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事情谈是谈好了,不过我不是不乐意听你在这里绕着圈的骂人吗?不找个由头,你肯跟我回庄子上吗?
杨怀仁立即说道,“那就好,我看兰若弼就是个当将军的材料,不如就让他留在龙武卫吧,将来我保他一个好前程!”
“啥?”
兰纳独被他天马行空似的思维转换给整懵了,这天是咋聊的?咋就聊到让兰若弼参军上了?
杨怀仁话赶话似的质问道,“怎么?岳丈不愿意?你难道不想兰兄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吗?”
“呃……这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是怕青莲帮后继无人吗?岳丈不是还有女儿,还有孙儿吗?怎么?女儿不是你亲生的,你才厚此薄彼?”
杨怀仁蹦豆子似的口气有点咄咄逼人,兰纳独哪想过杨怀仁咋突然这么说话?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是怕杨怀仁误会若心,下意识答道,“不是,绝对不是。”
“不是就好,那么就此说定了。兰若弼今日就是我龙武卫的将士了,稍后等兵部衙门开门,便把他参军文书递过去,这事就算这么定了。”
兰若弼在旁边也迷迷糊糊没搞清楚怎么就这么定了,不过他能加入到龙武卫里来,心中倒是大呼过瘾。
兰纳独还在猜算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脑袋里儿子、女儿、孙儿挨个绕了一个遍,最后看到兰若弼脸上得意的样子,才稍稍明白过来咋回事。
可他再想找杨怀仁说话,却发现杨怀仁早转身走了,咋呼着让一个小兵赶紧去写文书。
第910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兰纳独慢慢回过味儿来,向儿子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兰若弼就是再浑,还不至于到糊弄老爹的地步,只好讲出了真话,“父亲,其实不管妹夫的事,是我,想加入禁军。”
兰纳独一听就炸了,鼻子差点给气歪了,指着兰若弼开口骂道,“你想加入禁军?你行吗?你真是那块料吗?你真以为连了些武功就能当大将军吗?”
兰若弼平时习武的时候,就最怕练不好被父亲责骂,每次到了这种时候,他都是低着头不敢跟父亲顶撞的。
可今天他没有畏缩的意思,反倒直勾勾的盯着父亲的眼睛,严肃地回答,“父亲,儿子懂你的意思,儿子确实不懂兵法,也没有妹夫那样的智慧和谋略。
但儿子也没想当大将军啊,儿子想当兵,为的是保家卫国,这种想法是真心的,哪怕只是当一个小卒,能上阵杀敌,儿子就满足了。”
面对兰若弼的诚恳,兰纳独也有些动心,不过心中还是气愤难平,又质问道,“你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想当兵就当兵去了,家里怎么办?青莲帮怎么办?”
兰若弼答道,“青莲帮不是有父亲吗?而且还有小妹若心在,刚才妹夫答应过了,不管小妹过不过门,她还是青莲帮的人,帮主父亲管理帮中事物,妹夫也绝不会不乐意。
而且您还不到知天命之年,身体康健,将来等孙子长大了继承帮派,也不是不可以啊。”
“等孙子?我还等得到吗?”
兰纳独虽然听说女儿还会继续留在帮中稍稍安心,可还是气兰若弼私下做了决定,“哦,你想当兵,就是个男子汉了,可你不顾家业,把责任推给别人,这又算是什么?难道就不是不负责任了?”
“父亲!”
兰若弼忽然跪倒在地,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儿子不想当帮主,也没有那能力管理好青莲帮,可儿子是真的想当兵!
您可还记得咱们丐帮的宗旨吗?保家卫国,护民安邦!老祖宗留下这八个字,可不是让我们守住帮派的基业,在国家危难之际坐视不理啊!”
兰纳独忽然呆住了,想想这些年来,他经营青莲帮多年,一直想着祖宗基业不能败落在他手里,渐渐把追求的目标变成了江湖上所谓的名气和面子,却把这最重要的八个字忽略了。
面对跪在地上的儿子,兰纳独忽然有一种曾经年少时的心潮澎湃,当年的他,不也是有过类似的冲动吗?
当年他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儿子却有勇气站出来去做,虽然他跪在面前,可身形却忽然无比的高大。
兰纳独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仰望苍茫的天空。想象着人这一辈子,总有冲动和放荡不羁的时刻,可冲动和放荡不羁,并不一定就都是错的。
人不轻狂枉少年,他活到这个年纪,年少时的理想和愿望,都已经慢慢地在重复的日日夜夜里消磨光了,如今每天的忙碌,他都搞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让自己的儿子把他曾经走过的路,再继续走一次吗?难道让儿子的梦想,也渐渐消磨在日复一日里吗?
