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布谷聊
其自忖躯干才刚落入许道的手中不久,若是赶紧的夺回来,兴许还有生机。
而许道听见,也是心中暗叫不好,想到了是对方的帮手要过来了。他眉头紧锁,心中再次升起了先行退却的想法。
“已经坏了对方的大半肉身,仅仅剩下一颗脑袋,他应是也活不了多久,不如直接退去?”
但就在这时。
“贫道在这儿!”雷诏道士居然急忙大呼,头颅摇摆着望向两股声音传来的方向。
因为望向援兵,它注意力被吸引,动作居然出现了空门。
许道眼皮一跳,他连欢喜都来不及,赶紧的压下逃避之意,疯狂的燃烧法力,往对方狠扑过去!
嗡!
正晃动得高兴的雷诏道士,其人头忽地就被许道四面夹击住!
它口中的呼声戛然而止,回过神来,面色大变,连忙企图用言语拖延时间:
“道、道友且慢!”
许道听着,顿时冷笑起来,他控制龙种肉身伸出手掌,狠狠的往对方拍过去。
雷诏道士想要往后逃,结果被牙将道兵挡住了后路,想要往左逃,有被墨鱼剑挡住了去路,等想要往右逃时,却又撞入了许道阴神的怀中。
大起大落之下,其顿时面露绝望之色,再也熬不住的大呼:
“道友饶命、饶我一命……”
可是许道如何会在意它的话,听见了反倒是冷笑更盛,他的阴神面孔和肉身面孔同时露出狠厉,齐齐拍掌打出。
啪咔,雷诏道士的脑壳顿时就像西瓜般,迸溅出红的白的。
此獠临死的时候,口中还在叫唤:“饶、饶我……”
但是它没说几个字,就又被墨鱼剑贯入脑壳中彻底的搅烂脑花,死的透彻,再也说不出话来。
成功打杀了雷诏道士,结果掉对方的性命,许道来不及欢喜,便清楚的听见了两股叫声:
“雷道友!我们来了!”
正是另外两个道士要赶来了。
这两个道士的修为虽然不如雷诏道士,并非凝煞境界,而只是筑基前期,但距离突破也就差一步之遥了。
许道一旦被他们包围住,不仅他的身份会暴露,留下证据,他现在法力不足,也很可能栽在对方两人的手中。
但他脸上也没有露出恐惧之色,反而是大笑起来。
许道先将阴神回归肉身,隐藏好自己的仙道修为,然后便一甩袖袍,连忙将尸体和牙将都收入了内天地中。
“哈哈哈!”
他沙哑着声音,畅声笑道:“二位来迟了!”
不等那两个道士反应过来,许道便驾驭飞剑,急忙的往外遁去。
铮!
乌黑的线条在洱海上空一闪而过,当两个道士终于赶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雾气中,仅仅留下一个大致的方向。
“雷道友呢?”
两个道士身形一闪,出现在刚刚斗法的地方,面色难以置信,“雷道友已经死了?!”
虽然空气中连半点血腥气都没有,但这种情况这更让他们心惊,“好个手段熟稔的家伙!”
他们赶紧提起法力,往许道消失的方向奔去,但两人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仅仅才过了一刻钟,两人就先后停住了脚步。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大致的意思,遂以神识交流:
“那姓雷的虽说是重伤,但好歹是筑基中期,敌人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它,多半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人都死了,再去追赶也无甚意义。”……
就这样的,两个道士都沉默起来,但他们并不是在雷诏道士默哀,而是绞尽脑汁的在思索着说辞。
毕竟他俩明明是出来协助对方报仇的,结果两人一根头发都没有被伤到,雇主却是遭到他人的埋伏,直接失踪惨死了。
此事直接说与旁人听,旁人很有可能会怀疑他俩有问题,此中需要好生计较计较。
而许道一边。
他借着洱海上空的浓雾,无惊无险的逃离的现场,但没有径直返回洞府,而是在外游荡了一整夜的功夫,然后才悄悄返回。
但进入洞府没一会儿,许道便又从中走了出来。
没办法,天亮之后就是举行拜宫典礼的日子,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第三百零九章 学道授法
许道离开了自己的水府,连忙就往百船水坞赶过去。
虽说今天就要拜入洱海道宫,属于大喜佳日,但是他依旧是掩饰着行踪,驱使牙将鳞兵作为探路的先锋,能不与人打照面便不与人打照面。
如此谨慎的行走,兜兜转转,颇是费了一番功夫,他才再次回到了百船水坞跟前。
海上生云雾,楼船铁索结。
许道望着连绵宽广的洱海道宫山门,目中不胜感慨,几番艰辛、磨难,他终于就要拜入道宫当中了。
许道面上惬意起来,不由的随口胡乱长吟:“千里奔波得今日,求道学法胜昔朝。”
只等进入洱海道宫中,学法炼术,他便可以脱离散修的困境,稳步的追求大道。其一甩袖袍,便大踏步往百船水坞奔走过去,脚下朵朵浪花,浮浪而至。
等走到了一艘高大楼船跟前,许道踏空而行,顿时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因为是白日,海面上来往的道人不少,这些人瞧见他面容清秀稚嫩,但却已经能够踏空而行,属于筑基境界的道士,纷纷对此感到羡慕和敬畏。
其中一对男女是好不容易才拜入了某道士门下,女当即的眼睛放光的望着许道,口中羡慕说:
“这位道长可真年轻,瞧面貌怕是连二十都没有。我们要是能够在一甲子之内成功筑基,那就好了!”
