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出走八万里
“老夫的春秋笔还要留着写史书,不能拿来赌,不过这枚甲子果也算有点价值,半圣以下一生可以服用三颗,每颗延寿二十载,相当于一件大儒文宝应该没问题吧。老夫赌陈洛能胜。”
冷寒冰白了司马烈一眼,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我还打算一家赌赢呢。
就在这时,又一道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三品蛮王境的蛮兽完整兽皮一张,我赌陈洛失败。”
众人偏头望去,是一位脸生的大儒,不过司马烈微微一转念,就认了出来,对方正是陌州方氏族老方化及的弟子,三品格物境大儒林知夜。
“怎么如此热闹?”阎天兵招待了一圈,走了过来,笑道,“这样的赌局,我这个东道主不参加倒是说不过去了。”
“这样吧,阎家的墨气梅花一朵。”
“我阎家请人来题诗,自然要有点诚意。我就赌陈洛能够成功。”
“若是陈洛成功,这墨气梅花就送于陈洛,若是陈洛失败,就交于齐兄和林兄,如何?”
齐可修:“老夫没意见”
林知夜也点了点头:“可!”
此时,管家跑了进来,朝着阎天兵说了两句,阎天兵对众人笑道:“人都来齐了,可以开始了……”
……
陈洛坐在座位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没想到,题个诗而已,怎么还来了这么多人?
冷寒冰路过自己的时候,还给自己眨了眨眼!
一副我们好有默契的样子。
还有那个司马烈老爷子,怎么哪都有他?
写史的都这么闲吗?
随后陈洛又将视线看向身边,身边五个人,有儒生,也有夫子。同样是这一次前来参与题诗的。
用叶大福的话来说,就是冤大头了。
叶大福不一样,叫做合理投资。
“诸位愿意来为《钓叟图》题诗补全,阎某代表阎氏万分感谢。”阎天兵朝陈洛等人拱了拱手,陈洛等人连忙回礼。
那阎天兵接着说道:“不过在题《钓叟图》之前,我等还有一个步骤。”
说完,阎天兵拍了拍手,一个阎家子弟捧着一副画卷走入厅堂中,那阎家子弟打开画卷,只见画卷上是一座楼阁,楼阁上坐着一位女子,眺望着远方的画面。
“此乃大儒画作《春闺》,《钓叟图》被蛮神血污,为免诸位受到损伤,还请先为此画作题诗,获得画魂相护。”
陈洛自然之前就从叶大福口中知道这个流程。
既然有诗魂,自然就有画魂。按照叶大福的说法,大儒以下若是想为《钓叟图》补全的话,会受到血污之力的冲击。所以先题诗一副大儒画作,暂时得到画作中的画魂护卫,就可挡住血污之力。
当然,这里面也含有考较之意。若是诗文得不到大儒画作的认可,也就不要再想着题诗半圣画作了。
基本上,只要题完诗后,那画中人有所动作,譬如一点头,一施礼,就算成功,这也常常是文人之间雅趣的玩法。
……
“是《春闺图》啊,倒是容易。”有大儒点评道,“这种画作,大抵上只要写到了思念之情,都能得到画中画魂的呼应。”
“非也非也。”有大儒摇头,“这副画作老夫知道,乃阎家的阎立本大儒所作,是最常拿来为《钓叟图》铺垫的画作之一。为其所题之诗不计其数,这画魂的要求也苛刻了许多。”
“若非传世诗词,那画魂不会有所反应的。”
听到这位大儒的讲解,一些不明就里的人才明白其中玄机。
此时齐可修偏过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冷寒冰,传音道:“冷大儒,要不要加赌一场?老夫用《快雪时晴帖》赌你那篇《江湖行》,就赌画魂是否出楼相拜,如何?”
冷寒冰微微蹙眉。
这画魂认可,其中点头施礼,算是第一层;行参拜之礼,是第二层;若是画魂摆脱画中景致,来到画前参拜,则是第三层。
齐可修赌的就是陈洛的题诗能否让画魂在画前参拜。
冷寒冰哼了一声。
你对万安伯的实力一无所知。
冷寒冰点了点头:“赌!”
