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魔法与东方帝国 第70章

作者:大英柱石梅中堂

“呃……”

“说的好啊。”夏洛特看起来很高兴,转头对艾伯特说:“你看,人家这才是有价值的建议。不像你,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伙的。”

“这管我什么事啊,不都是随便说说么。”艾伯特很是无语,只能抱怨几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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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推荐下《大明王朝1566》。时间有限的话看前半段就行了。

PS2:正统性的论证……基本上都是各说各话

例:

“我朝为明复仇讨贼,定鼎中原,合一海宇,为自古得天下最正。”——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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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节 番外篇(61) 夏洛特与合理娶嫁

“这倒没什么,我就是震旦人,肯定更懂一些。”张威说道:“至于具体的人选……当时的显学,是儒家公羊学吧。”

“是的。除此之外还有道家墨家之类,但这些人是发展最快的。”夏洛特说:“王国和汉朝士人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应该不成问题。”

“哎,我也是震旦人,可惜我连你知道的这些都不懂。”黄娟自嘲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这个学那个学的……”

“因为儒家的各种分支太多了。”张威说:“百家之中,就他们那边派系最多。不作区分的话,就太混乱了。”

“为什么他们多?”黄娟好奇道。

“这个我听人讲过。因为他们有书,有老师。”夏洛特回答。

“这又怎么说?”黄娟问。

“我听说,周朝的时候,书籍都是被官府垄断的。有资格的人,才能去官学里学习。”夏洛特说:“孔子把周朝的典籍选出一部分,作为教材,讲解给学生,传播了出去。”

“因为他最早开办私学,之后学习《五经》的人,大部分都是通过他这条路子,得到知识和教育的。如果按师承,百家里绝大多数,都能看做儒家的后学。所以他们肯定分支最多了。”

“可是,孔子不是个保守派老顽固么?怎么干这么破天荒的事情?”黄娟有些惊讶。

“孔子开私学都不知道么?”夏洛特有些无语:“我不知道中原学者怎么理解,但要按我自己的想法,这应该是他最重要的举措了。甚至比开创学派都重要。”

“为什么啊?”艾伯特问。

“把圣经翻译,教授给信徒,传播出去。”夏洛特比喻道:“他干的就是这种事,甚至更多……明白了么?”

“那他怎么活下去的,还敢到处乱跑。没人抓他么?!”艾伯特吃了一惊。

“可能环境不一样吧。”张威试图解释道:“毕竟不能拿西洲的环境套这边。”

“但垄断教育是个通用的举措。”艾伯特说:“从古至今,只要有条件,上层总会想办法垄断教育,减少自己受到的威胁。他这样做……也不知道他怎么应付这些利益受损的人。”

“也不是没有主张愚民弱民的。”张威说:“各种观点都存在,人家自有应对的办法吧。”

“总觉得形象有些……崩坏。”黄娟无力地说:“要是真有人抓他,估计就成了普罗米修斯式的人物了……”

“呃,可能……都打不过他吧。”夏洛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对了,你刚才说大多数,那也有不是跟他学的?”艾伯特继续询问,打破了尴尬。

“还有老子啊。”夏洛特说:“老子自己就是周王室掌管图书的官员,当然不需要找其他人教自己。只是和孔子不同,老子好像不太喜欢教书。所以没留下太多作品,也没有这么多弟子。”

“那……老子打得过孔子么?”黄娟也跟着问。

“???”夏洛特歪了歪头,满脸疑惑。

“你……你别理她。”张威努力控制表情,打圆场道。

“不是,我真的不太懂。”黄娟急忙解释道:“老子还好,孔子……我经常看各种书里提他,以前感觉就是个迂腐守旧的老坏蛋,坑害震旦两千年那种的……”

“那现在呢?”艾伯特问。

“呃……性格激进还很能打的暴力坏老头?”黄娟想了想,试探道。

“……这都什么啊?”艾伯特忍不住捂着额头,有点后悔问她了。

“没办法,有些人啊,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只凭各种碎片式的知识,给人物贴标签。”张威嘴角抽搐了下,看了眼黄娟,抱怨道:“哪怕你给她讲新知识,她也只是不断添加、更改标签而已。拼出缝合怪一样的奇怪印象,当然不奇怪了。”

“你说谁呢?”黄娟大为不满。

“……”

“你们说的,我不太了解。”她见夏洛特也在好奇地瞅着自己,只好说:“就比如传播书籍,我看的说法却说,他把周朝的典籍都删改破坏了……”

“他就是鲁国一个大夫,还没当多久,人家周朝凭什么让他删改典籍。你也太高看他了。”夏洛特无奈地说:“他千里迢迢,跑去周朝的图书馆搞破坏,那就不是打不打得过老子的问题了……你这都看的什么东西啊。”

