微表情一闪而逝,但贺香兰还是捕捉到了。
她很明晰这代表着什么:女儿真的被张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