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吴良笑道,眼见巫女呼似乎对他这个决定有些微词,便又解释道,“此物放在此处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埋于地下被泥土与湿气逐渐腐蚀,成为一堆毫无用处的铜锈,要么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发掘出来,前途未卜。”
“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应该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倒不如教我将其收回,若是能够收藏于国库中妥善保存,也算是为天下隐居的吕氏后人保住了根源,或许能够保留更久的时间。”
“你觉得呢?”
“……”
听了吴良的话,巫女呼随即陷入了沉默,如此思索了良久之后,才向吴良提出另外一个想法,“我亦算是吕氏后人,吴太史可否教我将其带回倭国珍藏?”
“不行。”
吴良很是干脆的拒绝,接着正色说道,“姜太公是我国的人,姜姓吕氏亦是我国的一条血脉,齐国更是我国的疆域,因此这吕氏族谱理应属于我国……呼姑娘,你这个想法可是很危险的。”
巫女呼知道吴良不是再与她商量,因此也不敢与他争辩,只得退而求其次道:“那么吴太史可否允许我使用布匹将这族谱拓印下来,如此我与我家先祖在倭国便也有了可以查证的根源。”
“这个嘛……”
吴良揉了揉下巴,一双眼睛滴熘熘的打量着巫女呼,嘴角随即浮现出一抹奸笑,“那就得看呼姑娘的表现了。”
“?”
看到这一幕,瓬人军众人顿时汗颜。
吴太史,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这么多人可都在这里看着呢,你如此公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没有一丁点害臊么?
就算你不在意我们,这也没关系。
可是白姑娘与甄姑娘也都没死呢好吧,你好歹估计一下她们的感受可以么?
何况硬要说起来,白姑娘与甄姑娘的姿貌哪个不在这个倭国巫女之上,哪一个不是全心全意待你,你至于饥渴到见到个年轻女子便提这种要求的地步么?
“……”
白菁菁与甄宓亦是面色冰冷,二人受到这个时代婚姻习俗的影响,其实都不是不能接受吴良纳妾。
尤其是甄宓,她甚至还希望吴良多纳几个美好贤淑的女子,这样才能多留下一些优质后代,使得吴良能够后继有人,发扬光大。
但在甄宓的眼中,巫女呼还远远达不到“美好贤淑”的标准。
尤其是巫女呼的血统,她随时吕印的后代,身体中流淌着吕氏的血液,但吕印一个人又不可能传宗接代,当初被姜太公放逐倭国的时候肯定也没有带女子,那必然只能与倭国当地的女子繁衍后代。
如今延续了千余年,后代再不断与倭国人通婚,到了巫女呼这一代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代,她体内的吕氏血统自然也早已无限稀薄,反倒是倭国人的血统占据了主导。
不信看巫女呼那矮小的个子。
这便是倭国人的血统占据了主导的最好证明。
巫女呼并不要求吴良必须得找名门望族的女子延续后代,但巫女呼这种拥有不良血统的女子却是绝对不行!
与此同时。
“?!”
巫女呼更是呆立当场。
如此愣了整整3秒钟之后,忽然又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中将头埋进了胸口,脸颊与耳朵早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其实她在吴良面前已经失去了大部分隐私。
此前在祖洲,吴良给她做心肺复苏术的时候,便曾解开了她的衣物,后来又在她的臀部刻下了纵横家的印记。
不过这些都事出有因,巫女呼算是比较看得开的人,也可以坦然接受。
可现在,吴良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了如此直接的要求,这未免也太……等等!
不知所措之中,巫女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起了自己的立场,她可是倭国巫女, 是倭国的使团成员,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代表的便是倭国,在听到如此无礼的要求之后,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表现?
如此想着,巫女呼面颊上的红晕开始消退。
她重新抬起头来,取而代之的已经不是方才的无措表情,而是颇为理性的冷漠。
“……”
巫女呼张了张嘴,她觉得有必要立刻提醒吴良,他是在与倭国巫女、倭国的是团成员打交道,而不是一个任他予取予求的无知女子。
但就在她的话刚要说出口之际。
“君子请自重!”
耳边已经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娇叱。
“?!”
这忽然的声音也把吴良吓了一跳,不解的望向一脸严肃的甄宓,你喉辣么大声干嘛?
“君子。”
甄宓走上前来,先是略带歉意的对巫女呼微微颔首,这才又看向吴良苦口婆心的劝道,“妾身以为君子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若是如此恣意妄为,传扬出去恐怕影响君子的名声,何况君子忘了么,这次回去你还要迎娶曹使君的女儿,这件事传到曹使君耳中,只怕也不太好……”
“所以这与我教她回到陈留之后帮我解开齐哀公与丘穆公墓中发现的谜题有什么关系?”
吴良露出一张正直脸。
其实看到众人的反应,吴良便已经知道他刚才的神色与话语可能给大伙造成了误会,而且误会还挺大。
不过他还是想不通,像他这么正派的人,就算刚才的笑容略微猥琐了一些,但也不应该叫大家往那方面想吧?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一只下半身动物?
