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浙东匹夫
国内还有产值近百亿人民币的镜片市场,没有选择跟顾辙合作,要么是在淘宝或者阿狸巴巴上零敲碎打买一点天元光学加价代工的镜片去转售,然后夹杂更多的伪劣产品。
试图半观望地熬过这一两年,等将来顾辙的新技术细节逐步披露、看看能不能偷偷抄袭山寨。
毕竟他们觉得顾辙也没那么多精力养庞大的法务团队、找小鱼小虾一个个打官司。他只能是抓大放小,盯着那些做得大的、不让他们山寨彷冒。
新技术的推广,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的,总会有想要山寨侵权,整个过程或许要两叁年,甚至更久一点,才会形成新的秩序和规范。
顾辙对这一切也都有心理准备,他知道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没打算一切都严格按照原则、一步到位。
这次年底回来,他也有新的目标,那就是把自己的二相法紫外催化树脂材料推广到一个新的市场领域——低端的树脂光学镜头领域。
所以,他趁着年关之前,亲自拜访了同在方舟市的天康威视胡老板,双方进行了深入友好的交流、达成了战略层面的合作。
天康威视方面表示,愿意集中统一采购天元光学的树脂镜头,来满足低端低倍监控摄像镜头市场的需求。
顾辙在价钱方面也确实很有吸引力,直接卖得只有原本旧材料镜头四成的价格,但饶是如此,顾辙还依然有叁成的毛利可以赚,薄利多销之下,直接拿下一个本市场领域全国头部的公司,也算是搭上了顺风车。
顾辙心里很清楚,再过个十几年,天康威视就能从光学监控领域的全国第一增长到全球第一,搭上了这个顺风车,天元光学都不用再开拓新客户了,只要跟着老客户大客户一起成长,一直坚持做好产品性价比,就跟跟着吃一辈子。
……
忙完了这一切合作,又在老家吃完年初二的回门宴,顾辙才带着陆幽幽,再次踏上了飞往米国的航班。
陆幽幽因为是跟着国内这边的寒暑假周期的,所以寒假还有十天时间。
大家都已经这个档次了,也不在乎多往返飞几次华夏和米国之间的开支,能多陪未婚夫十天也好。十天后再飞回国开学。
半年里手头凭白多了五六个亿收入的顾辙,当然更不会省钱了,所以这次的越洋航班直接买的卧铺舱,那种机舱二楼头部带床的包厢,景观舒适度和宽敞性都拉满。
在飞机上,陆幽幽有感于顾辙过去几个月的连番操作,忍不住问了顾辙一个问题:“阿辙,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普通人?
觉得大众的智商都跟《乌合之众》里写的那样,只会追星跟风什么的,所以才懒得做2c的市场?你不屑于花精力维护你的公众形象?
