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杨怀仁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念头,耶律洪基根本就没中毒!
他想起耶律洪基喝第一杯酒时,鬼姐大喊“酒里有毒”,可从耶律洪基的诡异笑容里,杨怀仁就觉得非常奇怪了。
按说如果有人用下毒的方式毒害耶律洪基,他应该该非常生气,暴跳如雷才对,可他不但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竟然还笑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
杨怀仁不得不这么猜测,这一切,有没有可能都是耶律洪基事先预备好了的一场戏,通过假装中毒的事情,来攻击某个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除掉他的眼中钉。
而这个眼中钉是……比如萧撒弼!
萧撒弼虽然只是个臣子,但他同样是个背景强大,势力并不比皇帝少的契丹大豪族。
就连耶律洪基这个契丹皇帝,也不敢轻易的欲加之罪,唯恐行事鲁莽,引来萧撒弼强烈的反抗,从而导致辽国内部大乱。
所以耶律洪基利用这样的方式,演一场大戏给所有契丹朝臣和贵族们看,那意思便是让所有人觉得是萧撒弼先图谋不轨,毒杀皇帝的。
萧撒弼做了这么大逆不道之事,无论耶律洪基要怎么惩罚他,都是他罪有应得,就连他背后的庞大的家族势力,也不得不在道理面前低头。
杨怀仁想到这里,忽然间觉得脊背上袭上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耶律洪基真的太可怕了!
而杨怀仁这样自以为有些小聪明的权谋界新人,真的和耶律洪基这样的习惯了权谋斗争的老油条差距太大了。
杨怀仁为了从精神上逼迫萧撒弼早日起事造反,做了那么多事情,也许根本就没有逃过耶律洪基的眼睛。
保守一点说,就算耶律洪基不清楚最近的一些事情,在背后搞鬼的是杨怀仁,他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些事情,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耶律洪基这一招将计就计,也是杨怀仁事先绝对没想到的。
可现在杨怀仁回想起来,不论是比武招亲之时,还是那一日杨怀仁被召见进宫,耶律洪基所有的不在意和愚钝,都是演出来的,全都是戏。
也许耶律洪基早就想到了如何利用别人的计谋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表面上不表现出来,才显得他老谋深算。
如果他的算计得逞,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把下毒凶手的帽子,一步一步的扣到萧撒弼的头上去了。
只是有一点杨怀仁还没有想明白,鬼姐和耶律跋窝台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俩是事先知道了耶律洪基的计谋,配合着耶律洪基演戏呢,还是根本就毫不知情,只是无意之间成了耶律洪基利用的两枚棋子?
或者他们两人之中,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
而鬼姐的心里,又清不清楚她成了耶律洪基实现目的的一枚棋子呢?亦或是她也有她特殊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1124章 下毒的真相(五)
杨怀仁很想知道鬼姐和耶律跋窝台是否参与到了耶律洪基的计划之中,便偷偷注意二人的表情和反应。
鬼姐似乎犹在受惊之中,她紧紧贴着杨怀仁,好似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最信赖的依靠。
耶律跋窝台面色紧张,倒也看不出什么表演的成分来,不过杨怀仁也绝不会因此就放下了对二人的疑心。
特别是鬼姐,他想来想去都有点想不通,似乎她所说和所做,和他蓝衫军的身份都有点不符,当然,除非蓝衫军有什么更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计划。
而耶律跋窝台,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如果连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了,如何能走到今天?
又过了一会儿,六只羊里仍旧没有一只羊出现中毒的反应,史孝忠好似和杨怀仁想到了一块儿,下意识地瞄向了耶律洪基的金帐。
他心中这才惊慌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耶律洪基的算计,似乎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史孝忠在朝为官多年,自然经历过很多官场之中的权力争斗,也可以说比当下任何一个人都更加了解耶律洪基的为人。
如果耶律洪基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不惜自己装作中毒引发如此大的恐慌,那么他的目的也一定是非常惊人的。
比如借中毒一事诬陷某个朝中势力背景雄厚的权臣,从而不废力气的除掉他。
想到这里,史孝忠便又看向了萧撒弼和耶律延禧。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耶律洪基此举便是为了他的孙子除掉萧撒弼了。
耶律延禧虽然年满十八,但在众朝臣心目中,他还是个孩子,或者说是个纨绔子弟,起码目前他的能力,是不足以继承大统的。
史孝忠更知道耶律洪基近几年为耶律延禧做了很多事,帮他培植了许多背后的势力,就是怕将来耶律洪基驾崩之后,耶律延禧无法顺利继位,反而被辽国其他的大家族势力强行夺去了皇帝之位。
史孝忠作为汉人,又是朝中资格最老的大臣之一,其实对谁做皇帝并不是很关心,在他心里,只要是能勤政爱民,皇帝姓耶律也好,姓萧也罢,他都会鼎力支持。
所以朝中的各种权利斗争愈演愈烈之时,他便躲在一旁保持中立,绝对不会让自己深陷那些契丹贵族争斗的漩涡之中。
可眼下不管他想不想,他都陷进来了。
是他站出来召集了诸位朝中大佬,要查找耶律洪基被人下毒的真相的。
起先他还没想到这是耶律洪基的阴谋,是真心想稳定住大家,然后集思广益找出凶手的。
但越是查下去,越是让他自己感到无法自拔,六只羊喝了耶律洪基喝过的羊羔酿,竟然没有一直出现中毒的反应,真相似乎越来越付出了水面。
假若耶律洪基是在演自己中毒的话,那么安国公主说的那一番话,又是何意?她为何要搬出一个大家心目中早已死了多年的人来说事?
