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香双鱼
主食价格也很低廉,以五谷原料为例,几枚铁月就能买到一斤——单从这点看,1铁月和1块钱差不多。
不过,奇诺昨晚看了一本书,叫《月币论》,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经济体系比较特殊,月币的金、银、铜、铁不仅代表购买力,也代表可购买范围。
从汇率说,1枚金月能兑换1000枚银月,1枚银月能兑换100枚铜月,1枚铜月能兑换10枚铁月。
金月购买力最强,购买范围最广,什么都能买,上至军用管制品,下至柴米油盐——当然,没什么人会拿它买油盐,小贩们也找不开。
银月可以购买除了军用管制品外的所有东西。
铜月的购买力变得有限,能用金银月支付的制式武器、稀有金属、土地、学校学费等,不能以铜月结算。
铁月最底层,只能用来购买维持生活的必需品,诸如农作工具、针线、谷类豆类、柴米油盐糖,以及这些原料制成的食品等等。
活禽、牲畜、肉蛋奶等荤品,都不能用铁月购买——这些“奢侈品”至少要用铜月结算。
最重要的是,月币可以向下兑换,而不能向上。
比如,需要散钱的话,可以用金月换银月,银换铜,铜换铁,但不能反过来。
也就是说,哪怕你有再多的银月,你也不能拿去兑换更高级的金月,铜铁同理——这里指的是官方渠道。
地下渠道连盐晶都敢买卖,肯定也支持月币向上兑换,但肯定是非法的,而且手续费也会高到离谱。
与此同时,不同地位、不同职业,结算报酬时的月币种类也不同。
比如奇诺作为希林镇民政官,属于正职官吏,薪水是用银月结算,1年薪水50枚银月。
帕拉丁这类士兵,薪水就是用铜月结算,1年薪水2000枚铜月。
所以,月币在多古兰德不仅代表财富,也代表社会阶级。
……
奇诺在市场上巡视着,他发现肉类并不多。
这不奇怪,肉类只能用铜月及以上的月币购买,在希林镇这种边境城镇,肉是奢侈品,能买得起肉的居民大概也就1000多人。
不过,奇诺找的不是肉,而是糖。
他有极其严重的“糖瘾”,没糖吃会死的那种。
前世,他被首脑生擒后关押了很久,穿越来这里也没吃到甜的东西,糖瘾早就犯了。
所幸运气不错,他在一家面包店发现了蔓越莓蜂蜜面包,一整块只要3铁月。
他拿纸巾把桌面和椅子擦了一遍,一口气买了半打面包,洗完手后开始吃。
帕拉丁跟木头人似的站在旁边,他没吃早饭,再加上奇诺的吃相很好看,越看越觉得香,不禁咽了咽喉咙。
奇诺发现帕拉丁盯着他手上的面包,无奈地笑了笑,将一块没吃过的面包递了过去:“吃一块吧。”
“谢谢大人。”帕拉丁也不装了,没必要和肚子过不去。
“先洗手。”
“是……”
吃完甜食,奇诺在街道穿行,熟悉希林镇的布局。
离轮回小队来袭还有13天,这里是第一战场,必须对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越往边缘走,人口聚集越少,穿过一片城区,奇诺发现前方竟有士兵的瞭望塔以及封锁线。
透过缠绕尖锐铁丝的木栏望去,可以看见对角城区破落不堪,房屋被雨水摧残得霉菌斑斑,破旧的窗户上只剩玻璃残渣,偶尔能看见几个人影蹒跚着进进出出,气氛阴郁。
帕拉丁轻声提醒道:“大人,您最好别往那边走了,那是疫区。”
奇诺想起了多古兰德的兽化疫病,他看向封锁线附近的士兵,每个人腰间都挂着鸟嘴面具。
他见过这种东西,在前世,中世纪的瘟疫医生们就会佩戴这种防护装备,它呈现鸟喙状,鸟嘴位置填入药草植物,用以掩盖尸臭味、消灭病原体,相当于一种防毒面罩。
奇诺故意假装忘了事,敲了敲头:“我们希林镇有多少兽化疫病感染者来着?”