……
“此类画作题诗,当年王少伯曾有过佳作。”一位大儒捏了捏胡须。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陌上枝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一诗出,那画魂画前参拜,也是一段佳话。”
司马烈微微摇头:“若要追溯,此类题诗最出色的当属李青莲那首——”
“美人卷珠帘,端坐蹙额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是极是极,不过李青莲这诗写的太好,结果那画魂心中怨恨之人变成了李青莲,于是转过身去,背对李青莲,倒是成就一副名画《负心李青莲》!”
“哈哈哈哈……”顿时众人哄笑。
……
在大儒讨论间,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题诗完毕,其中只有一个夫子的题诗让那画中的美人侧头望了他一眼,淡淡点头,算是认可,其他人都黯然离场。
转眼间,就剩下陈洛最后一个人了。
倒不是陈洛有心压轴,主要是对方似乎都知道这大儒画作,所以早有准备,把他落在了最后。
陈洛站起身,走到画作前,此时那之前题写的诗词已经被抹去,留下了题文的空白。
陈洛又望了望那画作,画中女子透过楼阁的窗户,望着天边,眉头紧锁。楼台外,细雨纷纷。
众大儒见陈洛提笔,纷纷停止了打趣交谈,目光都集中到陈洛身上。
齐可修握紧了拳头,冷寒冰圆瞪着双眼。
司马烈捏着胡须眯眼看着,林知夜皱着眉头冷眼旁观。
只有阎天兵笑呵呵地坐在一旁,仿佛整件事和他无关。
陈洛深吸一口气,落笔——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一诗写毕,满堂寂静。
只见那画中人缓缓转过头,望向陈洛。
随后,那画中美人转过身,下了楼阁,顶着风雨走了出来,推开了院门,一路朝画前走来。
齐可修心中一惊,内心在呐喊:“不要啊!不要啊!”
冷寒冰微微一笑:《快雪时晴帖》,到手!
可是就在众人以为那画中人要在画前相拜的时候,那画中人脚步不停,一抬腿,竟然从画中走了下来,化作一名娇滴滴地二八美人。
刹那间那化作的黑白突然充满了颜色,一股淡淡清香充盈厅堂。
活色生香。
那画中人对着陈洛盈盈福礼,语气中带着三分哀婉三分惊喜:“郎君,奴念你好久了。”
阎天兵拍了拍额头:完犊子了。
画大不中留,立本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你的画,不归你了。
……
一番热闹之后,总算把事情圆满解决。
阎天兵当场将这副《春闺》送给了陈洛。
其实这画女,虽然从画中走出,但实际上还是个虚影,其本体还是那副画作。
真·全息·红袖添香。
不过,众人对陈洛接下来的表现,又不禁提高了几分期待,就连阎天兵,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接下来,便是《钓叟图》了。”阎天兵对着通过考验的陈洛和另一人说道。
那人苦笑了一下,自知自己这一次也就是陪跑,尴尬的摆摆手,退出了《钓叟图》的题诗,众人也不意外。
阎天兵拍了拍储物袋,顿时一卷画轴浮现,众人看向那画轴,仿佛看到画轴之中不断地向下滴着血液,让人头晕。
蛮神的血污之力。
那画女抬腿,瞬间走入陈洛的身体之中,陈洛脑中顿时清明起来。再看向那卷轴,卷轴没有丝毫异样。
见陈洛恢复正常,阎天兵点点头,缓缓展开画卷。
按照叶大福的描述,原本的钓叟图,应当是一副雪夜独钓图,在黑沉沉的夜里,千山被雪覆盖,天地一片苍茫。
那寒江之上,只有一位头戴蓑笠的老翁,身旁放着一壶老酒,手中拿着钓竿,夜钓江雪。
难怪会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题诗。
正是这股冬日寂杀之意,才造就了《钓叟图》的半圣文宝威能。
可是现在,陈洛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幅画。
那冰雪早已消散不见,远处青山依稀可见,天空中一轮夕阳,照在了那独钓老翁的身上,整幅画透出一股迟暮之感。
那夕阳,正是蛮神之血,那蛮血化作落日,照破了黑夜杀机,融化冰雪寒意,把整幅画变成了一幅秋深日暮图,从而将一幅半圣文宝彻底污化。
陈洛望着这副钓叟图,微微沉吟。
该题什么诗?
陈洛沉吟片刻,提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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