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至于这些悬棺,吴良倒没有太过惊讶。
后世便发现了不少春秋战国时期的悬棺墓葬群,而鲁班乃是春秋末战国初的人物,在他的陵墓处出现悬棺群,倒也并不算跳出了吴良的考古认知,总归还是在比较容易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他倒觉得有必要重新考究一下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习俗。
虽说天朝从古到今都以土葬作为主流的墓葬形式,但悬棺墓葬群在天朝南北也都有发现,而且春秋战国时期的也是不少,这就很值得深究。
而且悬棺葬受地形与古时的科技影响,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工程量一定不小,耗费的人力物力亦是可以预见,绝非普通的土葬能够比拟,也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造的起的,可后世却发现了许多处修建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悬棺墓葬群。
这是不是可以从侧面推断。
悬棺葬也曾在春秋战国时期风靡过一段时间,而且是比较受贵族欢迎的那种欢迎,只不过受到人力物力的限制,才没有普及下去?
带着这样的想法,吴良并没有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而是扭头看向于吉追问道:“老先生,这地仙之宅究竟是何意?”
“公子请看这些棺材,它们高高悬于峭壁之上,公子以为是谁将这些动辄数百斤的棺材搬上去的?”
于吉笑了笑,不答反问道。
“……”
吴良佯装不知,摇了摇头。
后世要做到这种事简直不要太简单,不过若是放到春秋战国时期,又或是如今的东汉末年,还是十分困难的,因为这个时间段,考古界发现的文献中还并未找到与绞车、滑轮相关的提举技术。
事实上,吴良在东汉末年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并未在生活中见到与这类技术有关联的事物。
当然,并不是说没有这种技术,这种悬棺葬就没有办法进行了。
如果动用的人数够多,仅凭绳索与蛮力,吴良觉得应该也是有机会完成悬棺葬的,只是稳定性与危险系数恐怕要高出不少,一不小心非但劳工会丧命,墓主人也要随棺材一同落下百丈深渊,如果下面是这样一条河,棺材与尸首能不能找回来还要另说。
不过同时。
吴良又想到了另外一样与鲁班息息相关的事物——机封!
这玩意儿虽然在史书中只记载了寥寥数笔,后世根本就没有根据史书记载复原的可能,但通过描述可以的看得出,这起码也是一种半自动的下葬机械,若是这样的机械,便肯定会涉及到“提举”技术,这样才能够将棺材提起来,再放置到合适的地方。
而且有关“机封”的记载中提到:鲁班设计出“机封”,可以用机械的方法下葬季康子之母,其技巧令人信服,但当时盛行厚葬,这种方法未被采纳。
这段描述,若是不细想倒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若是细想……
“机械的方法”貌似与“厚葬”并不冲突,想要厚葬多陪葬一些殉葬品不就是了?
除非鲁班的“机封”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土葬,而是一种不符合主流的下葬方式,如此才会不被采纳。
难道“厚葬”便一定要用铁锹一锹一锹挖出墓坑,再一锹一锹埋土才算?
用上挖掘机挖出一个又大又圆的墓坑就不叫“厚葬”了么?
是不是这个理?
若去这么想的话,鲁班的“机封”很可能推行的其实是另外一种有别于土葬的下葬方式,比如……眼前的悬棺葬,这种下葬方式就很需要机械助力,完成“提举”工作。
当然。
这依旧只是吴良的推测,不能作数。
“唯有仙人,仙人才能够腾云驾雾,将重达数百斤的棺材放置于此。”
于吉摇头晃脑的道,“不过地仙却是有些抬举了此人,正所谓‘上士举形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地仙已入不死不灭之境,哪里还需要什么陵墓与棺材,因此葬于这‘地仙之宅’中的主人,最多只能算是尸解仙,还算不得地仙。”
这种说法便又有些玄学了。
吴良虽是一名穿越者,盗墓的过程中又见识了不少玄乎的邪物,但还从未见过这不死不灭的地仙,更没有一丁点像秦始皇一样追求得道升仙,永生不灭的想法。
就算于吉成天在他耳边“道果”来“道果”去的絮叨,他也只将这些说法当做天朝古代道学的传承而已,从未当真。
于是。
“老先生,这尸解仙又是何意?”
