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盛唐从召唤玩家开始 第520章

作者:肥鸟先行

可是自从李揆担任了京兆尹之后,首先是安庆绪史朝义兵叩潼关,长安物资短缺。

接着又是屡发假钱大案,如今乾元重宝发行之后,长安城内假钱更是屡禁不绝,户部多次在朝堂上参奏李揆,说他这个京兆尹治民不力,才让假钱泛滥,钱法败坏的。

李揆冤枉啊,乾元重宝到底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们户部还不清楚吗?

现在长安物价飞涨,治安也随之崩坏,如今手下两个最重要的县令,竟然打起了笔墨官司。

李揆只能当起了缩头乌龟,干脆不见崔望和王成伟了。

崔望见到投诉无果,又看到了百姓不断西逃,干脆直接沿着朱雀大街,将长安县的各个坊出口用木板钉死,沿着朱雀大街筑了一座木墙起来。

这下子总算是暂时堵住了长安县百姓外逃,但是长安县内的问题却没有解决,民怨已经如同沸腾的水锅,随时可能爆炸。

不过百姓的生活如此艰难,却没有影响上层权贵的生活。

齐王在解除圈禁之后,立刻在宅子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连续三日都喝的伶仃大醉,最后才在属臣的劝谏之下,这才踏上了前往蜀中的路。

太子虽然不如齐王那么高调,但是也在太子府会宴了自己的亲信,长安令崔望也在参宴的人中。

这一次皇帝将诸子派往地方,和上皇当年迁播蜀中,下诏让诸子各自领军一样,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就是让诸皇子各自发挥,尽快解决大唐的各种内忧外患。

在长安的官员,消息都是最灵通的,如今皇帝的身体不好,这已经是长安朝堂上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前几日本该举行的端阳节祭水神的典礼,皇帝最后都没能出席,还是让延光公主代替皇帝祭祀了水神。

皇帝身体不好,虽然已经册立了储君,但是东宫的地位微妙,朝堂上的大员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这些朝廷大员即使是投靠了某一个皇子,也只会按照秘密的往来,毕竟皇帝还是忌惮皇子和朝廷大员勾连的。

但是崔望这种中低层官员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封建社会的特务制度,差不多是到了宋代才发端的,在这之前的大唐,皇帝对于皇子的监控并不严格。

皇子和臣子交往,这也不是什么犯忌讳的时候,上皇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宴请禁军的军官。

李亨这个太子做的憋屈,继位之后出于补偿心理,对于几个儿子的监控也比上皇宽松不少。

太子离京之前,在东宫举行大宴,皇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崔望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掌控了长安县这么重要的地方,因此也得到了太子的亲自接见。

崔望看到太子立刻激动的五体投地,跪地口诵千岁,李俶这才将他拖起来。

“本宫要去汴州署理漕运,这长安的事情还要劳烦诸位了。”

虽然这次能够离开长安,对于李俶来说也是难得的自由。

但是李俶也很清楚,大唐帝位的继承,争夺的要点是在长安。

所以虽然这次李俶出京,依然要和留在长安的官员们保持联系,特别是长安县令这种掌管长安城内治安的重要官员,更是要保持好联系。

李俶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又听了崔望抱怨王成伟的事情,李俶也露出阴鹜的表情。

王成伟查处假钱大案,不仅仅让李俶被皇帝圈禁,还让李俶好不容易卖官鬻爵赚的钱被朝廷抄没。

李俶对崔望说道:“王成伟此子屡次碍事,崔县令放心,本宫已经设下局,只要稍待数日,就等着他罢官下狱的消息吧!”

崔望大喜过望,连忙又献上了自己这些年搜刮积攒的银钱,对着李俶说道:

“这是臣给殿下饯行的银钱!”

