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一梦 第339章

赵蔷吃惊道：“广告？能回本吗？”

这一点王梓桐有发言权：“收视率高的话，广告其实相当值钱的，前提是有变现渠道。我们还是比较合适的，哪怕只是文具厂、玩具厂和服装厂的广告，带来的效益都比单纯卖剧高。”

赵蔷皱眉道：“我们可以自己买时间段的广告。”

王梓桐笑道：“除了广告效益外，还可以培养我们自己的观众嘛。我们拍出的剧，尤其是利用港岛人手拍出来的，和大陆自己拍的剧，肯定风格完全不同。哪怕做好敏感规避，也不是当下大陆普遍的乡土剧能比的。眼下可能会吃点亏，但当我们出品的电视剧成了收视保障，那么等电视台有钱后，一定会抢购我们的剧。况且，大陆本来就算一个渠道，赚多赚少都是赚。”

张青道：“将来大头百分百在大陆，港岛市场太小了，养TVB一家都将就。和电视台合作，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好处，就是便于收集业内精英人才。”

赵蔷眼睛一亮，道：“你想挖人？”

张青点头道：“这二三年，亚洲金融危机当头，亚视的人大多会老实些。但等到危机过后，上蹿下跳的人肯定少不了。亚视和《明报》不同，上面对电视台的重视程度，也远超一份报纸。再者，我们想真正把电视台抓在手中，就少不了自己的人才。”

赵蔷道：“内地的电视人才，到了港岛后会不会水土不服？”

张青喝了口茶，见周艳艳又给他斟满，微微一笑后，说道：“什么是精英人才？就是有快速学习的能力。港岛电视看着非常精彩，但细究起来，太小家子气。也就几个导演能拍出大场面，其他的不值一提。我们的人过来后，要学习精华，再发扬自己的水平。”

赵蔷居然从身边包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笔，飞速记录了一段后，道：“那电视台就是这个章程了……”

“铃铃铃！”

周艳艳手边的电话忽然响起，安静了一个黄昏的周艳艳一下来了精神，接通电话后“嗯、嗯”了两声后，一张绝美的俏脸看着张青笑颜如花道：“欧阳姐打电话，让我们过去！”

赵蔷惊讶的看了看天色，恐怕已经九点半了，问道：“这个时候还出门？”

张青点了点头，道：“港城的顾同邦、李兆慈，湾湾的温明成、孙士中，还有李阳清、高泽欢、李明宇他们。今天金曲奖结束，他们包了个场子庆祝一下，瞬便招待我们。一起去吧？”

赵蔷摇头道：“都是你们音乐圈子里的人，我去做什么？正好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你们自己去吧……带上梓桐？”

王梓桐笑道：“我是电视圈里的，更没交集。今天都是音乐大咖，我去了端茶倒水？”

张青也不多纠缠，点头道：“那你们在家玩儿吧。”

站起身后，和早就眉开眼笑的周艳艳，一起下楼，没一会儿，五辆车组成的车队驶离了别墅。

站在露台上，王梓桐啧啧笑道：“看来，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看两人的神色，尤其是周艳艳的眼神，还是能看出很多东西来。

赵蔷道：“那能怎么办？真推出去，艳艳这样的，十之七八过不好。再说，也舍不得啊。一心扑在他身上，百依百顺，任打任骂……换谁站在张青的位置，也舍不得往外推。就这样，挺好。信托基金会建立后，连争夺家产的豪门大戏都没了。”

王梓桐有些无法想象，问道：“齐娟那边怎么办？”

赵蔷呵呵笑道：“齐家也是豪门，她妈妈更是了不起。所以，她比我们接触上层社会的真相接触的更多。这个姑娘是我见过最聪慧也最有大智慧的女孩，她比我们更会处理这种事。再者，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齐家还舍得放弃这么个乘龙快婿？”

