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紧接着身着华丽礼服的安国公主出现了,几十个美丽的契丹少女簇拥着她走上了用鲜花铺就的甬道。
她步履轻盈,红色的长袍显得她身材娇俏,头上挂满了各色的珠宝首饰,最显眼的是一件金质的凤凰头饰,好像一只凤凰正好展翅高飞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生辉。
也许是契丹女孩出嫁不需要蒙红头巾,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薄纱,虽然罩住了她整张脸,但看上去仍然挡不住她娇美的容颜,同时又增加了一份神秘感。
鬼姐缓缓前行,目不斜视,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开始惊叹她美丽的容颜和华贵的姿态,连见过了不少美女的杨怀仁都看的痴了,一时间里心中只有苦笑,他真的从来没想过,鬼姐这个奇葩,认真打扮起来,还真是像极了一位女神……
第1114章 隆重的婚礼(下)
现场的气氛也热烈起来,人们称赞着安国公主的美丽,也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幸运的能娶到这么一个美人儿的幸运儿――杨怀仁。
杨怀仁有点尴尬,因为只有他和鬼姐两个人知道,不论美人多么娇艳,都不属于杨怀仁,他们的这场婚礼,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所以杨怀仁有点难以融入到身边欢乐的气氛之中,加上对未知的担忧,心情在这一刻很是忐忑。
耶律跋窝台向杨怀仁示意了一下,杨怀仁便站起身来,步入了场中,先向耶律洪基行了礼,然后转向了安国公主走过来的方向,脸上带着笑,迎接他的新娘。
隔着那张薄纱,鬼姐也笑了,笑得比蜜还甜美,比花儿还娇艳,比阳光还灿烂,杨怀仁不得不承认,每一个女人在她出嫁的那一刻,便是她这一生最美的瞬间。
鬼姐走近了,几个契丹侍女抢先几步冲向了杨怀仁,把一束扎好的花儿交到了他的手里。
杨怀仁立即明白了她们此举的用意,便迎上前去,单膝跪地把那一束美丽的花束献给了公主。
鬼姐起先并么有收,而是故意把花束拨到一边,脸也扭到另一边,这么一来,在场的契丹人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杨怀仁倒没有介意,他事先知道按照契丹人的习俗,婚礼上要重现新郎向新娘求爱的那一刻的场面。
而这一点上,契丹人的风俗和汉人的风俗也是有些共通之处的,如果新娘好似很愿意出嫁,新郎第一次求爱便接受了他,就有点显得新娘不够矜持了。
所以新娘要故意拒绝两次,做给观礼的众人看,那意思便是显示自己是矜持的,同时也要新郎展现他锲而不舍的一面,才能证明他对新娘的感情的真挚程度。
杨怀仁一点儿也不尴尬,继续陪着笑脸儿,又一次把花束送到新娘面前,新娘还是没有立刻收下,而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把花束打开,脸扭向了另一边。
杨怀仁还没有放弃,继续诚恳地献花,这一次眼神和动作都情深意切了许多,这才终于打动了新娘。
新娘没有再把花束打开,而是痴痴地忘了自己的新郎一会儿,享受着他对爱情炽热的渴望,才缓缓把花束捧了过来。
接着新娘亲自弯下腰去把自己的情郎搀扶起来,侍女们又围了上来,替新郎整理了下衣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这才把一条红色绸带交到了两人手中,新郎拿着一端,新娘拿着另一端。
观礼的人们这才爆发出一阵赞许的掌声。当然,也有人是心中不服的,在比武招亲中输给了杨怀仁的那几个,就很是不服气。
完颜阿骨打面无表情,手上虽然拍着巴掌,心里却在暗暗懊恼,为什么今天站在场上和公主成亲的人不是他,他们女真部今后何去何从,又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让他揪心不已。
乌拉力嘎满脸的羡慕嫉妒恨,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便和高丽使节化敌为友了,两人碰了下酒杯,喝下了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一杯苦酒。
萧达布合性情直接,也不顾身边还有别人,口中骂道,“多么好的一朵草原上最美丽的鲜花,谁特码的能想到竟然让一头宋朝的猪给拱了。”
萧撒弼听见,便扭头斜了他一眼,萧达布合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而且眼下还不是让他嫉妒的时候,便赶紧收了声。
杨怀仁和鬼姐并排着,继续踏着鲜花铺就的地毯缓缓前行,走到耶律洪基的帐前,耶律洪基又一挥手,乐手们才停止了演奏,退到了一边。
一个内侍引着一个衣着怪异的契丹老人从帐后走了出来,他身穿古来的契丹服饰,戴着一顶熊头绒帽子。
