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恶汉头子也没听明白杨怀仁说的啥,反正知道是在讥笑他,再想起身作恶,却感到疼得站不起来。
“砍脑壳的,还不给老子搞他?!”
为什么说面目越是装的很凶恶的人就越是纸老虎呢,那几个小弟见人家还没出手,他们的老大便已经趴倒在地哎哎呀呀的叫唤,可谁也没看清楚是谁动了手,换了是谁也会琢磨啊,这四个人难道是传说中的江湖侠客?
他们不过是一些市井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而已,跟着老大四处瞎转悠,也不过是东家偷根针,西家拿根线,小打小闹欺负些老实百姓罢了,哪里真正见过大世面?
今天跟着老大来牛记牛肉面捣乱,也是老大跟他们说这一趟不光能白吃一顿牛肉面,办完了事情还能有钱拿,所以才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大屁股后头来壮声势。
如今面对这样的场面,竟一时之间呆住了。呆了一会儿,觉得见势不妙走为上策才是他们行走混混界的生存之道,至于老大嘛,街面上这样痞子有的是,换一个跟就是了。
没有人真的出手,几个刚才还凶狠的汉子,转瞬之间便从恶狼变回了小狗,夹着尾巴便要脚底抹油溜为上策。
可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个比他们高了两个头的大汉站定了,像铜墙铁壁一般,任他们是泥鳅,恐怕也溜不出去了。
既然溜不掉,就赶紧认怂,没等杨怀仁开口问呢,他们便把他们的老大给卖了。
杨怀仁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等着看一出天霸弟弟一个打好几个的好戏呢,结果还没等天霸弟弟出手,这帮纸老虎都怂了,似是争抢着说起了他们老大的不是,说什么今天的事都是他们老大指使的,跟他们没关系。
恶汉头子心里骂了一万句“日你仙人板板”也无济于事,大势已去,他也只能认栽。
“哎,你,说你呢,你在江湖上可有个什么名头?”
杨怀仁打趣似的问道,恶汉头子没搭理杨怀仁,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狗日滴林大祥,不是说好了还有人来的吗?”
杨怀仁听这话也有点纳闷,心说就这么一家小小的面馆,还值当的来两批人马组团给人人家捣乱?这望江楼这么大名声,当掌柜的怎么能这么没有肚量?
正琢磨着第二批人是干啥的呢,面馆门外便真的来了第二批人,不过这第二批人可不是混混了,穿戴整齐并且真气凛然的一套,是衙门里公人的服饰。
前头的官差见天霸弟弟挡了门,并不畏惧他身形高大,粗暴地推了他一把,嘴里叫着“闪开闪开,无关人等都闪开,雷押司到了。”
杨怀仁见来了官差,便想到了些什么,忙给天霸弟弟使了个眼色,不让他立时炸了毛,倒是想着要看看这帮官差为什么来的这么是时候。
也不出他所料,新来的五个人里边,有个兔儿帽的黄脸汉子,脸色蜡黄蜡黄的,不过五官倒是棱角分明,无形中便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姓雷的押司进了门,很自然的把屋子里所有人都扫了一眼,明明看见那个恶汉头子斜趴在地上,却装作没有看见似的,严声问道,“大白天的引了这许多过往的百姓围观,可是有人闹事?”
