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怎么回事?哪个混帐东西在府中胡来。”
同样也掩住口鼻的心腹亲随紧张地左右观望起来,这么浓烈的臭味,这得蹿多少稀才能够保质保量达到这样的浓度?
看了半天没有查觉哪怕是一小滩污渍,这个时候,心腹亲随总算反应了过来。
“老爷,会不会是外面街上的粪车翻了?”
“……该死的,这简直就是混帐透顶,派个人去瞧瞧,让他们赶紧收拾干净。”
走出了下风处的许敬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扭头嫌弃地看了一眼高墙,瞬间觉得有点不对劲。
主要是为什么墙头上,似乎也有些发黄的液体沾染在上面。
“???”许敬宗整个人都懵逼了,到底是怎样的翻滚,才能够让粪水高高地飞翔到近丈的院墙墙头。
“老爷,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小人这就去看看看是什么情况。”
心腹亲随连滚带爬地朝着府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声点,莫要惊扰了夫人还有墨娘。”
许敬宗又赶紧吆喝了一声,扭头看向身后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娘子知晓,肯定会心中不喜,唉……
一想到过去的自己是何等的潇洒浪荡,而现如今,在府中做点啥,都要顾虑到娘子的想法,实在是感觉像是被缚住了手脚。
但考虑到自己的未来,不希望成为一位连个端茶送水倒尿盆的侍候人都没有。
身边的亲戚为了自己那点财物,或是惺惺作态,又或者是不顾自己死活争夺得闹到官衙的孤寡老人。
……
许敬宗胡思乱想间,来到了前院,可是这才踏足前院,就听到了府门方向传来的泼水声。
以及一股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再次扑鼻而来,让许敬宗再一次脸色大变,赶紧以手掩鼻。
“老爷,不知道是哪个混帐玩意,居然在咱们府门前泼了许多的粪便。
他们正在清洗,怕是一时半会冲不干净,要不老爷你先回前厅歇息歇息。”
许敬宗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气极败坏地喝问道。
“……是被人恶意泼的?”
“十有八九,不光是府门这里,还有方才咱们经过的侧门附近也有。”
听到了亲随之言,许敬宗直接就愣在了当场,眨巴了半天眼珠子,满脸狐疑地皱紧了眉头。
“……老夫,老夫这段时间也没有得罪谁啊,这,这会不会是有人误会了什么。”
“……”心腹亲随听到了自家老爷的嘀咕声,忍不住抹了把脸,嗯,过去你老人家得罪的人可不少。
“老爷,会不会是那些你过去得罪的人,觉得如此老爷你失了权势……”
“……”听到了这话,许敬宗脸色一黑,偏偏无法反驳,还真有这样的可能性。
第2485章 李主薄这个混帐,果然又在针对自己
抚着长须转了半天眼珠子,许敬宗陡然两眼一亮,压低嗓音在亲随的耳边小声地道。
“你速遣人去那李义府小儿府邸周边看看情况,倘若他那里没有,那应该就是过去得罪的人下的手,倘若他那里……”
听到自家老爷的吩咐,这位心腹亲随心领神会,赶紧快步赶到了一旁,叫来了个仆役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这位仆役只能硬起头皮,冲过了那因为冲洗而污水横流的府门,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李义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活动着双臂,大步朝着府门外行去,从亲随的手中接过了缰绳,开始打马朝着洛阳官衙赶去。
一路上通畅无阻,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径直赶到了官衙,翻身下马。
就在李义府进入了官衙之后不久,程处弼这位洛阳令才施施然地赶到了官衙外,正好遇上那位眉飞色舞打马而来的吴王李恪。
“贤弟你今日怎么来得如此之早?”程处弼朝着李恪扬了扬手,好奇地问道。
李恪带着一脸贱兮兮地笑容蹿到了处弼兄跟前,左右打量了眼正朝着这边行礼的官衙公人。
冲程三郎使了个眼色之后,哥俩肩并肩地步入了官衙。
刚刚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李恪就很是兴奋地小声道。
“处弼兄,你可知晓,咱天整个洛阳城可是热闹了不少,哈哈哈……”
程处弼默默地看着这位面如冠玉的贤弟笑得肚皮都起了波浪纹,忍不住拿手指头杵了下提醒对方。
“贤弟,收敛一点,影响不好。”
“……处弼兄,你能不能别这么污辱人。”李恪下意识地吸气努力让自己的肚皮显得更贴身一点,不乐意地道。
“好兄弟我才提醒你,话说回来,你小子好歹长得人模人样的,就不能练练,争取把一块腹肌练成八块。”
“成成成,回头小弟抽时间去练,咱们先说正经的……”
李恪昨个可是大派出了不少的手下去打听各处的消息,比如那些官员所在衙门,又或者是国子监。
都有消息传来,特别是那位国子监祭酒孔颖达生生给气得吐血昏迷之事,更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国子监。
听到了这个消息,程处弼不由得眉头一紧,扯了一把李恪,小声地问道。
“那老头到底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请了医者没?”
