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不愧是活了数千年的狐妖!
吴良真是越来越觉得甄宓对自己胃口了,这种有颜值有头脑会的花样又多的美人,换了谁也没有办法拒绝。
“元放兄言重了。”
吴良一边将那只狐仆抱入怀中肆意抚摸,吴良笑呵呵的对左慈说道,“我怎会有处置元放兄的想法,此举只不过是自保的手段罢了,元放兄欺骗于我还是小事,倘若元放兄得了秘法又要加害于我,便不得不防着些了,毕竟这‘尸解法’非同小可,我还真未必是元放兄的对手。”
“既然如此,有才贤弟如何才肯将那遗世之物归还于我?”
左慈此刻哪里还有心情与吴良扯皮,直截了当的问道。
“先等等离开这处秘境再说吧。”
吴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话说如今元放兄已经传承了‘尸解法’,与之前的元放兄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又或是掌握了什么不同凡响的厉害本事,可否请元放兄不吝赐教?”
“有才贤弟既然知道这兕头骨上所刻便是‘尸解法’,怕是早已知道‘尸解法’有什么特点,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左慈皱起眉头反问道。
“文献记载哪有元放兄言传身教说的清楚?”
吴良依旧坚持,又掂了掂手中的铜钵,竟还故意做出一个没拿稳险些将那铜钵摔在地上的动作。
“有才贤弟可拿稳了!”
左慈当即吓得面色一变,下意识的伸出手向前走了两步,见吴良最终没有摔落下来之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敢继续上前抢救。
再看到吴良眼中划过的一抹狡黠。
左慈自然也明白过来吴良刚才只是耍了一个假动作,可惜如今他的命脉就掐在吴良手中,他也只能咬了咬牙,无奈的说道:“既然有才贤弟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好驳了贤弟的面子,便依贤弟的意思说上一说吧。”
“其实得了这‘尸解法’,便是将我的魂魄与生机假托在了那铜钵之上,而贤弟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我分出一缕魂魄与生机捏造出来的分身罢了。”
“若说真有什么不同之处,也不过是这个分身与活人之间的区别。”
“我这分身可以不吃不喝,不惧刀枪水火,只要我生机不尽铜钵不毁,便可不死不灭,最多只需耗些生机重新捏造便是,因此在不明真相的寻常人眼中,我如今已是无人可以奈何的神仙。”
不吃不喝,便是辟谷。
不惧刀枪水火,便是不坏之身。
不过这说法却并未涉及到甄宓此前说起过的另外一个词——变化。
非但甄宓说起过“变化”二字,就是史料中的记载也同样提到了这两个字,并且还有相关的具体事件加以佐证。
因此吴良有理由认为左慈还有事情在隐瞒他,于是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
左慈却似乎被难住了,沉吟了片刻才终于说道,“也没什么了啊,有才贤弟究竟想问些什么,可否给我提个头。”
“变化。”
吴良笑道。
“哪有什么变化,最多只是能够借用没有了魂魄的人与动物的身体,但此类身体大多数都是死尸,暂时借用一下是可以的,时间稍微久一些,死尸开始腐烂便没有用处了。”
左慈连忙解释道,“贤弟请想一想,若是我真能够变化,此刻为何还要以这副模样示人,若我化作贤弟的模样,又或是化作典韦的模样,岂不是便能够趁乱混淆视听?”
说的很有道理啊……
吴良倒信了左慈这番说辞,左慈“捏造”的分身甚至连那只眼睛都没有复原,这可不像是一个精于变化的人的表现。
至于此前甄宓所说的“鲧”与“参”的事情,恐怕另有蹊跷。
非要说起来,其实没有魂魄的人极有可能也是存在的,比如当初在公输冢中那些被打下绝户桩的“无魂之人”,再比如后世常说的“植物人”,“植物人”究竟有没有灵魂,也尚且是个未知数。
不过他却依旧有些不甘心,接着又说了两个字道:“房中。”
“房中?”
左慈一愣,面露疑惑之色。
“房中之术。”
吴良看出左慈大概率应是也没有掌握这个本事,何况这“尸解法”与“房中之术”本就是两门截然不同的术法,或者说两者根本就是平级,“房中之术”大概率不会囊括在“尸解法”中。
再者说来,“尸解法”等于舍弃了身体。
而“房中之术”却需要用到身体,并且强化的也是身体。
两者非但应该是平级的术法,本质上还是互相矛盾的术法,实在很难联系在一起……
但吴良还是忍不住想要多问一句。
毕竟这是曹植的《辩道论》中特别提到的事情。
相比较而言,此事的可信度比那些史载传说更加可信,因此吴良有理由认为,左慈掌握“房中之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又在什么地方?
“有才贤弟,这房中之术我可是真不会,何况如今我已经摈弃了身体,要这‘房中之术’又有何用?”
左慈皱起脸来,有理有据的说道。
正说到此处。
“嗷嗷!”
吴良抱在怀中的那只狐仆却忽然又叫了起来,而后一挺身便挣脱了吴良的手,落在地上之后扑向了吴良此前用来包裹那些小型甲骨文献的冬衣。
“?”