那些小喽啰们平时小奸小恶的事没少做,当官差的自然应该是认得他们的,按理说正常的问题应该是指向了这些地痞无赖,询问牛二娘是不是他们几个泼皮混混在她家店里捣乱的。
既然他明知故问,杨怀仁便断定了这里边注定有文章了。
牛二娘恭敬地上前欠身福了一礼,“雷押司,赵四领了这些泼皮来我家面馆里无理取闹,还望雷押司给民女做主。”
雷押司斜着眼瞅了一眼杨怀仁坐的这一桌上剩下的三人,见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富贵人家的样子,又因为是生面孔,便当做了外地来绵州做买卖的行商。
他心里奇怪怎么出了这么几个生人,便没有理会牛二娘,偏偏向杨怀仁这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怀仁从他的行为里边预料到这位雷押司会这么问,便微笑着答道,“我们是看热闹的。”
第769章 官商勾结
雷押司见杨怀仁笑嘻嘻地跟没事人一样,心中便觉得好像他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一样,可人家在哪里看热闹是人家的事,他当前这个身份又不能赶人,只好阴沉地瞟了杨怀仁一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转过头来指着趴在地上的赵四向牛二娘问道,“你说的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便是赵四?” 赵四趴在地上,琢磨着从雷押司进门之后的举动,便明白雷押司并不是来捉拿他的,心说原来林大祥这死胖子还有后招啊,而且还是官府的人,那么他就可以理直气壮了。 没等牛二娘回话,赵四叫嚷起来,“雷押司,千万冒的听这个小娘皮胡咧咧,我们是来吃面的,怎么会无理取闹呢?” 雷押司做出一副公正的样子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四很有默契的抢了话,“是这样的,我们听说牛记的牛肉面好吃,便来牛记吃面,结果发现都是外边人吹牛皮,他家牛肉面也就那么回事,哪里有人家望江楼的牛肉面好吃?” 杨怀仁和雷押司几乎同时心生一种锤死这个笨蛋的想法,赵四自以为聪明,当着门外很多人面前还说的很大声,真以为自己是给雇主望江楼卖广告呢?这不不打自招了吗? 雷押司没好气地摆摆手,“说些有用的!” 赵四这才赶紧陪着笑说道,“牛记牛肉面不好吃也就算了,但当我吃完了的时候,竟然发现面碗里一直苍蝇在爬,你说我这面吃得心里多么闹腾,唉……” 雷押司半信半疑地问道,“果真有此事?在绵州开饭馆酒楼的,我不管你做的东西好吃不好吃,但如果所贩售的食物不洁净,那就是危害百姓的事了,我不能不管。” 赵四立即龇牙咧嘴地忍着疼扶着一把凳子站了起来,端了他刚吃完的那个面碗送到雷押司面前,“雷押司你看啊,我还能说谎骗你不成,你看……” 赵四给他指了指,雷押司往碗里只瞧了一眼,便忽然沉下脸来向牛二娘质问道,“你家牛肉面怎么回事,还能让客人吃出苍蝇来?要是吃死了人,你们可担当的起吗?” 不等牛二娘辩驳,雷押司怒喝道,“来人啊,把牛大牛二带回衙门问话,把牛记牛肉面馆暂时查封!” 另外四名官差立即齐声应了一声,煞是有气势,很熟练地冲上来,一点也不理牛大和牛二娘大声嚎啕着冤屈,硬是把二人架着胳膊夹在中间,便要往外头带走。 杨怀仁终于看明白,也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忍不住心里叹气,官商勾结,明目张胆的官商勾结啊! 他本来路过绵州,已经想通了不去插手地方上的治理,让那些随行的官员去处理一下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即便他想悠闲地享受一下地方上的风景和特色美食,也能遇上这么一件欺压百姓的事。 若是雷押司或者赵四演出的这唱戏,他们走了心,卖了力演出也就罢了,可他们用这种下三滥的表演水平糊弄人,就是他们不对了。 杨怀仁这个看热闹的,也基本看够了,是时候制造点更精彩的热闹扔别人看看了。 他给一直站在门边的天霸弟弟打了个眼色,天霸弟弟便又是一个跨步,从新站在了面馆的门前,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这帮愚人们的出门道路。 前头架着牛大的官差见那个高大壮汉又挡住了门口,而且笑嘻嘻地瞧着他,心里便一阵发毛,可他知道他是官差,一个寻常的大汉也不敢跟他动手,便伸出手去用力推了天霸弟弟一把。 他觉得他是使足了力气的,可推在天霸弟弟身上,就跟推在了一堵墙上一样,人家纹丝不动,那反弹回来的力量,反倒让他的手腕子差点扭了一下。 “你是何人?胆敢阻挡公差办案,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杨怀仁忽然讥笑道,“办案?办的什么案?” 