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不喜欢亲自跑销售谈合作,但这次看你跟天康威视胡总还是很谈得来的,说明2b的业务你还是能亲自做的。”
这个问题,其实也不光陆幽幽困扰,因为顾辙身边的人多少都有这样的疑惑。
说顾辙是反对消费主义吧,倒也不尽然。
说顾辙是缺乏同理心、对于草芥大众鄙夷、脱离群众,又有些过了。
反正飞机上卧铺有时间,顾辙也懒得再让身边人猜了。既然是未婚妻问的这个问题,索性一次性说清楚。
顾辙很郑重地澄清:“我是有一点智力优越感,但我从来没有脱离人民群众——我连快递小哥都非常尊重,拿到东西会说谢谢,跟那些吹毛求疵动不动差评的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我对消费主义确实不太感冒,但也谈不上反对。不过对于国内那些做消费者市场、把说消费者是上帝的贱人企业家,我还是很鄙视的。
这些狗杂种为了卖东西,连人人平等都抛弃了,所以我看不起国内的消费者市场,那是一个畸形的存在。所以我只做企业级客户。”
陆幽幽闻言,着实有些转不过来:“你连消费者都不尊重的话,那还怎么可能‘尊重人民群众’呢?我不太懂。”
顾辙笑了:“消费者等于人民群众嘛?我觉得不完全,或许站在保护消费者立场上的人,代入的至少是人民群众中的次底层吧,最底层肯定是被他们忽视了。
我恰恰相反,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逼人送快递上门、不会轻易给服务人员差评,哪怕服务质量差,因为我跟那些讨好型人格的资本家塑造出来的世界格格不入。
如前所述,当今社会男人在消费主义氛围下的社会地位很卑微,因为他们的消费力低于狗。所以只要做消费市场的企业,都在迎合讨好女人。
而这样的讨好环境,注定了社会最底层服务提供者会被鄙夷、牺牲。因为只要你讨好女性,你就不需要在乎社会最底层,女性永远不会代入社会最底层,她们代入的至少也是次底层。
在相亲市场上,女往上找男往下找,甲女丁男最容易被剩下来,所以哪怕是丁女,也不会代入丁阶级,
她们觉得自己至少能嫁个丙男,甚至是乙男,结合之后的家庭处在丙阶级或者乙阶级,她们自然要代入这个阶级。
这就是为什么网络小说里,男频文都是吊丝逆袭,因为大多数男人可以代入吊丝。而女频都是霸总,因为无论什么女人都意淫自己配得上霸总。
消费主义资本家们抓住了这个心里特征,所以他们可以塑造一个疯狂压榨丁阶级、来讨好甲乙丙阶级的世界,
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压榨可以让甲乙丙阶级的用户体验优化,而丁阶级就算过成狗也没关系。因为女人至少代入丙阶级,而消费力抓在女人手上。
男人太贱,男人不会花钱,一个只有找不到老婆的男人会代入的阶级,消费主义资本家不用在乎他们的生存状态。
我不介入消费市场,不搞消费主义,这恰恰说明了我没有脱离人民群众,在我眼中对甲乙丙丁阶级没有倾向性,我不用为了生意宣扬讨好谁奴役谁。”
说到这里,顾辙深呼吸了一口,似乎想起了什么文艺范儿的无病呻吟:
“看过王蒙的红学研究么?对,就是文化前部长,那个红学家。红楼里贾府对丫鬟最‘残酷’的处罚是什么?并没有要打要杀,充其量只是‘拉出去配个小子’。
王部长说:按照我们现代人人平等的语境,这能算处罚?小子是什么?是丫鬟的阶级兄弟,拉出去配个小子,无非是丁女配丁男嘛,你金钏儿犯得着投井自尽?
但没办法,金钏儿就是要自尽,因为她觉得自己就算没法嫁给宝玉,至少也配得上被宝玉干,做个通房丫头。
如果金钏儿是一个现代淘宝用户,她在网购时代入的绝对是宝玉的阶级立场,觉得‘就该对服务人员吆五喝六,消费者就是上帝’,至于丁阶级被羞辱,她根本无所谓,她不觉得那是自己的阶级。
所以,只有最底层阶级,按照人类的生物特征,是不会有女人去代入的。也只有跳出消费主义语境、不做消费者业务的资本家,比如我,会对这样的阶级怀有一些悲天悯人了——
至少我觉得丁阶级不该低叁下四服务那些喜欢打差评转移内心压力的丙阶级,在我眼里他们之间很平等。