“总共有200多人,上层疫区150多人,下层疫区50多人。”
“上下层?”
帕拉丁一愣:“大人,这是王室签署的政令,您忘了吗?王室允许猩红教会的疫医对感染者进行血疗,并对疫区进行上下层划分。”
奇诺闻声看过去,封锁线的角落有一个男人,背部高高隆起,畸变的骨头将皮肤绷得很紧,前凸的嘴鼻犹若长了颗肿瘤,手掌是普通人的两倍大,指甲发黑且尖锐,手背上还有粗硬的钢毛。
毫无疑问是一个感染者。
男人身边,两个戴着鸟嘴面具的疫医正在替他输血,他们身穿罩袍,颜色像是浸透了猩红而温热的液体,镶边纹路斑驳扭曲,随着衣服褶皱不停断裂破碎,仿若某种不可名状的生物。
血袋里,血的颜色深得发黑,虽然人的静脉血本来就是黑的,但这输进去的血却黑得像石油。
男人原本眼里满是血丝,时不时抽颤,但当血输进去以后,身体抽颤明显缓和下来,眼里的血丝也不再密集,整个人像松了弦似的长出气:“呼……”
帕拉丁提醒道:“兽化疫病现在仍然不可治愈,一旦染上便是终身。多古兰德之所以能控制疫病,一靠盐晶,二靠血疗。猩红教会提供的「净化之血」可以让感染者暂时失去传染性,但必须定期血疗,否则传染性就会复发。”
奇诺注意到,疫医在给男人输入净化之血时,也在另一侧放血,很像是一种粗暴的透析疗法。
那些放出来的污秽血,会被装入专门的密封容器,由疫医带走。
血疗完毕,士兵们移开尖刺木栏,让男人回到疫区。
帕拉丁解释道:“那些有钱承担血疗,让自己不具备传染性的病患,可以生活在上层疫区,也就是您现在看到的前方区域。他们可以和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但为了治安考虑,不能离开封锁线。而那些无法承担血疗费用的患者,将会被关入下层疫区,那里是一片地狱,您不会想去的。就算想去,也必须穿上完整的防护装备。”
奇诺虽然兑换了废土生物基因,对病原体有极强的抵抗力,但他不确定是否能抵抗这种兽化疫病,在确认有效前,还是小心为好。
不过,他想对其进行更多了解,便问道:“那么,理论上说,我们现在进入上层疫区没有危险?”
“理论上是这样。上层疫区的感染者都会定期接受血疗,没有传染性,症状也较轻,理智被蚕食得不严重,不具备攻击性。但夜晚最好小心,尤其双月凌空之夜,他们的兽血会变得躁动不安,我们也会在封锁线投入更多人手。”
奇诺昨天看书的时候有注意到,这个世界有两个月亮,双月之间的距离呈现周期性变化,每27天会有一次「双月凌空」。
奇诺又敲了敲头:“我有点忘了,上次双月凌空是什么时候来着?”
帕拉丁想了想,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半个月前。”
“知道了。”奇诺瞳中浮现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之色,“既然没危险,和我进上层疫区看看吧。”
第12章 兽化疫病
走进上层疫区,奇诺见到了形形色色的病人,有的骨骼畸变,像一只行走的肿瘤。
有的四肢比例不正常,皮肤上满是硬化角质和毛刺,远远看去宛如人形的野兽。
也有的病变程度较轻,只是某些部位发生畸变,比如手掌扁平化,指甲比一般人更长更尖锐等等。
奇诺还注意到,不同病人间的兽化趋势不同,有的是向狼虎狗猪之类的哺乳动物兽化,还有一些向鸟类,爬虫类,乃至鱼类兽化。
比如奇诺刚才看到一个病人,眼球凸出,皮肤上遍布鱼鳞状角质,裹着一层粘液,喉咙里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甚至还有鳃口的裂痕。
这让人不禁怀疑,把这个感染者丢进水里,他是不是也不会溺死。
此外,上层疫区的建筑有一些被破坏的痕迹,比如墙上的巨大爪印,被巨力击垮一半的矮墙等等,应该是跟双月凌空之夜,感染者情绪变得暴躁有关。
路边,一个脊柱大幅弯曲,上下半身几乎折叠在一起的感染者不停挠着皮肤病患处,掉落一些绒毛,他认出了奇诺,往前爬了两步,干巴巴地笑道:“赏点月币吧,民政官大人。”
帕拉丁一脚将他踢了回去,扶着佩刀威胁道:“再靠近一步,我让你人头落地!”
