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这分明是修为有成、神通外显之相!但国君坐镇一国,莫说修行,就是沾染超凡,往往都有灾厄降于国、有病患加于身,又如何能修为有成?”
独孤信心中想着,去不敢贸然询问,因为祂之前就注意到,有莫大势力插手此事。
“如今,陛下身边可信的修士、神灵,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了,若贸然询问,沾了祸患,一旦有个意外,陛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了。”
一念至此,独孤信便决定,要暂时蛰伏,慢慢探究,找到背后黑手,再一举定乾坤。
而面对质问,宇文邕只是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命令既发,该怎么做,朕不会过问,朕眼下所为者,只有两件!一者是平息国内山头,无论佛道,还是贵胄,又或者地方豪强,但凡牵扯人口、税赋的,皆摧之,二者则要打开天下局面,望气真人前几日来过,他告诉朕,齐国气运衰败,陈国国运断根,皆不足为凭,正是一鼓作气,平定天下的时候!待朕荡平国内,就要出兵,一统天下!”
独孤信心中一跳,就道:“陛下,如此急功近利,怕是不妥,不如稳站稳打……”
宇文邕闻言沉默起来。
他的沉默,让整个静室的空气都越发凝重,就连独孤信这般鬼神,竟都有几分心神跳动,承压难耐的感觉。
忽然,宇文邕开口了。
“朕知爱卿忠心,也知你的意思,但……朕的时间不多了。”他看着独孤信,露出了笑容,但表情却格外沉重,“反行皆有代价,朕要做的,便是将这天下平定,然后以自身为代价,来让后人安宁。”
“陛下……”独孤信闻言,心头猛然一跳。
但不等祂再开口,独宇文邕面色微变,挥挥手,道:“爱卿且退。”
独孤信还待再言,忽的感到一股恐怖威压降临,心头警兆狂跳,不由警惕、戒备起来,口中道:“陛下,怕是有人要来此处……”
宇文邕见状,便说:“爱卿莫慌,朕知缘故,并无危险,你若不放心,就在外面护卫吧。”见独孤信还有迟疑,他笑道:“朕在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就是仙人鬼神也有顾忌,去吧。”
独孤信无奈,加上那股恐怖威压骤然衰减,这才缓步退出,走出屋外,小心护卫。
屋中,却有一道白发女子的身影,慢慢出现。
伴随着的,还有一句话语——
“陛下,幽冥出了大变故,你若还想有所作为,便不能再耽搁了,而且眼下有个变数,那南陈的局面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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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太华山中,忽有大火冲天!
那大火连绵,将夜空照亮,山上林中,飞鸟乱,走兽惊!
居住在山上山下的村寨之民,纷纷奔走逃命。
就在这时。
一道雾气仿佛自九天而来,直落下来,笼罩大山。
火光跳动,灰影摇曳。
雾气中,隐隐有一座座悬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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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居然是你的侄子?”
南陈,南康王府中,言隐子端坐主位,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指着面前的陈峦,笑呵呵的道:“这天资,可谓差之又差,不过多少算是我的后辈,日后有修士欺负你,你只管报我的名号!”
对面,陈峦正面露喜色。
但冷不防的,陈错就道:“师叔,这般教育,是姑息纵容,我也不求让此子循规蹈矩,但作奸犯科之事,那是不可为的,人活在世,总不能损他人而求己之潇洒。”
说话间,他的手中,隐隐有一根戒尺的虚影轮廓浮现。
“你小子,还真有几分长辈的样子了……”言隐子还待再说,忽然神色一变,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玉佩!
不光是他,陈错亦是心头一动,取出玉佩。
第四百四十章 十殿立根,兴之如古!
这洁白的玉佩,乃是太华山门人的标志,都是在入门的时候得到,上面还蕴含着各自道号的语句。不光是身份门人的象征,同时也具有许多效用,其中的大部分,对于如今的陈错而言,已然是鸡肋,可有可无,但有一点却颇为实用,就是能用以和门中沟通。
门中若有大事发生,除非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如在世外河境、神藏大荒之类的与世隔绝之地,都能得到通报。
此番,陈错正是与自家师叔,一同得到了消息。
他握住玉佩微微感应,知晓了其中内容,不由诧异。
原因无他,这玉佩中的消息,乃是穷发子所发。
他眼下正在山门之中,因而第一时间注意到异样,想到太华山上,眼下人丁稀薄,除了师父之外,就自己一人,深感势单力孤,于是动用山中阵法,传递消息。
“这周国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派兵马围困太华山?还放火烧山?”
陈错抬起头,看向自家师叔,问道:“这俗世王朝,对着寻常的修士,都会毕恭毕敬,咱们太华山就是再落寞,按说底子也是有的,至少门中师兄、师姐的修为,都远超旁人,这周国的人,何以刀兵相向?”
他待在门中的时间,其实不过三四年,其中还有三年多是在修行闭关中度过的,真正算起来,在门中的时间并不长,面对这般情况,着实不好预料,想着莫非是门中和周国之间,还有什么恩怨矛盾不成?
