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魔法与东方帝国 第178章

作者:大英柱石梅中堂

他想起了老赵的提醒,回想了下,觉得这位老兵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现在,他还是准备下后路为好。

v

题外话1:

近代的例子更典型:拿破仑10月份就从俄国撤军了。他行军经过的也是富庶的地区,按当时人自己的记录,进入俄国中心区后,物资并不匮乏,村庄的状态也很好。

然而他们不但抢空了当地,连自己的补给队伍都敢抢。

最后撤退的时候,没吃的了

题外话2:

法国国王查理八世进攻那不勒斯时,战斗很顺利,但占领当地后军队中爆发了性病,丧失了战斗力。

国王自己也得了病(与民同乐?),回去之后过了两年,没留下子嗣就死了。王朝绝嗣。

后来拿破仑的军队也是爆发了性病导致大量减员。有人调查墓葬后认为,很多人是死于梅毒,而不是俄国人。

(这东西各个军队都免不了,但屡次让整支军队毁于性病的也就法国人了……)

o

v

第92节 第六十七章 袭击

钱程看着周围的战况,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们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已经过了五天。

五天前的晚上,匈奴人趁夜赶到营地外,在凌晨发动了袭击。

钱程是被伊兰瑞尔直接从床铺上拽起来的,这让他多了一刻钟的时间,让部下做好准备,同时派人警告夏洛特。

“下回发现这种情况,还是请你帮忙直接告诉他们吧。”钱程说:“整支军队如果炸营崩溃,我们这点人,也只能逃命了。”

“他们关我什么事。”伊兰瑞尔面露不屑:“你不能死就行。”

“也是。”钱程想了想,只好点点头:“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我也肯定会先确保你的安全吧……”

伊兰瑞尔没回答,转过身离开了。

军中派出的斥候则一如既往地没有发出任何警报,估计又是被人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钱程担心派去的传令兵不被重视,索性自己跑去提醒他们。

夏洛特的营帐就在不远处,但门前的卫兵不让他进去。钱程又急又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反而摆起了架子。他推开卫兵想硬闯,正好碰上夏洛特的侍女走出来,说公主殿下正在穿衣披甲,又把他轰出去了。

钱程也没办法,好在她已经开始准备了。他离开营帐,又跑到巴里希人的帅帐。

这里有些混乱,但大体还算正常。让娜小姐这几天轰走了不少人,至少让中军这里恢复了些秩序。她也严格约束着那些贵族和骑士,总归没让他们像以往一样,在战前的晚上举办宴会,把所有人灌晕。

她自己一直和其他人住在一起,睡觉时就直接躺在营帐里,也不忌讳。钱程之前听到了不少关于此事的流言——都是阿尔比昂人说的。

这些人是巴里希人的老对手,相互之间了解很充分。他们不用想都能知道,一群巴里希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会发生什么。

不过这让她反应的速度快了不少。钱程赶到时,她正把一面旗子拿起来。几名巴里希贵族跟在她旁边,正在讨论着敌情。

钱程现在也没空管礼义的问题了。他大声提醒,让对方小心。

让娜小姐说她已经催促部下了。她还派人去阿尔比昂人的营地告警,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正说着,营地外围西北角亮起了火光。随后,立刻传来了一阵惊恐地尖叫声。

营地中的那些闲杂人员,原本是拖累行军速度的罪魁祸首,现在干脆变成了灾难源头。受到攻击后,这些人立刻炸了窝。他们到处乱窜,成功地将恐慌和混乱传播出去。

钱程还没开口,南边也升起了高高的烟柱。

他所在的位置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听见到处响起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营地四处都有交战声传来,应该是有人在就地抵抗。

然而匈奴人进展很快,甚至有人从他视野中驰过,向一边的营帐丢了个火把。清晨的风吹起,让火焰很快扩散开。

不过营地布置得很稀疏。不同国家的人、不同大贵族手下的人,都相互隔开,并未驻扎在一起。虽然这让他们彼此孤立,但终究没让火焰烧成一片。

匈奴人开始驱赶随营的平民,向这里涌来,试图让他们干扰守军的防备。钱程习惯性地想提醒士兵们,即使面对一路上已经认识的人也不要手软,中了敌人的诡计。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这里的守卫甚至懒得出声警告,他们依靠围栅,拿起长矛斧戟,干净利落地击杀任何敢于靠近的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自始至终,就没把那些人当回事过。

钱程环顾四周,一些仓皇逃窜的士兵也出现在视野中。他皱起眉头,回头看向让娜小姐。

对方似乎有些失落,正低头念叨着什么。

“我们必须反击!”钱程喊道:“集结你的部下吧,女士。不能让混乱继续下去,现在得有人给他们提起士气,让他们安心下来。”

对方点了点头。

“你看到他们从哪里来了么?他们的指挥官可能在什么位置?”她问钱程。

“风是从西面吹来的。”钱程判断道:“他们不会在下风口放火,那边可以排除。最早发现敌人和着火的都是西北角,那里是他们出发的位置。”

“夜间行军,即使是老手也不会随便乱走,他们多半是接近之后,黎明时才分成几支进攻的。他们的指挥官一定就在队伍附近。”

“我之前观察过地形,西边偏北一点,有个小土丘。偏南一点,有个废弃哨塔。那里都是制高点,指挥军队的人都喜欢呆在那种地方。我建议你派出精锐小队,试探地进攻一下。根据反应,可以判断出敌人的部署和动向……”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她转头吩咐周围的人:“跟着我的旗帜,我们向哨塔那边进攻。”

