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袍染血
“我自会为你守秘,”高整信点点头,“父王不许我问这些事,是怕我受到左道诱惑,不是让我生生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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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灵崖、灵梅之后,陈错依旧乘船南下。但先前艘船已然破损,陈错拿出钱财补偿之后,又寻了一家。
这次,祖正照等人的态度越发恭敬,甚至不敢与陈错同在船舱。
这也难怪,之前陈错与鲤鱼精交战的时间虽短,但对他们这些凡俗之人恶言,着实惊世骇俗。
当时河中浪头翻涌,陈错醒来,踏浪而去,跟着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宛如天地倾斜,那场面,祖正照此刻思及,依旧心悸不已。
“世叔,你说里面这位,比之那位青锋仙如何?”
瞅着一个空挡,刘难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祖正照犹豫了一下,道:“这位一出手,整个江河都似乎翻转了,着实厉害!但那位青锋仙在传闻中,一剑破空,五个江洋大盗分散奔逃,其中一个更是一夜几百里,还是被一剑斩首……”
“这般说来,还是那位青锋仙更厉害?”钱媛轻声一问。
刘难却道:“有道是眼见为实,我可是看到里面那位仙长的手段,不觉得旁人可比。”
钱媛点点头,正要再说,却被祖正照阻住。
“这种事岂能随意议论,点到为止。”
两人一听,便明白过来,纷纷住嘴,小心的朝船舱内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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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错自然没心思理会几人议论,就是知道了,最多一笑置之。
何况,当下他正有事要处置。
方才,他在冥想之时,腰间白玉忽然震颤,传出一道意念来,乃是穷发子燃了一张千里传言符,给他传了信来——
“小师弟,我一入蜀,便寻得了四师兄的踪迹!”
“半个月前,他曾在剑阁现身,给一名少年传授功法,那少年和他有些渊源,乃是他一位故交的遗腹子,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线索了,为兄会在周围好生打探。”
听到此处,陈错心头一跳。
“又是传功?被传授功法的人,也和师兄有着渊源,是恰巧碰到?不,一次或许还是巧合,两次,明显就是刻意为之了,一个是现身传功、一个是梦中传功,……”
忽然,他心中一动,察觉到了一点。
“以血肉真身传道与蜀,以梦中阴灵传道于齐,正好是一命一性,莫非……”
不等陈错仔细分辨思索,又被穷发子接下来的传念打断了思路——
“对了,有个事得给你说下,咱们离去后,师父又让垂云子带着奚然下山了,说是找到了奚然的身世线索,恰好在北地,他们或许会与你通信,为兄先提前知会于你。”
传念至此,方才结束。
陈错却因此眉头紧锁。
“垂云子师兄和小师姐也离山了?如此一来,山中岂不是只剩下了师父坐镇?这般模样,倒像是刻意找了事,让我等离去一样,莫非有什么事?”
他思及自己离山之时,前脚出关,后脚就被告知了四师兄之事,当天晚上白鹤童子送来准备好的法宝,次日出发。
“现在回想起来,确有几分仓促。不过,若真是师父刻意安排,必然有他的用意,更重要的是,以我的道行修为,就是看出缘由,也帮不上忙。”
一念至此,他不由摇头叹息,忽然神色微动,侧头朝船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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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河上,两道身影分开草丛,缓缓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二人都着黑衣,神色淡然。
其中一个是年轻男子,他边走边说:“师叔,田博德当真值得拉拢?我等是将他做棋子,现在反要出手帮他剪除威胁,有点本末倒置了。”
另一个则道:“田博德本人不算什么,但他是赵王世子的心腹,赵王高睿是高欢之侄,被高欢抚养长大,如今官居太尉、尚书令,人脉很广,乃齐国实权人物,若能接近辅佐,咱这一支在圣教中的地位必然提升!再者说来,你以为船上那人,为何能引得修士护持?”这人长须捶胸,脸上带着疤痕,神色从容。
“为何?”
“因为那人乃是赵王世子的生父!”那疤痕脸冷笑道,“若非如此,高整信早就让咱们出手了!”
年轻男子神色一变,惊道:“居然有这么回事!那他为何又愿意了。”
“还得多谢昆仑那群自视甚高的。”疤痕脸还是冷笑,随即话锋一转,“行了,留神点,拿出本事来!”
那年轻男子却笑道:“祖正照在仙门中没什么跟脚,他请的修士道行必然不高,或许只是路过,随手相助……”说到一半,注意到叔父神色,他赶紧住嘴。
那疤痕脸斥道:“不可掉以轻心,若那修士有逃命手段,若让人逃了,消息泄露,又是一场麻烦。”
年轻男子点头称是,一抬头,却见莹莹月光下,已有一人立于前方。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芳辛知有毒,滴沥取无穷
“你是何人?”
疤脸修士警惕的看着那人,心道:能无声无息的抵达此处,只是这份隐匿手段就足够惊人,却不趁机偷袭,莫非是仗着修为高深?
那年轻修士却已是按耐不住,一甩手,便是一道道银针激射而出!
只是那银针转眼跌落,而那年轻男子更是闷哼一声,连退几步,面露骇然。
“道基境!”
这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自然就是陈错。
他在船舱中察觉到有人靠近,便出来探查,稍微布置了之后,就主动现身。
看着面前两人,陈错也不答话,捏出一个印诀,当即便有阵阵意念荡漾开来,与那两人相合。
疤脸修士脸色难看起来:“你就是那个修士?居然是圣教同门?”
