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赵家这棵树,早就从里边开始腐朽了,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柴某人是不相信你看不到这一点的。
你说的遮风挡雨,也不过是小风小雨,真要是狂风骤雨,怕是这棵树倒得比谁都快,到那时候,覆巢之下,又安有完卵呢?”
杨怀仁表情不屑地晃了晃脑袋,“柴致祖,别跟我说什么完卵不完卵,在我眼里,你这家伙就是个蛋子,好好的日子不去过,整天这么费尽心思的骗自己,有意思吗?
你要造反就造反,说那么多废话,放那么多废屁,有意思吗?
你若是拿出类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理由来造反,我还真不会瞧不起你,率性而活,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起码我敬你是一条好汉。
可你是怎么想的,又怎么做的?我用眼睛看到的,用耳朵听来的,都不是假的,就算你复周成功,当了皇帝,你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吗?还不照样是一个昏君坯子?”
“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你眼里只有权力,只有皇位,只有你想象里的,根本看不见摸不着的大周,为了复周你要造反,你做了那么多事,有一件好事吗?
沧州柴家庄,好大的威风啊,早就听说作奸犯科的人到了你家庄上,官府都不敢进去抓人。
你豢养那么多亡命之徒,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亡命之徒肆无忌惮。梁山是怎么回事,还用我多说吗?
梁山泊周边成百上千的渔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在意过他们的生死吗?”
柴致祖咬着牙辩驳道,“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大道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将来如果我荣登大宝,我一定会成为万世明君!”
“你快拉倒吧!”
杨怀仁嘲笑道,“还万世明君呢,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咋就那么可笑呢?我以前还有过好好劝一劝你的心思,可事到如今,我真的没那心思了。
山南改性难移,你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享受的是那种大权在握、玩弄权力的感觉,为了达到目的,所谓的不拘小节,也许要牺牲千千万万的大宋百姓。
这几年来你四处勾结,还有不少大宋以外的势力,其中甚至有很多是大宋的敌人,你许给他们什么利益,不用想我也猜到了,卖国求荣这个词,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消停点吧!你一没有那个本事,二没有那个命!所以就别给大宋添乱了,到头来受苦受难的,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们。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也回不了头了,所以你想做什么,就继续做下去,不过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落在我手里,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柴致祖脸色阴郁,额上青筋暴露,眼看就要发飙。杨怀仁却是一脸坦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毫无畏惧之意。
杨怀仁心里清楚,如果柴致祖要他死,根本没必要和他在这里废话,既然还留着他的命,肯定是在他的阴谋里,他还能起到一个关键的作用。
所以杨怀仁才敢肆无忌惮的用言语来激怒他,也许这样能让想来自负的柴致祖能透露出点什么秘密的东西来。
柴致祖脸色黑了好一会儿,忽然又露出了些轻蔑地冷笑,“呵呵,杨郡公说的不错,有些话我听不进去,有些事我也回不了头了。
只不过现在是你落在我手里,哈哈……”
第866章 乌蛮王
杨怀仁知道再跟柴致祖说下去,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也许因为他被俘,柴致祖又想到了什么更好的主意,或者利用杨怀恩的被掳变相帮助了他来实施他的大阴谋。
既然这密道和密室都不是柴致祖的,那么坐在密室里主位上那个一直不曾说话的缠头汉子,应该就是柴致祖在大理国找的合作伙伴了,也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或许他们在大理的阴谋,这一位才是关键人物。
杨怀仁不理柴致祖的威胁,仰着头朝那缠头的汉子喊话道,“哎,把脑袋缠得跟印度阿三似的爷们,你是哪位?”