吴良对古代道学了解的还是太少,只能接着问道。
他在想这种说法会不会对这次的公输冢发掘有所帮助,其他的都无所谓。
“顾名思义,得道后可遗弃肉体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遗世而升天,谓之尸解,是尸解仙也。”
于吉笑了笑,又满面红光的道,“公子,若此处的墓主人果真是尸解仙,墓中定会留下些许尸解升仙的迹象,若是我们能够通过观摩这些迹象心有所悟,便距离求得道果又近了一大步,他日做个尸解仙亦是一桩美事啊,嘿嘿,老夫当初果然没有选错人,公子的确是老夫命中的贵人。”
“原来如此。”
吴良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尸解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至于于吉的后半段话,他倒并未放在心上,且不说没有亲眼所见他断然不会相信成仙的事,就确有其事,他也不愿做这个什么劳什子尸解仙。
若是没有肉身的话,许多快乐便都再也无法体会,就算真成了仙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此想着,吴良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白菁菁。
“?”
白菁菁投来诧异的目光。
“嘿嘿。”
吴良舔了舔嘴唇,冲其眨了下眼睛骚骚一笑,还回一记娇羞的卫生眼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摒弃了心中杂念。
而后他又将杨万里叫了过来。
“公子,何事?”
杨万里凑近了小声问道。
“骑上我的绝影驴沿河查探一番,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渡口能够讲咱们送到对岸去。”
吴良说道。
这附近十几里外便是山都城,山都城虽然不算是大城,但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渡河的需求,这年头就不要想那种能够横跨这种大河的大桥了,还是摆渡的渡口比较现实。
“诺!”
杨万里应了一声,然后便又愣住,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公子,你真让我骑绝影?”
要知道这可是曹老板赏给吴良的名驹啊,杨万里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需知这个时代的名驹,可比后世的豪车精贵的多。
除去本就脱颖而出的脚力,这玩意儿可不是有钱就能骑的上的,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怎么,不愿意?”
吴良回头斥道,让杨万里骑乘绝影,只是为了节省一些时间。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谢过公子,属下这便去办事!”
杨万里忙不迭谢道,激动异常的奔向绝影。
“咻——!”
结果这个家伙才刚刚踩上马镫,绝影便忽然像是受惊了一般猛地发出一声嘶鸣,而后疯狂的撂起了蹶子,瞬间将杨万里掀翻在地。
“这……”
吴良倒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曹老板命人将绝影送过来之后,绝影便温顺的很,从来没有对他耍过性子,更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那时吴良还夸赞绝影训练有素,果然是匹好马来着。
“莫不是这附近有什么令绝影感到不安的地方?”
吴良心中疑惑,连忙带人过去查看。
“哎呦……”
杨万里已经叫唤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在倒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害,只是胳膊肘子擦破了一点皮,学名叫做“软组织挫伤”。
“刚才怎么回事?”
吴良见杨万里没事,这才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
杨万里哭丧着脸委屈道,“我就正常上马,也不知道绝影受了什么惊,忽然就撂起了蹶子,我没防备住就摔了。”
吴良四下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会令马匹受惊的东西,这才走上前去摸了摸绝影的鬃毛以示安慰。
此刻绝影却是温顺得很。
似乎是为了便于吴良抚摸,打了个响鼻之后还把头低了下头,甚至眯起眼睛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哪里有一丁点此前的暴躁。
接着吴良又尝试着踩住马镫。
绝影依旧眯着眼睛,并未有任何不良反应。
“嘿!”
猛地一使劲,吴良已是翻身上了马背。
此时绝影才终于睁开眼睛,脑袋也随之抬了起来,马嘴微微向下低垂,胸口却是抬得老高,浑身上下的紧实肌肉也是崩出了充满力量的轮廓,雄健的气势瞬间展现了出来,仿佛只需一声令下便要起飞一般,好不威风!
真是一匹好马!
看到这一幕,瓬人军众人无不在心中感叹。
“没问题啊。”
吴良心中疑惑,又翻身跳下马来,一边将手中缰绳交给杨万里,一边对他说道,“你再试试,速去速回,不要耽误功夫。”
“诺!”
杨万里应了一声,连忙接过缰绳。
与此同时。
绝影也是扭头看了杨万里一眼。
“咕噜!”
杨万里身子随之一僵,握着缰绳却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只是咽了口口水一脸惶恐的对吴良道,“公、公子,你看到了没有,我刚刚被绝影瞪了一眼,它好像是在警告我,叫我离它远点……”
“你在跟我扯犊子?”
吴良顿时哭笑不得,差点一脚踹过去。
“什、什么叫扯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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