……

第四百章 月亮惹的祸

湾仔，杜老志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大概没有港岛人会不知。

从六十年代起，一直火到今天。

杜老志的装修不显，相比于其他奢华夜总会，杜老志就算不能说寒酸，但也只能说是普通。

但是，之所以能雄霸港岛第一夜总会几十年，就在于其小姐和客户的素质都很高端。

据本地媒体采访当年的某位经理成哥表示，挑选的标准“不单要看容貌身材，还要考学识，严过选港姐”。

地产界投资达人、专栏作家钟家驹也曾撰文大赞当年那些小姐的文化修养：什么诗词歌赋何止略懂一二，简直是琅琅上口，见我没反应，主动说唱支“夜桑海”给我听，见我对国语歌没兴趣，于是改唱英文歌《you are my heart》……

她们不单会唱英文歌，还会用标准流畅的英文与你谈经论典，比如告诉你，“杜老志”这个街道名，其实是一个英国人的名字。

当然，能撑得起这样一家夜总会，背后的老板自然不会是凡人。

港岛社团文化深厚，但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在杜老志闹事。

因为这里的客人里，有太多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今天边个包场？这可是杜老志可不便宜，一晚上光包场费怕都要上百万！”

“听说是英皇国际的秦老板包的场，英皇86年就开了英皇娱乐公司，一直没什么起色，这几年秦老板发了大财，看来想进娱乐圈搵食了。”

张青和周艳艳戴着墨镜，在停车场下来后，就听不远处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遗憾离去时交谈说道。

两人几乎同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今晚居然是外人的包场。

周艳艳犹豫道：“要是不去的话……有顾同邦、李兆慈他们在，连湾湾的温明成、孙士中也都来了。他们都是圈内的大前辈……”

其实这些人的资历，哪里会在意金曲奖，多半是为了来见张青才出现的。

张青还没下决定，从电梯出口方向忽然出现了一大批人，李铁带人原本围在四周，这会儿立刻向中间聚集了些，并且两个人自发上前数米，拦在最前面。如果他们开始动手，那么李铁会率先安排张青、周艳艳上车离去，其他人才能放开了动手。

不过张青看了两眼后就道了声：“是顾同邦他们，不要紧。”

李铁立刻说了声“收队”，安保又似松实紧的四散开来。

张青迎上前去，笑道：“邦叔，怎么下来了？”

随行而来的还有欧阳晚晴。

顾同邦哈哈笑道：“这个美女很不高兴，她也是才知道，今晚居然是秦老板的场子。话你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要打电话通知你，被我拦住了。”又指了指身边那个着装得体，戴着一副名贵眼镜的中年人介绍道：“青仔，这位就是英皇总裁秦耀庭秦老板。秦老板虽然是商人，但是很有胸怀，和人相交很诚恳。呐，港岛的老板我见的多了，连六叔、钟生在内，其实都不如秦老板会做人。这么说吧，跟在秦老板手下的人，没有跳槽的。就算有到期不续约的，也都是好聚好散，秦老板还送上一份离别钱。所以，那些离开的人也有一人骂过他。

最重要的是，港岛那么多娱乐公司的老板，除了六叔以外，我真的好少见有人愿意向大陆发展。湾湾有钱嘛，所以都抱那边的大腿。但秦老板不一样，敢在港岛说出‘我生在香港，但根在内地，心连祖国，与国家民族荣辱与共’这样话的人，需要好大勇气的，多少报纸骂他痴线。”

张青见秦耀庭伸出手来，便伸手相握，微笑道：“秦先生很看重内地市场？”

秦耀庭眼镜后眼眸微微一眯，凝视了张青几秒后，微笑道：“都夸青少为人真诚，今日一见，更胜闻名。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看重内地市场。但是，那也是至少二十年后的事了。”

张青收回手，点头道：“没错。所以，无论从商业角度来说，还是从战略层面，秦老板都是枭雄。将来，肯定会有一番大事业。”

顾同邦都愣住了，后面的李阳清、高泽欢、李明宇等也纷纷一怔。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张青可不仅是一个词曲作者，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

但这个语气……

是不是有点过？

秦耀庭却哈哈大笑道：“有青少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将来肯定有一番大事业，还希望有机会，能和杜娟集团合作，那将是本人最大的荣幸！”

