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别忘了武德军的前身,本来就是属于禁军序列的龙武卫和虎贲卫的将士们,他们以前的质素,也并不比龙蹊卫差。
后来因为那件事的原因,龙武卫和虎贲卫的将领犯了大错,两卫的将士们也跟着遭了秧,陛下心中记恨他们,才把他们交到了杨怀仁手上。
杨怀仁把通远军边军的将士和禁军的将士融合到一起,进行了严苛的训练,这时候他们的质素就已经和禁军不同了。
后来这将士跟着杨怀仁去了江南,一路上剿匪,算是积累了最初的战斗经验,之后又随杨怀仁去征伐交趾,得到的经验就更宝贵了。”
高士迁瘪了瘪嘴,“交趾那帮矮子蛮夷,能有多大能耐?这样的实战经验,也应该算不上吧?”
高启勋笑道,“迁儿,你还真是小瞧了交趾人了。咱们都认为交趾人矮小,好似比我们弱小。
实际上他们也是十分强大的,这种强大,也不是传统词义上的强大,而是在特定的环境中,他们不仅比一般的大宋禁军要强,而且强出很多。
交趾虽然是弹丸之国,但交趾的环境是非常恶劣的,这样恶劣生存环境中活下来的人种,本身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要是让龙蹊卫去交趾,恐怕很难战胜那些交趾人。爹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事实上,确实会是如此。
迁儿你在京城呆的时间太长了,虽然不能说养尊处优,但你对京城之外的世界,了解的太少。
交趾两百年前脱离中原统治,这两百年间,和咱们大宋就发生过十几次战争,这些战争里,名义上是咱们大宋胜多负少。
可实际情况,那些胜利也都是惨胜,我们大宋的军队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才勉强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要是比起我们付出的东西来,那点胜利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便是交趾人强大的地方,让他们来中原和大宋的军队打仗,他们毫无胜算,但如果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就比我们强大。”
高士迁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他也不是没听说过交趾那种地方林莽密布,林莽中又是各种各样有毒的蛇虫鼠蚁,别说去那里打仗了,就是生存都是一个大问题。
他谦逊道,“儿子知道了。”
高启勋很欣慰,高士迁虽然有些自大,但还是能明事理的。
他接着道,“你现在再想想,杨怀仁能带领两万武德军便战胜了拥有十倍于武德军数量的交趾军队,还把交趾郡王踢下王座,这能容易吗?
你再想想杨怀仁当年在清平关只有三千人便大胜西夏第一猛将野利图里的两万余精锐,便能想象的到杨怀仁此人的能力如何,他麾下的武德军又是多么强大了。
今日我第一眼看见他手下的骑士,便被他们眼神很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所惊到了。
那种气势,有点说不清楚,但给人的那种压迫感,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似他们没有多少情感,就是杀人的工具一般,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还有他手下的两员大将,看起来好似嘻嘻哈哈不成样子,可他们上了战场之后,便会立即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猛兽。
我有幸读过杨怀仁在交趾的机密战报,有一段说的就是那个大个子猛将,说他一人冲入万人的交趾军阵,杀了个三进三出,杀得他整个人都被交趾人的血肉覆满了全身,样子是何等的恐怖。
可就是他,一人在上万交趾军面前横刀立马,竟骇的交趾人不敢上前一步!
你们说说,你们俩谁有这般胆量和本事?”
高士迁和张叔夜竟哑口无言。
高启勋又道,“这还只是两个人而已,我听说杨怀仁麾下猛将如云,大将李黑牛更是将中魁首,百将莫及之辈。
如果杨怀仁真有野心要自立为帝,凭他手下数万猛士,恐怕现在东京城已经是人间炼狱了。
可他偏要扶持一位皇子继位,你们不觉得他是另有所图吗?”
高士迁和张叔夜想不明白了,张叔夜问,“侯爷,小子想不通!如果杨怀仁要的不是朝堂上的权力,也不是大宋的皇位,那他做这么多事,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他真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而且不计较个人名誉和得失?这……怎么可能?!”