缠头汉子自然是懂汉话的,方才杨怀仁和柴致祖的对话,杨怀仁也不断瞟了这汉子几眼,发现他好似皱着眉头认真听,猜想他应该听出了个大概。
乌蛮王确实能听懂汉话,只不过汉人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他就不那么懂了。
刚才他听着柴致祖和杨怀仁对话,也大致能听出来是柴致祖想拉拢杨怀仁,但杨怀仁似乎没有同意,而且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来反讽了柴致祖。
可他们话里那些什么好鸟不好鸟,又什么蛋子不蛋子的他就听着头疼了,心说这帮汉人说话就是喜欢拽些让人脑壳疼的东西,听着就费劲。
到后来杨怀仁跟他喊话,他也没听懂阿三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跟他打招呼,便笑哈哈地回道,“杨郡公的大名本王早就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想过杨郡公竟然还知道本王在家里排行老三,还真是让本王开了眼了。”
杨怀仁听罢笑喷了,一口气没喘匀和,都笑咳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你听过我的大名,那你还真不一般,哦,对了,你是个什么王?”
乌蛮王真以为杨怀仁是在称赞他见多识广,便得意地说道,“别看我们乌蛮部地处偏远,但你们大宋的事情,我乌蛮王还是小有所闻的,你便是大宋通远郡公杨怀仁,我没有说错吧?”
杨怀仁笑着点点头,“没错没错,我就是大宋的通远郡公杨怀仁。乌蛮王,话说来的就是客,我不远万里来到大理,也应该算是个客人吧?你看你还把我绑着,这难道就是你们乌蛮部的待客之道?”
杨怀仁对柴致祖和乌蛮王的态度截然不同,也是出于类似于远交近攻的策略。
他口中所说的乌蛮部,杨怀仁没听说过,不过从广义上来讲,古时候汉人喜欢对生活在偏远地区的部族统称为蛮。
蛮这个词用来形容一群人,原来的意思是没有贬义的,表达的就是一种差异,一种不同。比如这些少数的部族,生活习性、信仰、文化等习惯都跟汉人不同,所以就称呼为蛮。
而直到后来,特别是近现代,这个蛮字渐渐变成了一种贬义词,理解上越来越脱离了原来的语义,而是当做了野蛮或者蛮横无理中的蛮来理解。
所以汉族人有时候骂人,就叫人家蛮子,意思是说这个人不讲道理,行为野蛮,没有文化,举止粗鲁等等意思。
乌蛮,准确的说是当时宋人对生活在西南地区众多没有定义种族属性和分类的部族的统称,因为西南这些部族的信仰里,大都崇尚黑色,所以就叫做了乌蛮。
听到乌蛮这两个字,杨怀仁便立即想到了当初大理国被权臣杨义贞篡权之后,高氏父子引乌蛮兵回朝救主的故事。
也由此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比如是不是生活在大理国偏僻之地的一些小部族已经结成了,或者被某个实力比较强的部族不断吞并壮大,形成了一种部族的联盟,才有了一个乌蛮王的存在。
而乌蛮部当初出兵帮助高氏父子从新夺回大理国政权,他们并没有得到高氏父子许诺给他们的好处,或者对既得利益感到不满意,才有了更大的野心呢?
杨怀仁觉得很有可能!特别是像柴致祖和乌蛮王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凑到一起密谋些什么事,实在王八看绿豆,很容易对上眼。
杨怀仁猜想到这里,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因为越是有野心的人,就越是自私,越是贪婪,也越是多疑,不会轻易相信和他一样有野心的人。
柴致祖和乌蛮王之间的合作,也不过是相似的利益驱使下促成的而已,如果他们之间的利益有了明显的矛盾,也许这种合作也就很容易土崩瓦解了。
对柴致祖,杨怀仁没必要和他客气,在他眼里,不论杨怀仁多么有能力和本事,也不过是被他利用来达到他的目的一个人而已,被他利用完了,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的。
但乌蛮王不同,他的利益和杨怀仁本身是没有矛盾的,也因为这样,乌蛮王变成了杨怀仁求生的突破口,所以对他的态度,也就不同了。
乌蛮王觉得杨怀仁说的有道理,他要成就他的大事,能得到更多有本事的人的帮助,是他和柴致祖想法不同的地方,所以他想也不想,便开口说道,“来人啊,给杨郡公松绑。”
“什么?”