“咦?处弼兄你啥意思?”李恪一脸惊疑不定地看向表情显得忧心忡忡的处弼兄。
程处弼先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下周围,搓着手有些头疼地砸了砸嘴,半天才咬牙说出了真相。
“这老家伙万一被气死了,岂不是有损程某的名声?”
听到了处弼兄之言,李恪两眼一亮,险些乐出声来,好在看到处弼兄斜过来的如刀目光,及时改口。
“啊,这……这应该是有助,嗯嗯,这倒还真是……”
“毕竟处弼兄你已经气死了俩,要再来一个,那可真就实锤了。”
“……”程处弼差点就想叫来程发,让他展示下他那只威力无比的臭袜子,直接让这位显贵的吴王殿下好好的感受一下。
虽然李恪这个浪货满嘴骚话,但是这的确就是程处弼所担忧的。
大家都在传闻自己气死了那吐蕃国主松赞干布父子,那好歹是外敌。
而且远在西部高原之地,远离大唐,死了也就死了,大家也没啥直观的感受。
可孔颖达那个犹如倔强的战斗鸡般的老家伙可不一样,满朝文武都认识的老干部。
他真要因为看了报纸,气得吐血而亡,哪怕是那老家伙自己气量狭小,自己气死自己。
可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陛下,也需要做出一些姿态。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与李恪新披的马甲,岂不就第一时间暴露在了人前。
说不定,老丈人为了安抚那些被气得死去活来的矫情文臣,又要大罚一笔老子的俸禄。
听得处弼兄的这番分析,李恪这才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多亏处弼兄你脑子转得快,不然小弟都还惋惜,嗯嗯,总之小弟派人去打听过了。”
“那孔让梨没有什么大碍,另外那帮子同样被咱们编排了文章的文臣,还一块去了那孔让梨的府上探望。”
“嗯,那就好,只要没有被当场气死就成。”程处弼听得此言,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大气。
至于孔让梨老儿,今天呃屁,还是明天翘脚,那都已经跟《洛阳旬报》上的署名文章没有了太大的关系。
这就跟银行取钱一样的规则,你当场没有发现少钱或者是其他问题,等你离开了柜台,本银行概不负责一个道理。
虽然很豪横,但绝对是有法理依据,毕竟这是多少年来的老规矩。
……
程处弼与李恪在外面嘀咕了老半天之后,邓称心赶了过来催促。
说是一干洛阳官衙属官除了那许敬宗之外,皆以到场。
程处弼很是干脆利落地又将今日的工作安排布置了下去之后,那许敬宗这才显得有点气极败坏地姗姗迟来。
看到了许敬宗今天居然迟到,这下子,李义府差点乐出声来,赶紧迎前一礼,脸上挂满了虚伪的关切。
“哎哟……许老来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是上了年纪,这些日子过于劳顿以致身体有恙?”
许敬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位跟自己棋鼓相当的内卷对手,下意识地反驳道。
“李主薄,莫要看本官白发苍苍,却身强体健。能食斗米斤肉,虽是文臣,却也能力开二石之弓,岂会因为公务而致疾。”
听得此言,李义府一脸震惊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着许敬宗,继续弹弄着毒舌道。
“啊,这……许老你居然有这等食量,不如你中午之时,给诸位同僚表演一下,怎么一顿吃下斗米斤肉。”
“……老夫可没说一顿,说的是一日可食。”
许敬宗一脸黑线,两眼险些喷出火来,这个混帐,果然又在针对自己,故意听不懂这等夸张比喻。
忍不住开始捞衣挽袖,面露狰狞。“论起体格来,怕你还逊本官一筹,李主薄若是不信,咱们来一场比斗如何?”
“……”
第2486章 ……地缺居士啥意思?这跟李某有关系吗?
李恪与一干洛阳官衙官员都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两位见面就跟斗鸡似的奸臣能吏。
程处弼这位主官原本也在乐呵呵地看着这两位奸臣能吏在那斗智斗勇。
结果看到那白发苍苍,却体格健壮的许敬宗开始气极败坏地捞衣挽袖。
显得虚胖,手无缚鸡之力的李义府,嘴皮子二人兴许棋鼓相当。
但是若论拳脚,肯定不是这位天残老人的对手,程处弼这才赶紧开口阻止。
“好了好了,你们二位如今同为洛阳官衙属官,既然是同僚,就没有必要动手动脚的。”
“不过许县丞,你向来守时,今日为何晚到,莫不是家里出了事?”
听到了程三郎此问,许敬宗不禁心中一梗,本欲吐露真相,可是看到了李义府这个贱人就在旁边。
只能强忍住冲动,朝着程三郎恭敬地一礼道。
“程洛阳,下官今日出行之时,遇上了状况,以致迟到,还请程洛阳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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