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这钱要用来买庄子建设食材基地,是杨怀仁早有的打算,既然留不住,趁着还能烧包,就烧包一把。
十几个打开的大箱子堆在大堂里,摆成一个圆圈,杨怀仁往中间一站,吩咐仆子们把门户全打开,就等着第一束阳光照进来的时候熠熠生辉的场面。
此时的杨怀仁眯着眼睛享受着一刻,大有梦想照进现实的味道,既然今天不能睡觉睡到自然醒,那就让我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事实证明,银饼子都太重,杨怀仁只不过才数完了两个大箱子,手还没有抽筋,腰就坚持不了了。
杨母从后堂里走出来的时候还十分端庄,可见了这画面,就又不淡定了,撒开牵着二丫的手就冲进银子圆圈里开始跟儿子一起数。
何之韵虽然早知道人家来送钱,可对她来说昨天只是个数字,今天可是实打实的银子堆满了一屋,忍不住也扑进来跟未来婆婆和老公一起对着一片银光闪闪顶礼膜拜。
莲儿指挥着丫鬟们开始封门,黑牛哥哥不知道哪里弄来一把关刀,带领着仆役们站在大堂前边列开了阵势,好似门外排着队的飞贼强盗已经跃跃欲试。
烧包过了,也爽过了,也抽筋过了,下面的该办正经事了。
签订牛肉面连锁经营协议的十三家酒楼,都派了各家的子侄亲自来学习,从老汤的熬制到面团的制作,杨怀仁都安排羊乐天去教,而且要教得仔细。
即使小徒弟还不理解师父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也没有违拗。忍不住想问,可当师父带着自信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时,他就懂了。
拜师才一个多月,他从师父身上见识到了太多,从爆肚丝到牛肉面,师父肚子里的做菜的手艺可不仅仅是这些。
原来带着任务来随园卧底的那几个厨子,这会儿也终于见了天日,虽然在羊乐天面前依旧陪着笑脸,但喘气是明显的轻松愉悦了。
随园里的人都很快乐,不论是来吃面的还是来学艺的,当然,除了一个人。
麻子脸曹安愁坏了,自从王爷痛斥了范二娘,归雁楼是回不去了。
现在无论见了随园的人还是见了杨府上的仆子,扑倒在地就痛哭流涕,挨个的数落自己的不是,只求能留下来有口饭吃。
黑牛哥哥不愿意搭理他,看见他那张麻子脸就来气。可杨怀仁反倒同意他留下来了。
“曹安,按说你厨艺不错,没必要看别人脸色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以后在随园凭本事吃饭,自然不会亏待你。”
曹麻子听了感动得鼻涕眼泪甩了一袖子,连磕了几十个头,才晕乎乎的去厨房开工。
黑牛哥哥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杨怀仁,“就这么原谅他了?”
杨怀仁苦笑。原谅他?谈不上,本来就没恨过他,只不过不喜欢他这种性格的人。
但是世上的人多了,有的人为人正直,自然就有人阴险狡诈,有的人处事洒脱,自然就有人斤斤计较。
好人不可能完美无瑕,坏人也不可能一无是处。性格往往在冥冥之中决定了我们的命运。
曹安这个人以前在归雁楼那种环境中虚与委蛇惯了,哭一场就能改变?反正杨怀仁不可能相信。
但是杨怀仁总觉得应该给他一次机会,或许随园的新环境能够改变他。因为他毕竟是有父母有家庭的,好多人等着他养活,那些人并没有错,这一点不能不考虑。
曹安这副尊容长得已经足够抽象足够有想象力了,注定了他不能放出去靠脸吃饭,不如把他留下来维护社会安定。
涡河边的庄子买下来,名字也从南阳郡王的皇庄变成了杨家庄子,杨怀仁要趁着天气暖和的时候早点规划早点建设,这需要大量的人手。
小花和闹腾也回来了,伏牛山黑风寨的那帮子人,除了两家猎户留下来,其他都带到了杨家。
这帮人确实如何之韵之前所说,都是些老弱病残,当年呼啸山林的大盗们,如今像是没了牙的老虎,都成了素食动物。
这样也好,省的他们以后惹祸。一半人是没法从事种地这种体力劳动的,就让他们看家,剩下一小半年纪小的送到随园里学厨艺,算是给他们一门将来吃饭的本事。
人刚接到府上,见了何之韵就哇啦哇啦的哭,撕心裂肺的怪瘆人的。
来学艺的厨子们拉的其貌不扬的面条,浇了肉汤端上来,一帮人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几个孩子脑袋直接埋到大海碗里狂吸着那一条条的美味。
杨怀仁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心酸,心里就骂何之韵不是当领导的料,跟着她都混成这样子了,可不就是胸大无脑。
吩咐又上了一轮牛肉面,杨怀仁才说话,“慢点吃别噎着,咱家别的没有,吃的多得是!”
