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一时之间,他浑身星光闪烁,生生拔高,就要从幻境中挣脱出来!
远远地,胡秋见着这一幕,松了口气。
到底是圣教使者,长生久视之人,方才纵然显得怂了点,可面对这般手段,总还是不怵的。
“三生化圣道?造化道?乌山宗?”
看着黑袍人,陈错心念一转,已然明白了对方来历,同时亦注意到,此人竟是和镇运大运的锁链,有着些许关联,功法之中有三生化圣道的影子。
“好好好,若是其他长生,我这化身与之对敌,还有一番麻烦,但造化三生之人,却是知根知底,能一力降十会……”
于是念头一转,大袖甩动之间,聚厚歌诀、三生化圣道同时运转起来!
那袖中藏念,能一念通虚,引得锁链缠绕黑袍之人!
“嗯?”
黑袍人登时察觉到不对劲了,可不等他有行动,浑身忽然扭曲起来,而后重新朝着幻境坠落!
“不对!”
心头念转,这黑袍人身后蟒蛇虚影朝天咆哮,全身各处发出嘎吱声响,可尽管他拼命挣扎,身躯还是一点一点的朝着幻境中坠落下去。
幻境之内,行走于街道上的众人,忽然有不少人停驻脚步,朝着天上看去,有些人更是指指点点。
“你看那是何物?”
“似是一人,生有鳞片!”
“人岂能自行悬空?又如何能生鳞片?自是你眼花了!”
“看出来了,这是一条蟒蛇,被布帛包裹!”
随着议论声传来,黑袍人脸色大变!
“不!”
他惊呼一声,身后蟒蛇虚影破碎,天上星光隐没。
随即他整个人彻底坠入幻境,在坠落的过程中,身形慢慢缩小、变形,最后果然变成了一条蟒蛇,被黑袍包裹着,跌落在街道上,引起了一阵混乱,但在一番折腾后,最终被官府捕快用枷锁、锁链缠住,硬拉着给拽走。
陈错收拢衣袖,将幻境收入其中。
这整个过程,只看的胡秋、关愉,乃至躲在暗处的云丘山神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便是那神藏水潭前的紫袍人,都不由微微抬头,眼中露出一点讶色。
这可是一个长生之人,就这么被生生拉入幻境!
尤其是从陈错出手,到黑袍人陷落,说来繁复,其实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这般毫无还手之力的落败,更被镇压!
毕竟,旁人可不知,陈错其实是占了诸多便宜,在他们看来,陈错分明是举重若轻,浑不费力!
“你你你你……”
等陈错一眼看来,胡秋已彻底慌了,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没想到,陈错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收回目光,而后朝着一处看去,笑道:“阁下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吗?”
听得此言,胡秋和关愉心中一紧,如何听不出来,这分明是还有人躲在一旁窥视,偏偏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曾察觉!
正当两人心烦意乱之际,就见一人自空中显化,宽袍大袖,衣衫飘飘。
“见过河……道友。”这云丘山神一现身,本想以神位称呼,可话到一半,忽然福至心灵的改口,随即叹道:“今日又见了道友神威,威势更胜从前,着实是让人叹为观止。”
陈错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他见山神有几分担忧,就笑道:“阁下无需担心,我今日来此,也算是机缘巧合,如今事已了结,正该离去。”
“道友说笑了,在下欢喜还来不及,不过若是往日道友来了,在下自当好生款待,只是如今神藏入口在云丘山脉显化,仙门不断有人前来……”说着,祂意有所指,“便是造化道也派了人来,比如方才那位,就在云丘山徘徊了几日。”
“神藏入口?”
陈错眯起眼睛,这方面的信息,他虽未得详细,但执掌的神灵权柄源于大河,距离云丘山本就不远,隐约还是有所察觉的。
“不错!”云丘山神点点头,而后神念传书,将所知之事大概告知了陈错,并无隐瞒,毕竟在祂看来,神藏本是仙门事,若因此牵扯出什么事端,说不定还需要这位新晋河君相助——
不说这山神曾经亲眼见得陈错逼世外飞升,就说刚才,弹指之间,一名长生异类在自己眼前被生生封镇,也着实震撼!
这等实力,一旦引为外援,自是好处众多,面对强势仙门,也是更加心安。
“我知道了,多谢道友告知。”陈错得了情报之后,微微感受,理清了前后局面,并未生出要去亲自探查的念头,只是拱手致谢,随后一挥袖,身形便就消失不见。
云丘山神见了,也不追问,身子一晃,随着一阵风吹来,就整个消散。
两人先后一走,只留下胡秋与关愉两人在原地,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忐忑,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最后还是胡秋道:“河东局面太过复杂,咱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关愉却摇摇头道:“还是该等在此处,待聂君归来,听他的意思才好,”她见师兄还待再说,就道:“先前师兄有主意,自是都是听你的,现在你也没有个明确想法,只是一味想逃,但使者被擒,咱们牵扯其中,逃到哪里都是一样,倒不如留在这里!”
胡秋张口无言,满脸愕然的看着自己师妹,竟不知这位同门,何时已有了这般主见。
若是过去,胡秋自是不会由着关愉,但如今他道行低微,正仰仗着自家师妹,张口几次,终是不敢违逆,只能点头称是。
二人依旧留在河东。
两个月后,南边就传来消息,说是二月底的时候,那南朝的阳春太守冯仆之母冼夫人领百越之人,生擒了作乱的欧阳纥!
