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键盘战斗家
不久。
“忠顺王在辽西,大肆封赏草原部落,几番扩兵,又阻挡锦乡侯府上任,恐有不忍之野心。”
“出了一个金江镇,绝不可出第二个辽西镇。”
“忠顺王是皇室,是王爵,皇上虽然信任其人,更需要提防,这不是坏事,而是护臣之道也。”
“忠顺王仗着是圣人叔叔的身份,大肆提拔亲信,例如图门此人,不过一守备。
因为投靠忠顺王,不到两年就被提拔为参将,其心可诛。”
……
满京城都在猜忌忠顺王,而没有一个有分量的勋贵,或者大臣出面,为忠顺王辩解。
皇城里。
皇帝在阁楼,眺望皇城,心不在焉,六神无主。
太监夏守忠在一旁伺候,默不作声。
在众多的,或告戒,或提醒,或直言,或上疏等等的声音中,皇帝虽然不愿信,也不敢不信。
有一名大臣的奏疏说的极好。
提防忠顺王,分其权,才是对忠顺王最好的爱护,让君臣之恩长存,留下千古佳话。
“大伴,你怎么看。”
皇帝突然的询问,夏守忠愣了愣,很快露出了笑脸。
“奴婢哪里懂这些事,不敢说。”
忠顺王平日就威风禀禀,又没有和自己送过礼,对自己又能造成威胁。
自己不说他坏话,也不说他好坏,算是对得起他了。
“唉。”
皇帝叹了口气。
远在辽西的忠顺王,被京城突然掀起的风浪,拍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找不到反制的手段。
“肯定出自锦乡侯府,说不定还有金江镇推波助澜。”
图门也是被弹劾的人之一,面色忧虑的同时,很快猜到了幕后之手。
“真是混账。”
忠顺王大怒。
自己一心为公,努力对付金江镇,偏偏国内的勋贵,只想着自家的事,不顾国家大事。
“恐怕不能继续推诿。”
程之信神色凝重,缓缓的劝道。
一个人搅动不了波浪,两个人,三个人都不行。
但是当大半个京城都在如此猜忌的时候,掀起的波浪就大了,辽西将门勾心斗角。
程之信如何会不知道流言的威力呢。
当一件事情,大家都这么说,形成了一股风气。
有时候。
声音大就是道理。
知人知面难知心。
人的信任是最容易被影响,从而发生改变的。
多年前的辽西。
不光是辽西,辽东也是如此,甚至九边皆如此。
将领虽然是世袭,但是想要袭官,必须掏出钱财,才能顺利的袭职位。
买官钱不是一笔小钱,靠俸禄是掏不起的。
很多将领数年,十数年,甚至二三十年,一辈子都无法袭职,而只有有钱的将领,才能轻易的袭职。
有钱的将领,心思都在钱上,钱只能从军户身上压榨。
打不了胜仗,常常出边杀熟向上面交差。
开始还有御史弹劾,当形成了一股风气,大家都说是战功的时候,那就是战功了。
现在满京城都说忠顺王有野心,如果忠顺王不退步,恐怕会真的一败涂地。
忠顺王在亲信们的面前不愿意失态,等回到家中时,大发内廷,痛骂京城的文武官员。
皇帝突然亲政,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但也因为获得权势太快,根基不稳。
李达祖的长子李长松,承袭爵位,终于出山海关,经过辽西,没有见到忠顺王后,直接上任北镇。
他既然来了辽西,就是要和忠顺王争的。
因为辽西的军资,士兵,百姓,皆在忠顺王的手中。
李长松到了辽西,刘承敏则要去京城。
京城锦乡侯府的二老爷在等他,去迎娶锦乡侯府家的小姐,所以他前来和大哥辞别。
唐清安不敢去京城,刘承敏却无碍。
“古来持有权柄的人物,皆不敢离开京城,久离政治的中心,忠顺王不该离开京城的。”
唐清安笑道。
“忠顺王不来辽西,换了其他人,谁有忠顺王的底气,敢如此逼迫我们金江镇?”
“这就是占据大势的好处,很多难题都不是难题,迎刃而解。”
唐清安又把他当初的一套说法拿了出来。
刘承敏不愿和大哥继续谈论此事,万一自己争赢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当刘承敏去了京城后。
李长松要瓜分辽西军,忠顺王不愿,军力撤出北镇,龟缩辽西的走廊。
在北镇节度使李长松的拉拢和放纵下。
金江军不知不觉,就占据了无人驻守的西宁堡一带,巩固了后方的海州城。
辽西的军力就这么多,李长松想要光复门楣,恢复家族的实力,只能瓜分辽西军。
不光是瓜分辽西军,还要和忠顺王争夺朝廷的物资。现在得到的越多,日后就越容易恢复家族的实力。
趁此有利时机。
唐清安立刻写了书信,送去给李氏朝国王。
金江军与李氏朝军大练兵,大练兵后,剑指沉阳。
陶杰带着将军的信,去了李氏朝王宫,面见李氏朝国王李倧。
“此事,我需要和大臣们商议一番。”
李倧从太监林忠手里接过,看完后,轻声细语的回复了陶杰。
军国大事,当然不会这般轻易。
陶杰知道李氏朝会商议此事,和前番一样,告退后,主动和李氏朝勋臣们联络,促成此事。
李氏朝的勋臣们,对此事态度不一。
李氏朝国内的形势并不稳定。
还是一如既往的芥蒂之患,至今未得到解决。
例如庞大的两班世袭勋臣,子孙繁多,土地兼并,利益不够分,形成了众多的党派。
和前朝一样暗流涌动的党争。
东党北人派,东党南人派,西人派……
百姓困苦,各地都有乱民。
李氏朝的王族宗亲,越来越多的勋臣开始亲近起来,逐渐的影响到王位。
李倧本来就是勋臣们政变被推上前头的木偶,靠着金江镇的势力,才坐稳至今。
他有心无力,没有发动改革,从而改变李氏朝的局面,当然也遭到前王的困境。
“李氏朝国主的王位不稳啊。”
闻言,陶杰沉思起来。
连刘兴祚都有所耳闻,可见李氏朝如今风雨欲来。
刘兴祚负责带领金江军士兵,驻守汉城,拱卫王宫,保护李氏朝国王,是他的职责所在。
而李氏朝国内暗流涌动,不得不询问陶杰,该如何应对。
“最大的威胁就是怀恩君李德仁。”
陶杰说道。
刘兴祚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不如陶杰负责情报之事,因此露出疑问。
“既然如此,要不要提前解决祸害?”
陶杰立马摇了摇头。
“因为李氏朝局势不稳,李氏朝国主才对我金江镇有求必应,要是为他剪除了麻烦,不定就是我金江镇的麻烦。”
如此绕口的话,刘兴祚听明白了。
“李氏朝前朝政变前,发动政变的勋臣,提议的新李氏朝国主,不只是李倧,其中还有怀恩君李德仁。”
陶杰向刘兴祚解释。
“支持李德仁的勋臣中,资历最深的是扈卫大将沉器远,不过因为支持李倧的勋臣更多,所以才是李倧成为李氏朝国主。”
刘兴祚认识沉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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