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笀
当乔巡理解了这一点时,他眼前一黑,画面消失了。
然后,他意识到,之前所展现的画面,只是一个过场。真正意志所代表的的东西,在后面。
“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明白,神不是一个存在,并非一个个体。祂总是某些事物的集合,总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出现,自然,当这些原因的发起结束后,神也就结束了。”
这并非是对乔巡说的,是孤高军神远古意志的一部分。相当于心声。
“神消失,是必然的。就像真主安拉,拯救世界,创造新世界后,使命结束,于是同祂的天使们一起消失了。我们这些祂留在世界上的世界神,也只是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承担各自的历史使命,直至结束,然后消失。”
“可,你该明白,有些神,不愿意消失,并非所有神都像真主安拉和祂的天使们一样,至高,纯洁。他们想方设法留下来,散布所谓的图腾,以期待后世人给祂们创造复苏的条件,要么,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着邪恶的转生。”
“你应该明白,这是一场新的战争。一场名为‘过去与未来’的战争。那些逃避使命的神,想要复苏,想要侵占未来。可,未来的人,会用什么方法去反制它们呢?”
“你思前想后,总觉得必须要给未来的人留点什么。”
“你将自己埋葬在特佩马拉詹山上,以期有人找到你,看到这场无形的由过去向未来发起的战争。”
“你发现,这种趋势逐渐凝凝结成一颗种子,并非说真的是种子,但你觉得,那像种子一样,一旦萌芽,将不再安宁。你将它称为‘战争种’。”
“你要做点什么。于是,你将成神的方法藏在里面,以期这颗种子萌芽时,成神的方法也随之散步于未来。毕竟,只有神才能战胜神。”
“你完成了真主留给你的历史使命,站在墓穴里,用你的骨头,刻下一篇《神明与战争》,然后,作为神的你死去,作为半神的意志留下来。”
听完了这一切,孤高军神的心声。
“你”是孤高军神心声的体现。
“暴食”打下结语:
【神迹】
【孤高军神的半神级意志】
【“孤高”,是他蔑视一切阻碍的表现;“军神”,是世人对他的评价】
【“你也会时常站在大地上,仰望天空吗?”】
最后,这一切的一切凝为一股独特的感觉,与乔巡的意识,或者说与他的生命融为一体。
没有天赋,没有图腾,没有进阶路线。
乔巡乍一看,似乎什么收获都没有,只是,知道了一个过去的神留下来的历史的真相。
但,他感觉得到,孤高军神的半神级意志化作了他的一种特质、特性。
“半神的特质……”
乔巡仔细感受着意识的变化,那……似乎是一种能够直面神明的特质。
第023章 拾荒人登场,争夺战开始
那颗“湮灭—06号”的爆炸,点亮了整个Kabul战场,也点亮了全世界。当然,作为处在正中心的自由军总部而言,无疑看到了最美丽的风景。
原Kabul政府大楼,现自由军总部,一座斑驳的大楼里。
自由军战事领袖贡达尔·伊迈·塔昂萨里斯看到那颗衍生符文炸弹爆炸的瞬间,整个人差点瘫坐在了座椅上。
看着进化者热点图中,己方用蓝色标识的分部在城市中的热点,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他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岁,心中的苦涩泛开,在嘴角酿成一抹怎么也擦拭不去的皱纹。
多年才建立起来的自由军,辛辛苦苦培养的进化者战士们,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从四阶、三阶全部打回普通人。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在看到乔巡使出“抛头颅”那一招时,他就有种也许一切都要改变了的感觉。但没想到,Kabul里自由军的结果更加悲惨。
他为这个结局感到痛心,也为衍生符文武器的强大感到恐惧。
那种强大的武器,那样呈集群的攻击,那样强大的战士……自由军为什么,要面对上这样的敌人。
从不曾怀疑教旨的他,不由得去想:为什么,教旨领袖要同意这场战争?为什么不早早地离开阿枯柏汗国,去其他地方发展?甚至打游击战也好啊,面对大国,守堡垒这种战术不是很无力吗?
为什么?
