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可是考虑到自己莫说吉他,连琵琶都没有一把,没有音乐伴奏,实在是不得劲。
不过看到李恪不停的催促,一旁的房俊也在看着自己。
罢罢罢,为了给房俊做引导,程处弼决定自己也露上一手,莫让这帮子弟兄小瞧了自己。
“既然贤弟你这么强烈要求,那我就免为其难给你们唱个一首,唉……”
程处弼看了下左右,没有称手的兵器,哦不……是乐器,只有一张案几,不过拍案几打拍子实在是手疼很。
“那个贤弟,你家里边有没有什么打击类的乐意,赶紧给我整个来。”
“为兄我唱歌,必须得有乐器伴奏,不然没有仪式感,唱不出感觉。”
李恪直接就乐了,瞧你那副为难的模样,分明就是不行。
非得借口要什么击打类的乐器,诺大一个房府,就不信找不出一件来。
“呵呵……成成成,贤弟你赶紧让人去给处弼兄去搞个能打击出声的玩意过来,小弟我倒要看看处弼兄的本事。”
房俊一听也顿时来了精神,直接就扯起嗓子朝着房成吆喝着。
“房成,听到了没,赶紧的,给我处弼兄去搞一件敲打就能出声的玩意来,要快。”
房成在外面很有精神地大声答应了一声,犹如一道膘肥体壮的高大闪电瞬间消失。
……
程处弼呵呵一乐,站起了身来,开始活动身体,唱歌也是一件很耗体力的活计。
虽然当年,那个医学院重金属乐队组建才不到两个月,就被校方以噪音影响太大而制止了他们的练习。
导致了他们这只原本未来十有八九足可以与《唐朝》或者是《黑豹》这样的顶级乐队肩并肩的伟大乐队悻悻解散。
害得他这位连嗓子都还没预热好的吉他手皆主唱的乐手之梦熄灭。
只能成天抱着吉他,唱着悲伤的情歌聊以自慰,唉……真是青葱无悔的岁月啊……
“当……当……”
“???”程处弼正在追忆青春与梦想的当口,突然听到了一阵很诡异的声响传来。
李恪也与房俊一脸懵逼地扭过了头来,朝着屋外望过去。
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朝着屋子越来越近,很快,屋内的三个人,就看到了房家的那个牛高马大的房成。
带着一脸圆满完成了公子所交待任务的美滋滋的表情,大步进入到了屋内。
然后,一手提个一锣,一手拿着个槌,恭敬地往前一递。
“公子,小人把敲打就能出声的乐器搞来了。”
“!!!”
第1533章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程处弼一脸黑线,目光呆滞地看着那面黄灿灿、亮闪闪的锣。
然后,脑海中瞬间有一道激昂而又欢快的旋率闪现。
甚至在一段回忆的影像MTV出现,一位脑袋上包着羊肚巾,笑得满脸菊花灿烂。
一手拿伞一手拿红帕的大佬爷们一边扭着秧歌一边欢快地唱了起来:
打起鼓来敲起锣,推着小车来送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啊……
李恪的眼珠子也鼓了起来,这辈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倒这玩意伴奏唱曲的。
自己在那勾栏馆阁里边的时候,听的不是琴萧,便是琵琶,顶多也就是来上一面欢快凑趣的小鼓。
就没见过谁特娘的一边敲锣一边唱歌的……
房俊呆呆地看着那面锣,回过了头来,看到了二位兄台的那副呆若木鸡的表情,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个行不行?”
“行,有什么不行的!”程处弼黑着脸,劈手夺过了这玩意。
当当当地直接就敲了起来,然后就像特娘的念咒似地用泸州口音哼唱起来。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埋山山,亲朋都来吃饭饭。
饭饭里有红伞伞,吃完全村都埋山山。
来年长满红伞伞……”
李恪与房俊口歪眼斜地看着死死瞪着自己,情绪十分饱满地一边敲锣一边似唱似念的处弼兄。
神特么的红伞伞,白杆杆,那玩意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程处弼又重复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吐了一口浊气。
这才把那面锣拍回呆头呆脑的房成手中,语气很是嫌弃地交待道。
“行了,下去吧,下次别人跟你要乐器,千万别拿这玩意出来埋汰人。”
“被人踹了敲闷棍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房俊臊眉搭眼地摸了摸脸,实在是不知道处弼兄唱的是什么鬼东西。
听着来怪腔怪调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全村,什么吃饭饭,全都是莫明其妙的东西。
李恪也是听得不太明白,不过还是讨好地朝着处弼兄一礼。
“不愧是处弼兄,连用这玩意都能够唱出东西来,厉害厉害。要不咱们算了?”