杜娟集团和盛世投资基金的关系，瞒不过有些人。

盛世投资如今操盘手就是乔北严手下的金融头马，在这次亚洲金融风暴中吃到让人能嫉妒到原地爆炸！

这种传奇老板，怎么会没有资格点评一个身家十亿港币的“小老板”？

更不要说，张青如今在娱乐圈中的地位。

张青又一一与其他人握手之后，一大群人簇拥着他坐着电梯，上楼进了杜老志夜总会。

……

“哇！终于来了！”

看到大阵仗进门，正在欣赏舞台表演的一众明星、金牌制作人们停了下来，坐着的也都起立欢迎。

张青连忙加快脚步，远远的伸出手来，同“词圣”李兆慈还有湾湾来的温明成、孙士中等握手问好。

顾铨还是那样热情，夸张的哈哈大笑，给了张青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一群人开始夸起张青来……

“华人征战公告牌第一人！”

“必然摘得格来美奖第一人！”

“唱片大卖五百万张第一人！”

总之各种第一人！

张青对身边欧阳晚晴道：“欧阳姐，去拿杯酒。”

欧阳晚晴忙去取来，张青接过酒水后，大声道：“来迟一步，我错了，饮酒为罚，下不为例。好吧？”

顾同邦好奇：“为也？”

张青嫌弃道：“哇，你们一个个阴阳怪气嘲讽挖苦的样子好难看啊！受不了了，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温明成对孙士中、李兆慈高兴道：“我说什么？我说什么？青仔国学学的很好的，肯定能持的稳站的住，不会迷失自己！怎么样？你们就会说他年轻……”

张青笑道：“学无止境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能取得一点成绩，运气占了大部分。西洋音乐发达，听的多了，看的书多了，欣赏的电影、电视剧多了后，就尝试着写了几首歌，但也掏空了想法。可见，腹内还是空虚。几位都是开创华语流行音乐的开山祖师，还请你们多多指教，不要过于表扬。我终究只是一个大学生，也害怕被捧杀。”

话虽如此，但大家居然一起鼓掌？

张青连连摆手，又拱手道谢。

孙兆中难过坏了：“我们湾湾怎么就不能出一个这样的年轻人？”

看了半天热闹的徐珍笑道：“都是中国人嘛，分的那么清干吗？”

孙兆中比较严肃的看着徐珍点头道：“有道理！”

徐珍嘎嘎奸笑，即便在港岛，嬉笑怒骂之态也没收敛几分，道：“喂，你们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了吧？一杯酒就ok？”

顾铨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徐珍道：“你真不是好人！难道以为我们不知道，青仔千杯不醉？上次我们那么多人围攻他一个，他一个哦，我们……全灭！”

今日在场的还有几个港台歌星，都是大牌的，此刻听了一起配合着发出惊叹声来。

顾同邦都发愁了，道：“那怎么办？”

一个港岛乐坛大姐，辈分比燕若梅还高些，也是唱歌颇有实力的歌后，这会儿笑道：“都是音乐圈的人，还能搞也？唱歌啦！”

顾同邦一拍脑门，大喜道：“对！唱歌，唱你藏着的新歌！

青仔，你一定要唱到她们发癫，不然……我们就给小龙女敬酒！”

张青惊讶道：“你要不要这么毒？”

顾同邦和徐珍抱在一起大笑，秦耀庭趁机叫来四个年轻人过来，道：“这是圈内最红的词曲制作人，你们能认识，是你们的福气。”

两男两女一起给张青鞠躬问候。

秦耀庭连名字都没介绍，张青倒是一一问了姓名，最后笑道：“听声音都不错，有机会合作。”

四个年轻人都高兴坏了，即便是那两个帅气的男生，看得出平日里也是桀骜不驯的主儿，这会儿却都十分乖巧……

“你在这废什么话？别想拖延过去，快上快上快上！”

顾同邦和徐珍一起催促。

张青问道：“乐队在哪？电子琴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