即便如今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他却依然披了一张棕黑色的熊皮大氅,一张脸上用各色的油彩涂抹的几乎已经看不清五官,只能从纵横的皱纹里判断出他饱经岁月和沧桑。
杨怀仁猜想,这应该就是契丹人敬奉的萨满法师了,对他们来说,这种萨满法师是神的学徒,负责把天神的旨意传达给地上的凡人。
再具体一点,杨怀仁也不懂了,契丹人没有体系分明的宗教,却延续了从古老的年代流传下来的特殊信仰。
萨满法师右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拂尘一般的东西,左手里则是彩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粉末,他刚一在杨怀仁和安国公主面前站定,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离开了坐席,单膝跪地向他膜拜。
还是那些侍女,走到杨怀仁和公主身边,搀扶着他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时间静了下来,萨满法师开始了他的吟唱,曲调很是怪异,但晦涩的吟咏里,仿佛带着些从远古而来的苍茫。
曲调时高时低,时而紧凑,时而悠长,虽然听不懂他唱的什么,但杨怀仁也猜到应该是一种带着祝福的弥音,表达神对一对新人结合的赞同和寄语。
萨满法师唱了好一会儿,一直唱到头顶的一片白云都飘向了远方,才终于停了下来。
但隆重的仪式还远没有结束,法师又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便甩着手里的拂尘扫过了一对新人的身上,与此同时左手也没闲着,把那些彩色的粉末洒在了杨怀仁和公主的周围。
萨满法师就这么撒一撒,扫一扫,又围着他们来缓缓转了一圈,才对耶律洪基点头示意,好像表示天神对一对新人的赐福仪式已经完成。
而后,萨满法师也不留下来饮酒吃饭,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那仪态倒真有些虚无缥缈的神秘。
耶律洪基双手示意大家都站起身来回到座位,其实这时候契丹古老传统的婚礼仪式基本已经进行完了。
没有拜天地,也没有夫妻交拜,更没有繁琐的各种讨彩头的仪式,侍女们把杨怀仁和公主扶起来的那一刻,他们俩在契丹人心中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当然,耶律洪基作为给他们赐婚的人和现场为他们主婚的人,同时他又是安国公主名义上的父亲,自然应该得到一对新人的答谢。
又一对盛装打扮的契丹少女走上前来,手里捧着的托盘里,是两个精美的银质酒壶……
第1115章 酒里有毒(上)
杨怀仁不是吹牛,凭他超出常人的嗅觉和味觉,如果酒中有毒,他是能嗅的出来的――因为这年代还真没有完全无色无味的毒药。
当然,砒霜是不可能的,很多和古装影视剧里,经常描述把主要成分是砒霜的鹤顶红一类的毒药下到酒里或者饭菜里,给仇人下毒的。
这是十分可笑的,后世工业化时代提纯的砒霜,因为纯度高,所以可以做到无色无味,的确可以这么做而不容易被发觉,但这年头,化工技术落后,砒霜的制造和提纯十分粗糙,砒霜是有明显的味道的。
别说杨怀仁了,只要不是个一点儿嗅觉都没有的人,都能闻得到那种刺鼻的气味,这样的砒霜下到酒里,酒精挥发后那个味道就更明显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真要下毒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有些天然的,从有毒的植物或者昆虫提取出来的某些毒素,味道本身还真的不明显,加上酒精的气味掩盖,很难被人察觉。
比如杨怀仁提炼的河豚毒素,尽管纯度实际上也很低,但因为河豚毒素毒性很大,所以纯度并不会影响实际实用的效果。
而从眼前的两只银色的酒壶里,杨怀仁竟没闻到任何酒精之外的特别味道。
他心中无法不去怀疑,难道酒里没有毒?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计算了很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萧撒弼真的甘愿接受这样的命运?
杨怀仁觉得无法相信,他下意识的悄悄瞅了一眼鬼姐,发现她表情入场,脸上带着一个普通新娘那种幸福的笑意,完全没有丝毫的怪异。
那她昨夜里说过的,今天的事情没有想象里那么简单,又是什么意思?
羊父从北院大王府里千难万难里送出来的情报,一个毒字和一个陷字,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萧撒弼要给耶律洪基下毒,然后把罪名陷害给另一个人,比如杨怀仁?
杨怀仁彻底糊涂了,思绪有点混乱,他不是没想过今天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的预期,但现在看来,似乎脱离的有点太远了。
萧撒弼没有下毒,鬼姐所说的不简单,似乎也没有任何要出现的征兆,那为什么杨怀仁却有种难以言表的不安呢?
