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软的肥啾
意识到这点后,神父道恩喉咙里,那个用基督之名来表达感叹的词语已经在酝酿,但却又被他吞了下去。
仿佛只要揭破了这层面纱,他就会被光芒化为灰烬一样。
——不可直视神。
如今的神父道恩算是深刻领会了这句话的真谛。
“怎么了,道恩先生?”
罗兰语气关切,看着战战兢兢,连牙齿都开始打颤的神父道恩。
“我不小心吓到你了吗?……抱歉,因为听说是埋葬机关的代行者来了,我有些好奇,就稍稍观察了一会儿,没想到会给你造成困扰。”
“不,罗兰卿,这和您的举动无关,只不过因为能被您这样的存在迎接,实在太过荣幸,让我有些失态了而已。”
这样温和的态度,令神父道恩脸上更加苍白了。
他忙不迭摆着手,迅速打起精神。
有着埋葬机关的懒虫这样外号的他,此刻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动力。
“根据教宗冕下的谕令,罗兰卿,于今日起,您就是圣堂教会的人间行走了。”
“只要您有需要,无论是普通的神职人员,又或是枢机主教,不管是正在执行任务的代行者,乃至埋葬机关,都在您的命令范围之内。”
人间行走。
罗兰挑了挑眉。
虽然这个职位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圣堂教会的官方系统,只是编外派遣的人员,但加上前面那两个字后,就变成了好像岛国驻军一样的地位。
看来圣堂教会特地延缓一天才签下正式文书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我还以为会是埋葬机关第八席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呢。”
“您说笑了……虽然能和您成为同事是无上的殊荣,但教会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职位来玷污您呢?”
神父道恩干咳了一声。
埋葬机关的正式成员只有七位,第八位是预备的席位,一般来说是由教会选出,却又无法取代正式成员的强者担任。
在这种怪物横行的机构内,地位和实力不上不下的第八席自然就成了最好的玩具和出气筒,时常因为被拷问致死而换人。
就算教会脑子抽了,也不可能把圣人这种天然带有政治正确的身份放进这种坑底里,毕竟不管哪一方炸开了,都会溅教会一脸血。
更何况,把圣人塞进充斥着异端的异端审问会里,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这可不见得啊?”
罗兰轻笑了一声,“我刚被认定为圣人的时候,还没到教堂,你的统合者,那个纳鲁巴列利,就殷切的邀请我担任第八席呢,还在大力游说教会答应她的这个提议呢。”
那个臭女人!
神父道恩的脸庞彻底扭曲。
纳鲁巴列克,并不是真名,而是埋葬机关统合者的继承名。
这一代的纳鲁巴列克是一位杀人狂的女性,性格恶劣到了极致。
虽然有好几位成员都是她亲自挖来的,但她仍然喜欢欺负埋葬机关的成员们——以至于其他七位成员每个都想杀了她。
第八席这个位置的确是个出气筒,但轮换如此频繁的原因,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现任纳鲁巴列克。
一想起自己从对方手中接下任务时,她满脸微笑的表情,神父道恩的拳头就不由得硬了起来。
这个混蛋,一定是把他当成了失去价值的祭品来看待的,所以才会故意什么都不说!
看到罗兰似笑非笑的表情,神父道恩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一股脑的将对纳鲁巴列克的了解全部抖了出来。
“原来如此,”
罗兰微微一笑,回答的十分干脆。
“既然如此,请帮我向她问好,并转告她,请帮我保留一下这个职位吧,我会认真考虑的。”
“啊?”
神父道恩愣住了。
他毫无之前冠冕堂皇的说辞中能和活圣人成为同事的欣喜,反而整个人都僵住了。
来者不善。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不直接拒绝,但也没有立马发作,甚至连态度都没有变化,这种什么都没有平静,反而比轻易表达在脸上的波涛汹涌更加令人畏惧。
“没必要这么惊讶吧,身为埋葬机关的局长,在对付死徒之祖的方面,她的价值可是比只是死物的资料要出色的多。”
罗兰耸了耸肩。“而且,作为圣堂教会掌握埋葬机关的核心,就算显得不可理喻,但她终究还是个信徒而已,既然如此,就更应该教化她了。”
那个可以面不改色的把失去利用价值的下属,直接派去送死的纳鲁巴列克?
感化那个疯子?
