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金属弹壳
“要想考大学那确实需要对学生进行高要求,考大学那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啊,光在公社能考个好成绩有什么用?必须得在初中和高中都考出好成绩,这样才有机会去念大学!”
李岩京等老师跟在他们身边。
听到这话他们惊叹道:“王老师你是认真的?你这次回你们生产队就是要给队里培养出大学生?”
“不是培养一个两个,你想要全给培养成大学生?我的娘咧!”
有人竖起了大拇指:“王老师你真的是这个!我以前听人家说,你回来是为了给你们王家培养大学生,我还笑话了,说你是说大话,原来我自己才是个笑话,这叫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
王忆低调的摆摆手说:“其实那就是个口号……”
“这些事对王老师来说压根不是事。”秋渭水甜滋滋的搂住他的胳膊,“王老师这次是中途接手的班级,你们等着看吧,他给全校五个年级留了级,等明年这时候他肯定能把我们学校教成全县第一!”
王忆两股战战。
他这个小娇妻不知道从哪里对他有着蜜汁自信。
其他教师却没有质疑这番话。
主要是成绩已经实打实的摆在这里了。
当时他们看了成绩报告单后都忍不住的搓眼睛了,要不是听说过王忆的牛逼,他们都要以为天涯小学集体作弊了。
进入食堂打了饭他们本来留在食堂吃饭,结果教师们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
“王老师在这里?回头能不能去听听你的课啊?”
“这位就是天涯小学的王老师?哎哟,久闻大名,但百闻不如一见,王老师确实风采非凡啊。”
“王老师你竟然亲自来吃饭?啊不,亲自来打饭?你说一声,我给你捎回去。”
王忆最后拿起饭盒败退了。
他没想到自己突然之间就成明星了!
说句心底话他在县一中很低调的,没想着好好表现当班长,昨晚上的联谊会表演他也没去出风头而只是演了个八大金刚,就是为了能在县里这种大场合保持低调,避免引人注目。
可没想到一张成绩单把他给推到了风口浪尖。
回去的路上他对秋渭水感叹道:“真是他娘怪了,我以为我这次在教师培训大会上低调的像阿三国内的萤火虫——没有光,那怎么还是吸引了这么多的目光?”
秋渭水疑惑的问:“阿三国内的萤火虫为什么没有光?是什么特殊品种吗?”
王忆解释道:“不是,三哥们太生猛了,不光会强暴妇女,还会奸淫猪马牛羊甚至是大蜥蜴等等,所以萤火虫也害怕,它们怕自己什么时候就落入敌手痛失贞操。”
“于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持低调、为了不那么吸引人的注意力,它们在阿三们的国内飞行的时候是捂着屁股的,因为它们的发光器在屁股上,这样没有光发出了,它们被发现被抓的几率就小了。”
秋渭水脸红了,她打了王忆一下说:“你别这样编排国际友人。”
王忆无奈。
我说的是真的!
徐横帮他说了句公道话:“我在部队的时候听老兵们说过,阿三国内男人真这样,有些老兵打过62年的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他们当时跟阿三的男人接触后都震惊了。”
“小秋老师我不是向你开黄腔,他们有些兵很奇葩,打完了小口径迫击炮后竟然用牛子去怼迫击炮筒子,说是趁热乎……”
孙征南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并点头:“是我们排长说的,他们当时去摸俘虏的时候亲眼看见的。”
秋渭水这次不只是脸红。
直接懵圈了。
王忆都懵了,他只知道三哥干汽车排气筒,原来还干过迫击炮筒子?
趁热乎?
那汽车排气筒也热乎……
明白了,这事是一脉相承的啊!
他们分开回到宿舍,宿舍里有人已经打饭吃上了,看见王忆进门几个人立马不吃了从床上跳下来问:
“王老师,你怎么教的书啊?你们学生怎么就那么厉害?”
“对呀,两门主课都是咱公社第一,不对,可以说是七个公社的第一,这太惊人了吧?”
“思想品德课是第二,你这教学能力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尘了。”
孙征南踹了徐横一脚。
徐横很委屈:“班副你抽筋了?你踢我干什么?”
孙征南骂道:“你整天就是能吃能吹牛,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都是一样的学生,王老师一个人教两门主课能教出七个公社的第一。”
“你呢?你教一门《思想品德》结果只得了个第二名!还是咱公社第二!全县压根不上数!”
徐横被怼的无言以对。
他气哼哼的掐了会腰,突然发狠了:“看来还是我对他们太好了,下学期开始,这课上谁学的不认真我他妈给他打断腿!”
