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绕半山腰
张士诚环顾众人一眼,神色凝重地道:
“总得以防万一啊,谁说得清官府里面的那些当官的,不会拿咱们的命,去染红自己的官袍?”
众盐丁听到这里,神情已有迟疑。又碍于张士诚威信,众人终于猛地一咬牙,点头道:
“我听士诚大哥的!”
“我也不愿受这闷气,大不了跟着士诚大哥一走了之!”
“那、那我也听大哥的……”
张士诚微微松了一口气,当即道:
“好,趁着官府的人还没有准备,尽快多喊些人来!”
一众亲近的盐丁各自离去,张士诚又沉吟了片刻,却是拉住了身边一盐丁,问道:
“伍掌柜,可还在?”
“在,今日盐场被强行赎买之后,掌柜的失魂落魄了一晚上。有人担心他出事,便让他留下来。”
张士诚闻言,点了点头,道:
“你去把伍掌柜,给我带来。”
这名盐丁闻言,有些不解地道:
“大哥,这个时候找他作甚?”
张士诚眼神一动,沉声道:
“若当真是最坏的打算,总要找人帮上一把啊。这盐场背后的东家,说不得愿意支持咱们,闹上一闹呢……”
盐丁眨巴着眼睛,半知不解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不多时,千余盐丁便被召集起来,聚集到张士诚面前。
与此同时,盐场之外忽然亮起火光,喊杀之声大作。
“盐场掌柜伍仟,纠结盐丁,抵御朝廷命令。奉上命,杀!”
“杀啊!”
县兵亮起刀兵,冲入盐场之中,见人便砍杀。
一众被张士诚召集起来的盐丁,见县兵之凶残,个个目眦欲裂。
张士诚手持扁担,眼神锐利无比,对着身边盐丁们朗声喝道:
“官府无道,不给咱活路。我张士诚,愿领大家杀出去!”
一众盐丁,举起手中的扁担、钉耙、锄头,齐声喝道:
“和他们拼了!”
“杀出去,求活路!”
于此同时,在常人无法看到的视线之中。
象征着夏国气运的玄色神龙,蛰伏金陵城,舔舐伤口。
无数道细小龙气,散溢天下之中。
伴随着张士诚号召盐丁起事的同时,整个海陵郡之上的散溢龙气,便顿时找到了宣泄口一般,齐齐汇聚而来,融入张士诚身躯之中。
是夜,海陵郡盐渎县动乱。张士诚起义,杀溃围剿县兵,领千余盐丁遁走……
第七十一章 兵临江州城!
夏国,江陵府。
数万云军,在狄青的率领之下,一路之上旌旗蔽天,毫不掩盖踪迹,更不阻拦暗中窥视之视线,浩浩荡荡地进军。
中军之处,帅旗、大纛之下,狄青甲胄鲜明,手扶腰间佩刀,驭马前行。
探马纵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朗声喝道:
“报!”
“启奏大帅,我军大部,皆已渡过沮漳河。前锋距离江陵府当阳县,已不足五十里!沿途之上,夏军探马渐多,已知晓我大军到来!”
狄青闻言,微微昂首,沉声道:
“再探!传令各部,警戒江陵府府城夏军,但有调动迹象,立时回报!”
“是!”
探马离去,狄青身边的一众将领,却是忍不住问道:
“大帅,江陵府大军当真有胆子与我军出城野战吗?”
整个江陵府之中,夏军不过三四万。虽都是精锐,但面对无论战力、士气,亦或是兵马数量,皆在其上的狄青部,也只剩下坚守城池这一条路子,轻易不敢出城浪战的。
狄青闻言,沉声道:
“当阳县,乃江陵府门户,扼诸镇之咽喉,为襄州、江城府之篱墙。一旦有危,夏军不可补救!届时,我大军便可逼夏国援军出城野战,尽快拿下江陵府府城!”
之前说过,江陵府位置极为重要,位于襄州、岳州之间,扼长江水脉要道,不可不防!
但要真说起来,江陵城不过扼守水道,防止云国自宜县沿江而下罢了。实际上,真正能够协防襄州、岳州侧翼的,却是位于江陵府北境的当阳县。
可以说,整个江陵府下辖的两州五县之地,也就只有江陵城以及当阳县,值得云军出动大军攻取!
