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轰隆!
下一刻,狂风呼啸,遮天蔽日,笼罩了国公府前的这一片土地,伴随着的,还有一曾薄薄的奇光。
“到底还是逃不过去。”金重见眼看狂风袭来,将自身吞没,又察觉到了里面蕴含着的一点奇光,叹息了一声,“不过,终归是比原本的情况要好,若不是那位南陈君侯,咱们怕是都要陷入时光漩涡!”
释然中,众人尽数都被奇光笼罩。
不过,这狂风来得快,去的却也快,在阚缘子、黄希玉等人的感觉中,仿佛就是狂风扑面而来,掠过自己的身子,随后便迅速远去,重新露出了蓝天白云。等他们定了神,朝前面看去,才骇然发现,那半毁的国公府,已是化作一片齑粉,只留下一片沙土。
紧跟着,一道道符箓流光跨空而至,像是一个个无头苍蝇一样,朝着阚缘子等人汇聚过去,其内更是传出诸多信息,令他们错愕不已!
“什么?距离神藏开启,已经过去了三年?”
“我等就是站在这里,被那怪风一吹,不知不觉中,就是三年时光?”
“简直匪夷所思!”
惊骇中,众人面面相觑,却已没了停留于此的心思,彼此交代了两句之后,又朝着那国公府的遗迹看去一眼,便不再停留,各自离去!
很快,此处就只剩下有限几人。
金重见看向李定疾,道:“道友可要随吾等离开?”
“不了,我既拜了师父,怎么也要有始有终才行,何况洛阳之事,还是要回去说个清楚的,除我之外,旁人怕也说不明白。”说着说着,胡子邋遢的李定疾,也看向国公府遗址,那神藏门户原本伫立之处,已无半点踪迹。
“也对,既然如此,那咱们日后君侯相招之时,再见。”金重见拱拱手,不再多言,与幼童蓝采和一同腾空而去。
“此番洛阳之事,怕是牵扯许多啊。”途中,蓝采和感慨了一眼。
金重见点点头,正待回答,忽然心头一动,下意识的就朝着城中一处看去,而后眉头皱起。
在他视线的尽头,一座小院之中,一名婴儿呱呱坠地,哭声嘹亮,双目有神,眼底隐隐泛着金光!
“生了!生了!恭喜姑爷,贺喜姑爷!是个男孩!”
接生婆匆匆走出,冲着在屋外焦急等待的陈光蕊,满嘴的贺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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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人间之外,虚空之中雷霆呼啸。
咔嚓!
破碎声中,遮蔽四洲八荒的无形屏障中,一道道裂痕显现,然后急速扩大!
虚空中,几道模糊身影一闪而过,神光相随,劈开了虚实间的混沌,搅动一片世外虚空!
轰!轰!轰!
几座枯萎的世外天大地,在混沌神雷的波及中轰然炸裂,其中早已干枯衰亡的鸿蒙果缓缓湮灭,却也有余波荡漾开来,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嗡!
红日之中,世尊本尊拈花一笑,道:“大兴之机已至!”旋即,屈指一弹,便有万丈红光汇聚为一只孔雀!
“明王,尔自皈依我佛,修行这许多年,能否得佛果,便看着一遭了,去吧。”
“呜!!!”
那孔雀振翅而起,昂首鸣叫,声震星空诸界,而后展翅飞起,五色光辉包裹其身,就朝着人世间飞去!
但突然……
停滞!
世内世外,在这一刻尽数停滞,一道模糊身影一闪即逝,那孔雀身上的五色神光尽数消散,而后波纹泛起,覆盖了整个孔雀身躯,虚空中一道道低声传来——
“传说,那僧人乃是佛前弟子金蝉子……”
声音传过,孔雀身形扭曲,转眼化作一只金蝉,依旧振翅,化作一道金光,破开层层阻碍,直落人间!
“嗯?”
万物不复停滞,大日世尊见着那道金蝉光辉,心头生出古怪之念。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下一刻,整个世外星空都骤然波动了一下,一道道泛光涟漪扫过无边星空。
整个星空,连同其中的一座座世外天、世外碎片,以及其上的亿万生灵,都在这一刻都模糊了几分。
嗡!嗡!嗡!嗡!嗡!嗡!嗡!
忽然,星空深处震颤起来,在那无尽遥远、无比幽深的地方,点点星光摇曳,一股股庆云自奇点中涌出,而后七条长河显化出来,汹涌澎湃,冲击四方!
在七河之侧,又有一条长河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最终归于虚无,不见半点踪影。随后,几道古老的意志微微跳动,隐隐有复苏之兆。
星空重新稳固,亿万生灵失却了一瞬记忆。
世尊双手合十,微笑起来。
“阿弥陀佛,金蝉子乃是本座的弟子,让他转世主持佛兴之事,并无不妥。”
念头落下的瞬间,星空之中一颗颗星辰逐渐闪烁,而后化作一颗颗流星,朝着人世坠落。
群星滑落的尽头,乃是一片庞大的、古老的、恢弘的难以想象的广袤大地,浑圆苍穹如罩扣住,地若棋盘,四角皆有一物镇压。
东边乃半截龙骨,西边是一头酣睡白虎,北边为空荡荡的漆黑龟壳,南边却是一头展翅咆哮的朱雀!
叮!
清脆声中,一柄为青莲笼罩的长剑循着一道裂痕,落入苍穹罩内。
.
.
咔嚓!