随后,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齐国的斛律光领步骑三万,南下河南,大败周军!
更有相熟好友过来,从南边过来,给裴世矩描述当时周齐交战的场面。
“……咱们大齐的兵卒都杀红眼,气势如虹,而那周国的兵马,则如丧家之犬一般,一触即溃!”
得闻此消息之后,裴世矩默然许久。
家中仆从道:“看来这南北纷乱都要终结了。”
不了裴世矩却摇摇头,随后召集家中仆从,吩咐道:“准备车马,咱们得暂避锋芒,去东边避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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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河君庙中。
陈错浑身金铁之色闪烁,又有诸多人念缠绕。
隐约之间,两者有交缠的迹象。
“金行与第四道人道共识,都到了要收拢之际了,说不得,得再去走上一遭,一来真正收拢人间之念,二来,也得亲自观战火狼烟,才能品味出金戈之意!”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衰而复始,可有穷尽?
家中仆从一听,自是疑惑,想着战事眼看着都要结束了,自家少主怎的反而要去避祸?
避什么祸?
见着仆从疑惑,裴世矩就道:“若母亲问起,就说河南兵事不顺,周国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大举增援,此战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战局的发展,正像裴世矩所料的那样。
在河南战场落入下风的周国,没有偃旗息鼓,反是变本加厉的调兵遣将,顺带着也加强了对河东地界的攻势。
据说宇文护起了三万大军,亲自奔河东杀来!
一时间,河东大乱!
不过,当周国三万兵马踏足河东,攻伐大河沿线之际,裴世矩一家已是乘大舟于河上,准备前往洛州,投奔洛阳的亲族了。
同行的,不光有族中亲近叔侄,还有几个时常往来的好友一家。
这些人一听说周国晋公宇文护亲自领兵攻打河东,不由后怕,再回想裴世矩料事于先,便皆生庆幸之念。
“还是裴君料事如神。”
“不错,我等也是沾了光。”
“幸好当初听了裴君一番分析,不过,你是如何想到的?”
裴世矩就道:“古时就有诸多例子,今亦同古,才能提前预料,只可惜到底是势单力孤,独善其身尚可,却无法救助河东百姓,这般想来,这安稳为学的日子,是得结束了。”
有人是半途加入,不知裴世矩的论断,就请教起来。
裴世矩就道:“周国之令出于宇文护,此人乃是权臣,专权于国内,名不正言不顺,因大肆屠戮老臣、勋贵,在国中受了攻讦、威胁,这才妄动刀兵,要转嫁矛盾于外,这般情况之下,若战事顺利也就罢了,无非是巩固他的威名、权势,偏偏战事不顺,对其人威望打击甚大,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加码攻伐!”
“原来如此,”询问之人明白过来,“这就好比赌徒上桌一样,只要没赢,就想要一直赌,觉得还有回本、乃至大赚的希望,于是不断扔筹码进去,越打越大……”
裴世矩还待再说,忽有仆从自后舱中走出,说其母要拜河君,令裴世矩过去侍候。
“先告辞了。”
裴世矩对拜神不感兴趣,但老母迁徙在外,需要心灵寄托,他如何能够推辞,自是责无旁贷,于是与几人告别之后,就前往船后。
这拜神的仪式倒也简单,毕竟航于大河之上,本就是河君的地盘,加上出门在外,一切规矩从简。
待得拜祭完毕,裴母又道:“咱们能安稳出来,都是河君保佑,祂老人家无处不在,看着你们呢,不可怠慢。”
裴世矩郑重点头,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既在河上,又如何能不以为然。
其实不光是裴母,这船上的其他人,最近也对河君名号恭敬有加,生怕在河上生出波澜。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风平浪静。
等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张姓文人早领着人恭候大驾了。
“裴兄,一路辛苦。”
“有劳张兄等待。”裴世矩与之见礼,顾不上叙旧,先将一行人安置好了,才有时间坐下来交谈。
“裴兄既然来了,该是有心思出仕了吧?”张姓文人开门见山,“国家遭灾,兵祸不绝,而太上皇去了之后,朝中也暗潮汹涌,有奸佞祸乱于上,正是需要英杰之际!”
裴世矩叹了口气,苦笑道:“是要做些打算了,只是我担心一旦宇文护大胜,占了几城后,朝中纷乱,是否还有吾辈的立足之处。”
张姓文人一愣,道:“裴君这般看好宇文护?”
裴世矩道:“非是看好其人,宇文护为了此战不败,哪怕只是为了纸面上的战果,都会不计代价的投入兵马,相比之下,咱们还要计较得失,加上朝中派系倾轧,难免给人可乘之机,失陷土地是难免的。”
张姓文人听罢不由叹息,便道:“为兄去帮你在朝中打点一二,让你也能早日为国效力。”
裴世矩却道:“裴某走寻常途径即可,倒是张兄你,最近切莫出头,自古帝王若重佞臣,忠贞之士便有灾祸,君当小心!”
张姓文人默然,摇摇头,拱手拜别。
接下来几个月,裴世矩一家居于洛阳,并无太多消息传来,张姓文人这一去,竟然再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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