“那要是夏军坚守不出,又该如何?”身边将领又问。
狄青神色冷静,沉声道:
“若江陵府主将拎得清,那我军便直接拿下当阳县,然后分兵两路,一路北上襄州,与征北将军部合兵一处,围攻襄州。一路进袭江陵城侧翼,迫使洞庭湖夏军水师分兵来援,以作牵制!”
岳州、襄州,乃江城府仪为屏障之地,一处失守,大军便可长驱直入,攻取江州城!到了那个时候,大局便定!
一众将领,顿时了然,齐齐应诺。
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便听到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
齐齐循声望去,便见又一探马疾驰而来。
“报大帅,江陵城处急报!”
“江陵城驻守夏军,分兵八千,朝当阳县驰援而来!”
听闻探马急报,一众将领顿时喜出望外。
“江陵府驻军一共三万,除去驻守要地的兵马,府城驻军便不足两万。如今又调八千来援,这般算来,江陵城守军也便只剩下不足万人了!”
“恭喜大帅,计策已成!”
“大帅,末将请命,领麾下兵马袭破来袭援军!”
狄青眼神沉着,当即喝道:
“传军令,调本帅麾下幽州突骑前往,全歼来援夏军!大军其余各部速速进军,三日之内攻夺当阳,回取江陵城!”
众将精神一震,齐齐拱手,喝道:
“末将等,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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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破城,破城!”
喊杀之声振聋发聩,沙场征伐血腥之气直冲天际。
弓弩箭矢、投石机、云梯、冲车,诸多攻城利器,尽数亮相。云军将士个个奋勇,喊杀着朝眼前的城墙攀登而上。
夏军咬牙坚守,不断朝云军抛射箭矢、投掷滚木礌石。不时便有登城云军,或被砸中,或被城墙之上夏军以长枪戳中,惨叫着跌落城下。
一时之间,云军攻城将士,死伤堪称惨重。
樊县之地,不论是城池高深,再或是驻守兵马,皆不如襄州。本只以为是充作侧翼,拱卫襄州之地,此时竟然面临着云军主力的强攻,自然是苦苦支撑。
但看得出来,樊县守军主将很有才能。面临着云军的强攻,依旧能够坚守住。
站在城外临时堆砌的高台之上朝城中望去,可以看到,此时整个樊县之中的百姓,都已经被组织起来了,搬运军械。投掷下来的滚木礌石,也能够看出是从民居之上拆下来的房梁砖瓦。
一众云军将领,看着夏军抵御如此顽强,不由得眼皮直跳,面露凝重之色。
西南六郡之地,因为之前的兵乱、瘟疫之事,民心不再归附。面对着云军,当地百姓甚至多是竭诚欢迎。
是以云军进入夏国境内以来,便从来没有遇到过眼前这般,军民全力抵抗的架势。
今日这一战,却是让云军将领们猛地想起来,眼前这般景象,才是攻城战最常遇到的局面!
此时,便有将领忍不住幽幽叹息一声,喃喃道:
“这小小的樊县都如此难以攻取了,那城池高深,夏军精锐驻守,城中民众逾数十万的襄州城,又该是如何固若金汤?”
被众将簇拥着的程不识,听到如此感慨,突然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那名出声的云军将领。
将领注意到程不识的眼神,微微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单膝跪倒在地,俯身抱拳,告罪道:
“末将失言,请大帅治罪!”
正值大战之时,他出此言论,虽是无心,但确有扰乱军心之嫌疑。程不识治军从来严谨,一众将领此时也不敢出言相劝。
却不想,程不识此时竟然没有治他的罪过,沉吟片刻之后,反而沉声道:
“移中军大营至前线!”
众将闻言,顿时一愣。
还不等他们劝阻,一众亲兵便已经上前,簇拥着程不识朝前线而去。
众将无奈,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而当写有“征北将军程”的大纛、帅旗,树立在前线,随风猎猎作响之时,原本攻势已颓的前线云军,眼见主帅亲冒锋矢坐镇,顿时士气大振,再起战意。
喊杀之声,再次响彻四周。
“杀啊!”
前线云军将士,冒着夏军箭矢,个个面色狰狞,气势悍勇,舍生忘死地朝樊县城墙之上攻去。
程不识手持佩剑,挺身立于帅旗之下,神情淡漠地看着刚刚那名云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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