虽然是讥笑,可语气里却充满了正义感,而假的正气凛然遇上了真的正气凛然,便自觉矮了三分似的,那推人的官差竟一时答不上来,只得求助雷押司。 雷押司本来觉得今天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望江楼的林大祥林掌柜的许了他二十两银子的酬劳,那可是快要比得上他一年的差银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且林大祥说了,望江楼虽然是京城里张大官人的买卖,可他家长大官人可是通远郡公杨怀仁的朋友,这望江楼的买卖里,是有杨郡公的红利的。 这话就是告诉雷押司,望江楼背后的靠山,可是连绵州衙门里最大的官也惹不起的,就更别说吩咐他一个小小的押司办这么一件很容易的差事了。 在北宋,押司这个衙门里的官职,虽然权力不小,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品秩,属于编外的官员,确切的说,连官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吏。 衙门里的知州,县令,抑或是丞知,县尉或者主簿,不管大小,哪怕是九品的末流品秩,那都是有编制的朝廷命官。 但这些当官的只负责下命令,批文书,不会亲自下到民间去办事的。 真正在民间办事的,还是一些县吏,押司便是这么一个衙门里的职差,不用上头特别任命,地方上的官员就可以独立任命当地有名的武人,豪绅的子弟,或者是不第的秀才出任。 尽管没有编制,但他们却拥有实际上的权力,相当于替代那些清高的文官们和老百姓打交道,政令真正施行到民间,也是他们这样一群县吏来实际执行。 衙门里给的饷银比外头正常做活要多一些,不过也不算多,比老百姓过的能好一些,不过也谈不上富足。 所以像雷押司这样的,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从民间攫取的油水,可是比官衙里发的饷银要高出好多倍。 这样的灰色收入,对雷押司来说是斯通见惯的,不会刻意去找,也不会刻意的拒绝,自然会有人给他送上门来。
第770章 仗势欺人
当押司的平时与人方便,人家孝敬些钱财,少则几十文铜钱,多则几两几十两银子,多年以来都形成了一套习惯性的做法,都算不上是收受贿赂。
林大祥出了二十两银子,算是个阔绰的,雷押司便没有了理由拒绝,除此之外,想雷押司这样的武人,自然是希望能和杨怀仁这位大郡公扯上点什么关系的。
因为押司这个职务做得久了,得到了衙门里主官的认可,或者上边什么大官的举荐,当某些低微的、但是有编制的官职出现了空缺的时候,他们是有机会以补缺的方式走上仕途的。
尽管这样的机会很少,前途也并不怎么光明,但是只要有机会,谁又不想尝试一下呢?
当望江楼的林大掌柜的拿出了通远郡公这么牛叉的背景来的时候,雷押司甚至非常主动的接下了这样差事,因为听说通远郡公杨怀仁已经入川了,林大祥说不定就能跟这位郡公见上一面。
若是到时候他能记得他雷押司为他做过的事情,在杨郡公面前哪怕提上一句,那意味着什么,雷押司自然心知肚明。
人的一生之中,总有那么一两次能够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在雷押司看来,这就是他的一生中一次难得的好机会。
只可惜他没想到人走背运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说不定能噎死。
雷押司面对着杨怀仁,从这人的穿着打扮再细细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个人也不是个善茬,外来的人敢管本地的闲事,看来也是家中趁了不少钱财,也是认识几个当官之人的人家。
对于这样的人,雷押司觉得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他都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些言语上的得失,在不坏了他的好事的情况下,他还是尽量不去招惹些生人的。
“这位公子,官差办事,还是请你继续看你的热闹,不要多管闲事。”
雷押司语气还是很客气的,杨怀仁倒是因此不急于立刻拉下脸来了。
“哦?要是如雷押司所说,我也想安静的看我的热闹,可是你要带人走了,我又要去哪里看呢?”
这话就有点挑衅的意味了,雷押司心说这哪里来的不长眼的酸臭书生,还真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了句,“不是你能管的事,就不要惹一身骚。”
说罢他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个略显神秘的微笑,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这事也好,这人也罢,你招惹不起,怕到时候不是惹一身骚那么简单,若是丢了你的小命,可没出找去!”