言隐子心里也有疑惑,但他先前一路跑来,说是要给师侄撑腰,结果根本来不及亮出本事,反倒被这师侄的一番操作亮瞎了眼睛,这会却也不愿意露了怯,于是一握玉佩,笑道:“无妨,小事,想来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权贵,得了些许消息,或者受到邪门修士的蛊惑,被拿出来当枪使……”
说话间,他站起身来。
“真的这般简单?”陈错眉头皱起,“寻常的权贵,就算能调动兵马,但要针对山门,也需有些门道……”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至于那清气的玄虚,等我回去问清楚,会与你传书说明。”言隐子摆摆手,朝着门外走去,“本来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助你的,最后才知道,是白来了一趟,眼下你这一身神通,在咱们门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不过道行境界与神通手段不同,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探究,我知道你最近有所领悟,还是不要因此分心,师门的事,就交给我等吧。”
说着说着,他已经走出了厅堂,转身对屋中的陈错笑道:“真有个什么事端,总要我们这些老家伙顶上去才是,如此你等小子才好修行,真要是我等不行了,那也就该你们救场了!”
话落,他背后长剑出鞘,承载着这道人,直接化光而去,只剩下寥寥一句——
“唉,在这王府的几日中,被人当做祖宗一般孝敬,还真是快活的紧,这会突然要走,还真有几分舍不得,待此番事了,我可还要来此享福……”
“师叔。”
陈错闻言失笑,目送剑光消失在远方夜空,收回了目光。
不过,他并未因为师叔的一番说辞,就将师门遇袭之事彻底放下。
再怎么说,凡俗军队攻伐仙门都透露着诡异,更何况,此刻他的本体虽还是长生,但即便不算化身配置,光是淮地和铜人之相,都已抵达归真层面,就算不刻意推算,但这牵扯到自身师门的变化,难免引起心中波澜,隐隐有着预感。
只是,正当他想着是否该摆下阵势好生推算之际,忽有一道神念传来。
“嗯?”
陈错心头一动,旋即便收敛念头,将手中那模糊的戒尺收拢起来,转头对正一脸好奇瞧着夜空的陈峦道:“今日有事,你便先回去吧,白日所学,该好生温习才是。”
“是!”陈峦立刻收回心思,恭恭敬敬的行礼点头。
这一幕,自是看得周遭仆从女使啧啧称奇,他们何曾见过自家世子这般老实听话?与过去简直判若两人。
正想着,忽见陈错吩咐着:“去让陈海准备一下,得回侯府了。”
一听这为神仙的吩咐命令,哪里敢耽搁,立刻就有两个家丁一路小跑的到了厢房,通告着正在休养的陈海。
这位侯府大管事已经上了年纪,两鬓斑白,体力也大不如前,因为白日要坚持侍候陈错,顶着大太阳站在外面,最终中暑晕倒,被陈错驱散了热毒后,安置于此休养。
按着规矩,他早就该去了侯府管事的职位,荣退享福,让他的儿子或者侄子接掌。
但陈海却死活不同意,依旧坚守岗位,守在空荡荡的侯府,一直到今日。
“主君,请回府。”
得了命令之后,陈海立刻安排妥当,迎接陈错回归侯府。
陈错点点头,看了陈海一眼,道:“今日虽去了火毒,但到底伤身,我又不是经常回府,有些事,安排旁人去做便是。”
陈海立刻摇头,语气诚恳的回道:“能为主君奔走,那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
陈错深深看了他一眼,犹记得此人当初还是陈母派来的眼线,如今却是心思迥异,最后点点头,道:“当初与你的东西,可还留着?”
陈海当即就道:“那是传家之宝!”
陈错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上了牛车,缓缓离开了王府。
“快!速速回去传报,临汝县侯离了南康王府!”
“扶摇子离开了王府,看这样子,该是回侯府!”
“扶摇子上仙离了府邸,速去回报!”
……
他这一走,立刻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不说这凡俗之中各家势力的眼线了,就连诸超凡势力,也在这一刻齐齐关注,然后将消息传递回去。
首先自是近水楼台的供奉楼,他们本就有守护王府、侯府的职责,自是正大光明的传递消息。
那供奉楼中,一名女子得了消息之后,立刻召了楼中的几大派系首领。
“君侯这几日都住在王府,刚才先是一道剑光离去,跟着君侯深夜离府,这里面是否有什么深意?”
她美目流转,扫过面前几人。
“诸位,君侯关系国朝安危,之前若非是他,陛下都要陷于邪魔之手,如果不是他淡泊名利,至少一个国师的名头是少不了的,因此有任何行动,都要禀报于上,但等会陛下若是问起内里缘由,妾身总要有话说才行。”
对面,以云渺子为首的诸修士眉头紧锁,思考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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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不少三教九流之人亦辗转传递着消息,他们有的是乔装成行人小贩,乞丐盲流,有的干脆蹲伏街角,时刻紧盯,这时一见牛车开拔,马上就把消息往回传。
立于这些人背后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派,门中最多有个二境修士,本来还想着趁乱占点便宜,等真正见识了陈错的手段后,一个个都意识到不可力敌,更是心思转变,如今多数聚在一起。
“咱们身份所限,不好上门,现在这个机会,是不是该过去,表明投奔之意?”
“如此冒失,就怕弄巧成拙啊。”
“不错,而且仙长忽然离去,说不定又是城中有变,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要是碰上了,性命不保是小,耽误了仙长的事,那可就大了。”
几个小门的掌门围坐一桌,看着消息,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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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对的,是王府之外一名低矮老人,在见得牛车走远之后,顺势一转,就钻入了地中,顺势穿梭,转眼到了当地的城隍庙中。
不过,此刻那位神力强横的建康城隍并未坐在主位上,反是侍立在旁。
主位上,端坐着一名白发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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