太华秘境,地火风水大阵骤然破碎。
秘境之内,正气峰中一道华光冲天而起!
山中,一头灵猴在群山间穿梭,双目之中六色流转。
山外,一名幼童于石阶前虔诚叩首。
“弟子张果,求见仙长!请仙人收我入门,传我长生!”
远处,山边小镇中,麻衣青年跋涉许久,风尘仆仆,拄杖望山,迈步前行。
……
这秘境内外的景象,这时都清晰倒映于陈错心中。
此刻,他盘坐凌空,四周奇光流转,周边景象时而变作扶摇峰中静室,时而变作大荒景象,时而化作淮地景象,时而映射出大河之景。无数光影不断汇聚过来,演绎人间百态,但无论是太华之相,亦或者其他变迁,都不能令他心念动摇。
丝丝缕缕的流光,从虚空深处汇聚过来,融入额间。
额间竖目中,灰白之气交缠变化,一缩一张,似乎酝酿着什么。
这正是——
三生寻道,自南天长生始开;九天轮转,使诸界仙魔终至!
第五卷 一人
第一回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云雾蔼蔼,草木郁郁。
悬峰上,英气少年,听着石台上的瘸腿道人讲故事。
突然,他一脸诧异。
“这样就没了?”
“自然是没了,这后面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瘸腿道人斜靠在石台上,抱着拐杖,一只腿耷拉下来,笑嘻嘻的道:“小师叔既入了那神藏门户,狂风一吹,便让吾等到了三年之后,谁还有胆子待在原地?”
“可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你们离开之后,门中不是前后派了许多人去洛阳打探么?也没有结果?”
“有结果,自然是有结果。”瘸腿道人揪了揪胡子,“都被那李唐请为座上宾,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别说探查个前朝国公的府邸,就算要去那皇帝行宫中巡查,也是行了。有这等条件,又怎么会查不到一点东西?”
“那你说后面没有了?”
邋遢道人就道:“他们固然是找到了许多蛛丝马迹,但都和咱们那位小师叔没甚关系,倒是因此引出了好些个传奇轶事,但你大概是对这些故事,没甚兴趣的。”
“确实没兴趣。”少年听到这里,眉头一皱,“但这十二年来,前前后后这么多人过去探查,听说连大师伯都曾前往,却没有发现半点踪迹,是不是太过奇怪了?”
“贫道哪里知道?”邋遢道人说的理直气壮,“又不是贫道去的?”
少年一时语噻,但旋即话锋一转:“那会不会是李唐刻意隐瞒,或者有心引导?毕竟,自从废太子之后,咱们太华山与李唐朝廷的联系,近乎中断,自那之后,李唐虽然表面上对咱们还算恭敬,但不仅不再有太华祭,更是扶持了终南山与楼观道用以制衡。若是小师叔被召回来了,太华必然大兴,由此观之,李唐很有可能从中作梗。”
“小师叔如果要回来,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若是不想现身,谁去寻都无用,”邋遢道人说着,轻笑一声,从石台上站起身来,“张果,安心修行,你既入了太华门户,拜入了垂云师叔门下,日后必然有着机缘,一时的挫败,又算得了什么?”
那少年却不服气,道:“师兄你有一番奇遇,入道不过十几年,已是长生有望,那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如我这般修行,何日才能得仙?何况,掌教师伯当年与十三宗议定的斗仙法会,眼看着又要举行,不得找几个镇得住局面的人物?”
“你无非是被之前来访的终南山道友损了面皮,有些下不来台,并非真心想要寻得小师叔,还是不要再动妄念了。”邋遢道人摇摇头,从石台上站了起来,“行了,就不与你多说了,掌教师伯正召我过去。”
少年张果却一跃而起,嘟囔道:“还想蒙我?你在这里与我讲了三日小师叔的生平事迹,我怎么没见着张教师伯的召唤?”
“你年龄太小、修为太低,还是好生静修吧,出风头、逞威风的事,根本也不适合你去做。”说话间,邋遢道人抬起手,手指轻轻一弹,正作势要扑过来的张果,就被无形之风笼罩,转眼腾空而起,一路嚎叫着,被生生送去了隔壁悬峰。
“这一身好资质,不埋首修行,整日里缠着这个,找着那个听故事,着实不妥,等会见了垂云子师叔,得给他说说,让张果这小子闭关几年。当年小师叔入门之后,得了书洞传承后,二话不说就闭关三四年,一出山,就技惊天下,这才是太华修士该有的风华!”
这般低语着,这道人跛着脚,一瘸一拐的凌空行走,脚下生风,一息之后,就到了一座竹屋跟前。
竹屋门前,已经站着两人,一人白衣潇洒,一人黑衣如渊。
“淳风,还是你来得快。”邋遢道人冲着白衣男子招呼一声,又看向另外一人,“李靖道友,许久不见了。”说着,还是行了一礼。
那身着黑衣之人,正是李靖,他一身黑衣,虎背熊腰,凛然有势,更散发出淡淡的威压,明显身怀异术。
他见着邋遢道人进来,笑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上次还是在三年前。”
“什么事能将你这位李唐勋贵引来?我不是记得你坐镇灵州吗?”道人这时已经来到了两人身边,笑着询问:“难道是李家想在斗仙法会上掺和一手?那可真算得一句不知死活了。”
“若说李家,咱们三人都是姓李,不过各有所出罢了。”李靖摇摇头,“我如今已经被调离灵州总管,回京之后另等他用。”
道人还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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