感染者惨兮兮地笑着:“那也挺好,至少我解脱了。”
奇诺没有理会这边的小插曲,继续巡视,默默问道:“他们的血疗费用是多少?”
帕拉丁不假思索回答:“净化之血也分品质。最高品质的血可以让感染部位发生退化,让患者看着与常人无异,听说要用金月结算,具体价格我也不清楚,没见过。最低品质的血只能用来消除传染性,想起作用的话,疗程是每月一次,价格160铁月,我们镇上层疫区用的就是这种血。”
奇诺看了一眼那些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感染者:“他们被关在这里,收入从何而来?”
“有些兽化感染者的力气比常人更大,会被送去矿区挖矿,一天能挣5到7铁月,勤快的话挣得更多。”
“那些没有工作能力的感染者呢?”
“如果有家人在外,可以由家人代为支付。”
“也没有家人,怎么办?”
帕拉丁沉默片刻,叩了叩自己的额头,沉声说:“那他们只能祈祷神明尽快消灭兽疫。”
“王室不管他们的死活?”
“感染者数量太庞大了,与远东皇朝的战争也让王室力不从心,无法兼顾每一个生命。”
「远东皇朝」四字,奇诺前夜在史书上看到过,但他看的是通史,介绍并不详细,只知道历史上多古兰德和远东皇朝曾发生过大规模交战。
奇诺继续走着。
今天天气还不错,上层疫区人口密度也很小,好多街坊都空着,长巷静谧无声,青石板高高低低,拼接起来把路引向新的拐角,轻轻踩在上面,清脆的声音仿佛让人听到岁月时光,偶有清风拂过,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惬意。
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小猫从瓦墙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好奇地看着奇诺和帕拉丁。
奇诺蹲下身,远远看着小猫:“它会传播疫病吗?”
帕拉丁回答:“听医生说,猫是无害的。这些小家伙很聪明,它们能感觉到疫病的气息,所以从来不会进入下层疫区。”
那么多动物里,奇诺最喜欢猫,这种小动物会定期清理自己的皮毛,保证自己身上干干净净,哪怕是野猫身上也不会有异味,甚至还能闻到青草香。
狗不一样,它们总喜欢往脏的地方钻,从不收拾自己,一周不洗澡就会发臭。
猪牛羊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奇诺对小猫伸出手,微笑唇启张,发出了甜腻的声音:“呜喵~”
帕拉丁直接听呆,这未免也学得太像了。
对于加工者来说,拟声是一项必备技能,模仿动物的声音自然手到擒来。
小猫闻声耳朵一竖,以为遇到了同类,开心地喵喵叫,它跑到奇诺身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脑袋贴着手不停蹭,还好奇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是怎么变成人的?
奇诺顺势将它抱了起来,白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在它身上揉、搓、推、挠、抚,直接来了按摩全套,一看就是老猫奴了。
小猫爽得呼噜声震天响,再加上奇诺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它将头埋进他怀中不停蹭,就像撒娇的情人。
就在奇诺撸猫撸得兴起时,小猫突然身体一绷,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猫瞳警惕地看向旁侧。
“哈!”小猫背毛竖起,奶凶地哈了一声气,从奇诺怀中挣脱逃离,不知所踪。
奇诺看了一眼身上沾着的猫毛,不禁秀眉紧皱,撸猫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沾上的毛很难清理。
帕拉丁望向小猫哈气的方向,扶着佩刀说:“不许再靠近了。”
吓走小猫的是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从年龄和体型看,应该是一对父女。
父亲身材魁梧,一条胳膊已经完全兽化,四肢关节粗大得如同磐石,爆发性的肌肉小山般鼓起,长满灰棕色的绒毛,远远望去很有压迫感,极其可怖。
上一篇:红楼从辽东开始
下一篇:大明:开局成为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