杨怀仁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心情有些紧张,他准备了一个方法,在萧撒弼没有下毒的情况下,他亲自来给耶律洪基下毒,然后陷害萧撒弼。
他和鬼姐在契丹少女的协助下,每个人都提起一支酒壶来,同时往一只银碗里倒酒。
等倒满了,杨怀仁立即伸手端起碗来,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拇指指尖探入了碗中的酒水里,又立即收了回来。
他动作很快,快到就算有人看到了他的动作,也只以为是新郎官紧张之下不小心把指头淹在了酒中,绝对不会怀疑他对这碗酒已经动了手脚。
杨怀仁所下的毒,也并不是他常用的河豚毒素,因为他还无法掌控下毒的量。
他提取的河豚毒素,因为纯度低,毒素在粉末中分部的不均匀,所以如果他不想毒死一个人的话,实在没法控制下毒的分量。
而且他确实不想耶律洪基死,目前来看,耶律洪基还有几年可活,而且他一直力主宋辽和平,这对大宋来说,相当于多了几年时间来壮大和发展。
如果耶律洪基今天死了,反而对杨怀仁和整个大宋不利,将来的继任者不管是耶律延禧还是萧撒弼,或者是另外的什么人,都无法保证现在的宋辽之间的和平局面不会改变。
所以杨怀仁考虑了好久,决定用单纯的曼陀罗毒。
假设耶律洪基能顺利中毒的话,他只会出现晕厥和幻觉等不适,立即能发觉他中了毒,但曼陀罗毒只有量很大的情况下才会对神经造成伤害,所以耶律洪基不会有生命之忧。
杨怀仁端着酒碗弓着身子向前递向了耶律洪基,“多谢陛下为本使赐婚。”
耶律洪基似乎很开心,接过了银碗去笑道,“你们的结合,已经受到了草原之神的赐福,杨使节是宋人,安国公主是契丹人,你们的结合也同时预示着宋辽之间将永修和好。”
说罢便要去饮那一碗酒,杨怀仁面带笑容,心里却紧张的无以复加。
正在此时,鬼姐忽然大叫一声,“酒里有毒!”
杨怀仁立时便惊呆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鬼姐会这么做,也许是她刚才看到了杨怀仁的动作,也许是她早就想好了在最关键的一刻里大喊这句话,不管酒里是否真的有毒。
更让杨怀仁吃惊的是,耶律洪基手中那碗酒在嘴边停住,并没有往嘴里倒下去,而他脸上的表情真的吓到了杨怀仁。
因为耶律洪基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而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事先就知道了?!
杨怀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耶律洪基是如何知道的?
杨怀仁的脑子一时间里转不过来了,仿佛连自己的身体也失去了控制,只得僵在那里,想动也动弹不了。
他的思绪快速的闪过,最让他恐惧的结果,便是耶律洪基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如果下毒的罪名被安到了他的头上,那一切都完了。
他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他一班兄弟的处境同样是身陷囹圄,区区三百人想从耶律洪基眼皮底下逃走,简直不可能。
而且这件事会被耶律洪基当做抓住了宋朝的把柄,就算不会立即向宋朝宣战,也一定会借着这个理由,向宋朝提出许多无理的索求。
杨怀仁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果耶律洪基真这么做,他立即把那碗有毒的酒抢过来喝掉,用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是鬼姐或者他背后的蓝衫军另有计谋,来实现一个他们的目的,要不然,鬼姐如何会把杨怀仁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呢?
或者她的计谋和杨怀仁类似,也是刺探到了萧撒弼的计谋,然后将计就计,对萧撒弼来一招借刀杀人?
这难道就是鬼姐所说的事情不简单的缘由所在?
第1116章 酒里有毒(中)
鬼姐这么一喊,耶律洪基身后的侍卫立即冲出来把他围在中间,弯刀蹭蹭出鞘,领头的一个侍卫更是把弯刀直接架到了刚刚端酒给耶律洪基的杨怀仁的脖子上。
在场的众契丹贵族和朝臣们更是惊恐的无以复加,竟然敢有人在耶律洪基的酒里下毒,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他们虽然第一反应是看向了杨怀仁,但谁的心里都清楚,杨怀仁只不过是一个宋朝使节,而且如今他已经是安国公主的金刀驸马,对耶律洪基下毒,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他们隐隐想到,如果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耶律洪基的酒中下毒,一定是另有其人,而杨怀仁,只不过是个倒霉的替罪羊罢了。
黑牛哥哥他们几个见杨怀仁忽然间被人制住,情急之下立即就要冲出来解救他,但这次婚礼之上除了值守的宿卫军之外,谁都不能携带武器,所以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是赤手空拳。
卢进义虽然不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但他似乎是最镇定的,尽管忽然之间发生的变故已经脱离了大家的预期,但他依然冷静地极力拉住了大家跳出去的冲动。
他小声对众兄弟说道,“别冲动,哥哥眼下并没有生命危险,咱们冒冒然冲出去,反而害了他。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咱们几个便越是不能慌乱。”
杨怀仁也心知这时候越是慌张,越是容易被人怀疑,所以他忽然间镇定了下来,摊开了双手示意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微笑着说道,“大概是个误会,不信把酒端过来,我喝给你看。”
鬼姐护着他似的,挽住了他的臂弯,神情紧张地冲着耶律洪基摇了摇头。
耶律洪基对侍卫摆了摆手,让他们放开杨怀仁。
“驸马本也没有给朕下毒的动机,况且驸马能这么说,更加说明下毒的不是他。”
说罢他镇定自若地吩咐人牵了一只羊羔来,对众人说道,“众卿不必慌张,如果真有人想毒死朕,他一定逃不脱,而且酒中究竟有没有毒,还要试过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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