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既是有事,那这次就算了,希望你能够引以为诫。”
程处弼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警告了两句之后,没再理会此事。
不大会的功夫,一干属官皆尽辞了出去,留下程三郎与李恪继续在这里呆着。
李义府抢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离开了官衙,毕竟许敬宗那个老货实在是不像话。
经常讲不过就想要动手动脚,要不是本官尊老爱幼,岂会由着他如此嚣张。
出了官衙,看到了几名亲随皆在,李义府顿时觉得心中安稳了不少。
从亲随手中接过了马缰,翻身跃上马背之后,打马扬长而去,今日还要继续努力,争取卷死许敬宗老儿。
……
干工作到临近正午时分,已然连冻带累的李义府也支持不住,决定到旁边不远处的酒楼里边去暖和暖和,顺便犒劳自己,吃顿好的补补。
因为酒楼距离不远,所以,李义府与亲随并没有骑马,而是步行过去。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着,走着……后方有一辆马车驰来,李义府赶紧与亲随避于道旁。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马车上站着的人陡然提起了一个大桶,打横一倒……
李义府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玩意给糊了一脸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恶臭,让李义府直接当场就吐了出来。
而一旁的亲随也同样遭殃,周围那些往来的百姓,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得愣在当场。
全都呆愣愣地看着被人泼粪的李义府主仆,看到他们主仆边吐连往一旁踉跄,吓得周围的老百姓连滚带爬地尽量远离这几位粪人。
“乖乖,这是遇上了仇家了吧?”
“不不不,我怎么觉得像是欠债不还,被报复了。”
“你们几个还在那里愣着做甚,还不赶紧躲远点,他们过来了……”
李义府冲到了一旁的醪糟摊子跟前,舀起了一大勺的凉醪糟,直接就浇在脑袋上,冲了好几勺。
虽然脑袋上,脸上挂满了醪糟,可总算挂着污物要好,抹了把脸,恶臭虽然还有,但至少没有像方才那般恐怖。
“是谁?!那个混帐狗帐,安敢如此害我?!本官要杀了你这混帐东西!”
那几名李义府的亲随虽然也被污物浇到,可好歹没有自家老爷那么倒霉。
此刻看到了自家老爷的操作,也顿时两眼一亮,好歹醪糟也是液体,可以拿来冲刷掉身上的污物。
虽然大冬天的冷,可特娘的总比顶着一身臭烘烘要强过百倍。
那位醪糟摊的老板,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位浑身污物,愤怒欲狂的官员和他的手下在跟前糟蹋着自己的醪糟。
整个人都欲哭无泪,哪怕是对方扔下了一小锭碎银子。
虽说这钱够自己做两三天生意的收益,可问题是,自己这摊子今日是做不了生意了。
而且还得回去好好的洗涮洗涮,说不定有些有洁癖的客人,指不定就不乐意照顾自己的生意了。
李义府此刻又冷又气,这真特娘的倒了八辈子霉一般。
居然大冬天的,糟到这种生化武器的袭击,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自己还要不要脸,以后还要不要名声?
……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那酒楼之上传来了夸张的笑声。
“哎哟,这是怎么了,那不是昔日御史台的得力干将,如今洛阳官衙的李主薄吗?”
“该不会是他又得罪了谁吧?”
“呵呵,像这位李主薄的为人秉性,不得罪人才怪。”
听到了酒楼二楼传来的刻意嘲讽自己的对答,李义府脸色已经由青变黑,并指如剑厉喝道。
“哪来的疯狗,胆敢在此狂吠?!”
听得此言,二楼雅间陡然被推开了窗户,露出了一位冷着脸的官员。
“李义府,休要猖狂,本官看你才是疯狗,被人所污,却迁怒于人,而且还拿污物坏了百姓生计。等着被本官弹劾吧!”
李义府一脸呆滞地打量着对方,半天才认出了此人。
“萧舍人?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冷嘲热讽?”
“哈,无怨无仇?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敢认?呵呵……还地缺居士,本官看你是缺德居士才对。”
“???”
……
李义府铁青着脸,坐在一间客房里边,身上的衣物也都已经换了,头发还有些湿碌碌的。
方才太过狼狈,浑身又臭不可闻,无奈之下,李义府只能就近找了间客栈,总算是将身上的那股子恶臭与污物都给洗去。
身上的衣物也是让亲随去买来的新衣,坐在客房的铁炉子跟前,感受屋内的温暖。
李义府的脑子仍旧在转个不停,方才自己身上满是恶臭,自然也不适合跟人短兵相接。
跟那位萧舍人争辩几句之后,职低位卑的李义府只能憋屈地离开。
现如今,总算是有了时间,仔细地复盘着方才萧舍人与自己的发生的争执。
李义府甚至有一种感觉,怕是那朝着自己泼洒污物之人,说不定都是萧舍人那老狗指使的。
听他方才那毒辣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语气,简直恨不得弄死自己才能心甘。
“……地缺居士啥意思?这跟李某有关系吗?”
