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他不敢接话了。
真是的,怎么忘了这茬呢?今天都农历23了。
三表哥在西部挖金,过着手下一堆小喽喽的奢华生活。吃过中饭后,这个脖子上串一圈大金链子的男人、一个劲要带他去山上挖冬笋,推都推不掉。
张宣抬头看看外面的天气,暖和的阳光,蓝蓝的天,是真舒心,于是同双伶唠叨一句,就跟着去了。
他本以为是来应应景,没想到运道不错,遇到了一个2年生的过山竹,一路猛地追鞭下来,竟然得了9个冬笋,小的3两左右,大的足足一斤多,这让他喜不自禁。
三表哥收获也不小,已有8根冬笋在手,而且都是大根的,重量加起来比他还重,阳富说:“看样子今年是冬笋大年,好不容易来一趟,咱再找找。”
找找,张宣继续找找,专挑山边边的过山竹找,他挖这种挖上瘾了。后面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挖了14根。
头一次挖这么多,把他人都乐疯了,感觉像挣了几个亿一样,就是有点累,比当门板战神还累。
毕竟希捷长得好看,灵魂又有趣,一副抗拒却又莫可奈何的样子真真是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至少在攒劲的时候是真心不知道累的哟。
下午两点过,阮秀琴打来了电话。
一接通,阮秀琴就问:“满崽,你人呢?你和老三在哪里挖冬笋?我们在后山怎么找不着人?”
张宣也不知道这山叫什么?只知道这表哥开车带他出了30里地有多,问阳富:“这是哪?”
阳富用衣袖揩揩汗,叉腰道:“我哪里知道?我前阵子经过这里看这片竹林涨势不错,就带你过来了。”
张宣差点吐口老血,合着这不靠谱的表哥是带他来偷竹笋了?
这是人干的事?
难怪要叫上自己,自己怎么说也在十里八乡颇有薄面,被抓了可以顶包。
奶奶个熊!张宣对着表哥死亡凝视三秒,然后把冬笋往袋子里一收,丢给不远处的赵蕾。
郁闷地回电话:“老妈,我们是往鸭田这个方向过来了,具体是哪也不知道,您老有什么事?”
阮秀琴瞄一眼门口方向:“快回来,你的两个老婆到了。”
张宣:“……”
阮秀琴接着说:“别以为躲在外面就有用,再不回来,妈也撂挑子不管了,打牌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不想见到双伶和米见碰面的场景,还想等着自己回去后,两女已经把要谈的事谈完了才好呢。
这阮秀琴同志,这方面经验不足,不得不批评她了唉!
30里路,开车很快就到。
赶到姑姑家,一进门才发现,不止米见和莉莉丝来了,陈日升、阳永健和孙俊也在。
四目相视,张宣有点心虚,但还是迎着头皮对米见说:“来啦。”
米见好看地笑笑,似乎不知道希捷的事情一样,探头问:“双伶说你挖冬笋去了,挖了多少?”
张宣抖了抖蛇皮袋:“几十根。”
把蛇皮袋交给双伶,张宣又问莉莉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莉莉丝说:“前天我就和米见汇合了,在她家呆了两天。”
同阳永健和孙俊点点头,张宣一把抱住了串过来的陈日升,“轻点轻点,别用这么大力。”
陈日升龇牙咧嘴,卧槽卧槽一番后,突兀地压低声音问:
“狗日的张宣!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怎么把她们聚一起了?”
张宣无力地应答:“你以为我想?”
听到这话,陈日升视线在米见和杜双伶身上瞄了瞄,重重地拍拍他肩膀道:
“我这次特意多带了一些钱过来,你尽管浪,浪死我刚好给你买副棺材。看在咱两的关系上,你放心,免费的,保准挑最好的木料。”
张宣气得,从牙缝里迸裂出一个音:“你给我滚啊!”
陈日升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好不快活。
吃过中饭,姑姑家的几个儿子儿媳都走了,各自都有事情要做,只留下了阳云一家三口在。
姑姑很热情,横说竖说不让张宣一行人走,还提前把过年猪杀了,晚餐吃杀猪菜。
后院,张茹一边清理猪下水一边问阮秀琴:“秀琴,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叫米见是吧?我好像记得叫这个名字。”
阮秀琴给灶膛里塞两块柴,“对,叫米见。”
张茹赞叹:“那闺女生的真好看,有对象了没?”
阮秀琴回话:“听满崽说,应该是有了。”
张茹发出感慨:“有了?有对象了啊?那真是可惜了。”
阮秀琴哪里还不知道这姑子是甚意思?温温笑说:“双伶也不差。”
对于杜双伶,张茹自然是极其满意的了,“也是,应该知足了。
你这儿媳要模样有模样,家庭条件摆在那,学历那么高,这十里八乡啊,我看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了。”
看着三个媳妇在那有说有笑,张宣心里就发颤。
他怕自己闲的慌,怕自己闲的慌就乱想事,干脆自告奋勇把晚餐承包了。
正在劈柴的姑父说:“我来我来,你难得休息一次。”
姑姑拍拍他肩膀,也道:“你同学都来了,你去陪他们,躲到这里做饭算哪门子事?你放心好了,姑姑这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保准让他们吃好喝好。”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帮着圆场说:“还是让他做,米见那闺女说想吃他做的菜,正好让他表现表现。”
张宣汗颜,米见可没说过这话。
人精如张茹,听到这话还是有点懵,看看阮秀琴,看看张宣,脑壳子愣是没反应过来。
第896章 摊牌了
听到阮秀琴同志这话,张宣差点把菜铲扔了,姑姑心思是出了名的刁钻,这样跟她老人家讲,不是赤果果的给你宝贝儿子招麻烦么?