柴致祖简直不能相信他的耳朵,对乌蛮王质疑道,“乌蛮王,这个人看着老实厚道,其实诡计多端,即便是把他绑着,他都能想出一些你我都想不到的鬼主意来欺骗我们。
如果给他松了绑,怕他若是想逃走的话,根本就不是难事,而到时他叫了人来,我们就危险了,如此轻率地置你我二人于危险的境地,实不是明智之举。”
乌蛮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既然敢给杨怀仁松绑,就有足够的把握来认定杨怀仁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这里本就是地下的密室,而且据他所知杨怀仁只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书生,再说他手无寸铁孤立无援,他又能怎么样?
柴致祖今天办事不利,他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但眼下竟然敢质疑他的决定,就让他很不爽了。
“柴致祖,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谁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
柴致祖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鲁莽了,正要解释,忽然听到杨怀仁说道,“乌蛮王啊,我听见姓柴的说你不智又不举……”
第867章 乘间投隙
一刹那之间,杨怀仁便从乌蛮王和柴致祖的对话里,判断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好可以来一计乘间投隙。
从他们二人的生活轨迹来看,他们以前是不认识的,不知道是什么机缘,让两个有野心的人走到了一起,一开始也许是有中间人负责联络,两人之间并未谋面,而只是秘密的书信来往。
后来大理事发,乌蛮王意识到他最好的机会到来了,事前又做了诸如挖掘密道这样的准备工作,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更好的谋划。
这时候柴致祖得到这个消息,自告奋勇来给乌蛮王助力,帮着他出谋划策,为的便是乌蛮王能在事成之后,给他的大计划带来好处。
所以柴致祖便匆匆出发赶往大理国,恰巧这时京城之中他的消息来源告诉他杨怀仁奉旨巡视西南,他便起了戒心,自己人不好露面暴露身份,便花了高价请了龙门镖局来监视杨怀仁。
龙门镖局在江湖中的信誉,他是从没想过龙门镖局的当家人铁香玉会反水帮杨怀仁的。
不过他漏算了一点,铁香玉这个开口不离江湖规矩的江湖中人,也要为了龙门镖局的利益着想,为了钱得罪一位郡公,不论从里从外,账都不能那么算。
当铁香玉知道杨怀仁发现了她在监视她之后,便有了说出实情的心思,只不过为了能心安理得,才给杨怀仁设置了些障碍罢了。
这件事在杨怀仁看来,就是他自己的个人魅力比柴致祖高出几个档次了,年轻长得帅又有钱,就是可以这么任性,你说气人不气人?