杨怀仁没想发脾气的,就是路见不平小小一声吼,管管闲事就当图一乐,不料人家搬出个什么他惹不起的人来,还赤果果的威胁上了,那他就更要知道这是谁这么牛比了。
不过万事都要讲道理,人家赤果果的威胁自己,总不能赤果果的就去打人家的脸,杨怀仁觉得打脸也要给个理由先,要不然显得他蛮横不讲理,没有文化没有内涵。
“我的小命找不找的回来,倒是不用雷押司替我操心,今天这闲事,我还就要管管了。你是个衙门里的公差,就算是执行公务,也起码问清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了一个街头泼皮无赖的一面之词,便断定了他说的是真相,直接就给牛记面馆定了罪,于法于理,是不是都说不通呢,啊,雷押司?”
雷押司不通文墨,但从杨怀仁的叙述里,还是懂得这是说他办案不公了,恐怕面前这酸臭书生继续跟他拽弄些酸文臭词出来,他也没工夫耽误,便随意地说道,“带他们回衙门里,自然有通判大人过问,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
“雷押司用词很不恰当啊,”杨怀仁笑道,“带回去和押回去,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
在我看来,你这就是早定了牛大和牛二娘的罪过,把他们当做犯人一样押回衙门里了,还说什么带回去让通判大人过问,雷押司真是说的一套好托词。
再说了,谁说这不关我的事呢?今天这件事,真是太关我的事了,因为……我是证人。”
“证人?”
雷押司有点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证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叫人拦住了公差的去路,那就是阻拦公差执行公务,很快你也要成为犯人了。”
杨怀仁爬起巴掌来,“雷押司好大的官威,说谁是犯人,谁就是犯人,别说你们衙门里的通判,就算是县令和知州来了,怕是也不敢未审先判,说谁是犯人就是犯人了吧?”
杨怀仁巴掌拍得响亮,声音也大,门外真正看热闹的人便鼓噪起来,估摸着是看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不论是先前的赵四也好,还是后来的雷押司也好,他们是沆瀣一气的,是约好了来牛记牛肉面馆针对人家牛大和牛二娘的。
本来他们就算看出来这里边的实情,也是不敢站出来仗义执言的,但如今的情况又有些不同,既然有个出头鸟了,他们便觉得跟着叫唤两声也无妨。
雷押司似乎也感受到了门外几十名百姓言论带来的压力,忽然又换了一副口气,“你说你是证人,你都看见什么了?”
杨怀仁指了指赵四,“这个无赖就是故意来人家牛记牛肉面馆来捣乱的,他所说的人家牛记的牛肉面不干净,都是自说自话而已,因为我亲眼看见,是他自己把一只死苍蝇,放进了自己的面碗里的。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预备好了要诬说人家牛记的牛肉面不干净,玷污人家的面馆的声誉,以达到破坏人家的生意的肮脏目的。”
“一派胡言!”
雷押司见杨怀仁说着说着慢慢得到了门外众看客的认可,便着急打断了他,“你所说的你亲眼看到的所谓真相,又有谁替你作证?
谁又会没事闲的事先准备一只死苍蝇放在自己的面碗里?这不有病吗?你说的一切,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人,我必须带走,你要再敢派人阻拦,别怪我跟你不客气了。”
雷押司说着便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刀,恶狠狠地瞪了杨怀仁一眼。
第771章 甭跟我客气
赵四都没来得及反驳什么,雷押司先把话给说死了,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他们是蛇鼠一窝,那实在没有另外的理由让雷押司这么激动了。
杨怀仁觉得道理是讲给通情达理的好人听的,给仗势欺人的恶人讲道理,纯属白费口舌。
“雷押司,你也甭跟我客气,你想怎么样,随你的便。”
“好大的口气,”雷押司一张黄脸竟然憋出一片红色来,看来是真下了狠心了,不过他也不是个莽人,心说越是爱管闲事的,越不是寻常人,而越是口气吹上天的,越是可能有背景。
他如何也想不通这个书生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先前只想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来绵州只不过是游玩或者访友,遇到了件看不顺眼的事,随意管管罢了。
可现在再想,也许这个书生是个什么官员的子弟,所以才有这样的胆子管官府的闲事。
即便是如此,雷押司想起望江楼的背后靠山通远郡公来,觉得面前这个书生,不论他家里是当了什么官的,也还是比不了的,所以他不必对这个书生怎么样,打开他的下人,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行。
“众快班听令,把人给我带回去,谁若是敢阻拦,照打不误,有什么事情有我担待着。”
“得令!”
