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过往历史的投影!”
另一边,剑宗长老南里受等人,注意到大河异变后,纷纷过来探查,结果刚刚抵达,就瞧见长河异变。
尚未来得及探查,那河中虚影扩张,一下子就将众人笼罩。
那南里受只是一步迈出的功夫,回过神来,便发觉自己落在一处河边战场,有两支兵马正鏖战厮杀——
一方逼迫,另一方到了大河边上,已无退路。
狭路相逢,唯有死战!
金铁交鸣,血肉横飞。
他也不理,他手捏剑诀,背后性命交修的长剑出鞘,直接插在脚下!
崩!
顿时,一阵剑光荡漾,锋利的剑气朝着四面八方的呼啸而出,终于将那宛如真实的虚影幻境被切开一道道裂痕,被他看出了端倪,继而神情凝重。
“有人在修炼三生剑诀之类的秘典!以神通窥探时光!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在这神藏之侧习练!”
说着,他抬手一指,一道道剑光汇聚,从天而起,而后刺破了幻境的苍穹!
霎时间,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心头,令这位剑宗长老瞬间脱离出去,重新回到大河跟前。
那大河依旧悬浮于上。
“可惜了。”
回过神来,南里受回忆方才感触,一时之间福至心灵,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机会,却也不懊恼,反而游目四望。
他这一看,已经已找不到众修士的身影,却见得一道一道奇异的光辉,自河水中衍生出来,层层折叠、交缠组合,宛如一面面镜子。
凝神看去,能在那镜面中瞅见不少身影,赫然是落入了幻境的众修士。
他们有人落入市井之境,有人身陷楼阁之处,有人和南里受各不相同。
这些修士修为不及秋雨子,眼界比之更要差得多,甫一陷入虚影幻境,就都急急忙忙的施展神通道法,驾驭法器兵刃,要突破制约,挣脱出去,但除了激荡出点点涟漪,就无更多反馈了!
“这是有人算计吾?好大的胆子!这么多道门修士在一起,都敢出手!”
“这是想用红尘迷惘,将我等拉入其中,然后污染道心?这等手段一眼就被人看穿了,如何能够奏效?”
“定心守念,不入红尘!”
……
这些道门修士虽然彼此都看不到,但很多人却扬声出言,明显是要说给那个“出手”之人听的。
不过这些话传出镜面,落入南里受耳中,却让这位剑宗长老摇了摇头,随即他收回目光,朝一处山丘看去。
哗啦啦!
河水重新落在河床。
阳光照耀河水,处处倒映波纹,荡起一片片光雾,将坐于丘顶的陈错映衬的宛如当世真仙!
.
.
众修士身影,都倒映在陈错心中,他的意念更宛如逆流而上,在过往历史中遨游!
只是时光激荡,越是往过去探查,这意念越是离散,进而混乱。
等察觉到心弦紧绷,陈错果断收拢了意志,重新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里,赫然有一条长河虚影,额间的竖目中,更有两枚符篆重叠,隐隐要融合一处,只是还有隔阂,终究还是分开。
长舒一口气,陈错心念流转。
“三日之后,这过往投影皆会退散。”
想着想着,他拔身而起,周身灵光涌动,与他额上的神灵符篆交相辉映。
“收拢和梳理时光权柄,却无意中激发了大河底蕴,这些修士若能得其中玄妙,一样也是大收获,能得多少感悟,皆看他们的造化。”
感应着长河变化,陈错注意到如自家师兄南冥子、昆仑秋雨子,都在第一时间察觉关键,试着参悟那看似寻常的过往景象。
“这种时刻,到底还是先看底蕴。”
再看其他人,却都以为自己陷入了幻境,正在拼命挣扎,想要从中逃离。
“红尘固然凶险,若被世俗琐事羁绊,本身迷惘,灵性蒙尘,一个不小心就要被红尘埋没,心田被污泥遮盖,可世事不可太过,因为畏惧红尘,处处躲避,反而落了下乘,殊不知红尘乱的是心,不是修为,一味逃避,本末倒置,心一样也会乱,得失之间,其实难定。”
说话间,他低头朝那位剑宗长老看了过去,眼神微动。
“见过扶摇子道友。”南里受心头一跳,拱手行礼,“此番拜访,有些孟浪,还望恕罪。”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了对方身份。
陈错笑道:“长者客气,只是我现下俗务缠身,要先往东南一趟。”
南里受胸中剑心鸣叫,于是再次福至心灵,笑道:“无妨,吾随道友同往。”
陈错倒是不推辞,道:“以长者道行,我便是推辞,也拦不住你,既然如此,便通往吧。”说着,他当即迈步,一步便是几十仗,落到远处。
南里受捏出剑诀,脚下剑光一闪,人如长剑,转眼跟了过去,到了陈错身侧,道:“真是见面更胜闻名,先前只是听闻道友进境神速,还以为难免在心境上有着欠缺,如今一看,道友这心境赫然到了剑心通透、洞悉世事的层次!”
说着,他摇摇头,叹息道:“可笑,原本吾与几位有人,还以为道友会陷于红尘,落入瓶颈……”
“这些话无需多说,心境如何,其实无需去求,水到渠成即可。”陈错迈步前行,摆摆手,“阁下跟来,应该不光是想说这些吧?”
南里受的话,就像是他的剑法一样,直来直去:“不错,吾辈此来,主要目的有两个,但其实是一件事。”
说话间,两人身形如电,沿着大河前行,竟已经离开河东,入了下游。
“两个目的,一件事?”陈错的步伐微微放慢,“神藏之事?”