而这件事和萧撒弼又有什么联系?史孝忠也糊涂了,他猜不透耶律洪基的心思,更想不通局势会如何发展下去。
就在史孝忠疑惑不解之时,耶律和鲁斡向鬼姐问道,“你刚才说那些话之前,为何说得罪了?你说了那些话,会得罪谁?本王听迷糊了。”
鬼姐见众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她身上,便斜眼瞅了一眼萧撒弼,很为难似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知道。”
众人谁也没错过了公主的眼神,这时也都开始把怀疑的对象重新转移到了萧撒弼身上。
耶律延禧性子急,冲过来逼问道,“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鬼姐皱着眉头,故意把身子向杨怀仁怀里靠了靠,才害怕似的说道,“大家可还记得当年陛下命谁去捉拿的萧达勒徽吗?”
当年萧达勒徽在押解回京途中被劫了囚车逃走,这件事肯定是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但至于耶律洪基派了谁去再次捉拿萧达勒徽,就不算是大事了,记得的人也不算多。
但当耶律和鲁斡第一个想到了那个人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抬手指向了萧撒弼,“是他!”
这下众人才渐渐开始有了印象,当年萧撒弼还不是北院大王,是禁军中的一位将军,萧达勒徽因为和他还有些远亲的关系,所以耶律洪基当年便是派他去捉拿逃犯的。
而之后萧达勒徽被追的走投无路,绝望跳崖并摔死,把那具摔的没了人形的一摊烂肉带回来,说这就是萧达勒徽尸首的人,正是萧撒弼。
当时要验证一个人的身份,只有通过他的衣服和随身物品,以及大致的发型形状和皮肤上的刺青来认定。
所以把一摊烂肉认定成了摔死的萧达勒徽,除了认定的手段比较粗糙之外,当年很多人因为忌惮耶律乙辛的权势,不愿意牵扯到这件事之中也有很大的关系。
可现在安国公主忽然间说昨夜她见过的那个神秘人,似乎和萧达勒徽生得有些相像,这就难免让人不产生怀疑了,会不会当年那个摔成了肉泥的人,根本就不是萧达勒徽?
萧撒弼只不过是用一具别的和想打了会头型和体型都比较相近的人,逼他穿上萧达勒徽的衣服,带上萧达勒徽的随身物品,把他扔下悬崖摔死,然后秘密藏起了真正的萧达勒徽呢?
照这么继续往下联想,就很可怕了,耶律乙辛在这件事两年后东窗事发,耶律洪基以雷霆之势全面铲除了耶律乙辛在朝中的势力和党羽,但谁又敢说,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一定没有暗中的残余留存了下来呢?
当年铲除耶律乙辛的过程中,萧撒弼是个积极参与者,而且还因此立功,但谁又能说,他只不过是见风使舵,临时调转了船头呢?
事后萧撒弼便借助当年的功劳和背后强大的家族背景,不断扶摇直上,很快便成了北院大王,尽管如今他还没有达到当年耶律乙辛权倾朝野的地步,但谁又能说,他不会是下一个耶律乙辛呢?
第1125章 下毒的真相(六)
萧撒弼见众人目光不善,立即大声辩驳道,“你们看本王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本王搞鬼吗?
你们真特码的能想象,当年本王带人追捕萧达勒徽,把那班解救他的神秘人马都杀了个干净,有尸首为证,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还有,萧达勒徽自己跳下悬崖,当时又不是本王一个人在场,数百的禁军将士也亲眼所见了,那些将士很多如今依然在禁军之中当值,你们大可以再去问过,难道本王还能作假不成?
而且悬崖之下人迹罕至,本王立即派人去悬崖下寻找,才找到了萧达勒徽摔成了肉泥的尸首,那具尸首本王也带回了京城,诸位大臣是验证过的,这还有假吗?”
见众人似乎还是有些怀疑,萧撒弼便指了几个大臣道,“当时有你,还有你,还有梁王和史大人也在场,你们都是亲眼看见了萧达勒徽的尸体的,难道今天想不承认了不成?”