东宫和齐王府热闹的宴会阴影中,都潜伏着几个东张西望的下人。

他们有的是宫里派来伺候的太监,有的是戍守东宫或者齐王府的军士,往来宾客都被这些玩家记录下来,而东厂的剩余玩家则对照着在长安官员权贵的名单,一一找出这些来访的宾客身份。

次日,一份太子和齐王交接长安官员的名单,通过东厂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

第六百六十一章 好用的东厂

李亨坐在御塌上,最近这段日子吃了延光公主带进宫的丹药,李亨的身体好了一些。

不过从乾元年正月开始,李亨的眼疾更加严重了,如今天色一黯就看不清字,这些加急的奏章都是太监在边上宣读的。

鱼朝恩看了一眼躲在暗处的穆荣,暗暗将穆荣的危险程度提高到和李辅国一样的程度,然后开始将昨日出入东宫夜宴的大臣名字念出来。

当念到了崔望的名字和官职的时候,躺在御塌上的李亨冷哼了一声说道:

“这个崔望,就是前几日在朱雀街边上筑墙的长安令?”

鱼朝恩立刻说道:“回陛下,正是这位崔知县。”

李亨冷冷的说道:“朕之前就听说了,如今百姓都说,以前长安是北贵南贱,如今却变成了西贫东富,这一条朱雀大街能隔住百姓的心?这个崔望不想着怎么为朝廷做事,就想着攀附太子。”

鱼朝恩伺候李亨很久了,自然知道李亨心中已经有了怒气。

崔望在皇帝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虽然不至于立刻被罢官撤职,但是日后若是有了升官的机会,肯定会因为这个坏印象被皇帝否决。

要知道崔望也是进士出身,还是大家族的子弟,长安令也是朝廷重要的职位。

这样的一个人,就因为东厂奏章中一个名字,而丢掉了前程,东厂的危险性在鱼朝恩心中急剧上升。

这个穆荣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啊!进宫不到一年就爬到这个地位。

明明只是一个用来打探市井风闻的小机构,在穆荣的手上竟然变成了这么可怕的东西。

鱼朝恩从不知道,情报这个东西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影响力。

这时候鱼朝恩又看到了一个名字,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蔡国公陈玄礼。”

这下子李亨从御塌上坐起来,穆荣连忙上前扶住李亨,李亨的声音冰冷的如同宫中藏冰的冰库,他冷冷的问道:“蔡国公也去送太子了?”

陈玄礼,是上皇的禁军统领,在安禄山之乱的时候,他担任左骁卫大将军,护送上皇逃出长安。

后来在马嵬坡的时候,禁军发动兵变,陈玄礼被士兵们推举出来,邀请皇帝杀死奸相杨国忠,处死妖妃杨玉环,要不然士兵拒绝继续保护上皇入蜀。

上皇最后不得不同意了禁军要求,陈玄礼亲手杀死了杨国忠,勒死了杨玉环。

后来入了蜀中,陈玄礼依然保护上皇,在迎回上皇的时候,陈玄礼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等到上皇回京之后,他虽然被褫夺了兵权,连护卫大明宫和太极宫的禁军也被神策军取代,但是依然受封蔡国公,享受了巨大的殊荣。

陈玄礼虽然已经不再担任职务,但是他在长安城中人脉极广,特别是在军队之中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一部分史学家认为陈玄礼和李亨暗中有联系,马嵬坡的兵变其实是当时的太子李亨主导的一次逼宫。

从马嵬坡之后,上皇彻底失去了在禁军中的影响力,甚至失去了统治大唐的影响力,之后李亨离开入蜀的大部队,去往灵武自立登基。

不过实际上李亨和陈玄礼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能说李亨利用了陈玄礼兵变的机会,离开了上皇的控制取得了皇位。

而在上皇从蜀中回銮长安的时候,陈玄礼也发挥了作用,所以回到长安之后,李亨投桃报李,给了陈玄礼蔡国公的爵位。

但是李亨同时也剥夺了陈玄礼靠近军权的机会,如今陈玄礼整日都在府中玩乐,却没有任何具体的职位。

毕竟一个曾经有过兵变经历的将领,让他继续带兵实在是太危险了。

听到陈玄礼出入东宫,李亨再次警惕了起来。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解除太子的圈禁。

