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第39章

作者:全金属弹壳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大胆下意识的回答道。

魁梧男子笑了笑:“那你们快点啊,观众同志们都已经进场了。”

王忆拉了温斌一把,领着他们转身走去。

他们拐走,温斌低声问道:“王老师,你怎么知道厕所的方向?”

王忆指向头顶。

这座欧式建筑维护的不错,还保存着各功能间位置的指引牌。

他们很快找到了厕所。

一个男厕所,红漆门顶上是斑驳的白墙,上面写着‘MAN’。

王忆说道:“先散开,我进这个厕所,你们往前找,待会去T字路口汇合,记住,胆子要大、底气要足,什么都别怕!”

两人点头离开,王忆哼着歌进去:“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歌声戛然而止。

厕所里一群白天鹅在惊愕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白天鹅。

面面相觑。

正是刚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芭蕾舞演员!

王忆呆住了。

这群娘们搞什么?怎么都钻在男厕所里?而且还都聚集在一个角落,好多大白腿啊,好他吗刺眼啊,我眼睛闭不上了!

姑娘们也呆住了,不过很快有人说道:“今天先算了,走!”

她们阴沉着脸队列而出,其中有人愤怒的说道:“同志,你进女厕所为什么不敲门或者打招呼?你这是耍流氓行为!”

王忆的心直接起飞了。

这是女厕所?!

那门口老大的MAN是怎么回事?

“算了,娟姐,他是抽粪工,你跟他说这个没用。”后面的人推了叱责王忆的姑娘一下,她们迅速离去。

然后王忆看向角落。

角落里还有一只白天鹅。

她孤独的坐在地上,雪白的天鹅舞裙被压在地上肆意蹂躏,乌黑的秀发盘起,完全露出的鹅蛋脸上是绝色娇靥。

双眸漆黑清澈,朱唇柔软饱满,肌肤白而娇,像个瓷美人。

干净,精致,但毫无生机。

她双臂抱胸倚在墙角,笔直的白丝双腿叠靠着放开——很长!

王忆打眼扫过去。

满心震惊!

他怀疑自己眼睛开了拉长特效!

打死他想不到,他的爱情来的这么快,而且是来自厕所!

而且被人霸凌了——

看看白天鹅挤在墙角的姿态、回忆一下那些姑娘在T字路口的讨论声,再回想一下他上学时候被霸凌的经历,王忆瞬间就明白了这厕所里刚发生的事。

他努力释放自己的友善,试探的问道:“你是秋渭水?”

白天鹅没看他,面无表情而孤寂的点了点头。

王忆又问道:“她们欺负你,是吧?她们平日里孤立你,是吧?她们刚才侮辱了你,是吧?”

或许是他的排比句式提问太有力量,秋渭水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

但没有求助也没有倾诉,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伸手扶着墙壁要站起来。

手臂伸出,袖子后落,露出纤细的手臂和上面一道道伤痕。

渗血的伤痕!

王忆当场就怒了,女人的霸凌这么厉害?

他上去扶起秋渭水,问道:“这是她们做的?她们在这里殴打你?”

秋渭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被他扶起来后平淡的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做的。”

说着她无声的笑了笑,长睫毛眨了眨斜睨他:“不信吧?”

王忆寻思了一下,也对,那些姑娘明显没有利器,而且她们进入厕所没多会,不至于把人欺负成这样。

这样他心里出现一个猜测,问道:“你是自残?你为什么伤害自己?”

秋渭水又笑了笑,说道:“自残?对,是我自己伤害自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我是精神病,再见。”

她整理了一下白裙准备离开。

王忆拦住她,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失眠?睡不好?即使睡着了,醒来后反而会不舒服?”

“你是不是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总是闷闷不乐?感觉自己生活的很累,感觉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所以折磨自己后就会快活一些?”

秋渭水终于扭头正视他,颤抖着问道:“你、你是医生吗?”

王忆说道:“不是,是我曾经也这样,这是抑郁症的一些表现,你听说过这个病症吗?”