“我不敢对您撒谎。”神父道恩的动作变得生硬起来,语气也有些无奈。“但要让那个疯女人得到教训……除非上主肯。”
“——我肯。”
罗兰的语气很平缓,听不出半点动摇。
“所以,放心吧,主的教化必然于此降临。”
第570章 关于出入根源的二三事
“轰轰——”
虽然是空载,但能承载三十吨自重的钢铁巨兽在被重新点燃的时候,还是被发出了巨大又沉闷的轰鸣声。
在滚滚扩散的浓厚黑烟中,没有丝毫犹豫,透过窗边的后视镜朝着罗兰微微致意后,神父道恩就驾驶着拖车离去了。
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任何异样,在对方精湛的驾驶技巧下,车身也灵活而平稳的前进着,但从道路两侧被物理惯性带起的风压下垂首的花草中,依然多多少少能体会到司机想要离开这里的急迫心情。
罗兰目送着车身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后,好笑的摇了摇头。
从主若肯的祈求到我肯的经典问答,换做他来这之前见到的那群信徒,就算激动的跪下亲吻他的脚尖也不奇怪。
毕竟这虽然算不上明示,但哪怕是没读过十字教经典的人,也会不自觉联想到神之子的身份上去。
不过,也正因为神父道恩只是个普通人程度的信徒,才会更加理解这点吧。
他自己并非没有敢于牺牲的那份善良,但也清楚那只是在特定时刻才能迸发出的潜能。
但要成为一位门徒需要的勇气与觉悟,对神父道恩来说,着实有些为难了。
只是这样模糊的暗示也就罢了,要是罗兰突然来一句‘孩子们,我回来了’,那可就真的收不了场了。
“我难道是什么规则怪谈吗?”
罗兰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身为十字教的魔神,无缝对接圣经基盘的自己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能算是冒牌的,但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魔禁那种群魔乱舞,大大小小的角色都敢跳出来和魔神碰一碰的风格吧。
被这样恭敬而又拘谨的对待,还是让罗兰感到有些微妙。
不过,这种谨慎也不能说是杞人忧天就是了。
先不谈神秘衰弱,世界未来难以预测这种在高层中几乎是半公开的常识,就算是抑制力这种摸不着,看不到,但确实存在的东西,许多追求魔道与根源的求道者也大都有所察觉。
虽然不到魔法使的级别,几乎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但型月的魔术师们虽然在人格上经常被诟病,但在对规则本身的求索上,还是挑不出什么差错的。
不能察觉其本身,就通过物质世界被扰动时留下的痕迹来反推源头。
比如认知到会导致世界格局出现逆转的灾难,突然被未知存在消灭后这一已成定局的的事实后,反过来对照历史上的大事件,那些圣人,英雄出现的时机。
那些在记录中昙花一现就不知所踪的灾难,自然就能察觉到某些细微之处的调控。
就像荒耶宗莲,尽管他认知到抑制力也是对方控制下的一部分,但认知到了就是认知到了。
与其去思考这背后的逻辑,不如顺从这个结果,保护现在才是硬道理。
基于这样的方针,圣堂教会在防止神秘扩散这件事上才会与魔术协会达成共识。
冬木市的煤气爆炸,在东京半夜照亮整片天空的光芒中消失的太平洋舰队,至今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教会可谓是出了大力气。
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的英雄对应着难以应付的灾祸,这样简单的等式下,这种做法稳妥到罗兰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虽然他可以确保自己的行动没有任何一位抑止力的示意,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能让如今的他为之感兴趣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灾难呢?
罗兰沉吟了一会儿,眼眸微闪。
他的脑海中,又回忆起了某些东西——
那是在他刚刚回归的时,告别了冬木市,跑去观布子市和两仪小姐温存的时候。
因为性格和经历的原因,在涉及夜晚这方面的时候,两仪式的羞赧程度在罗兰的后宫中也是排名前列的。
所以只是正常的时刻还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算有着超越上限的好感度,少女总是会半推半就的表示出抗拒。
可由于罗兰在这方面无论是脸皮还是耐心都远胜两仪小姐矜持心带来的防护,就没有一次不得逞的,以至于到了后来,这都快发展成为二人独有的一种情趣了。
“不行……真的不行……”
望着逐渐靠过来的罗兰,和他伸过来的魔爪,两仪式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雪白的和服被挤出了几分褶皱,富有弹性的臀部撑得衣料微微绷紧。
顺着脊背的曲线,夹杂在两座圆润山丘内的伏谷钩勒出一个极其美好的弧度。
少女轻咬住一缕散乱的贴在嘴边散乱发丝,眼神迷离,宛若醉酒了一般,俏脸红扑扑的。
“马上就是晨练的时间了,每次我练习完的离开的时候,正好是父亲大人去道馆的时间,所以,至少今天早上就先到这里为止吧?”
——要知道,她昨晚才光明正大的把罗兰带回两仪家,还是自己的房间留宿。
第二天早上就如此明晃晃翘掉了几乎已经成为日常的晨练,其中的意味也太昭然若现了。
就算知道父亲不会因此而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之后对方古怪的表情,两仪小姐的羞耻心就已经快突破天际了。
但显然,对于已经进入状态的罗兰而言,这种话完全没有效果。
“可是,式,晨练这种行动本身比起环境或者形式,更重要的是态度是才对吧。”
“所以,换个方式帮你发泄出来就可以饶过我?”
两仪式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晨练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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