高启勋叹了口气,“所以说老夫一时之间也没有想明白,唉……”
高士迁一听向来洞察世事的老爹都没想明白,他就更别妄想能想明白了,于是说道,“只要他是忠君爱国之人,咱们高家跟着他走,终究不会有错。”
高启勋对高士迁投以赞赏的目光,“嗯,这一点迁儿倒是没说错。这也是我所说的咱们高家应该随势就势的道理了。
我让你将来还要保持现在这样的低调作风,也是为了这个,杨怀仁能联合咱们对付赵佖,就是说他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对皇子继位为帝的人活在这世上。
赵佖的下场一定好不了,事成之后如果咱们高家敢居功自傲,他也绝对会把咱们视为威胁。
所以咱们一定要恪守本心,顺应时势,杨怀仁有什么计划,咱们可以主动帮忙,咱们也能从中得到好处,万不能和他作对,你们一定要记下!”
第1783章 赵佶长大了
赵佖造访长平侯府的消息很快被送到了杨怀仁手中。
杨怀仁其实不是很在意,或许是因为他早就料到了,至于高家父子计用的如何,戏演的怎么样,不是他该担心的事情。
他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比起赵佖来,他心里其实更关注另外两位王爷。
毕竟赵佖的行为模式有可能会极端一些,但赵佶和赵似却不同,他们身边都有庞大的均势团给他们出谋划策,如果他们有什么计划,这才是最可怕的。
章惇去了简王府,曾布也去过了端王府,这一点不难查探到,只是他们和两位王爷说了些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目前来看,简王府和端王府都很平静,这种沉默让杨怀仁有些警惕,俗话说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他很难判断赵佶和赵似,究竟是选择那一种。
彻底放弃对皇位的竞争,继续做一个闲人王爷?
赵似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以章惇的性子,他是否甘愿自己受伤的朝堂大权旁落,这是一个疑问。
赵似又是个耳朵根子软的人,如果承受不住章惇的压力,做出了极端的选择,那就非常不妙了。
同样的道理,赵佶也有类似的可能,别忘了他可是诸位王爷中最富有的,钱能在何种时候起到什么作用,就不用多说了。
这些年和赵佶和杨怀仁虽然没机会见面,可是也有些书信来往,生意上的合作就更紧密了。
如此说来,杨怀仁也必须承认赵佶是个非常难得的生意伙伴,杨家但凡是和赵佶合作的买卖,那都是最赚钱的。
赵佶这个人也是不太计较个人财富得失的,账目上也算的清楚,从来没有占过杨怀仁的便宜。
从感觉上来说,杨怀仁觉得赵佶对他有一种兄长似的敬意,这一点让杨怀仁对赵佶的印象不错。
但一码归一码,许多年过去了,赵佶也已经长大成人,即便还没到二十岁,可心智和思想,已经不能用当年那个孩子一般的去揣摩了。
他能十年如一日的去敬重向太后,起码说明他是个有耐性的人,所以说如果他心里早就有了什么主意,旁人是很难改变的,这种性格的人,才值得警惕。
杨怀仁也想过是不是抽时间进城去看望一下赵佶,可又觉得这么不请自去,在这个特殊的时间里,似乎很容易被别人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简单通过思考,是很难去判断一个人的,杨怀仁对赵佶的心情,总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夜里起风了,大风夹杂着黄河以北的沙尘,卷的路人睁不开眼。
官道上树叶落了一地,偶尔一个风卷儿吹过,把树叶吹出了层叠圆圈,倒是在这萧瑟的秋末里给大地带来了些浪漫气息。
大营外来了一辆马车,侍卫急忙禀报杨怀仁,说是端王造访。
杨怀仁有些诧异,顿了一下,才命人去请进来。
盏茶工夫之后,一个面如白玉的年轻人走进了杨怀仁的营帐。
年轻人一身鹅黄色镶金边的便袍,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裘皮斗篷,细软而致密的绒毛随着他的步伐摇曳出优美的姿态。
他头束金冠,脚踏浅褐色鹿皮长靴,腰间一条紫玉带,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
杨怀仁笑迎道,“多年不见,端王倒是显富贵了啊,哈哈。”
赵佶已经是个身姿挺拔的风流少年,比起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自然更加讲究仪表和穿着。
赵佶也笑了,笑得很坦然,“杨兄可别笑话小弟了,若不是拖了杨兄的福,我也没有今天的富贵。”