史孝忠很想说当年他的确在场,可至于验证尸体,也是下头的仵作去做的,而且尸体已经摔的没了人形,当时验证的也只是尸首身上的衣物和刺青,加上那会儿谁也不敢得罪了萧撒弼,所以才认定了尸首是萧达勒徽的而已。
可眼下再想起来,即便是当年曾经亲眼所见的几位老臣,似乎也不太敢确定这件事了。
萧撒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指着鬼姐大骂道,“都特码是你,扯了什么萧达勒徽出来,他都死了十多年了,你还要借他的魂来说事,就是你们父女俩故意诬陷本王!”
鬼姐吓得一个劲儿地往杨怀仁怀里钻,耶律跋窝台大怒,“萧撒弼,你嘴巴放干净点!也少乱咬人,公主一直就说她只是猜测,又没有确定的说,哪里又是在针对你了?
如今陛下中毒,大家也都是为了查找凶手,找出真相,谁都有资格站出来提供线索,也能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观点,这又有什么错?
倒是你很奇怪,大家都在努力思考谁是给陛下下毒的凶手,只有你不闻不问,似乎对此事毫不关心。
不仅如此,你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大家也就当你是个没主意的蠢人也就罢了,你却一直在打压大家发表意见,你又是什么意思?!”
萧撒弼怒极,刚要回怼回去,耶律延禧抢先跳出来,又要冲过去和萧撒弼拼命,嘴里大骂着,“老子早就知道是萧撒弼这王八蛋要害死我皇祖父,如今各种线索都指向了你,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替我祖父宰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史孝忠快被这帮契丹贵族没脑子的行为逼疯了,只得再次请耶律和鲁斡和他的手下出面,赶紧分开了眼看就要缠斗在一起的两个冲动的人。
“都住手!”
史孝忠面色憋得通红,指向了旁边的六只羊,“你们看仔细了,这六只试毒的羊过了这么久好没有毒发,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纷纷扭头去看,那试毒的六只羊如今依然安然无恙。
这下大家就更迷惑了,搞不清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耶律和鲁斡疑惑道,“不对啊,酒坛里的和酒壶里的酒都试过了,竟然没有一只羊中毒,难道说……酒里没毒?可陛下又是如何中毒的?难道……”
众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萧撒弼也一脸的怨气,“酒里都特码没试出毒来,你们扯了半天萧达勒徽之事,和他有个屁的关系?还敢说不是故意来针对本王?”
史孝忠、耶律和鲁斡和耶律跋窝台几人面面相觑,似乎也开始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
可按照规矩,皇帝如果得病就医,没有传召,除了他的宿卫亲军和帮他治疗的御医,其他任何人都是不能进帐查看的。
这种规矩也是防止有人会在皇帝重病之时遭人暗害,同时也预防借皇帝生病神志不清,出现假传圣旨的情况。
但眼下耶律洪基中毒生死未卜,外边重臣吵翻了天,也没有一点能查找到下毒真凶的头绪,对酒的毒性试验又证明酒里没毒,这下可难住了史孝忠他们。
史孝忠也是没有了主意,只能亲自冒险去守卫金帐的宿卫军那里打听一下金帐之内,耶律洪基的身体情况。
“诸位一定要保持冷静,万不能乱了阵脚,自相残杀。老夫这便去打听一下金帐内的情况。”
说罢他拖着老迈的身子移步到金帐前,对一个宿卫军中的侍卫队长说道,“陛下如今状况如何,望队长能告知老夫。”
侍卫队长一脸为难,“老大人你别为难我们,我们守在金帐之外,是职责使然,至于金帐内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如果老大人想进金帐一探究竟,那就请回吧,若是老大人不肯,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史孝忠知道这些宿卫军的侍卫也是在行使他们的职责,而且在外守卫的这几个,也确实不知道金帐内的情况如何,更无法告知什么。
正当史孝忠唉声叹气,要扭头往回走之时,金帐内忽然传来了宿卫将军的声音,“陛下有旨,请金刀驸马杨怀仁进帐叙话。”
史孝忠胡子又吹的老高,“什么?陛下传召金刀驸马进帐说话?”
得到了旁边一个侍从肯定的答复之后,史孝忠彻底糊涂了,心说这是为何?
按道理,就算陛下此时要见个什么人,也应该是他身边最信任的几个,比如他弟弟耶律和鲁斡,他孙子耶律延禧,哪怕是像史孝忠这样的朝中老臣,道理上也勉强说的过去。
但耶律洪基要见一个驸马,而且这个驸马还是个宋朝的汉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史孝忠如何也想不通,可既然这是陛下下的旨意,他也只能遵从,他立即回来拽了杨怀仁便往金帐的方向走,搞得杨怀仁比他还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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