就这么静静地过了一会儿,兰纳独忽然笑了,走上前扶起跪在雪地里的儿子,双手拍着他的肩膀,欣慰地说,“若弼,你长大了。你想做什么,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拦你。
你参加禁军不要紧,不过有一条,不论你走到哪里,还是以后当上什么将军,你一定不能忘记,你是丐帮里出来的,你是我兰纳独的儿子,永远不能给丐帮丢脸!”
兰若弼大喜,忙对父亲抱拳施礼,“儿子谨遵父亲教诲,一定不给您,不给丐帮丢脸!”
杨怀仁躲在远处,看到兰家父子俩这一幕,心中无限感慨。
过年了,他的老爹现在在哪里,日子过的还好吗?如果老爹看到他现在做的事情,会不会为他而感到骄傲呢?
早饭过后,杨怀仁召集了杨世虎和两卫禁军的一些高级将领碰了个头,向他们透露了一些明年朝廷可能会在军事上有大动作。
众将领听罢纷纷激动不已,大有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架势,忙想杨怀仁问起这个大动作,会是在哪里。
杨怀仁示意大家不要太声张,把事情藏在心里,才偷偷指了指西北的方向。
众人会意,自然已经猜到,西北方就只有西夏了,可他们再想问的详细些,杨怀仁便开始摇头。
他也只是知道大致的结果,可具体的过程,他就不清楚了,至于龙武卫和虎贲卫会不会奉旨出征,他也完全没有主意。
所以杨怀仁只能告诫大家,事情的谈论,也只限于中军大帐的范围内,还不能让下面将士们知道。
不管将来会不会有机会出征,做好自己的事情,把训练搞好才是真的。
众将领命,收起了心中狂喜,每个人心中都开始盘算着,如果他们有机会上战场,一定要好好大干一场。
杨怀仁今天还要进城一趟,便跟大家告别,再三嘱咐要把嘴巴闭紧了,埋头搞好训练。
杨怀仁要进城,也不是要给谁拜年,而是打算去嘉王府看望一下王妃和郡主两人。
如今赵頵在皇陵守孝,过年也是不回家的,以他的身份,其实不管在哪儿过年都不会受苦,但是那种孤独感和心理上的苦,是外人不足以明白的。
王妃和郡主留在城里,最近也安静了很多,杨怀仁让家人经常抽空去看望,从韵儿那里知道,最近一次是她年前去嘉王府送些年货过去。
可当时见到王妃和赵霏儿,她们虽然看上去还不错,可内心的郁闷,还是瞒不了人的。
赵頵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好,所以这种别人家里都团聚在一起共享天伦的日子,嘉王府一定是不好过的,所以杨怀仁必须去看望一下她们母女俩。
随行的几个兄弟都刚有了孩子或者刚成家,杨怀仁便让他们陪着兰纳独父子俩回庄上,而他只留了还未成家的黑牛哥哥和小川兄弟陪着他一同进城。
第911章 老大人不行了
即便刚下了一场大雪,可进城的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却很多,他们大都是进城或出城走亲访友的百姓,驾车的或者步行的,脸上都带着新年的喜庆。
杨怀仁驾马前行,不时地跟身边的两个兄弟开着玩笑,忽然从迎面过来的人群里冲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拦在了杨怀仁马前。
杨怀仁勒住了马,仔细一看是自家的一个仆子,便开口问道,“小六子,出啥事了,你不是去城里送名剌了吗?”
名叫小六子的家仆还是个半大孩子,看样子刚才是一路跑过来的,跑得脸上红扑扑的,还喘着粗气。
“公爷,不,不好了……”
杨怀仁半惊半疑地从马上跳下来,抓着他的肩膀问道,“啥不好了?你喘匀了再慢慢说。”
小六子捂着胸口用力猛喘了几口气,这才说清楚了,“老大人,不,不,不行了。”
杨怀仁皱起了眉头,“啥?你说谁不行了?哪位老大人?”
“是,是范相公,他不行了。”
“啊?”
杨怀仁不用想,便知道小六子口中的范相公是谁了,因为也只有范纯仁这种地位的才能被称为相公。
“到底咋回事,你说清楚点!”