“既是为了神藏,又牵扯到世外,”南里受意有所指,“想来道友已经见过那两人了。”
“你说的若是冒充剑宗的两人,他们已经被封镇了。”陈错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但看你的样子,那两人……莫非牵扯世外?”
南里受点点头,接着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地有耳,能知之。”
“看来是牵扯不小,”陈错笑了起来,“也罢,待我擒了造化妖人,在与阁下细说吧。”
前方,大河之中,正有几艘大船迎风排浪,浩浩荡荡的驶来。
那大船的甲板上兵卒众多,更有许多仆从,正伺候着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女。
“哦?”
南里受凝神一看,竟从那船上看到了正在散溢的紫气与青气。
“衰亡气运?这该是丧师失地之人正在煌煌逃窜,居然还有这般排场,招摇过市,委实离谱,不知怎的招惹了道友?”
.
.
为首的大船上,有七名道人坐于船仓中,个个身着漆黑道袍,低头闭目,嘴中念念有词。
忽的,他们齐齐睁眼。
为首的道人冷笑道:“南国追兵?好大的胆子!齐国在淮泗之地根基不稳,加上门中布局,所以刻意舍弃。现在入了齐国境内,他们都敢过来,这是得意忘形,正好,虽是布局,但总归憋屈,正好拿来者开刀,发泄发泄,顺便警告一番!”
第三百五十四章 朱门遁如游,饿殍贱似草
七名道人在有所察觉之后,半点都不耽搁,齐齐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人,但随即各自捏动印诀,七人七诀。
霎时间,七人身下,显露出一道道纹路,勾勒成一个圆形的阵图,立刻就有淡淡的光辉,将这艘大船笼罩起来。
紧跟着,他们也不耽搁,一个个驾驭者法器沸腾起来!
霎时间,云雾滚滚,自底舱中冲出!
一名名道人的身影隐没其中,升腾而去!
这船上的兵卒、仆从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便生出骚动,好在几位管事出面。
“都不要慌乱!这样的事,之前离开淮南的时候,不是都见过了吗?”
“都静一静,这是上仙施法,护持咱们呢!”
“当初那陈国吴明彻攻伐六合之时,你们不是都见过了吗?何故这般惊慌?都镇定点!”
几个管事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抚了众人之后,就都急急忙忙的跑到船舱中禀报。
舱中的,正有盲女奏乐,开嗓低吟。
清雅的乐声中,一儒雅男子跪坐席上,面容英俊,皮肤白皙,穿着大袍,敞着胸口,正端起茶杯清饮。
待见得几个管事匆忙过来,听着他们禀报后,这儒雅男子笑道:“无需担忧,是下舱中的仙长们在施法。”
说话间,他将杯子放下,眉头微微一皱,叹息道:“方才心乱了,这杂念沾染了青溪之水,污了这水,也污了这杯盏,扔了吧。”
立刻就有一位侍女从边上走过来,端着那茶杯直接走到窗边,将那茶杯,连着里面的水,一起扔进了河中。
这一幕,看的几个管事眼皮子直跳。
他们原本并非为这男子奔走,只是听闻其名,却也知道这杯盏何等珍贵,据说是北地有名的定窑出品,品阶上乘,把这一套茶具买了,足以在淮南几城买一套宅子!
至于那杯子中的茶叶,可就更加珍贵了,据说是自武夷山顶采摘,为仙人平日所饮,更不要说,那武夷山本在南陈境内,齐国勋贵想要得之,更要费尽心思,若无权柄,就是花费再多,也是求之不得!
而除了这茶具和茶叶,那煮茶的水据说亦来历非凡,是在终南山上求的符水,沾染了仙气,有缘之人方可得到,也就是这位是齐国宗室,普通人哪有这个福气?
可以说,这一杯茶,三位管事奋斗一生,也得之不到、求之不得!
却只是旁人随手可扔之物。
只是,如此一来,三位管事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施施然从三人身后传来,然后一个白衣青年迈步而来,气度潇洒。
“这般珍贵之物,寻常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一眼,叔父之是因为一时心乱,说扔就扔了,半点都不犹豫,连身旁侍候的侍女,扔的时候,都那般的随意,着实是令人敬佩。”
白衣青年说着,又游目四望,道:“说起来,叔父此番过来,接引我那妹子和淮南几家大族之人离去,明明就是逃难,但一路上却是神色从容,吃穿用度依旧极致奢华,不见半点收敛,着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儒雅男子微微抬眼,道:“高茂德,我为你叔父,你若是心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必这么拐弯抹角,你若想说我穷奢极欲,那可是找错了人,在什么位置,便有什么样的待遇,我高湝为神武皇帝之子,黄天贵胄之血脉,若不得这般华贵,旁人要看低咱们的,更何况……”
他看了那青年一眼:“你父这几年身子好,待你承袭爵位,为冯翊王时,自然就知道,咱们宗室若不能建立威信,和寻常姓氏区分开来,迟早要步了你南朝后尘,为他人所篡。”
“咱们高氏自己就是篡位得国,还用在意那么多?”白气英年高茂德哈哈一笑,也不管对面男子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不过,先前叔父领着人逃,后面都是凡俗兵马来追击,尚可以一路从容,但现在又有人来袭,却是道家修士,这情况就不同了,若还是这般托大,是要吃亏的!”
边上的几个管事听着两位宗室对话,脸色连变,有心要退,又怕发出声音,会被注意。
“吃亏?”高湝则摇摇头,“自有诸位仙门道长抵挡,况且这仙家手段,面对吾等的时候,是受到制约的……”
上一篇:影视:从穿越小欢喜开始
下一篇:神话三国:我的词条无限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