吴良不知狐仆想做什么,却也并未阻拦,而是静静的看着它的一举一动。
眨眼之间。
狐仆已经将那件冬衣扒开,一只小爪子指着那个露出来的人头骨,又冲吴良“嗷嗷”叫了一声。
“这是……”
吴良微微愣了一下,但如今他与甄宓已经越来越有默契,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下之后,便领会到了甄宓的意思,顿时面露惊喜之色,“你是说这个人头骨上面记载的便是‘房中之术’?”
“嗷嗷!”
狐仆重重的点了下头。
完美!
吴良自是大喜过望。
到了这一步此次行动便已是大获丰收,尤其是这“房中之术”,他心中不知已经期待了多久,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吴良连忙走上前去,将那人头骨重新包裹起来,还特意又多裹了两层,令其得到最好的保护,免得一不小心乐极生悲。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自己是否是“房中之术”的有缘人。
但吴良也完全没有必要非在这个时候释义上面的内容,这种术法最好还是等出去之后,与甄宓寻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细细解读为妙。
“嘁……”
而那狐仆看到吴良的举动,脸上竟露出一个极为生动的鄙夷神态,甚至嘴巴里面还发出一个嘘声。
“乖,这东西对你好,对我好,对菁菁也好。”
吴良轻轻拍着狐仆的小脑袋,一脸猥琐的笑道。
“啊呜!”
狐仆忽然回头在他手上来了一口。
……
好在甄宓还算有些分寸,狐仆这一口并未咬破吴良的皮肤,只是给了他一个警告。
事已至此,这处秘境的探查工作基本也就到了尾声。
手中拿着那个“铜钵”,吴良对左慈的信任程度也随之增添了不少,随即命他继续帮忙释义其他的中大型甲骨文献。
那些甲骨文献便都是一些相关这处秘境的卜辞与大事记录。
其中吴良认为最重要的便是那段往事的记录:
“原来“鲧”的野心比吴良想象的还要大,并不仅仅只是治水重臣那么简单。”
“早在尧帝在位的时期,“鲧”便已经对帝位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时尧帝年事渐高,逐渐无法对臣民产生足够的震慑,就像狼群中头狼与狼群的关系一般,许多部落的首领与有权势的人见尧帝逐渐势弱,于是都开始蠢蠢欲动,使得权力交接的事情变得十分复杂与危险。”
“其中势力最大、野心最为明显的共有四人,这四人分别便是共工、獾兜、三苗、还有“鲧”……”
而据吴良所知。
其他的史书中也的确将这四人合称为“四凶”,甚至将他们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妖魔化,后来舜帝上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流放四凶”。
最后共工被流放于于幽陵,以变北狄;
獾兜被流放于崇山,以变南蛮;
三苗被流放于三危,以变西戎;
鲧则被殛死于羽山,以变东夷。
“四凶”中的三凶都被流放,唯有“鲧”一人被杀害,如此特殊的待遇便足以说明“鲧”在帝位之争中所起的作用有别于其他三凶。
而这些甲骨文献给出了答案,只不过这些甲骨文献的主角是丹朱,这些只能从丹朱的视角来进行记录:
“当‘四凶’表现出巨大野心的同时,还有两个人亦是这场帝位角逐的重要人物,一个是东夷群族的首领舜帝,另外一个便是尧帝的子嗣‘丹朱’。”
“尧帝希望能够将帝位传给自己的子嗣‘丹朱’,丹朱亦是自小便有如此志向,并不像后世发现的史书中记载的那般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只可惜丹朱自幼体弱多病,除了打猎、射箭之类的体能项目丹朱无能为力之外,德智方面的才能皆是十分突出,尤其是尧帝发明的围棋,更是被他耍的出神入化。”
“可惜这样的丹朱在那个时代略显羸弱,再加上他性子有些冷清,不善于与各个部落的首领和四岳拉近关系,又因体弱多病不善征战,以至于直到成年也不曾利用自己的身份形成自己的势力。”
“而舜帝则是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了东夷群族的首领,麾下势力十分庞大,就连四岳也在尧帝年事渐高时,逐渐倒向了年轻的舜帝。”
“舜帝更是借助麾下的势力与四岳屡次散发向尧帝施压,相继两次‘请求’尧帝将两个女儿许配给他,以‘女婿’的身份来拉拢尧帝麾下的陶唐氏族人……”
第六百一十四章 可怕的心计
这?
难不成并不是尧帝主动将两个女儿许配给舜帝,教她们前去考察舜帝的德行与能力,而是舜帝逼宫令尧帝不得不将两个女儿嫁给了他?
吴良有些摇摆不定,仿佛正在经历一场上古唐虞时期的罗生门事件。
一边是后世发现的古籍与民间传说结合整理而成的史料,这些古迹与民间传说都晚于上古唐虞时期,全部出自后人的手笔与口述,也是后世考古界的主流认知;
另外一边则是来自上古唐虞时期的甲骨文献,并且出自可以算作当事人的“丹朱”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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