程处弼可真不乐意了,你们特娘的就是想看老子出丑是吧?
“刚刚我那不过是热身,罢了,没有乐器,我就拿这玩意将就了。”
程处弼目光一扫,又落到了那张案几上,敲这玩意虽然手疼点,可特娘的也比敲起鼓来打起锣要更符合自已的音乐风格。
程处弼坐到了案几跟前,大巴掌拍了下,结果声音太闷。
目光一扫,看到了悬挂在那里的毛笔,程处弼毫不客气地抄起了毛笔,然后拿着笔尾在案几边沿敲了敲。
咦,这下有感觉了,声音虽然过于清脆,可好歹有节奏感。
特别是双手操作,很有架子鼓的气氛。
李恪与房俊看着这位目前显得有些抓狂的处弼兄,看到他抄起了两杆紫毫笔,拿笔杆在那案几上敲打。
房俊虽然很心疼,可是考虑到现在处弼兄的情绪不太稳定,问也不敢问,劝也不敢劝。
伴着节奏,程处弼开始摆动着脑袋,满脸陶醉的模样,看得李恪与房俊越发地心惊肉跳。
“为德兄,这,这怎么办?”
“嘘,小点声,处弼兄现在情绪很有问题,由着他发泄发泄就没事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了处弼兄头一昂,然后张开了嘴。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处弼兄那雄浑而又激昂的歌声,瞬间就让二人头皮一炸。
瞪圆了眼珠子,看着处弼兄就拿那两杆毛笔击打着案几边沿一边敲一边继续唱道。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豪情满怀、气盖云天的歌词,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令人仿佛看到了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看到了那些铁血将士们临敌而丝毫不惧,放声谈笑……
令两个妖蛾子贤弟目瞪口呆,完全地沉醉在了这样的歌声里。
啪的一声,因为唱得有些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手中的玩意是笔而非鼓槌的程三郎稍稍用力过猛。
直接让那笔杆杆断成了两截……
……
程处弼看着那杆断掉的金贵紫毫笔,无可奈何地把笔搁在了案几之上,看向那两个还已经听得面红耳赤,就跟嗨了一般的贤弟。
“怎么样,二位贤弟,为兄这首《沧海一声笑》如何,是不是很爷们很豪迈?”
“壮哉,此等豪迈之曲,实在是令小弟我眼界大开。不知处弼兄你这用的是什么曲牌?”
还是有良心和底线的程处弼摇了摇头解释道。
“没曲牌,这是一位叫黄霑的老人写的,唔……我记得那位老人应该是广州人氏。”
房俊也忍不住搓着手,兴奋得连连挥拳,只是在看到那杆断掉的紫毫笔时,才稍稍有那么一丝心疼。
不过相比起区区一杆紫毫笔,相比起能够听到这样的曲子而言,真是太值得了。
“这么好听的曲子,这么慷慨激昂,大气的词。处弼兄你应该早点拿出来才是,听得实在是带劲。”
程处弼看到房俊那副兴奋的样子,不由得一乐,大巴掌一拍案几道。
“怎么样,这首歌我来给你伴奏,你来唱。”
“小弟我来唱?这,行,为德兄也一起?”
“对对对,二位贤弟一起,咱们哥仨一起唱,纯爷们就要唱豪迈曲……”
程处弼得意地一乐,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那些毛笔上。
看到了处弼兄还想对自己的毛笔动手动脚,房俊赶紧上前把笔架给抄到了手中。
“不不不,处弼兄,这些笔是我爹给我的,要是你全敲断了我爹非收拾我不可。
要不我给你搞几双筷子过来。”
“……”程处弼瞪了这个吝啬的家伙一眼,罢罢罢,筷子就筷子,总比特娘的打起鼓来敲起锣更有乐感。
三个大佬爷们合唱,主要还是这首歌词朗朗上口的曲子十分的简单易学。
很快,妖蛾子三人组大合唱,就在两根筷子的伴奏之下唱响。
程处弼看到二人唱得嗨皮之际,悄然地闭上了嘴,认真地倾听着两位贤弟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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