果不其然,张茹目光在母子俩之间徘徊几趟,临了小声问:“秀琴,你这是?”
见满崽竖起耳朵听着,阮秀琴好气又好笑,叹口气道:“姐,你们老张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风流种。”
张茹精神一下子上来了:“风流种,你是说米见那闺女被……?”
话说一半,张茹那半吊子眼白就扑棱扑棱直往张宣身上招呼,弄起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真的是,不带这么看人的。
阮秀琴跟张茹情同姐妹,平日里经常凑一起聊天打屁,关系是极其要好了的,只见阮秀琴对着张宣呶呶嘴:“你问他,他现在翅膀硬了,眼里都没我这个当妈的了。”
张宣:“……”
他后悔了,后悔来厨房了,这亲妈真真是简直了。
张茹围着这亲侄子品味了几圈,末了拍手大笑道:“好!好好好!我一直觉得我们老张家的祖辈都是没用的,太过实诚,人丁也太过单薄了点,现在终于出了个开窍的了。
米见那闺女的种应该差不了,要是能逮着生个7个8个的,我们张家就兴旺了。”
张宣:“……”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嘛?
开口闭口就是7个8个的,米见就算能生,他也不会让,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人,他可舍不得把她变成了整日围绕孩子转的黄脸婆。
听着这两人在旁边细细叨叨,他算是慢慢明白了这亲妈的想法,这是在拉强援呢,生怕日后对付不来那么多女方家长,提前把主意极正的大姑子给拉上了战车。
良苦用心啊,用心良苦啊!
看清楚阮秀琴同志的用意,张宣非常能理解了。过去几十年,老张家积贫积弱的时候,都是靠姑姑张茹打顶梁柱,这是有了依赖性。
至于姑姑张茹嘴巴子牢不牢靠,会不会出去乱说?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她老人家好歹也是部队里呆过的,对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自有杆秤,嘴巴就如同打了铁锁一般,那是出了名的严。
这年头的农村杀猪菜有面,要是有人邀请你去吃杀猪菜,那你该高兴,人家这是把你真心当朋友了。
杀猪菜讲究大碗,分量足,毕竟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菜,如酸菜溜猪大肠、大盆猪血、爆炒猪肝、辣椒小炒肉。
老男人好久没把勺了,但手艺自认为还没生疏,刷刷刷的一阵忙活,活生生的10来个菜就摆上了桌。
人太多,分两桌。
一桌是阮秀琴和张茹一些喝酒的大人。
另一桌围满了高中的小圈子,还加个孙俊。
厨艺好不好,都说吃一吃猪肝就知道,不老不腥有卖相就代表火候到了家。
阳永健夹一块猪肝放嘴里,顿时调侃道:“张宣,你躲去做菜也是挺好的,就这菜我能多吃一碗饭。”
听不得这话,什么叫躲去?
就算是看破了老夫的用意,你也用不着这样揭短啊!
俗话讲: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你个土味姑娘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专门来打脸,真他娘的不上道。
张宣不敢去看米见和双伶,也不理会笑出了声的莉莉丝,只是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阳永健,意思是好吃好喝招待你,你Y能不能给我闭嘴?
陈日升不嫌事大,对准阳永健竖起一个大拇指:“健哥,还是你牛!我怕没脑子说错话,如今大气都不敢喘。”
得咧,张宣气得,又一个二货不开眼凑过来了。
他妈的,陈日升你个二愣子,现在就是没脑子在说话。
阳永健和陈日升都下场奚落人了,唯一的局外人孙俊硬是没敢吱声,眼角余光一会瞟瞟杜双伶,一会瞟瞟莉莉丝,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莉莉丝喜欢张宣的事情,孙俊3年前就知晓了,所以以为阳永健和陈日升在说她,倒是没敢往米见身上想,那样太过骇人。
杜双伶跟着夹了一块猪肝试了试,味道果真不差,随后笑眯眯地给张宣夹了一筷子猪肝:“好吃,你也吃点。”
瞅着碗里的菜,老男人差点一把眼泪鼻涕一把流,差点激动到哭,还是自家媳妇体贴人啊。
这顿杀猪饭,两桌子人吃的热闹,吃的尽兴。
唯独张宣说话行事都拘着谨着,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好在厚厚的积雪还没化,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就算不打手电筒也能看清楚路。
前镇到上村的路不比其它地方,都是山路,有些地方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峭壁,所以天一黑张宣就歇了回家的想法。山里的雪还没融化呢,走夜路很是危险,搞不好这些个没经验的城里娃子就滑山下去了。
想到山路,他忽然生了个想法,要是有人组织修路的话,他倒是愿意出这个钱,自个儿身家丰厚也出得起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