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辽东开始 第807章

作者:键盘战斗家

光煤的用量,已然达到大顺的一半。

整个东藩都以煤当做燃料,不光是百姓生火做饭使用煤,各行各业都在用煤炭取代木炭。

一个潜力巨大,追赶迅猛的东藩,其实力十年,至多二十年就会超过国内。

人们尊称实干总理的周士昌,也是第三任内阁总理,同时也是大顺第一位不是辽东籍的总理。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贾环的岳父,是由贾探春亲自安排的婚约,天然的太子一系。

不论是不是探春最初的识人之明,总之周世昌的上台,也昭示了太子一系的强大。

去除种种的身份,周世昌是当今时代最懂实物的人之一。

他把这些数据一股脑的抛给皇帝,他知道皇帝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唐清安当然懂。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时期,煤是衡量一个国家工业能力的标准,用煤的多少,标志这个国家的工业产能。

铁是初级工业的产物,而煤是初级工业的血液。

在初级工业时期,用铁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工业能力,有失偏颇,唯独煤的意义更全面些。

“修建铁道吧。”唐清安终于下了决心。

“铁道?”众人面面相觑。

国内不是有修建铁道吗?为何皇上要单独提呢?

周世昌眼睛一亮,他明白了皇上的想法,恭敬的问道:“皇上想如何修建铁道?”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唐清安拿出了魄力。

修建铁道是不容易的。

特别是在当今的时代,不只是钱粮的问题。

想要修建两条贯穿全国的铁道,可不是矿区修建的几条铁道那么简单。

需要具备遇山开山,遇水搭桥,不顾民力的大魄力。

乃至到了二十世纪,各国修建大动脉的铁道都是一部血泪史,何况在当下十七世纪初期。

“噗通。”一名妇人跌倒外面,“秦贵人不好了。”

内阁众人大惊失色。

唐清安见到妇人的模样,笑着说道:“看你急的,摔坏了可不好。”

“秦……秦贵人不好了。”那妇人哭道。

“什么啊。”唐清安笑道。

众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贵人不好了。”那妇人第三次重复道。

唐清安笑容止住了。

他终于“听”清楚妇人的话。

“她如何就不好了,别胡说八道。”唐清安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

这种声音,这种面容。

众人从来没有见到过,人们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帝王身上的恐惧,那股生死在别人一念之间的大恐怖。

那妇人吓得都不敢哭了,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上。

“我……扶我起来……”唐清安声音颤抖。

人们这才惊觉,皇上竟然站不起来。

侍卫们连忙跑了进来,搀扶起皇帝。“快去,快走。”唐清安呼吸不畅,吐字不清。

但人们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没有人敢耽误。

留下的内阁们脸色各异。

金江系的核心,人们都认为是东王。而大佬们皆知,维持金江系的,是从来不出面的秦贵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在那里,金江系的旗帜就从来不倒。

朝廷要飘摇不定了。

周士昌面色不太好看,秦贵人不好的时机太过巧合,对接下来的政局不利啊。

……

唐清安瘫坐在轿子上,脑子里空白一片,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的轿子。

脚步轻飘飘的,心里空荡荡的。

“可卿,朕听说你身子不好。”唐清安试探的说道,希望有人能反驳他。

等待他的却是安静,只有宫女们的哭声。

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需要耗费他不少的力气,从来不知道走路能这么累。

他终于看到了榻上的秦可卿,犹如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唐清安不信,他问向周边服侍秦可卿的宫女们。

宫女们哭诉的解释,唐清安听不进去一个字。

他紧紧的看着秦可卿。

“可卿。”

“可卿。”

唐清安慢慢的瘫到塌边,抚摸着秦可卿冰凉的手,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可卿。”

绝望的声音,唐清安就这么不断的沉吟,希望榻上的人能回答自己。

秦可卿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先自己而去呢。

难道她以前怀孕的时候那次生病?

看来果然不该有老大。

老大就不是个东西,从来不让父母省心。

“可卿。”

唐清安身上越来越散发出凄惨的气味。

可他是谁呢。

他是皇帝。

天下间最强大的君主。

整个皇宫里,虽然他不怎么管事,但贵人们皇子们都在,无人敢违背皇帝。

“去叫张友士进宫。”唐清安突然说道。

上回也是众人束手无措,唯独张友士妙手回春治好了秦可卿。

“张先生已经离世多年。”女官忐忑的提醒皇帝,“贵人已经……薨了。”

“你说什么?”

唐清安转过头头,眼神中的杀意,吓得女官跌倒地上,连连的磕头,“奴婢说错话了。”

皇上不对劲,丝毫没有往日的影子,整个咸安宫的人们都畏惧的不敢开口说话。

“你们都滚,不要打扰可卿。”

唐清安厌烦的驱赶了众人,回头又握着可卿的手。

“可卿。”

声音越来越绝望。

是啊。

他终归是唐清安,从杀戮中走出来的雄主,就算他想要逃避,可内心那颗坚韧的心,始终在提醒他现实,让他无法躲避。

而越是无法逃避,他内心越是绝望。

为什么啊。

……

“老都老了,有什么不能放肆的,身后名又算的了什么呢。”

秦可卿的话仿佛在他耳旁诉说。

仿佛就是昨日之言。

是啊。

自己是帝王,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凭什么啊,连秦可卿都敢就这么离开自己。

她凭什么敢这么做。

自己太过仁慈了,什么人都敢违背自己。

他心中杀意腾腾。

他早就看不惯许多事,包括宫里,凭什么就该他取消太监,他不取消太监又如何,去他妈的人权不人权。

关他屁事。

自己死后,洪水滔天又如何。

还有咸安宫的宫女们,为何不照顾好可卿。

他们都该杀!

“早这么想,你哪里还用忍得这么辛苦呢,看的我心疼。”

“可卿。”

唐清安大喜过望看向榻上,眼神逐渐通红,原来是自己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