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金属弹壳
最后是食材和菜肴。
这方面解决起来最简单。
火锅这东西多熬大骨汤、多切肉、多洗菜即可。
到时候一桌子一桌子的都是上生菜,根本不用厨师怎么忙活,厨师只要多熬汤能给补上骨头汤即可。
王忆亲自指挥,餐厅里头忙忙碌碌。
然后不经意间有人上门来招呼问:“王经理,忙着呢?”
王东美抬头看去,笑道:“呀,是钟老板?你怎么有空过来呢?是来指导我们工作的?”
王忆也跟着随意的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又看了第二眼。
这人眼熟。
跟、跟钟世平有六七分的相像,而这个人也姓钟……
他试探的问道:“这位是钟、钟金柱同志?”
之前在钟家岙接钟瑶瑶姐妹的时候,他曾经打听过钟世平这个人,然后当时就知道了钟世平父亲钟金柱的消息。
如今看到这个人年纪上符合钟世平父亲在82年的水平,又同样姓钟,两人还长了个父子脸,他便做出了这推断。
他的推断是正确的。
钟金柱笑道:“王老师您好呀您好呀,您真是贵人不忘事!对,我是钟金柱,没想到咱们就见过一次,您竟然记住我了,我太荣幸了!”
王忆跟他握手,然后心里头疑惑。
咱俩见过吗?
这我咋没有印象?
然后钟金柱又跟他聊,说起了盛大贵也说起了二猪等人,这样王忆明白了。
之前二猪和盛大贵在城里的邻居过来找过盛大贵,就是钟金柱领的路。
但王忆当时没注意到他……
双方寒暄起来。
你好我好大家好之后,王东美问道:“钟老板你怎么有空从市里来县里呀?不会是准备来我们饭店吃饭吧?哈哈。”
他知道钟金柱如今在市里开饭店,所以故意开了个玩笑。
然而他再一次猜对了!
钟金柱苦笑道:“对,我是过来订餐桌的,然后得问问你们一件事,不对,是问问你们一道菜,你们这里有石头鱼吗?”
王东美遗憾的说道:“对不起了,钟老板,我们这里没有石头鱼,今天中午也不能接待你们……”
“别呀。”钟金柱听到这话急了,“王经理、王老师,你们为啥不接待我?”
“我、这虽然老话说同行是冤家,可你们也不能说不照顾老乡吧?咱们都是老乡呀!”
王东美笑道:“你别着急、别激动,我们不是不照顾你。”
“说实话吧,今天中午除了提前订桌的,其他人一概不接待,因为咱们县里的赤脚医生们来县里开会,中午要在我们这里会餐呢!”
钟金柱一听这话更急了。
他一手握着王忆手腕一手抓住王东美胳膊,哀求道:“你们二位开开恩、帮帮忙,同志们,我家的饭馆能不能干下去,这命脉可就在你们手里抓着了!”
王忆问道:“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今天中午你要宴请的是什么贵客?”
钟金柱叹气道:“是一家储蓄所的信贷员!”
“怎么回事呢?你们听我细细道来——我知道你们忙,我尽量简单清晰的给你们说一说。”
王东美发现他手很凉,倒了一杯茶热红茶给他暖暖手。
钟金柱喝了口喷香的茶水,精神振奋了一些:
“我家不是在大包干后就去市里了吗?我觉得咱老百姓一辈子在水上漂不靠谱,城里机会多,咱们应该往城里贴。”
“这就跟交朋友一样,你老是跟一群穷苦哥们待在一起,这能进步吗?”
“咱们得跟有钱有本事有文化的人当朋友,就像王老师这样的!”
他这么一说,王忆和王东美便乐呵。
见此他急忙补充道:“等等,二位同志你们别误会,我不是嫌贫爱富呀,是我这人从娘胎里落了病根。”
“王经理知道,我有羊角风,干不了海上的重活,也不像王老师这样有文化有能力,所以只能依靠朋友的关系……”
“得得得,”王忆笑着打断他的话,“你有话说话,别把话题往我身上引。”
钟金柱苦笑道:“行,我继续说。”
“就是我们去了市里后,本来在货运码头那边撑起了个棚子干点小买卖,起早摸黑赚个辛苦钱。”
“但现在市里治安不好,码头港口的都有帮派势力,今天这个来白吃白喝,明天那个来敲诈勒索,我们日子过不下去,赚的钱都是给他们赚的了!”
“于是我看到你们餐厅干的红火,受到你们鼓励,就想要学你们一样租个门头开个饭店,这样有了正经门头,那些盲流子再上门来敲诈勒索就得斟酌着点了,毕竟治安局是管这些事的。”
王东美联系他前面的话明白了:“可是你要租下门头就得需要钱,你找银行贷款来着?”
钟金柱一拍手说:“对头!”