“而且,那个时代,编教材不是容易的事。”张威也耐下心解释道:“就算我们现在的课本,选录了《三国演义》,也不会把《三国演义》整本都放进去吧?肯定是需要选择、摘取的。不能因为原书失传了,就指责编教材的人。”

“这些教材大家都在用,所以才没失传吧。倒也不全是他们的功劳。”夏洛特说:“经书是孔子编纂出来,传播出去的,但不能说它就是孔氏的私有物。这就和大同的思想一样,儒家论证的最完整,传播的最广,但它并不是儒家自己的东西。”

“后世有这个想法,恐怕是秦朝之后了。”她想了想钱程的话,说道:“秦政焚烧诗、书、百家语,让民间诸子的藏书都损失殆尽。项籍把秦朝宫廷又烧了一遍,这下连朝廷藏书也没了。两个纵火狂之后,只有儒家偷偷藏下来的典籍最多,渐渐恢复了一些。后世见此,就显得只有他们还在用这些书了。”

“哦……秦政是谁?嬴政吧。”黄娟点点头,又反应过来:“我没见这种说法啊。”

“书上都是叫始皇帝,叫祖龙,在之前叫秦王。哪怕不喜欢他的儒生,正式场合也是叫始皇的。”夏洛特说:“我是直呼人名习惯了,有时候改不过来。”

“我只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奇怪……”黄娟说。

“不奇怪啊。国名作为氏,加上私名,就是全名了。”夏洛特说:“大家都是这么叫的。践土之盟的文书就说,‘王若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这些诸侯的名字,都是国名加私名的格式。”

“或者换个说法,就好理解了。这些人其实就是‘晋领地的侯爵,重耳·冯·晋’,‘蔡领地的侯爵,甲午·冯·蔡’,‘宋领地的公爵,王臣·冯·宋’……你看,这样就明白多了。”

“没错,我们至今都还用这种名字。”艾伯特点点头:“你们大概是离贵族时代太远了,所以觉得生疏。但贵族的家族名,确实就是跟着领地和职业走的。”

“没错,比如春秋末年时,赵氏有个族人叫赵午,他担任邯郸的大夫,所以也叫邯郸午。这两个名字是同一个人。”夏洛特说:“至于姓,那是女人用的。除非你们这里的秦始皇是女人,否则也不该拿姓称呼。史书只说田氏代齐,不说田氏代姜。因为齐才是人家的氏。氏只能取代氏,它和姓不是一个体系的。”

“一直到汉朝,习惯都还保留着。用封地或者住处当氏很常见,而且正式场合,依然是官职加私名的格式。”她举例道:“比如……假设一个刺史叫钱程,他写公文的时候,署名就是‘刺史程’。这份公文如果是兵事,报到长安处理,回文的署名大概率就是‘大司马骠骑将军去病’。另一方面,如果他担任司马的时候,登记文档,书写公文,那就是‘司马程’,虽然他根本不姓司马。”

“好像是这样。三国时也一样吧?”张威想了想,说:“当时的正式文书里,称呼诸葛亮,不是像现在这样叫他‘诸葛丞相’,而是叫‘丞相亮’。史书里也是这么记录的。”

“这应该是种过渡。”夏洛特推测道:“西周时还是世卿世禄,贵族的领地和官职都是世袭的,不会轻易变化,所以这种氏很稳定,能够作为正式的名字。越到后来,官职变动越频繁,总不能不停地改姓,这个称呼法也就渐渐没法再用了。”

“我看书上说,研究那个时候的历史,一个重要障碍就是名字太乱。”张威笑着说:“史书里,铭文上,不同资料里,用的不同姓名,可能是指的同一个人。天天改来改去,都分不清了。”

“汉朝的时候确实乱。”夏洛特说:“不但老规矩没了,人们还经常乱改姓,这些姓氏还没有明确的规律。汉朝迁徙列国王族,只有齐国田氏人最多,就把他们分成八支,直接把第一、第二这些编号当姓氏了。”

“怎么感觉和犯人一样……”黄娟评价道。

“也确实是对待犯人的态度了。”夏洛特摇摇头:“还有更惨的,开国功臣夏侯婴的曾孙,和平阳公主结婚。公主跟母亲家,姓孙,结果娶了公主的这一支,后代全都改姓孙了。后来这位侯爵和皇帝赐给自己父亲的婢女通奸,封地爵位被废除。到最后,姓氏没了,爵位也没了……”