虽然我自己确实是高高在上,这点我不否认。但你要说我因为智力优越感而脱离人民群众,我绝不认同。我比所有做消费品的资本家都接近群众。”
顾辙这一次,也算是把他这辈子为什么永远不碰消费的道理,彻底讲明白讲透彻了。他老婆虽然暂时有些难以接受,但渐渐也想明白了。
……
回到米国之后,顾辙的最后一学期学业也非常顺利。
从二月到五月,他靠着读研期间逐步放出的后续科研成果,终于发表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篇《科学》论文,比去年秋季学期又更进了一步,
虽然还没发《自然》,但也足够拿到斯坦福的硕士毕业证了。因为《自然》对论文内容的要求更偏向基础研究,而不太重视产业界的新材料发现。
四月份的时候,距离毕业还有一个月时,布希维尔教授还有校领导都找过他,问他要不要继续读博,还就他之前牵涉到的一些官司提出了关切。
校方表示,澳洲speedo背后的控股股东、以及耐克的某些大股东,同时也都是有给斯坦福捐钱的、有些还跟校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其他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也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关系。
所以希望顾辙“要么有钱大家赚,对米国客户更宽容一些”,要么“也捐助一下母校,给斯坦福捐一笔款子,可以保证他子孙以后随便保送读斯坦福”。
但顾辙恰到好处地摆出了“年轻气盛”的姿态,拒绝了这些提议。他既不给斯坦福捐款,也不对那些给斯坦福捐了钱入了基金的赞助伙伴面子,他宁可不要直接保送博士。
他巴不得趁这个机会结束学业,立刻回国,这样他才好赶紧把石墨烯的实验做完,亲自把这个诺物理学奖级别的成果攥在手里。
安德烈海姆等人,这一年都在安安分分给顾辙打工,控制得非常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5月5日,顾辙正式毕业,5月10日,顾辙回到国内,亲自操刀临门一脚。
第83章 如爱因斯坦故事
2005年5月,斯坦福硕士毕业的顾辙回到国内,回到东海省,迎接他的已经是母校东海大学的盛大欢迎。
哪怕他后续什么新的学术成绩都做不出来,他此生的成就也已经足以碾压99.99%以上的校友了。
2005年的前5个月,他光是旧的技术的授权费收入,就又多了七八亿人民币——没办法, 谁让他有一本万利的现金奶牛呢。
他之前那些专利,都属于“后续什么都不用干,每天躺在床上,过几个月想到看一眼银行卡,就能凭白多出来几个亿”的大杀器。
何况从这年年初开始,天元光学已经和天康威视达成了全面战略合作, 成为了其低端镜头的头号供应商,这一块的实业制造业利润, 也高达每个镜头白捡几百块人民币。
05年监控摄像头镜头还比较贵,低端的都要好几百到上千元一个,归属于天元光学的毛利也能达到至少两百块以上。所以比卖眼镜片还要赚得多。
当时天康威视的年营收大约在20多亿人民币,一年能卖出几十万台监控摄像,还要算上维修更换的耗材。
后世2010年前后,天康威视营收达到50亿规模,2020年达到800亿。如今有了天元光学的高性价比镜头加持,天康威视的产品竞争力更强,增长也会快些。强强联合估计2015年就能达到原本2020年的高度。
所以,虽然眼下天康威视的订单、每年带给天元光学的毛利,也才一个多亿,看起来绝对值还不如框架眼镜片行业。
但考虑到这个行业的成长性,未来十年八年后、天康威视卖几百亿一年时,天元光学的镜头利润也能有好几十亿。
更夸张的是,除了上述成熟的技术授权生意,顾辙在斯坦福的最后七八个月, 也稍微鼓捣出了一些新玩意儿,只是还没到投产的阶段。
比如,因为他对电离膜沉积法材料的最新研究, 他在3D膜沉积打印和3D粉末冶金打印方面,也稍稍取得了一些前期突破。
这些技术,同样是顾辙前世涉猎过的增材加工工艺技术之一。原理上看似复杂,其实说白了还是好理解的——