一群吃得正欢畅的人停下嘴巴,抬起头来先看了看二当家的何之韵,接着转向杨怀仁行注目礼,齐声喊了句让杨怀仁的头立即就大了话:“大当家的!”
第二十七章 遇劫
一声大当家的,差点把杨怀仁给喊哭了。
人家在山上这么喊习惯了,可来了东京城里,要是被开封府的人听了去,指定得请杨怀仁去喝茶。
何之韵见他好像憋了尿的样子就想笑,忙给这帮人上课,山上那一套就留在山上,以后年纪大的都得喊杨怀仁少爷,年纪小的进了随园学厨艺,喊声师父总是合适的。
尴尬了一阵,杨怀仁忽然又乐了,舔着嘴唇在那自顾的贼笑。
众人吓得不敢言语,埋头又回去吃面。何之韵戳了戳他,想知道杨怀仁在想啥。
杨怀仁一双眼睛在何之韵脸上滴溜转了三圈才伏在她耳朵上小声说道:“他们喊大当家的不合适,你喊合适,把‘大’字去了就挺好。”
何之韵的耳朵被他弄的痒痒,霎时半边脖子都红了,大夏天的鼻子里一股热气往外冲,等瞪起眼睛要找他报仇,杨怀仁早已跑没影了。
……
据说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杨怀仁就是典型。从小到大就这么个脾性,没办法的事。
特别今天天不亮就被送钱的人吵醒,加上又忙活了一天,天刚擦黑,杨怀仁的眼皮就不听使唤了。
脸也懒得洗,趴床上用不了十个数的功夫,震天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不知睡了多久,杨怀仁做了一个梦,看不清面孔的莺莺燕燕们围着他,争先恐后的把腰身舞得像河边的水草儿,刚把他裤子给脱了,就热醒了,睁开眼就想骂人,话没出口,就被一个蒙着脸黑衣人把嘴捂上了。
臭烘烘的一块烂布快塞到嗓子眼了,外边才又缠上了另一块烂布。
杨怀仁下意识的去扯嘴上布条,手却被人抓住反剪了起来,接着被一根浸了水的牛筋绳子缠了个结实。
等双脚也被同样捆并在一起,一个黑色的大麻袋从头上罩了下来,杨怀仁整个人被扭曲着身体按进了口袋。
黑衣人一切行动都做的飞快,眨眼的功夫,便缩紧了口袋,背上一扛,飞出了房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杨怀仁在口袋里是醒着的,只是口中的布团塞的太紧,喘气都费劲,更不用提说话了。
想挣扎,身体扭曲在一起,使不上力气,越是想动弹,手脚就被束缚的更紧。
干脆就放弃抵抗了,还能舒服点。杨怀仁这会儿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肉票。
可偏偏又安静不下来,在口袋里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杨怀仁只有琢磨为什么自己成了人家的目标。
还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太顺利了,年轻气盛的他难免有些膨胀,大早上的晒银子玩,这么烧包不绑你绑谁?
俗话不是说过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蔡水河附近的叫花子们都知道随园的老板人傻钱多,天天的在随园边上的巷子里等杨怀仁路过,这小子也总是能变出些炊饼包子来。
有时候没带吃的,就直接按人头发铜子儿,发完了还傻乐着喊着乞丐们明天再来。
就这名声传出去,不知道多少藏在阴影里的游侠们开始磨刀霍霍了。
杨怀仁开始后悔,最近何之韵对自己挺好的,不像才来杨府的时候,眼神怪怪的,真应该早点表个白,或者耍个罗曼蒂克,五浪真言之类的招数,相信何之韵是绝对难以招架的。
虽说她的名头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但是真正娶到洞房里才算是自己的女人。
可如今要是被人家撕票了,那么美的一个大姑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玫瑰花都不会送的王八蛋。
咦?怎么就想到玫瑰花了?
杨怀仁使劲抽动这鼻子,除了塞住嘴的布条子上那股酸臭味,竟还有一些淡淡的香味。
脑子飞快的转动,搜寻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味道……是仙女蒿!