李亨也能够理解上皇的心情了,儿子太不成器了,自然担心能不能把江山交到他手上。

可是如果儿子太成器了,那就要担心儿子会不会篡位了。

如今李亨的心情也是如此,他又对穆荣说道:

“把这个月陈玄礼的出行记录找出来。”

穆荣立刻喊来了一个小太监,将腰牌解下来让他去东厂档案室,将本月陈玄礼的出行记录给带到大明宫来。

从东厂建立的开始,穆荣就按照朝廷大员的名字,各自建立了一份档案。

每搜集到一条有价值的消息,就加入到这个官员的档案之中。

一开始李亨对于这件事还有些抵触,认为东厂监控朝廷大臣有些不得体。

但是当东厂提供了几次情报之后,李亨只是夸咋穆荣办事得力。

这样实在是太方便了!

这种内部档案记录的都是朝廷大臣的交往记录,以及一些风闻的黑材料,李亨用这些材料狠狠地打压了几次外朝之后,就发现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妙了!

如今长安都风传皇帝在长安城中有耳目,朝廷不少大臣都人心惶惶。

穆荣很快就将陈玄礼这一月来的出行和交往记录拿到了大明宫,鱼朝恩拿起记录,一条一条的读了起来。

“等等,兴庆宫。”

李亨打断了鱼朝恩,接着问道:“数一数,陈玄礼去了几次东宫,去了几次兴庆宫。”

鱼朝恩立刻数了一下说道:“回禀陛下,陈玄礼一共去了五次兴庆宫,去了四次东宫。”

李亨又说道:“太子呢?太子去了几次兴庆宫?”

“殿下端阳节去兴庆宫给上皇拜寿,这个月只去了一次。”

李亨冷冷的说道:“只去了一次,陈玄礼这么两头跑,当然不需要太子亲自去了。”

鱼朝恩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没想到皇帝竟然猜忌到了如此地步。

不过仔细想想,李亨的猜忌也不是全无道理。

上皇有威望,有人脉,如今朝廷官员之中的中流砥柱,大部分都是上皇年间的进士,或者是上皇提拔的大臣。

长安百姓怀念上皇时期的繁华,也经常聚集在兴庆宫边上,就为了目睹上皇的风采。

而且上皇在位的时候,就喜欢的就是李俶这个皇孙了。

李亨对着穆荣说道:“继续加大对兴庆宫的监视,另外太子出京之后,留在东宫的署官也要加强监视,太子妃的妻族也不能放松。”

“是,陛下!”

穆荣坚定的回应了李亨的要求,皇帝这才觉得有了些安全感,还是身边这些太监靠谱啊!

李亨再次感慨了一下,又奖励了东厂一些经费,这才让穆荣将名单归档,这次参加太子离京宴会的大臣并不知道,就这样他们被打上了太子党的烙印,日后有提拔机会的时候都会被翻出来。

“陇上有新消息吗?”

李亨再次抬头看着鱼朝恩问道。

“陛下,兰州苏太守送来的军情,越王已经派了一万河西精锐入了兰州,如今吐蕃大军还在湟水沿线扎营结寨。”

“倓儿的动作这么快?”李亨满意的说道。

如今朝廷最关心的就是西北的战事了。好在苏通虽然每天都向朝廷求援,但是吐蕃那边不知道为什么“进展缓慢”,至今金城依然在大唐手里,也没听说吐蕃占领什么重要的府县。

越王虽然才派出一万大军,但是如果能够稳定主兰州防务,那对朝廷也是大功一件。

这时候御案上的座钟响了,一想到这个是儿子送的礼物,李亨又对这个早早被打发到陇右的儿子生出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