小六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方才小底奉命去城里送名剌,到范相公府上的时候,出门迎接的是一位范相公的子弟。
他收了公爷的名剌,却没有开心,而是满面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底心中疑惑,便打听了一下范相公府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那位范府的子弟便说范相公年前就得了病,身子一日比一日差,看样子没几天活头了,然后就是唉声叹气。
小底也不知如何是好,大过年的,只得说了些安慰的话,便准备回来告知公爷,这时那位范府的子弟忽然抓住了小底,还求小底回来求公爷能去范相公府上见范相公最后一面。”
杨怀仁心情立即便有些沉重。范纯仁虽然和他的交往不多,不过他们之间还是关系不错的,有很多次杨怀仁被朝堂上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诋毁的时候,范相公都站在了他这边支持他。
朝堂上,能和杨怀仁说上话的人很多,可真正能当朋友交谈的人就很少了,范纯仁当时贵为宰辅,对杨怀仁这个小子向来都是很欣赏的。
在杨怀仁眼里,范纯仁就像一个老前辈,他们之间就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眼下如果范纯仁真的病危,杨怀仁必须要赶过去见他最后一面。
“小六子,你先回吧。”
说罢杨怀仁转头翻身上马,立即策马奔跑起来,赶往范纯仁的府上。
黑牛哥哥和柯小川见势也催马赶上,三骑在官道上飞驰,马儿踹起了漫天积雪,来往的过路人也赶忙闪到一旁,让出了道路。
从西门进城,城里就更热闹了,宋朝就流行大年初一出门逛街了,街面上很多商铺也许还没有开张营业,不过许多小商小贩在过年期间都会摆出小摊来,把街道两旁都占满。
和平时的集市还不同,他们卖的,大都和新年有些关系,比如孩子们喜欢的各色小玩具,糖人或者涂了脸的面人儿,小娘子们喜欢的头绳头花头钗耳环,还有各色的小吃和窗花桃符等小装饰品。
杨怀仁本来打算买些适合小婴孩的小玩具回去给俩孩子玩的,可现在没有了那样的心情,只顾着急急地往范相公府上赶。
刚一到范府门前,他便飞身跳下马来,把缰绳随手扔给了门前一个迎客的小厮,便迈着大步往门里冲。
见杨怀仁气势汹汹,范府的家丁们都吓了一跳,虽然大都不认识他是谁,可见他穿着打扮,也能猜到这是为贵人,所以也无人敢上来阻拦。
杨怀仁一路走一路大声问,“范相公在哪?范相公在哪?”
范府的小厮和丫鬟都被他这凶悍的气势给镇住了,哪里有人肯回答他?
杨怀仁心中急躁,便随手抓住一个吓呆了的小厮,揪着人家的衣领子质问道,“快说,范相公在哪?!”
那小厮被他扯得浑身酸痛,只得一脸惊恐的指了指中堂的方向,杨怀仁这才一把把他推开,又冲向了中堂。
可当他大步跨进了中堂,却是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范相公和吕相公这对老搭档,正围在一张团桌前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道小菜,两个老头正举杯祝酒,半点没有病危的意思。
见杨怀仁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俩老头竟对视一笑,这更让杨怀仁差点背过气去。
他走进了团桌,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瞪大眼睛去瞅范纯仁的脸色。说起来范纯仁自从赵煦掌权之后,便告病在家休养了。
毕竟已经是年过花甲,他的脸色看起来肯定是大不如前,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似乎越来越明显,几杯小酒下肚,双颊倒是红润了起来,不过这也正衬托的他的脸色略显苍白。
杨怀仁长吸了一口气,才坐直了身子,双手叉着腰质问道,“我说范大相公,不是说你病危,没几天活头了吗?可照小子现在看来,您老精神的很啊。”
吕大防在一边掩嘴偷笑,范纯仁却不疾不徐地拿了一个酒杯摆在杨怀仁面前,又端起酒壶来缓缓斟满,这才笑呵呵地说道,“老夫不这么说,你杨大郡公,会来我家看我这副没用的老骨头吗?”
杨怀仁看他样子越来越来气,心说本来我进城,看望完了嘉王府的母女,也会顺路来看望一下两位老大人的,可就这么被你用这种方式给骗来,那可绝对不能承认。
“我说范相公,您老人家也知道您是老骨头了?我看不光如此,还老成了精呢,是白骨精!”
范纯仁自然是了解杨怀仁的,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便知道已经没事了,便笑道,“杨郡公莫气老夫了,你看你看,老夫亲自给你斟了酒,向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杨怀仁也不会真的跟这俩老顽童置气,见他们身体康健,其实早已经放下心来,这会儿早一路赶得口干舌燥,也不用跟他们客气,便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又指了指酒杯,“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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