仙女蒿又名虞美人、丽春花,相传当年楚霸王项羽兵败垓下,四面楚歌之时,虞姬不忍项羽为她牵绊,含泪起舞,舞罢自刎,最终香消玉殒。
美人的鲜血染红了草地上的一种野花,后世人见此花无风自动,似美人翩翩起舞,追思起虞姬的忠贞与美丽,便为野花起名为虞美人。
杨怀仁熟悉这种味道,到是不是因为他附庸风雅,而是因为仙女蒿的果实常作为一种火锅底料中添加的香料,可以起到缓解辣椒的火气,另外还有镇痛的作用。
是什么人身上会有这种独特的香味呢?难道绑架自己的是个女人?
这下可不好办了,杨怀仁心中开始矛盾起来,多少年前,那个碉丝的杨怀仁曾经多少次做梦都企盼着自己放学路上能遇到女强盗打劫,然后无情的被蹂躏,被弓虽暴……
这样美好的事前世没遇到,今生是实实在在的碰上了。过会儿一定要和这个女劫匪好好交流交流,嘿嘿。
但是万一要是一言不合人家非要用强,大家说我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慢着,不对啊。她要是真生的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也不必绑个男人了,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极品暴龙王?
不行!如果是这样,哥堂堂七尺……不到的男儿,怎么也不能任人摆布,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家的小韵韵呢?
我要斗争!我要反抗!我要坚贞不屈!当然了,万一湿了身,我家小韵韵那么知书达理的,也一定能理解哥的苦衷。
杨怀仁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精神错乱的正想了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事,黑衣人突然停下来了,先是一阵机关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吱呀”一声刺耳的转门声,然后口袋就被打开了。
杨怀仁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灼眼,再次闭上眼,刺痛的双眼里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身体被麻袋包裹了一路,早已麻木,依旧动弹不得。牛筋绳子被小刀挑断,落在了地上,口中酸臭的布条也粗鲁地被扯了出来。
“咳咳……”
杨怀仁忍着勒痛缓缓舒展开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靠在墙壁上,眯缝着眼睛观察周围的一切。
四周是青石开凿的石壁,三面石壁上悬挂着烛台,没有摆放任何器具,杨怀仁根据被绑架的时间来判断,这个点城里四门紧闭,应该还没有出城,这里是城内的一处地牢。
第二十八章 疯狂的妖女
当杨怀仁意识到自己身处地牢的时候,他开始有些害怕了。倒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当一个人身处一种未知的不见天日的幽闭环境之中,必然会产生一种难以表达的无助感。
黑衣人依旧蒙着脸,从她看向杨怀仁的眼神中却能明显的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冰冷。
虽然看不清晰她的面容,却能从露出的一片眼眶附近的皮肤上,看出这个女绑匪大约只有三十岁上下,一对蹙起的柳叶儿弯眉粉白黛黑,肯定不是个暴龙。
杨怀仁极力压抑恐惧紧张的情绪,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心中稍定,再往她身上看去。
为了行动方便,她一袭夜行的黑衣紧贴身体,整个身体被束缚出一条玲珑的曲线,高耸的胸脯,紧俏的臀部,修长的大腿,比起何之韵的青春少艾来,面前黑衣人更是丰润标致。
黑衣人见他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游弋,心中大怒,猛地冲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杨怀仁下意识的抬手去挡,手臂生生吃了这一掌,没想到这女子力气竟然这么大,他不仅被打翻在地,胳膊还似要断开了一般。
“淫贼!事到如今竟然还如此不羁浪荡,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她这话啥意思?杨怀仁想不明白了,“事到如今”?我来到大宋还没俩月呢,不记得认识这个母老虎啊,至于仇人,就更不存在了。
可她对待自己的态度明明好似杀了她亲爹似的,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又怎么可能?
淫贼?更不靠谱了,有句话虽然说出来丢面子,可事实是目前这副身体,可是24K的纯青春少男,窑子都不知道门是朝哪边开,有个未婚妻还没有进过洞房,何来淫贼之说?
“你姥姥的,骂谁呢?我杨怀仁翩翩少年,气度不凡,我淫过谁?你给我说个明白!”
蒙面女绑匪眼神中的冰冷更加凛冽了,好像要把整个地窖冻住了一般,杨怀仁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汗毛都立了起来。
“吆,挺有骨气啊,一会儿看你是否还这么嘴硬!”
说着她又一脚踹过来,正踢在杨怀仁的小腿上,刹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抱住自己的小腿翻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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