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290章

作者:臊眉耷目

还没等说完,却见那名别部司马已经是一把揪住虚弱的严镛,向着自己的战马上一放,道:“都尉,得罪了!”

“将士们,随我杀!往西面去巴郡!到了巴郡,咱们便是逃出生天了!”

这一道军令终于算是把江关将士的心再一次的凝聚在了一起。

若是再如严镛这样的固守在此,或是非要去被荆州人断了通路的白帝城而走,怕是在场的这些益州军将士,无一人可以生还。

就这样,虚弱的严镛被手下们强行带走奔往西面,他的眼眸中含着泪水,却偏偏无法喊出声音。

甘宁纵马眼见以严镛为首的益州兵向着西面抢路而走,满面都是畅快之色。

他高举长柄战刀,高声道:“儿郎们!严镛撤了!老贼跑了!儿郎们随我追!斩掉老贼首级,我等便可扬名蜀中了!”

听了甘宁的吼叫声,其麾下士兵们纷纷高举手中军械,兴奋的高声呼喝。

紧接着,便见他们开始转向,奔着严镛逃跑的路线冲去。

还没等冲出多远,便见一支精锐的骑兵从侧面快速奔驰而来,拦在了甘宁等人的面前。

太史慈奉刘琦之命,前来阻拦甘宁。

“某乃刘府君帐下校尉太史慈,奉名前来迎接诸位入荆州,敢问哪一位是甘郡丞,可否一见?”

太史慈让麾下的骑兵在场间站定,然后便着他们一同喊话,邀请甘宁出列。

不多时……

却见那支队伍分开,一名身着花里胡哨,打马时有铃铛脆响的人奔驰了出来,在太史慈军和己方军马中间的阔野上,往来匹马纵横了一圈之后,方才勒马站定。

“某便是蜀人甘宁!”

太史慈恍然的看了看来者,心下暗自揣摩了起来。

这家伙看起来年轻,但行事却颇乖张……适才那在场中跑马一圈的举动,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意义,分明就是嘚瑟。

他一夹马腹,打马来场间,遥遥地冲着甘宁一拱手,道:“甘郡丞,还请随我去见刘府君。”

甘宁虽然乖张,但此刻也知晓谁才是他的养命之主,呵呵笑道:“固所愿尔,还请稍后,待某去寻某那两名同伴来,一同面见府君才是。”

太史慈见状,心下暗暗点头。

不管他能不能嘚瑟,但在面见新饭主的时候,还能不忘同伴,多少还是有些义气的。

难怪此人行事乖张,却也能得到这数千人的拥戴,终归还是有他的道理的。

“好,还请甘兄速去,稍后某引荐你等去见府君。”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不觉无礼乎?

少时,甘宁引着沈弥和娄发来到场间见太史慈。

太史慈随即带着他们去见刘琦。

此时严镛军已经尽数撤走,而刘琦又不想伤害了严镛,故而不曾派兵追赶,只是让人稳住场间,整备兵马,清点损失,并派人回返江关,派人去向黄忠,魏延等人询问关内情况。

战场的局势基本就算是被稳定住了,除了白帝城暂未拿下,剩下的事情一切皆顺利。

不过严镛既然已经撤走,那白帝城的那些蜀军,便根本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只待己方休整一夜,然后驱兵讨伐,便可一战而定。

少时,刘琦在太史慈的引荐下,会见了甘宁,沈弥,娄发三人。

沈弥和娄发,只是普通的蜀中降将,在历史上只是被后汉书一笔带过,刘琦对他们不感兴趣。

眼下能够让他感到兴奋的,只有这名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东吴大将。

东吴名将之中的太史慈,已经到了自己的麾下,如今又可以招揽一人入瓮,试问刘琦的心中怎能不喜?

甘宁的长相并不粗狂,相反的,他脸上胡须甚少,却皮肤光滑,看起来保养的不错。

也难怪,蜀中的空气湿润,生活在成都平原周边的蜀人大部分皮肤都较为细腻,再加上甘宁又出身于蜀中大豪,皮肤好相貌俊,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当然,也并不是每一个蜀人的皮肤都好,蜀中有许多山区地域的海拔很高,紫外线照射强烈,很多山民的脸上都有高原红,特别是以居住在益州高海拔地区的青羌人,受紫外线的照射再加上风吹,基本上都顶着两个大红脸蛋。

“末吏甘宁(沈弥)(娄发),见过刘府君!”

“三位辛苦了,从蜀郡往江关这一路,很不容易吧?”刘琦关切的问道:“可是受了不少的苦?”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似乎是问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心坎之中,只见沈弥和娄发的眼眶中,竟然是有了几分湿润,眼白处也有些发红,竟然是有了要哭的迹象。

“回禀府君,这一路上……唉,实不相瞒,确实是苦不堪言,前有关卡,后有追兵,前狼后虎,危险重重……”沈弥感慨地抽噎道:“我等在未见到府君之前,实不敢作想我等能活着抵达荆州……”

“哪有那般凶险!”甘宁在一旁哈哈一笑,没心没肺地道:“蜀中大部分的兵将,不是被派往汉中那边,就是被派去抵御任岐了,刘焉老儿一身是病,怎会有那么多的闲心派人追剿咱们?再说了,咱们这一道有一半的路程是从犍为郡过来的,刘焉的追兵根本不能入境,何谈前狼后虎?二公所言太过夸大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把沈弥和娄发给羞臊的够呛。

二人本想借此机会来博取刘琦的同情,实不想却被自己人当面抽了一个大耳刮子,委实是丧气的很。

娄发狠狠地白了甘宁一眼,然后轻微的摇了摇头,那意思似乎是让甘宁少说话,但甘宁却仿佛根本不曾看见一样。

“你们为何这般看某?某又不曾胡言?本来就是。”

“……”

刘琦微微一笑,道:“兵者凶器也!不论如何,几位能够逃出生天,便是天大的福分,三位与麾下的将士,既已经到了这里,从今往后,便是我荆楚之人,亦是我山阳刘氏之客,三位放心,今日这番失地陷家之仇,刘某一定替你们报。”

三人一同拱手:“多谢府君。”

刘琦微笑道:“明日一早,咱们一同去收服白帝城,今夜也是战了一夜,三军将士们疲惫,不妨且先去休整,待明早咱们再做定论,如何?”