说话间,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对年轻男子比划了一下,后者心领神会,后退两步,藏在袖子中的手,无声无息的捏了一个印诀。
随后,这伤疤脸修士才道:“道友,我等此来并非针对道友,而是……”
陈错露出倾听之意。
结果那疤脸修士话说到一半,忽而满脸狰狞,笑道:“要杀了那祖正照,再擒了你,正好炼了你的造化,来全毒功!”
言语落下,他身下的草木尽数枯萎起来,无形雾气扩散,淡淡的腥臭味随风蔓延。
“好狠毒的心,居然一点都不顾念同门之谊。”陈错不慌不忙,抬手画了一个圈,阴阳劲流转,便将那诸多毒雾聚拢过去,但旋即却是心神摇晃,念头之中生出诸多歹毒想法,但旋即就被心中道人用葫芦尽数收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想着套问两句出来。
“若是心中不毒,如何能成此功?不过你还有点本事,居然还能站着……”疤脸修士嘿嘿一笑,有几分猫戏耗子的味道。
那年轻男子更道:“此人道行不低,不如让侄儿用万毒珠炼化了!”说话间,眼睛已是变得通红。
“好!”
陈错摇摇头,道:“你们以为,只有你们有所布局?”话落,眼中闪过一点红芒。
“不对劲!”
疤脸修士神色一变,感到浑身气血衰弱许多,心念更是一阵摇曳,但旋即意念一转,体内毒念沸腾,压下了渗入精血的民火!
“雕虫小技……”他正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
“啊!”那年轻修士惨叫一声,浑身气血纷乱,心里滋生杂念,竟有一股邪火上涌,藏在心底的众多记忆翻涌上来,一桩桩、一件件,催动着一点恶念膨胀,最后都化作“造反”两字。
“我……忍不住了!”
狂吼一声,年轻男子手上印诀一变!
那朝周围蔓延的腥臭翻转过来,都朝疤脸修士汇聚。
疤脸修士身子一晃,脸色转而发青,猝不及防之下,竟是着了道,当即怒道:“峥嵘,你做什么!”
“自我修行以来,你分明处处压制于我,是惧怕我的天赋?还是怕我知道当年真相?那年轻修士脸色狰狞,满脸青紫血管,“你窃了祖父根基,欺负我父早亡,更与我母有染……”
“好个孽障!”疤脸修士心头念乱,原本压下去的民火重新翻起,更是衍生出臣火、君火,因而目露红光,恶念陡生,“你可知道,我是你爹!”
“什么!”年轻修士的表情陡然一僵,“可……可我爹,我娘……”
“我是你爹,你是我儿!”疤脸修士脸色铁青,“但我若是知道今日,当初该将你一同宰了,本想留你下来做个药罐,助我修炼‘聚厚歌’,没想到却养了个祸患!给我死来!”
说话落下,这疤脸修士凌空一抓,那年轻修士惨叫一声,全身处处飙血,血液漆黑,腥臭四散,随即瘫倒在地上,口唇发紫。
却有一颗绿莹莹的珠子破开他的额头飞出,落到疤脸修士手上。
“虽未炼成,但已勉强能用……”
陈错默默看着,此时才道一句:“好毒!”
疤脸修士拿着珠子,淡淡说着:“万事万物,只要过度,便可谓毒!对吾等而言,你这挑动心火的神通,亦是毒!”
话落,他身上的青色剥离出来,被那颗珠子吸纳进去,随后这疤脸修士又笑道:“道友,你我也算同门,今日之事算是误会,我付出一个儿子的代价,你将那祖正照交给我,你我两清如何?”
“你儿子可是自己杀的,”陈错摇摇头,“我也没有想到,会这般发展。”
疤脸修士嘿嘿一笑,道:“你该是知道的,我巫毒道若是施展开来,你或许无事,可这江河内外生灵,那就要遭了灾了。”说话间,他手中珠子散发出阵阵涟漪。
顿时,那四周枯黄草丛中,一点绿色被提炼出来,不断聚集起来,转眼就成了一颗碧绿丹丸,被他拿着,屈指一弹,直接朝着江河落下,自己则是脚下一动,急速后退!
他竟已经存着逃遁的念头!
“看来是套不出更多情报了,”陈错也不去拦那绿丸,反而问道,“你可知道,我方才为何不隐匿偷袭?”
“嗯?”疤脸修士脸色一变,跟着凝固空中,对面那绿丸亦凝固难动!
“这是……”他勉强转动眼珠,看向半空,入目的是一点星光,“定海星辰?你是乌山宗的人?道友,望你看在……”
陈错根本就不回话,一道赤光贯穿了头颅!
这疤脸修士扑倒在地,身躯迅速干瘪,一道道黑气蔓延出来,周围的草丛越发枯黄,便连土地都开始转黑,散发出腐蚀气息。
“过度,便可谓毒。这巫毒道的聚厚歌委实有些韵味,似乎不是单纯的毒功,若能参悟、感悟一番,该有不少收获,看里面的寻道之术有何精髓……”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错品味这句话,散去了三火神通。
这无声无息中施展的神通,居然顷刻间就引得敌人自乱阵脚,局面崩溃。
“君火乱心念,也要有念可乱才行,得是早就积累了怨怼,才能被一把火点燃,不过这事也提醒了我,神通道法不见得看谁的动静大,只要应用得当,再小的手段,都可能一举定乾坤!”
他一挥手,神火大手掌成型,一抓,将两具尸体连同周围地皮、泥土一同铲起,随后火光交错,化作禁制,封锁毒念、毒雾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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