王忆觉得这事跟徐横没关系,反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学生们对《思想品德》课不够上心:
他选助教只看语文数学两门课的知识掌握水平,《思想品德》方面也有考核,但他是看平日里的言谈举止,并没有去注意书本上的知识。
这导致学生们为了当助教对语文数学格外热衷,对《思想品德》重视不够。
同宿舍的教师们纷纷围着王忆取经。
王忆没什么好说的。
祝真学说的对,这次岛上的学生能成绩大爆发主要靠两点,一是吃饱饭了有精力去学习;二是助教的刺激让他们有动力去学习。
这样有了动力又有了精力,小学课程简单而他却是用22年的题目来考核学生,让学生考前进行了突击刷题,等到更简单的统考试题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怎么可能考不出好成绩?
所以当同僚们来取经的时候这样让他怎么分享?
不分享还不行,不分享就成了小鸡肚肠、就成了不实在,甚至会被人暗地里扣上‘独自进步’的帽子。
于是王忆便绞尽脑汁的开始应付同僚们:“首先大家知道,这学习是脑力劳动对吧?脑力劳动跟体力劳动一样,它需要力量呀,学生必须得有力量,所以他们早上要吃饱。”
“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少——你们得让学生们早饭吃的干净又卫生啊不是,是营养又健康!”
一听这话民办教师们丧气了。
这个真做不到。
别说他们只是民办教师,就算他们的校长来了也做不到。
王忆问道:“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教师们垂头丧气的说:“说吧说吧,我们怎么着也得向你学习呀。”
王忆说道:“其实你看我们学校这次出风头它是怎么出的?学生考了高分。”
“学生考高分就意味着能力强、掌握的知识多吗?不,他们只是会考试而已!”
“怎么样学生就会考试了?勤能补拙、勤能生巧呀,你们平时要多多给他们考试,让他们多多的做题,这叫刷题,让他们使劲刷题,这样到了统考时候就能考出好成绩了。”
教师们将信将疑。
以后很简单的道理在这个年代还真是好些老师不了解,因为他们都是在七十年代上的学,那个年代学校很不重视考试,还没有见识到刷题对考试的重要性。
甚至那个年代有些学校还不太在乎考试,他们轻视考试的重要性,强调的是‘学生实际上掌握的文化知识水平’。
王忆把真谛告诉了教师们,他发现大家伙对此不是很热衷,于是又展开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要有教无类……”
“要因材施教……”
“要多多鼓励学生们不能打击他们的学习热情……”
“要创立以好带差的帮扶模式……”
总之这些都是屁话,刷题才是真谛。
但偏偏教师们就信这一套,不少人不吃饭了,拿出本子来做笔记,把王忆说的话一二三四五的给记下了,甚至还有人准备汇总一下提炼中心思想。
午休哨声响起。
教师们终于散去。
王忆打了个哈欠把自己摔在床上睡了起来。
下午是文化课,有专门的优秀教师来讲课,直接对着课本进行讲课——这就跟王忆找优秀学生当助教一样,民办教师们其实承担的就是各个乡村学校的助教角色。
王忆去上课的时候被白梨花叫住了,白梨花领他去了教育小组,小组长金克己笑呵呵的给他倒了杯水,说:“王老师教学很有一手呀。”
这话让王忆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不会是火线把我提拔成培训大会的教师吧?
这样可惨了,那他真是没办法跑路了!
结果现实比他预想的要更好,金克己围绕此次统考成绩夸奖了他一通,跟他讨论了教学的方法,最后跟他说:
“经过我们教育小组临时开会决定,我们认为你的教学水平较高,不必留在这里上专业课了。”
“你有自己搞教学的一套方法,我们的教师给你上课反而容易影响你这套方法,这是不好的、是与咱们教体局创办这个全县教育工作者进步大会的初衷相悖。”
“所以你下午的时候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但上午的教师规范制度课程还是要来上的,我看过你的资料了,你不是专业师范学校毕业的学生,相关规范制度可能还不够了解,有必要在我校进行学习。”
王忆高兴坏了,握着金克己的话连连道谢。
这年头的领导能处,他们是真的要为群众办实事啊。
本来王忆还头疼怎么能在这个培训大会中翘课,结果他想到的一系列主意还没有实施官方直接允许他翘课了。
这下子好了。
空闲时间有了!
此时他心里非常感谢岛上那群小兔崽子,他们考出好成绩不光给他争脸了,还给他争取时间了。
于是他趁着大家伙上课校园空荡荡的机会,找了间教室进时空屋拿出好些东西进麻袋里,然后拔腿离开学校,推着小车光明正大的去了码头。
到了码头他找了一艘船带自己回到天涯岛。
这离开天涯岛也就三两天的功夫,可王忆却感觉已经离开很久了。
当岛屿出现在他眼里的时候他便站了起来高兴的看过去。
从船头往海上、往岛上望去,大片湛蓝上是绿野森森,眼睛中看到的是晶莹剔透的浪花是嶙峋而碧翠的山,耳畔是海风吹拂浪花的哗啦作响,他心里顿时多了对生产队的念想。
越是靠近岛屿,看见的景色越是清晰。
银白沙滩如落雪,礁石滩花红花黄,盛夏时节小岛长了一圈的金鸡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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