他在心里问了无数个为什么,却怎么也不敢将这些问题面对着教旨领袖讲出来。
他清楚,那样做的话,教旨信仰会崩塌。自由军就真的完蛋了。
但,他心中的悲伤、愤怒、纠结与躁动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
不是联合军,不是那个暴力突围完成制导的战士,而是……黑色革命的“先生”。
黑色革命将自由军当炮灰,当掩体。之前因为教旨领袖的缘故,他有这样的想法但也不确定,现在,他确定了。黑色革命利用了自由军。
他长吸一口气,长吐出去,一双眼睛的神色渐渐从狠戾变得平静。
平静中酝酿着“爆炸”。
用通讯器联系上“先生”。
这位黑色革命,鼎鼎大名的红桃K。
“喂。”贡达尔的语气冷静,却让人感到不安。
……
另一方。
红桃K“先生”、黑桃9“光”与红桃J“诗人”站在已经解体的芝兰酒店外面。
红桃Q“牧师”正在其中,完成祈祷、歌颂、献祭、拥抱与指引的倒数第二步“拥抱”。
就在刚才,过去的一分钟里。
三人望着天,亲眼看到那颗携带着“湮灭—06号”衍生符文炸弹的洲际导弹落下;
亲眼看到,夺目璀璨的白光布满天上地下每一个角落;
亲身感受到,那种吞噬一切符文能量的暴躁之噬。
头顶用了足足四台大型符文能量屏障牵引机而牵引成的符文能量屏障没有撑过去,被摧毁了。他们都相信,但凡少一台牵引机,爆炸的余波都会冲击到屏障内部,造成更大的损失。
三人什么话都没说,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直到“先生”诺曼开口。他像一名刚刚喝完了下午茶的绅士,笑着说:
“连暴风雪都逼停了不少……二位,请发表意见。黑色革命支持言论自由。”
迪莉娅,“光”。这个来格兰的美丽女人有着秀气娟丽的睫毛。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那样的光……好强烈。这就是衍生符文武器的威力吗?”
诺曼说:
“解构自共和国序列3天赋‘湮灭’的衍生符文武器,你说呢?”
“序列3。应该是半神吧。”
“是的。”诺曼说完笑了笑,“迪莉娅,你又在害怕了吗?”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湮灭’加入战场……”
“放心,那样的事不会发生。他们一个半神都不敢派过来。比起可能损失半神以及自家图腾遭到侵蚀的风险,他们宁可看着世界混乱不堪。”
“共和国,也会那样吗?”
“都一样。迪莉娅。你应该把一个国家看成整体,而不是单独的各种意志的集合体。那些半神比谁都清楚天使意味着什么,没有谁敢冒着被侵蚀的风险,参与其中。他们背后的国家也不会允许他们前来,一旦半神遭到侵蚀,背靠的国家可是十分危险的。”
“光”迪莉娅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我们呢?我们的半神呢?”
诺曼没有直接回答,微微眯起眼睛,“疯子的行径,没有人猜得透。”
“光”和一旁严肃的“诗人”都知道诺曼说的“疯子”是谁。
“但,她不会蠢到分不清局势的。也许……她只是……过来玩一玩。”
迪莉娅没有说话。在她眼里,“先生”一直都很自信,似乎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但每每他说起有关少女的事情的时候,似乎都没有了那种随性自然、胸有成竹的感觉。这样的情况,即便是说起黑桃K,乃至黑桃A的时候,都没有。
她想,也许诚如他所说。疯子的行径,我发猜透,所以没有把握。而黑桃K和黑桃A并非疯子。
“诗人”抵了抵自己的眼镜,说:
“‘先生’,虽然那颗炸弹没有对我们造成直接伤害,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极大的威慑。共和国能完成第一次精准制导,又怎么会完成不了第二次呢?”
诺曼微微一笑,回答:
“‘诗人’,你难道会像那四台牵引机一样站在原地,等着炸弹爆炸吗?”
“不会,但这依旧是一种威慑。‘先生’,你能确定争夺战开始后,我们一定不会被牵制,一定不会遭到二次导弹打击吗?‘先生’,你,很,确定吗?”
“诗人”直勾勾地看着诺曼,几乎要将眼神插入他的大脑之中一探究竟。
诺曼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诗人’,你不用对我发动天赋,留着点精力吧,没必要。”
“诗人”的问题不能随便回答,这是黑色革命的共识。
诺曼继续说:
“这样一场争夺战没有战损,那是不可能的,你们都清楚。‘诗人’,我还是那句话,如果那颗炸弹能伤害到你,那你的确应该退出黑色革命了。从它爆炸那一刻你就该知道,那不是点对点的精准打击,而是战略武器,是用来打开局势,取得优势的。”
“可现在,联合军方面,已经取得了……优势。我们呢?”
“我们不会输。别忘了,拾荒人才是真正的敌手。对我们而言是这样,对联合军方面也是这样。拾荒人,气象种,以及还可能出现的其他威胁。”
“诗人”摸索着自己泛黄的旧衣裳衣角。那里早已褪色,甚至都变薄了很多,明显是长时间的摸索导致的,就像贴身衣物穿久了会被摩擦变得逐渐透明一样。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抱歉,我不该随便对你发动天赋。”
诺曼微笑着说:
“没关系‘诗人’,这是合理的质疑。合理的质疑能让人进步。”
说到这儿,他脑海意识一动。然后他知道,自由军的战事领袖来质问自己了。
接通联系。
“喂。”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通讯另一头响起。
诺曼语气不变,轻而平静,“我的好朋友,伊维领袖,怎么了?”
“黑色革命的‘先生’,你的第一句话,让我很难过。这种时候,你居然能问出‘怎么了’这样的话。”
“但,这是交际的必要礼仪。发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