“也不要这么急啊!”钱程急忙制止道:“现在还是稳一些好,我们得先联系其他部队。贸然冲太远,风险太大。我不能确定敌人将领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后备兵力——”

然而她听不进钱程的建议,执意要出发。

钱程转而试图劝阻那几个巴里希贵族,希望这些更像专业军官的人能靠谱些。谁知他们也不多想,只说按她的命令进攻就行。

钱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扬起旗帜,整座营地的士兵都在大声欢呼。一大群骑士聚拢起来,草草准备了下,就跟着她冲了出去。

钱程想了想,还是跳上马跟上,希望他们别出大问题。朝阳渐渐升起,赤色的火焰和黑色的浓烟中,那面白底旗帜上的金色(?)图案很是显眼,隔了一段也能看见。

她胆子很大。有匈奴人从一侧放出一箭,箭矢咚地一声在头盔上弹开,她甚至懒得去看,只是继续领头向前进攻。

周围的士卒也陆续有人加入进来。

进入营地的袭击者已经零零散散,不少人还在抢掠物资、焚烧营帐,没料到反击会来得这么迅猛。巴里希人的冲锋威力十足,毫无防备的匈奴人小队碰上兵锋,顷刻间便被击垮。

他们身处营中,道路狭窄,无处回避,幸存者只能转身逃窜。反击的队伍倒卷着溃兵,一路奔出了营地。

营外,西南侧,大群匈奴骑手已经列好阵型,看起来正在等待一锤定音的时机。

见到有人仓皇跑出来,他们明显都有些惊讶。而营地后方的烟雾中,看不清人数的反击队伍正迅速接近。

匈奴头领急忙吹响号角,下令部众发起进攻。

让娜小姐一马当先,举起旗帜,一头撞进了匈奴人大队里。她的部下纷纷怪叫着跟了上去,催动战马,全力疾驰起来,不要命地涌入敌阵中。

太阳又升起了些,匈奴人逆着阳光,面向明晃晃的甲胄和兵刃,很是不舒服。

钱程在队伍后方,看见敌人还没让战马跑起来,就被那些巴里希骑士撞了上去。整个阵型像是挨了一拳,为之一滞。

更多的士兵从营地中出现,准备加入战斗。两侧的匈奴骑手开始迟疑,频频向中军望去。这时,钱程看见那面大纛倒了下来。

匈奴人开始转身逃跑。阵型很快裂成了两半,又崩解成众多碎片,四散而去了。

钱程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只好叹了口气。

一名自称阿尔比昂传令兵的人跑来,告诉他营中已经安稳。

“你们那边怎么样?”钱程问。

“我们还好。”他回答:“在阿尔比昂老家作战时,那里的土著叛贼就经常喜欢偷袭我们,也算习惯了。”

“另外,夏洛特殿下和其他长官们,希望你们尽快收拢队伍。有人发现了新的敌军动向。”他指了指营地,又补充道。

“这个对我说没用。”钱程笑着指了指远处那面显眼的大旗:“你得对她说。”

阿尔比昂传令兵看着那面旗,犹豫了下。

“那我就告辞了,先生。”他躬身答道:“无论如何,这次我们得谢谢她。”

钱程点头让他离开。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他回过头,低沉的鼓声渐渐清晰起来。

北方,一眼看不到头的骑卒出现在那串土坡的脊线上。

他们人马俱甲,队列有序,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里。数名萨满打扮的人正站在车上,用力击鼓。旁边,一群匈奴贵人聚在一起。一面长条形的龙旗高高悬起,在风中猎猎舞动。

这边,钱程看见夏洛特那面绘着纹章的大旗也升了起来。附近还有其他参战势力五花八门的旗帜。

最后几个匈奴人从南边逃出了营地。一队帝国士兵追到寨墙边,停了下来。北边,大群阿尔比昂弓箭手列队走出,他们显得有些狼狈,但士气还不错。那些人熟练地在地上打入拒马桩,准备防御。

另一边,让娜小姐也带着部下折返回来。这次她倒是很冷静,没有像钱程担心的那样,继续带人硬冲过去。

鼓声停了下来,敌人队列也停止了移动。

他们来得晚了些,似乎也是没料到这里发生的情况。营地里现在已经开始设防,让敌人暂时放弃了一鼓作气解决问题的想法。

不过联军也损失惨重。他们的补给几乎都被烧毁,随营人员也大量伤亡、逃散。

敌人应该也知道他们面临的困境,远远围住了这支队伍。

直到五天后,他们再次开始了进攻。

第93节 第六十八章 对峙

对峙一天后,众人就发现情况不妙。

他们缩在营地里,倒没什么问题,但和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了。现在物资不足,先头部队也早就被击溃,后续的队伍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没人敢拿这去打赌。

在这些敌人眼皮下行军也是件困难的工作。营地里的军官们,虽然大部分不见得有多么出色的军事才华,但都是些打了不少仗的老兵。现在监视他们的敌人和之前袭营的那些,显然不是一个等级的——这点,他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部署和意图,而自己的一举一动,敌人都清清楚楚。钱程也不敢建议他们主动出击。他见识过这些步卒的水平,对他们能撑几天实在缺乏信心。真让他们且战且退,十有八九会直接溃散掉。

也有人信心十足,认为可以冲出重围。巴里希人凑出了百多名骑手,准备和敌人较量一番,寻找漏洞溜出去。然而当天下午,匈奴人就把一堆首级丢在了军营前。

他们只好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