第七百七十一章 军师祭酒
“……”
众人顿时集体失声,甄宓面露尴尬之色,愣了片刻才对吴良笑道,“原来君子是这个意思,妾身方才可能误会了。”
而心中最尴尬的其实还是巫女呼。
毕竟刚才甄宓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已经点明了吴良对她提出的“无理要求”,而作为当事人,她当时也的确差点表错情,好在甄宓横插了一杠才使得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否则恐怕只会更加尴尬。
最重要的是。
旁人不清楚,巫女呼却对自己的内心了如指掌,她必须得承认,方才她的心中的确荡起了涟漪,否则第一个反应便不应该是面红耳赤的低下头。
当然,这种微妙的情愫也并非是方才才出现的,而是在这之前,早到此前还在祖洲的时候……与吴良在同样的部位刻下纵横家的印记便是她耍的一点小心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就是觉得必须这么做。
不过巫女呼也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心中虽然略有些尴尬,但表面上她的神色却是极为淡定,很是自然的接过话茬道:“吴太史,我答应你,回到陈留之后定会用我所知的一切去帮助你解开那些谜题,不会有所隐瞒,但也请吴太史不要忘记此前的承诺,务必将‘太平道’的教义找来教我带回倭国。”
“一言为定。”
吴良点头应道。
“多谢吴太史。”
巫女呼施礼谢道。
两人的表现都极为平常,似乎方才的那场误会并未发生过一般。
瓬人军众人见此亦是不再纠结那场误会,尴尬也随之化解,接着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
至此郁洲山的事情便算是办完了。
而海水亦是在昨天晚上便已经涨了回来,重新将鬼洞的入口淹没,不论徐福是否已经切断了进入祖洲的途径,又或是直接将祖洲毁去,以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十几年之内也断然不可能有人再进入鬼洞。
因此此事也不需要吴良再去费心。
于是吴良决定班师回朝。
离开朐县之前,吴良将此前绑走作为人质的孩童都送了回来,朐县的百姓与黄巾贼亦是将这次赶海得到的一些已经经过处理便以携带的海鲜制品送给了瓬人军,官兵与黄巾贼如此依依惜别的画面,在这个时代也是极为少见。
如此五天之后。
瓬人军顺利抵达了东海郡的郡府郯县。
这是一座颇有战略意义的军事重镇,历任盘踞徐州的势力都一定会在此布下重兵。
若是此前出门在外,吴良一定会尽可能的避开这样的城镇,免得为自己惹来麻烦,但这次不同于往,整个徐州都是曹老板的地盘,并且目前徐州的局势还十分稳固,进入这样的城镇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不过时机情况到底还是与吴良的想象有一些出入。
吴良率领瓬人军刚刚来到郯县的城门下,守城的官兵便立刻警惕了起来,甚至都没有给吴良亮明身份的机会便已经将他们围了起来,甚至还有弓手搭起了弓,全然一副战时才有的戒备状态。
“吴太史公干经过此处,你们这里究竟是谁主事,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杨万里见状立刻走上前去,大声对着那些守城官兵喝道。
“吴太史?哪个吴太史?”
守城官兵中一个领头的中年男子当即颇为强硬的回应道,“我管你什么吴太史,如今臧将军率大军前来此处驻扎,更是公干中的公干,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太史的人,若是不想死便先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万事等臧将军定夺,如果不然,休怪我下令将尔等当做奸细射杀!”
臧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吴良的眉头随即蹙了起来。
史书中曹老板麾下姓“臧”的将领并不多,吴良只能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叫做“臧霸”,原本是吕布麾下的部将,也被后世誉为八健将之一。
曹老板收拾掉吕布之后,臧霸便藏了起来,后来被曹老板找到,非但没有责罚,还对其委以重任,而臧霸也并未令曹老板失望,不但在后来的官渡之战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之后的许多战役中亦是屡建战功,官至镇东将军,封执金吾。
那么这名守城将领口中的“臧将军”,会不会便是臧霸呢?
怪只怪这次吴良松懈了,若是平时,吴良每走一步,都一定会命杨万里率人前去探路,务必做到对前路上的情况清清楚楚才会靠近城镇。
而这一次行军在曹老板的地盘上,吴良自是放心胆大,因此便并未教杨万里探路。
否则便不会不知道这里的“臧将军”究竟是什么人了……
“公子……”
面对这种情况,杨万里自然不敢擅作主张,连忙回到吴良身边请他定夺。
吴良则抬手打断了杨万里,接着主动走上前去,大声对着那些守城官兵喊道:“你所说的臧将军,可是臧霸臧将军?”
“既然知道臧将军的威名,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那个领头的中年男子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果然。”
吴良点了点头,随即回身看向了身后的瓬人军兵士,摆摆手道,“兄弟们,是自己人没错,都放下兵器吧,莫要引起误会。”
说完他又对那个领头的中年男子喊话道:“我们放下兵器,也劳烦你即刻派人前去通报臧将军,就说外面的人是太史令吴良,他听了自会前来见我。”
“……”
上一篇:神路:我变异出了多个金手指
下一篇:我,女帝相父,开局指鹿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