若是换了旁人,杨怀仁倒要琢磨琢磨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了,可赵佶说的还真是随意,这倒让杨怀仁没有生分和陌生感了。
二人分宾主而坐,杨怀仁感慨道,“数年未见,当年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如此挺拔的男人,为兄心中感慨啊。”
赵佶微微颔首表示谢意,“杨兄谬赞了,小弟人是长大了,其实心性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过是个无知孩童而已。”
二人寒暄几句,都是说了些忆当年往事的暖话,并未提及任何当下之事。
杨怀仁心说赵佶的确是长大了,而且给他的感觉,也跟史书里所描述的那个昏君宋徽宗有很大的出入。
在赵佶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种玩物丧志的影子,而沉迷美色,似乎就更不像了。
当然,当皇帝之前和当皇帝之后,人总是会变的,手上有没有权力,人的性情也绝不能同日而语。
或许赵佶和赵煦一样,在初登大宝的最初几年,也是想着励精图治的,后来渐渐被权力冲昏了头脑,才渐渐变得昏庸无度了吧。
杨怀仁内心里是有些为难的,若是他和赵佶之间只是简单叙一叙兄弟情谊,他倒觉得没什么。
可是这个时间点,赵佶忽然造访龙武卫大营,这就太奇怪了,赵佶若是没有心事,他不会这么晚了才过来拜访。
杨怀仁不想当那个破坏了气氛的人,不过有些事他又必须要搞清楚,于是试探道,“老弟你这个点儿来访,若是来哥哥这里蹭饭,那你可来晚了。
想来这回儿城门也已经关了,你的身份在龙武卫大营里留宿也不合适,这可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肯留你住宿。”
赵佶很明白杨怀仁话中意味,他却不正面回答,而是哂笑道,“其实哥哥回到京师,小弟早就想来给哥哥接风了。
只是哥哥刚下船,便被皇兄请进了宫中叙话,小弟这才只好多等了几日。
今日实在是想念哥哥,这才忍不住命人套车出城来和哥哥见面,即便眼下城门已经关闭了,那也不打紧,小弟在城外还有别院,等会我转去别院留宿便是。”
赵佶这是有心回避了,这让杨怀仁更不懂了,如果赵佶找他有事,刚才他说了那种话,赵佶应该直接开口说他来的原因了。
可赵佶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委婉的挡了回去,只当自己这次拜访杨怀仁纯属叙旧。
杨怀仁也不好继续发问,只能当赵佶就是不带着目的,而是纯粹来找他叙旧的,如果是这样,他倒愿意和赵佶喝上一杯。
第1784章 酒后吐真言(上)
杨怀仁命人去取了一坛酒和酒具来,也从伙头房里取了些平时将士们吃的小菜,安了一张小几把东西摆放好,侍卫们才退了出去。
杨怀人也不见外,直接站起来坐到了赵佶对面,亲自提起酒壶来给赵佶斟酒。
赵佶也并不客气,看着眼前几样小菜,竟不自觉笑了出来,“说起来有七年没尝过哥哥的手艺了。”
杨怀仁笑道,“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这些也能算是我的手艺了,只不过都是将士们平时吃的粗食,你不要嫌弃才好。”
赵佶打趣道,“哥哥这话说的,不是哥哥亲手做的,那也是按照哥哥的方法做出来的,自然算得上是哥哥的手艺。
早就听闻武德军的伙食天下第一,若这是粗食的话,被人吃的就都是猪食了。”
杨怀仁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佯作生气的样子道,“你小子啊,照这么说来,随园里的饭食,那也算是我的手艺了。
你刚才又说七年没尝过我的手艺了,难不成是这七年里,你就没照顾照顾我家随园的生意?”
赵佶也发愣,随即噗嗤笑了出来,“哥哥还是那样,论能言善辩,这天底下可找不出哥哥的对手来了。
哥哥可以去问问王掌柜的和羊大厨,这些年来,小弟不敢说天天照顾随园的生意,可每月因为光顾而送到随园的银两,那可是有不少的。”
杨怀仁点点头,“这个我倒是相信,刚才那是和你开玩笑了,以前你没事就当我庄子上赖着不走,蹭饭把我蹭的,还真把你当成亲弟弟了。”
杨怀仁这话自然也是玩笑话,他边说边举起了酒杯,不料赵佶举起酒杯认真道,“我自然是哥哥的亲弟弟。”
这话就说的意味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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