3D打印技术的崛起,最早94年就开始了,所以本身没什么稀罕的,这些年来的技术进步,关键在于能打什么材料。如果只是打塑胶、黏土这些垃圾材料,十年前就做得到。
但是你要用金属进行3D打印,还不能是低熔点金属,那就有点麻烦了,原本以05年的科技水平,是绝对做不到的。
当时最多也就打印打印铅、锡这些稍一加热就融化的玩意儿,那打印头就像电烙铁焊东西差不多。
而顾辙因为搞了一年电离膜沉积法,所以研发出了一种专门的膜材料,3D打印的时候可以先把这层膜打出来,然后往上喷洒沉积吸附高熔点的粉末金属,
然后用高温粉末冶金烧结成型, 烧结过程中那层电离吸附金属的沉积膜本身也被蒸发掉了, 留下的就只是需要打印的金属。
而如果没有这层膜,那么金属粉末在定型的时候就会出现乱飘乱洒、导致打印精度骤降,根本无法使用。
这种3D打印粉末冶金的增材工艺,最后的终极目标当然是直接打印高强度钛合金,但顾辙眼下还做不到这么牛逼的技术程度,他只能从其他金属一步步探索,但这也已经算是为人类的增材工艺技术进步做出贡献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向更高端的材料摸索。
而顾辙那篇发表在《科学》期刊上的毕业论文,其实也是关于这个领域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假以时日,在这个赛道上,顾辙起码又是一个百亿级的市场。
也正是这些电离膜沉积法领域的科学探索成果,可以确保后续顾辙如果再在这个思路下做出别的什么逆天成绩,全球科学界也不会觉得他是运气好、碰巧撞上了。只会觉得是天道酬勤、有备而来。
为了这些科学研究,在斯坦福的那一年,顾辙也花了至少千万美元级别的经费,来采购各种科研仪器设备,还花了数百万美元的科研人员工资——
毕竟光是安德烈海姆一个人的年薪就达到了五十万美元,其他科研团队总薪酬达到数百万很正常。米国那边科研人员待遇是很高的。
……
身怀那么多财富和有前途的独门技术,顾辙回国的第一周,就被母校请去参加了很多发布会,还竭尽资源帮他宣传、也是为大学自己贴金。
东海大学还组织了盛大的校友会,把之前的成名校友都请回来,跟顾辙喝酒应酬,校长还趁机化缘募捐。
最后,知名校友段老板带头,捐了4000万人民币,顾辙也不想当出头鸟,就跟着随喜了4000万。
段老板就是那个做出了小霸王学习机/游戏机、步步高VCD/DVD,未来还会做出OV兄弟手机的家伙,后世国内消费电子业地位仅次于雷老板的存在。
历史上段老板2007年才回母校捐了4000万,也是东海大学拿到的最大笔私人捐助。这次是因为顾辙的蝴蝶效应,提前两年回校给小学弟接风、顺便提前捐了。
顾辙捐了钱之后,东海大学也立刻以顾辙的钱成立了一个奖学基金,拿出每年的基金收益给学生们发奖学金,金额跟“邱成桐奖学金”也差不多了,命名当然是直接叫“顾辙奖学金”。
搞完这些衣锦还乡的社会活动后,顾辙在五月份剩下的时间里,以及整个六月,密集做了一连串的亲自科研工作。
首先,他亲手撕胶带,经过好几天的尝试后,撕出了只有单层原子厚度的石墨烯——
单层碳原子的石墨烯,厚度大约是0.3纳米,而普通的石墨材料,实验室里日常备料的,怎么着也有几十几百微米厚,不会刻意储存很薄的石墨。
不过,既然是二分法撕胶带,每撕一次厚度减半,所以小学生都算得出来,撕十次厚度就能降低到二的十次方分之一,也就是千分之一左右。
最多二十次,其实石墨烯就出来了。只是很多薄的部位撕到后来就没有石墨黏连了,能观测到的面积也越撕越小。
这些都是小问题,顾辙一开始选料的时候就选得很不错,最后用扫描电镜严密验证,确保自己的数据绝无问题。
如果是历史上的安德烈海姆等人,那么观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就已经很热切地抢着发论文了。
但顾辙有备而来,他当然要做的更多、更扎实。
谷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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