其他几位官差见雷押司下了命令,口气这么坚决,他们感到信心大增,“哐啷啷”一齐把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对着堵着门的天霸弟弟大叫道,“泼厮,赶紧闪开门口,如若不然,爷爷的大刀砍下来,仔细你小命不保!”
面对这样的架势,天霸弟弟装作一脸茫然,学着杨怀仁的口气道,“你们也甭跟我客气!”
雷押司一声怒喝,“给我打!”
几名官差嘴里跟唱戏似的,嘴里“呜呀呀”地叫喊着冲了上去,挥舞着手中佩刀,从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向天霸弟弟攻了过来。
天霸弟弟见状哂然一笑,心道这几个官差也还算敬业,这一套组合的刀阵看来平时也算是练习的熟稔,若是面对一个盗匪或者山贼,在狭小的空间里这么从四个方位同时砍过来,一般人还真不好躲闪。
天霸弟弟自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他的武功也不怎么有套路,身形也算不上敏捷,不过既然他躲不过,那就不用躲。
见四把利刃就要砍了过来,天霸弟弟伸脚叉到一把板凳下边,少一用力,那把板凳便向上飞了起来,像是弹在了他的手里一般。
他双手交叉着抓紧了那把板凳,双臂交叉换位,那把板凳便似一根棍子一样旋转了起来,“棒棒棒棒”四声,刚好像一个旋转的盾牌挡在了身前,把官差砍下来的四刀无一例外的格挡了下来。
也许天霸弟弟移动不够快,可他手快,挡下了四刀之后,他完全没有给四名官差错愕和反应的时间,立即抓了板凳的一边,来了一招横扫千军。
四名官差哪里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十分笨重的壮汉手速如此之快,都没看清楚他手上的动作,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那一支板凳抡在了身上。
四人刚好站成了一排,那板凳抡过来力量很大,挨上了板凳的第一个官差感觉像是被一柄大锤锤在身上一样,肋骨都立时断了几根。
而他身后的三人,便被连带着撞飞,像是一个千层糕一样叠在一起,向反方向飞去,最后撞在了墙上,连真个面馆的墙壁都发出“嗡”地一声闷响。
四名官差倒地不起,捂着胸口或者后背,疼得竟一时无法爬起来再战。
雷押司看得傻了,他也是当了许多年绵州巴西县的押司了,盗匪惯犯也是抓过了不少,但是像眼前这个壮汉这么威武霸气的,可还是头一遭遇上。
不过他也是拜过师练过武的,虽然没进京考过武举,但他自认为自己的本事,若是进了京,考上一个武举人其实并不是多么难的事。
手下几个人不顶用,不代表他就不行,他冷静的望着陈天霸,缓缓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来,阴狠地说道,“你今日打了官差,怕是落不下好了,爷爷我便送你一程。”
说罢他并没有像他的手下那样着急进攻,而是随意舞动了几下手上的佩刀,好似是先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摆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架势来。
兰若心算是四人里边江湖经验相对比较丰富的,见雷押司这架势,忽然想起了什么,嘴里忽然惊呼,“青城十三刀?!”
杨怀仁见兰若心神色忽然变的有点紧张,担心天霸受伤,便惊疑地问道,“什么刀?很厉害吗?会不会伤到天霸?”
兰若心严肃道,“若是这个雷押司学全了青城十三刀,那还真是非常厉害的,这门武功非常实用,也十二分的阴狠,恐怕天霸这样不懂武功套路的,会应付不来。”
雷押司听到了兰若心的话,一边的嘴角翘起来,阴笑道,“竟然只看了起势,便识出了本门的刀法,我也很久没拿出真本事了,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对付这个莽汉,根本用不了十三招刀法,三招之内若拿不下他的人头,便算我雷双庆输了。”
说罢雷押司便要出招了,可忽然之间好似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过,他都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便觉得双肋一软,紧跟着双臂便失去了力气,连手里的佩刀也掌握不住,竟失手落在了地上。
等他捂着双肋痛苦地弯下腰去,在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那人个子不高,面孔更只不过是个孩子,可脸上却带着一种骇人的笑意,似是充满了杀意,迫得人接触了他的目光,便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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