柴致祖来到大理国,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也不可能只有一层思维逻辑。第一层,那就是能和高升泰攀上关系,利用高升泰逼宫篡位的野心,来帮助他实现他的野心。
如果高升泰不肯帮忙,他才会屈尊帮助乌蛮王这样在他眼里的荒蛮之人,尽管比和高升泰联手需要做的事情更多,但越是这样的蛮子,他越是容易说动他,也越是容易在整件事里掌握主动权。
而这里柴致祖也漏算了一点,乌蛮王并不像他想像里那么无知和野蛮,能统一了诸多小部族自称为王的人,光靠蛮力肯定是不行的,乌蛮王也有他的智慧,只不过因为文化和习惯的差异,和正常理解上那种智慧又很大的区别而已。
乌蛮王眼里,柴致祖这样精于算计的汉人来帮忙给他出谋划策,自然是一件好事,把他当做一个狗头军师来看待,事成之后给他点好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这其中谁是主谁是从,他还是心里有数的,或者说很计较的,他也明白柴致祖这样的人,给他助力也是为了以后能利用到他的势力,所以他们之间的合作看上去利益紧密,但各自心中,却很难把对方当做是朋友般的看待。
所以柴致祖在听到乌蛮王要给杨怀仁松绑的那一刹那,情急之下的话,也许才是他的心里话,而乌蛮王也最忌讳别人认为他鲁莽野蛮,这便让杨怀仁找到了机会。
“乌蛮王啊,我听见姓柴的说你不智又不举,这话可真是太狠了啊。不智就是骂你蠢,不举嘛,就是说你那里不大行了。”
乌蛮王脸色立即变的阴沉起来,他确实分不清“不是明智之举”和“不智又不举”之间的差别,便真的以为柴致祖情急之下说出了心里看不起的他话。
柴致祖骂道,“杨怀仁,你曲解了我的语义,来蒙蔽乌蛮王,你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
杨害人撇了撇嘴,“嗯嗯,我们都是傻子,就你姓柴的自己聪明行了吧?我被你们抓住捆在这里动都动不了,你笑话我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你连乌蛮王也不放在眼里,觉得人家和我一样傻,你是不是也太自大了点呢,嗯,柴致祖?!”
“嗯?柴致祖,你什么意思?”乌蛮王站了起来,叉着腰指着柴致祖质问道。
柴致祖也意识到他越说越错,跟一个蛮人讲道理,只会让杨怀仁越描越黑,便用最简单的话解释道,“乌蛮王,这个人,很会说话,很会搬弄是非,他是故意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请乌蛮王千万不要相信他。”
乌蛮王心里忽然很舒坦,柴致祖一直以来对他都算是比较尊敬,但这种尊敬里他最想看到的敬畏,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但眼前的柴致祖,话语里却表现出了那种敬畏之意,两个人虽然是合作的关系,但他处在一种主导地位上,让他感到一种很爽的感觉。
汉人们一些词语他也许理解的不那么透彻,但他心里非常明白柴致祖这个人不能完全信任,而杨怀仁,就更不能去听信他的话了。
只不过此刻他要摆架子显威风,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来,才能显示他的主人地位和威严。
在他心里,柴致祖别有用心,而杨怀仁在搬弄是非,两个人斗心眼而他在一旁看热闹,他似乎尝到了一种玩弄权术的甜美味道。
“我怎么会轻易相信他的话?柴官人当我乌蛮王是蠢货吗?”
柴致祖忙低头施了一礼,“柴某人不敢,乌蛮王阁下千万不要误会。”
“那就好,”乌蛮王伸展了一下粗壮的身子又重新坐了回去,“本王说给他松绑,就给他松绑好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柴致祖盘算了一下,确实如乌蛮王所说,杨怀仁不会武功,更是连身在何处都不知,密道里机关重重,就凭他自己,想逃跑还真是难于登天。
他也不敢在违拗乌蛮王的意思了,否则把关系搞得太僵,对他的计划也没有任何好处。
两个喽啰走上来解开了捆住了杨怀仁的绳索,杨怀仁笑嘻嘻地对乌蛮王道,“乌蛮王阁下说的太对了,我就一个柔弱小书生,怎么逃得出乌蛮王阁下的手掌心呢?”
绳子解开了,杨怀仁浑身早已经被捆的酸麻无力,他伸伸胳膊蹬蹬腿,让血脉顺畅了,才赶忙扭头去看铁香玉,发现她还没有醒来,不过看样子也不像受了伤,这才稍稍心安。
第868章 地下密室里的厨房
杨怀仁环视了一遍密室中的几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如何能带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铁香玉逃跑,也只能留下来。
他大喇喇地坐在了下首位的一把椅子上,笑眯眯地对乌蛮王道,“小弟被捆了多时,这会儿早已经口干舌燥了,斗胆跟乌蛮王讨一碗水喝。”
乌蛮王不以为意,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一个喽啰便端了茶壶茶碗过来,给他斟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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