“怎么这人也是通奸啊?”黄娟问。

“哦,和小妈或者姐妹通奸,是汉朝贵族常见玩法。都见怪不怪了。”张威摆摆手。

“自古都是妻子跟丈夫的姓,能反着来,确实过得挺惨。”艾伯特笑道:“贵族都这样,一般人果然是消受不起公主的啊。”

“不是公主的问题。”夏洛特纠正道:“教训是,结婚的时候,不要找过于强势的女方。看起来是占了便宜,实际如何,可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也是……”艾伯特想了想,点头道:“很可能是女方的父兄,想要控制自己领地的。不防不行啊。”

“尤其是汉朝那种环境,女方如果势大,女婿的日子普遍都不好过——尤其是那种传承已久、声名在外,还有广有钱财的家族。如果能躲,还是躲掉好。”她想到了什么,又特别介绍道:“当然,对于在汉朝有点地位的人,倒是可以找个小国的公主。这就很不错了。”

“这,这样啊……”张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分析的,不过看起来挺有道理,只好跟着附和。

“可惜这儿没有汉朝人。要是哪天来了个,我倒是可以帮你劝劝他。”黄娟也跟着讲了个冷笑话。

“呃……是啊。”

几人干笑几声,匆匆结束了话题。

PS1:

孔某为鲁司寇,舍公家而奉季孙,季孙相鲁君而走,季孙与邑人争门关,决植。——《墨子·非儒》

(大意:孔某当鲁国的司寇,却不管国君,去侍奉权臣季孙氏。季孙氏给国君当宰相,后来出逃,为了逃命和城里的人争夺大门。孔某居然把栓城门的木头举起来,放这奸臣跑了,太坏了。)

PS2:

(夏侯婴的侯国)传至曾孙颇,尚平阳公主,坐与父御婢奸,自杀,国除。

初,婴为滕令奉车,故号滕公。及曾孙颇尚主,主随外家姓,号孙公主,故滕公子孙更为孙氏。

——《汉书·樊郦滕灌傅靳周传》

汉武帝的同母姐姐也叫平阳公主,先和曹参的后人,后和卫青结婚,但她母亲是王皇后。这个平阳公主母亲姓氏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不知道是史书记错了字还是有两个平阳邑。

第620节 番外篇(62) 钱程与驯妻之术

钱程兴致缺缺地转了一圈,最后又向图书馆走去。

宴会颇为无聊,到最后也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钱程应付了一圈,决定还是去有意义的地方。

当然,那些参与者看起来倒是乐在其中,一些人甚至喝得烂醉,东倒西歪地散在各处。钱程皱着眉头绕开几人,离开大厅。

他特意避开人多的地方,从角落离开。谁知,几乎没人的花坛边,还坐着几个身影。仔细看去,张威他们的副会长正坐在长椅上,和周围的人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几个震旦人和访客都酒气熏天,几步外都能闻到味道。

“会长啊,这几天,人家可是对你带理不理的。”走近些,他听到一个震旦学生醉醺醺地说道:“我看,你还是去把她喊来吧。”

“呸——”副会长啐了一口:“她算老几,让老子去找她。无非就是我和小婷亲热了下,被她看见了。屁大点事,搞得跟什么一样……”

“要不,我去和嫂子说说,劝一下?”另一个人看起来稍微清醒些,建议道:“其他人都有女伴,老张都拉了个妹子过来。现在这个场合闹意见,不太合适吧。”

“你敢?”副会长突然瞪大眼睛,发火道:“嫂子个屁,就是个婊子。老子掏了钱,还帮她家的忙。她敢和老子使脸色?婊子都比她懂事!”

“你们谁敢去找她,老子跟谁就过不去!”他借着酒劲喝令道:“爱谁来谁来!爷今天就在这儿坐着,就不信,没个女人自己贴上来。你们谁敢和小爷打个赌?”

“呃——”两个跟班突然被他骂了一顿,惊得酒都醒了些。然而旁边那个外国人正呼呼大睡,完全没理他们,也没法救场。

两人无奈,只好连连赔笑道:“不敢不敢。会长这么有魅力,今晚肯定有人倒贴。我们才不打这种肯定输的赌呢。”

“呵,嘴倒挺香。”副会长靠在椅子上,笑了笑。两人刚松了口气,他又突然瞪圆眼睛,叱骂道:“魅力你个头!马屁精——”

两人愣神间,他又手舞足蹈地教训起来。

“老子的魅力?老子才没魅力,那是老子的钱、和老子的爹有魅力!”他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懂个屁!一帮娘们,整天装的跟贞节烈女一样,实际上是冲着什么来的,老子自己能不知道?”

“还说要什么爱情……狗屁!”他用力捶了捶椅子:“我告诉你,那些女人都是些贱人。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心里想的,就是你的脸,还有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