刘琦的话,算是说到了三个人的心窝处。

“多谢府君。”

“去休息吧……哦,兴霸且留一下,我有点私事想与阁下谈。”

沈弥和娄发颇是嫉妒的看了看甘宁,颇为不甘的暂时告退了。

甘宁却仿佛没看见一样,依旧是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一脸的自得。

二人走后,刘琦一摆手,道:“兴霸,随我在附近走走,可好?”

甘宁没摸清刘琦是什么脉络,不过他也懒得去摸他的脉络。

“府君说走,那便走得!”

于是,刘琦便领着他和太史慈一同在附近的山骊间溜起了圈来。

这一走起来,甘宁身上就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果然如那传说中的一样。

刘琦颇感好奇地看着他,笑道:“兴霸,为何身上要挂着一个铃铛?走起路来却有响声?”

甘宁一甩自己前襟的蜀锦袍子,从腰间将那银铃取了下来,在刘琦的面前来回摇摆了几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府君,可觉不俗尔?”甘宁笑呵呵地问道。

刘琦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道:“是有些与众不同。”

刘琦的样子,让甘宁颇觉诧异。

他身穿锦袍华服,腰带银铃,无论是走路亦或是跑马,都会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这在他入仕为害之前,倒也是没什么,可自从当了官,就一直被旁人指指点点,甚至当面责备。

哪怕是他族中长辈父母,亦或是蜀郡的同僚,疑都曾说他此举过于放荡不羁,在宦场之中,未免惹人笑柄。

但甘宁却不以为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令甘宁没有想到的是,身为清流党日人后人出身的刘琦,居然对他这种特例独行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蔑视与厌恶。

而且,甘宁通过他的表情和他的眼神,能够感觉刘琦并没有跟自己装相,他的表情很自然,既没有厌恶但也没有欣赏。

甘宁的行为,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

甘宁不由颇为诧异地道:“府君观某之行,不觉无礼乎?”

“无礼?”刘琦一挑眉,奇道:“莫不是有人这么跟你说过?”

甘宁乐道:“刘璋,还有前任的蜀郡郡守,都曾有此言也?”

刘琦微笑道:“既然言你无礼,君为何还执意为之?”

甘宁使劲地扭了扭腰肢,让“叮铃”声更加大些,道:“某家之事,与他们何干?”

刘琦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怎么穿怎么打扮,亦或是何种作风,又非我家之事,我为何要管?”

古人或许接受不了甘宁此等异类,特别是那些经学中人更是喜欢标榜,但刘琦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见甘宁这种喜欢特立独行的人实在是见的太多了。

纹身的,扎耳洞脐环的,染头的……

甚至是把下盘小弟弟的毛染了的人,刘琦都见过。

跟他们一比,甘宁这种挂铃铛出门的小混子,着实是太小儿科了。

甘宁认真地打量了刘琦良久,突然嘿嘿一笑,也不接着这个话茬谈了。

刘琦一边散步,一边转开话题问道:“兴霸,适才沈,娄二君言出蜀困难重重,而你却淡然一笑了之,还出言辩驳,是为何?难道你平日里与他们二人有隙?”

甘宁乐道:“某家与他二人,若有间隙,他们岂能从某家背叛刘焉,转投荆楚?”

“哦?”刘琦闻言,微微一挑眉。

甘宁无所谓地道:“出蜀之行,或凶或险,大家心中自知便是,何必在府君面前多言诉苦?某不甚喜之。”

太史慈听了这话,不由赞同的点了点头:“大丈夫何该如此。”

刘琦认真道:“你莫非不知,他二人乃是为了博取刘某同情,这当中之事于你,也有益处。”

甘宁则是大摇其头,道:“有甚益处?某家如何没看出来?”

刘琦笑道:“我若是念及你等苦楚,厚待于你等,你今日之举岂非自毁?”

甘宁哈哈一乐,笑了。

“府君这话,未免惹笑,我等皆乃叛将,若是不靠能力或是军功,如何能在荆州长久立足?这天下可怜者多矣,比我等凄惨之人遍地皆是,难不成府君皆要挨个委以重任。”

刘琦和太史慈互相对视了一眼,却见太史慈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刘琦笑道:“子义,你觉的如何?”

太史慈感慨道:“本以为兴霸乃是纨绔嬉闹之人,成不得大器,如今看来,却是大为不俗。”

甘宁笑道:“某虽轻佻,却非糊涂者也。”

刘琦站住脚步,道:“兴霸,你族中人,可带出来了?”

甘宁道:“至亲家眷皆已从蜀郡带出,有些看不透的不肯随行的亲眷,某亦无法……沈,娄二人的家眷亦如此。”

刘琦点了点头,道:“他们目下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