李义府烤着火,陷入了深深地迷茫当中。
第2487章 自暴缺陷的别号,那得多少年的脑卒中才能够想得到
许敬宗坐在马车里边,享用着午餐,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是许敬宗还是努力地逼着自己将食物吃干抹尽。
许敬宗的饮食十分的规律,特别是自打从程三郎那里虚心地请教过关于养生的问题后。
每天早上一个肉饼一碗鸡蛋羹,一杯羊奶,外加一个水果,或者是蔬菜。
总之,每天的膳食营养荤素搭配,都既能够保证充足的营养而且还要够全面均衡。
毕竟年纪大了,饮食必须要控制好,不然很容易身体变得虚弱。
自己可是要努力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花甲老人,一定不能虚了。
吃罢了中午饭,许敬宗端起了跟前的茶水开始慢慢地呷着茶水,眉头紧皱。
亲随已经禀报了,那李义府家宅昨天没有出什么妖蛾子。
这让许敬宗不禁概然长叹,看起来,十有八九,报复自己的,应该是过去的仇人。
但是自己过去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点,那帮子家伙,无一不是达官显贵。
过去的自己,好歹也是陛下麾下的老人,虽然没能如同房玄龄等人登高于显位。
但是掌握着编修国史的任务,一样也代表着受到陛下的信重,再加上那个时候,自己暗戳戳的手段,很难有人发现。
可偏偏随着自己编修国史之事暴露,惹得陛下震怒,现如今又成了个残疾。
那些昔日的仇家想要报复自己,莫说往自家府门泼污,就算是往自己身上泼污。
怕是自己除了找程三郎哭诉之外,还真找不到另外一条报复对方的路。
“唉……”许敬宗不禁悠然地长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对方报复一下,发泄过就完事。
不然,这种卑劣的手段,隔三岔五给自己来上一下,自己除了忍气吞声又能咋办?
许敬宗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以致于现如今,遇上了此等事情,也只能担惊受怕。
……
就在许敬宗呆在车内忧心忡忡地当口,就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了一声嚣张地吆喝声。
“好狗不挡道,尔等还不速速移开车马,我家老爷的车驾要过去。”
“???”许敬宗的脸色瞬间一黑,咋?居然敢把许某人当狗,哪来的混帐东西,居然敢如此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心腹亲随不某示弱的吼叫声。
“哪来的混帐东西,居然敢这么向我家县丞老爷如此说话,信不信一会就将尔等拘拿进大牢。”
听到了这话,许敬宗嘴角微扬,这才对嘛,心腹亲随,就是需要在该站出来的时候,替主人家站出来狂吠。
总不能自己堂堂许县丞去跟对方的车夫或者亲随互喷口水,互骂垃圾话吧?
维持逼格,这是一位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与远大前途的官场老油子最后地倔强。
然后,许敬宗就听到了一个矜持中偏偏透着浓浓鄙夷的嗓音在车外响了起来。
“县丞?哟,可是那位别号天残老人的许县丞啊?”
“???”许敬宗整个人脑子一乱。神特么的天残老人,老夫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破别号了。这不就相当于是自暴其短吗?
哦不,虽然上了年纪,可还成日想着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许某人可从来觉得自己短。
只能说是那种自暴缺陷的别号,那得多少年的脑卒中才能够想得到。
“什么人,安敢如此羞辱老夫!”许敬宗厉喝出声,然后抬手一掀车帘,探出了头来。
目光怨毒地看向那辆拦在道路正中的马车,而此刻,面对的马车也已经撩起了车帘。
显露出了那位安坐在马车之中,带着一脸阴恻恻笑意的许侍郎的身形。
而许侍郎也同样看到了许敬宗,这位许侍郎两眼几欲喷火,阴恻恻地道。
“老夫怎么就辱你了?敢做,就要敢认。”
许敬宗心念电转,自己过去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位吧?
自己跟对方也算是打过交道,好歹是同姓,虽不同宗,却没有交恶的理由。
“……许侍郎,下官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呵呵,许县丞,看在你我虽不同宗,可好歹同姓的份上。”
“本官就直说了,尔与李义府同流合污,毁坏本官等人之名节,此事,绝难善了。”
听到了这句威胁意味极其浓烈的话语,许敬宗整个人都懵逼一。
上一篇:美利坚酋长的幸福生活
下一篇:请别纠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