她身旁的男性道徒长着一张阴柔的面孔,听见自己的女伴如此说着,面上顿时浮现出阴郁和嫉妒:
“你恐怕是想多了,筑基境的道士可不能从面貌来判断年纪……”他忌惮的瞧着许道,后面的话并不敢说出来,只是冷哼了事。
因为相距不近,许道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口中在议论自己,就算是注意到了,他多半也不会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两个区区道徒的身上。
这一次许道是亲身而来,刚一落脚在楼船上,附近的道士便注意到了他。一阵阵法的波动涌起,立刻将他裹住,要记录他身上的气息。
应付此过程,许道已经是轻车驾熟,他使用玉钩和墨鱼剑镇压着自己阴神的气息,仅仅透露出肉身的血气,让楼船的阵法进行感应对比。
顿足几息之后,他感觉落在身上的阵法卸掉了,当即便就迈开步子往里面走去。
但是才走了几步,忽地有道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对方身着银装道袍,气质清新脱俗,手中还持着一柄拂尘,一眼望去便能让人知晓其定是个修炼有成的道人。
而且确实如此,此人身上的灵光浓郁,是个筑基境界的道士。
银装道人走到了许道的跟前,连忙就作了个揖,口中呼:“见过许道友!恭喜道友,我等今后可就是同门了。”
许道听见对方的话,微微一怔。此人陌生,他并不清楚对方是何来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对方口中的话客气,许道也赶紧的回礼:
“见过这位道友,敢问道友找我有何事?”
银装道士说到:
“并无要事。贫道是轮防的道士之一,今日是道友的喜事,见到道友孤身一人而来,贫道不如为道友引路一番?”
难怪对方能够直接认出许道、知晓他的身份,原来此人便是附近负责看守阵法的道士之一。
既然已经是进到了百船水坞之中,许道也不太担心五族道士会在水坞中再直接动手。面对这陌生道士释放出的好意,他稍加犹豫,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拱手说: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道友了。”
“哈哈哈!”银装道士哈哈笑了几声,伸手一邀:
“许道友先这边请!”
两人当即就结伴往水坞的深处走过去。
许道与银装道人相互攀谈着,互通姓名,知晓了对方并不是五诏道士,而是师徒一脉的道士。
且一路上,对方并没有要将他往偏僻的地方引去,而是径直带着他来到了百船水坞中的核心位置。
如此作态让许道对此人的善意有了点相信,言语间和对方的交谈也更加热切起来。
其实许道不知的是,对方不仅仅是因为他会成为师徒一脉的人而与之交好,更是因为昨天夜里的事情,这才主动的上前来释放善意。
因为旁人道士可能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是银装道士可是属于最近时日负责巡查水坞的人员,雷诏道士的事情一发,立刻便被此人知晓了。
虽然说并无证据显示雷诏道士就是被许道给打杀的,但是洱海道士们除了面对道宫规矩时需要讲究证据之外,其他的事情何曾需要讲证据?
此人直接就认定雷诏道士的失踪和许道绝对脱不了干系。
毕竟就在昨晚,五诏的道们可就是好生打点一番,派出了雷诏道士去截杀许道。而和许道交谈的这人,正好也就在被打点的范围之内。
只是此人虽然是被打点过的,但是并不代表对方已经投靠五诏道士。此前只不过是许道的名声不显,并不值得对方报以善意,懒得插手罢了。
今后要是再遇见这等事情,只要对方的钱财给的不是太多,他多半就会提前给许道报信,好让他做些准备。
而这,也一定程度上显示了许道现在在道宫当中的地位。其虽然还是个新人,但踩着雷诏道士上位,已经被不少人知晓了名号。
不多时。
一艘更加巍峨高大的楼船出现在许道眼中,仿佛一座小山,飞檐斗拱似重峦叠嶂,廊桥回转似山中羊肠。
此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层层叠起垒高,目视至少有百丈,上方有一牌匾,紫檀色,金漆大字写着“法道殿”。
仅仅这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许道一眼看过去,顿觉字迹扭曲缠绕,如龙蛇般在动,活灵活现的,显然并非是寻常人书写的。
法道殿附近的来人已经少了很多,零星看到的几个都是筑基境界以上的,显然此地并不是炼气道徒所能进入的地方。
银装道士一直将许道送到了法道殿的门口,对方拱手朝许道说:
“接下来便是道友的好事了,贫道还有公务在身,也只能送到这里了,还请道友自行入内。”
许道连忙回答:“道友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在下感激不尽,等到事毕,定要找道友好生畅谈。”
“一定一定。”
双方互相寒暄几句便分开了,其中许道还没有走进法道殿中,一抬头便瞧见内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当即心中一喜,连忙跨过门槛,往对方走过去。
那道法殿中的熟悉面孔不是其他,正是和许道有过交集的庄姓道士,只是不知另外一个叫陈门的道士为何不在殿中。
庄不凡正在殿堂中和几个道人交谈着,对方一见许道走过来,脸上当即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