“现在贷款得打报告,我写了报告,我打听过储蓄所管信贷的现在成了肥差,现在改革开放了,想借鸡生蛋、贷款赚钱的人多了,连带着信贷员成了香饽饽。”
“所以想从他们手里贷款,那都需要这个开路……”
他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捻了捻:“要金钱滴干活,用钱开路以马斯!”
王东美沉默的点点头。
这些事他都有所耳闻。
钟金柱说道:“我给他妈这信贷员打报告的时候塞了二十元钱——足足二十元呀,让他们帮忙签个字而已,这钱不少了!”
“结果信贷员把我的报告收下了,钱退回来了,还把我给狠批了一顿,说我思想长毛、说我想引他犯错误!”
王东美说道:“这信贷员不是很正气吗?”
王忆笑着摇头:“不对,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两张大团结?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他看不上这钱!”
钟金柱摆摆手:“错了,你们两位都猜错了!”
“我先说明一下,这信贷员叫马继,嗯,今年三十岁了还没有找到对象,为什么?因为他喜欢乱搞男女关系,以前有老婆来着,结果背着老婆搞小姨子,东窗事发了,差点被抓去坐牢!”
王忆一听顿时激动了:“这话展开说说,详细说说。”
带劲,这太带劲了!
钟金柱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说今天的事。”
“总之马继他以前是银行的小领导来着,结果乱搞男女关系被单位给打发到了储蓄所,当上了普通的信贷员。”
“也得亏他当时乱搞的是他自家人,家里人念旧情,加上他给钱又找关系,自己捞了个净身出户,然后才没被送去治安局蹲篱笆牢。”
“当了信贷员之后他记吃不记打,仗着离婚了更是喜欢上了拈花惹草,最近就是惹弄了一个小破鞋。”
“小破鞋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你们大众餐厅的名头……”
说到这里他急忙拍了自己脸一下:“你看我这张破嘴,你们餐厅现在名气那么大,市里头的人知道了是很正常的事。”
“然后这个小破鞋想来你们餐厅吃饭,就缠着马继瞎鸡脖子的搞。”
“马继知道我家跟你们王家是一个公社的,加上我又在报告里说,以后开饭店可以从咱家乡弄海货当食材,品质好又便宜,所以饭店肯定能干的红红火火。”
“他看到这点后来找我,说我的供货地口说无凭,今天要我领他出来跑一趟!”
王东美说道:“明白了,你们今天中午就是冲着我们餐厅来的。”
钟金柱苦笑着点头:“一点没错,就是冲着你们餐厅来的,而且他妈的上午在客船上有人说起咱外岛的石头鱼鲜美,说冬天是吃石头鱼的好时节。”
“结果那小破鞋下面的嘴会吃、上面的嘴也挺会吃,草,她中午还要吃石头鱼!”
“我去码头寻思买两条石头鱼回头带回家里给他们做了吃,但她不答应,必须中午吃,还要吃的好、还要玩的好!”
钟金柱越说越生气,气的双手哆嗦起来。
王东美吓得赶紧给他顺气:“金柱你冷静、冷静,你可别太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嗯,咱们解决事情。”
“不就中午在我们这里吃个饭吗?行,怎么着也得给你们留一个桌子!王老师,是不是?”
王忆点头说是。
钟金柱有羊角风,确实不能情绪过于激动,否则有可能会抽过去。
这也算是个攻击BUFF了。
有羊角风的人吵架时候一出场就占据了优势:谁敢刺激他们?万一当场发病然后被家属追究责任,这得多麻烦?
钟金柱向两人道谢,又不好意思的说:“嗨,我今天实在、实在是生气,之前我也怕我被气的抽羊角风,所以一个劲宽慰自己。”
“哎,总之我对不住你们二位……”
“没事。”王忆打断他的话,眯着眼睛琢磨起来,“钟老板你有羊角风?”
“这个信贷员有点过火,他这样确实是欺负你了,难怪你上火,碰到这样的事谁不上火?谁不生气?”
钟金柱感激的向他点头:“对对,多谢王老师你体谅。”
王忆凑到他跟前低声说:“我有个办法能治治他,给你好好出一口气,怎么样?要不要整一整?”
钟金柱苦笑道:“别整他了,我惹不起他……”
“你先听我安排,我整完他以后还能让你更容易的拿到贷款。”王忆嘿嘿笑道。
钟金柱听到这话眼睛亮了……
王忆对他、对王东美勾了勾手,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时光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了。
十一点半,赤脚医生的会议暂时结束了。
孙诚再次习惯性挥手,赤脚医生队伍浩浩荡荡的排队走向大众餐厅。
餐厅在县大院后头一条街,隔着大礼堂不算近,有三个路口呢。
上一篇:人在三国,开局夺取江东
下一篇:孙悟空的人生模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