秋渭水摇摇头:“没有,我、我去见过医生,我跟他说过我的感受,他说我是情志病,肝气郁结、气积郁滞……”

王忆也摇摇头,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他们不了解你,医生、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同事都不理解你,他们觉得你是无事生非、你在矫情、你在作死,你是仗着自己漂亮好看而胡作非为。”

秋渭水突然就流眼泪了。

泪珠跟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她无助的说道:“对、就是这样,他们都这样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第35章 王大夫

王忆撒谎了。

他当时不是抑郁症,是抑郁倾向、中度焦虑症。

那是在中学时代。

大家有升学压力,而他还有生活压力、社交压力,在学校遭受同学霸凌欺侮,回家后没有个倾诉的人反要去面对冷冰冰的灶台和长长的账单。

就这样时间长了,他的精神世界崩塌了。

还好学校老师很好,发现他开始自闭、颓丧后便格外的去关注了他,带他去看了精神专科的医生并安排了热忱的同学跟他做朋友。

内部用药、外部环境改良,这样王忆渐渐摆脱了抑郁状态。

但当时的感受他记忆犹新!

当时的经历更刻骨铭心、无法忘怀。

所以当王忆来到82年的天涯岛,感受到了岛上积极的氛围、乡亲们贴心的关怀、全村之间真诚的情谊后,他便果断的留在了这个年代。

他没有多喜欢这个年代,他喜欢的是岛上的人。

另外他也喜欢这个白天鹅,腿太长了,她腿上穿的那是白丝?不是,是拴在他心头的情丝!

另另外秋渭水的处境也让他感同身受,抑郁症真的难受,当然他不是精神科医生,不能给秋渭水的病情下诊断,可他凭借自己有限的经验来判断,秋渭水就是抑郁了。

而且是比较严重的阶段,已经开始自残了。

下一步会有自毁倾向。

这必须得进行药物干预了,光靠外部环境的引导是没用的。

想到这里他对秋渭水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出去一趟,我有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放在我同事的包里,等我拿过来你吃着看看,应该有用。”

当时医院给他开了药,是抑郁症广谱用药氟西汀。

抑郁症其实是个很广泛的病症类别的总称,用药很讲究,氟西汀的厉害之处就是它针对范围比较广。

另一个就是这药物虽然是处方药,但在大药房也有出售。

于是他走出厕所进一个找了一个处于无人会注意的角落处的房间,掏出钥匙捅进锁眼拧开走了进去。

时空屋里很安静,角落里堆积着大量粮食。

王忆去推开门,再出来便是他租赁的那房子。

这房子所处的工业园一带不算很繁华,可如今城市里、乡镇上的大药房太多了,王忆凭之前保留的记忆飞快跑去找到最大的一家。

穿着白大褂的药剂师听了他的需求后问道:“有处方吗?”

王忆摇头。

药剂师遗憾的说道:“那不行,这我们绝对不能卖。”

王忆看看左右,掏出几张红色大钞悄悄塞进他的衣兜里:“医生,帮帮忙吧,我的抑郁症很厉害,我还有社交恐惧症,现在天色晚了不想去医院,所以……”

“这样啊?”药剂师凝重点头,“算你运气好,我们隔壁有诊所,你拿你身份证我去给你开个处方。”

这药不便宜,一盒二十八粒小三百块。

王忆要了一盒。

他将药盒包装扔掉,找了一张纸将胶囊包裹了起来,迅速回去又捅钥匙开门回到剧院。

这角落处安静无声,他推开门走出来,回到洗手间的时候秋渭水在门口,魁梧的军帽男也在这里。

另外还有几只白天鹅。

王忆出现,众人一起看向他。

军帽男问道:“就是他?!”

领头的白天鹅积极的说道:“对,政委,就是他,我怀疑他是冒充的抽粪工!”

军帽男那两道浓浓的眉毛皱巴在了一起,脸膛上表情很严肃,瞪着眼上下的扫王忆。

跟雷达扫战机似的。

王忆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